我和爷爷去捉鬼-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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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爷爷说的话表示惊讶。不过自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歪道士的面,所以也不知道爷爷说的是真是假。那次过年之后,我进入了更加繁忙的高考备考之中,而考上大学之后,我到了遥远的东北,每年只有寒假回家一趟,更谈不上去初中母校去看一看了。
最后,我也不知道歪道士的破庙里那些搜集回来的孤魂野鬼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估计要么是歪道士临死之前将它们都度化了吧,要么就是歪道士死后由那位白发女人度化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家家户户的鞭炮声响了起来。门上的对联,屋檐下的红灯笼,都肆意的渲染春节的气氛。
在我们欢欢喜喜过年的时候,李树村那位老农家发生了一些事情。当时我在爷爷家过年,老农在他自己家过年。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里一概不知。但是为了叙述的方便,我将老农以及他孙女儿复述的事情放到同一个时间来讲。
当时正是初一的大早晨。星星还没有完全退走,漫天还是朦朦胧胧一片。但是早起的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将鞭炮点燃了。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响彻各个角落,硝烟硫磺味也弥漫在空气中。
因为大年初一的第一餐非常丰盛,所以大人们要在半夜就开始准备。放完迎年的鞭炮,吃完新年的第一顿饭,大人们有的回到床上再睡一觉,有的聚在一块玩扑克。小孩子们的兴奋劲儿可正是高涨的时候,自然不会再回去睡觉,也没有玩牌的嗜好,他们三个一群四个一伙,在地坪里放鞭炮或者玩游戏。
那位老农的孙女儿十八岁不到,玩心还重着呢。她拿着几根点完鞭炮的香火,到地坪里去插香。
正当她蹴身将香扎进松软的泥土里时,一个白衣飘飘的英俊男子向她走了过来。
这位少女一惊,呆呆的站了起来,手里的香火一明一灭。
那个英俊的男子面带微笑,轻轻拉过她的手。她不知所措,茫然的让他拉起了自己的手。她的手里还捏着香。
那个男子将头俯下,对着香火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香火的蒙灰随着他的气息掉落,露出灼热到几乎透明的红点。这位少女就愣愣的傻傻的看着手中的那点红色,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魔幻男子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何须频笑粲,禁苑春归晚。同醉与闲评,诗随羯故成。”随后,那个英俊男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笑声清脆而悠长,如古寺的钟声。
少女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被他的笑声吸引,目光迟迟不能从他的脸庞上移开。那个男子的眼眸里发出星星般的光芒,仿佛离她很遥远,却又近在身边。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无人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恨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那个奇怪的男子又念出一连串她听不懂的东西,听得她浑浑噩噩,只觉得耳朵里钻进了一只苍蝇,嗡嗡嗡的不舒服。
不远的地方不时有零星的鞭炮声传来,可是此时听来也是模模糊糊,响声比之前似乎要小了许多。
均相反,那个男人的声音渐渐增大,如村里的喇叭一般在耳边聒噪。这声音从她的耳朵钻入她的体内,迫使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如一头野蛮而不失柔情的小野兽撞进了怀里,令她情不自禁双手护在胸前。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那个男子进一步靠近她。她似乎想起了他说的话曾几何时说过。可是要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听过的,却又不能。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她嘴里跟着复述这一句。这一句给她的印象最深,可还是想不起到底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耒那个男子拉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香火从她的手中滑落,暗红的香火头扎在潮湿的地面,如将死的萤火虫一般渐渐失去了光芒,轻轻悄悄的融入了无边的昏暗之中。
她看见男子身后跑过了几个邻居的孩子。他们欢呼雀跃,欣喜的挥舞着手里的香火和散装鞭炮。红色的香火头在空气中画出奇形怪状的符号。可是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果在平时,这群贪玩孩子至少会驻步侧头看看这个陌生人。
可是他们没有。
她惊讶的看着那几个邻居的孩子渐行渐远,又转回头来看牵着她的手的男人。那个男人正用一双热情似火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她是一张空白的纸,从上浏览到下,从左浏览到右。她不自觉的缩手,可是那个男子死死拉住。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洗,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绒,笑向檀郎唾。”那个男子不紧不慢又念起了一连串什么东西。
“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她又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对面的男子,希望他给出一个解释。那个男子微笑不语。她两边脸颊忽然火烧火燎,心跳也更加急速了。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来吧,何必这样磨磨蹭蹭。她心里焦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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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出,她不禁一惊。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他会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会这样心急?
就在刹那之间,她想起了许许多多已经忘记的事情。她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个晚上,也是这个男子,也是这几句听不懂的话。
一想起那些,她的脸就更红更热了!
“难怪我父母问我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那事,原来……”她质问对面的男子,可是心里的一团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本来心中有无限怨恨无限责备,话说出来却全变了味。听起来倒像是责备这位男子来得太慢,怨恨他们俩许久没有见面没有亲密。
耳边的鞭炮声越来越模糊,周围的景物也渐渐退到了夜幕的背面。
“你怎么能这样?”她娇声问道。她的脑袋已经全是他们俩纠缠在一起的景象。那些景象是她平时羞于启齿的,平时在杂书中看到都要急忙翻过去的。可是那些景象现在如一架停止不了的播放机,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播映。
那个男子将她搂进怀里,问道:“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她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
男子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暧昧的笑意,引领着她往地坪外面走。
“我们要到哪里去?”她有些胆怯的问道。父母气愤的面容,爷爷的那张哭脸,像秋天的落叶般从她眼前飘过。她一惊,抗拒道:“不行的,我不能去……”
她刚要站住脚步,那个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脚下的那股阻止的力量便消失殆尽,不由自主的跟着男子往更深的黑暗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只有一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四周都是树,树与树靠得紧密。她环视一周,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走进来的。呆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这是哪里?”她忐忑不安问道。
那个男子终于放开了她的手,道:“你每来这里一次,都要重新问一遍。”
她愣了愣,心中寻思道,莫非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可是为什么我记忆模糊呢?她又想起了自己被父母关在堂屋里,以及自己在铺满地的毛骨刺上滚动的情形,顿时觉得浑身酸胀疼痛。
“不行。”她心急道。她想抬脚离去,虽然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
“你走不了啦,你看看脚下。”那个男子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先前的温文尔雅不见了。
地面地下
她朝脚下看去,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五个脚趾头居然撑破了鞋,如破土而出的竹笋一般。她的脚趾如有了生命的蚯蚓,兀自蜿蜒爬动,然后钻入潮湿的土地。她想要抬起脚,可是已经不能。五个脚趾如老树盘根一般,生生拉住了她。
“你……”她急得不得了,心里直后悔跟了他过来,如果当时吆喝一嗓子,也许屋里的家人就会冲出来,将她救出魔掌。如今在这荒山野岭,加上四周都是高大树木包围,估计再怎么吆喝也没有人听得见。
那个英俊但变得邪恶的男子慢悠悠围着她走了一圈,仿佛得手的猎人正在欣赏卧地待毙的猎物。
她不禁心慌意乱。但是身体内的一股冲动激流暗涌,如一头按制不住的水牛的角,拱着她的心脏,挑起她的欲念。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脑袋里急着要逃离这里,心里却想象着下一步这个男人会对她怎么办,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均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矛盾的心理,抚掌大笑道:“你不要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呢?”
她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别了脸,狠狠地看着那个男子,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周围环境令她回忆起了无数曾经遗忘的画面。她知道自己的肚子为什么渐渐鼓胀了。她以为自己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但是事实上她已经经历过了,并且不止一两次。
她这样问男子,只是为了掩饰而已,可是这个掩饰如窗纸一般脆弱而透明,被这个邪恶的男人轻易捅破。
耒“我要干什么?”男人故意自问道,然后将身上的白衣脱下来,挂在旁边的一个树枝上。
她看见了男人健壮如牛的肌肉。
“我要在你的身体内播下种子。”男人自答道,然后双手拢在腰间,去解开白色的裤带。她两眼盯着死蛇一般的裤带,纳闷他为什么不系皮带,却要用布条。在李树村,除了练南拳的李拳师之外,其余人早都告别的系布条的习惯。就算她的年老的爷爷,至少也用土红色的军皮带勒住裤子。
“播种?”她嘴巴微张,徒增几分媚态。她恨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急躁还不害怕,心中却有几分宁静。像一件她从来不敢尝试的事情,她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那件她从来不敢尝试的事情实际上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甚至有了习以为常的平淡。她惊异于自己的突然转变。
男人双手利索的将白色的裤子也挂在了树枝上,走上前来,笑道:“是的。”
男人搂住了她,搂得她骨头生疼。
然后,她在那根翘起的树枝上发现了自己的衣服
那年我是在爷爷家过的大年初一,现在我还记得爷爷烧的火的温度,以及饭锅上一挂红色塑料纸包装的鞭炮。爷爷说,鞭炮在火上烘干之后,才能放得更响亮。
可是我总担心窜起的火苗将鞭炮的药引点燃,然后在火灶里炸得一团糟。坐在火灶边烤火都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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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奶奶告诉我和弟弟,大年初一的早晨如果在大门的角落里或者地坪边上碰到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子,千万不要问他的名字,也不要丢引燃的鞭炮吓他。可是奶奶又不说清楚那个老头子的来头。所以我初一早晨不敢太早出门。
放完鞭炮,回到大桌上吃饭时,我吃饭也是小心翼翼,因为桌上要多摆几双筷子几只碗,并且在那些碗筷旁边端端正正的摆上椅子。那是留个故去的先人坐的,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吃饭过年。我伸筷子夹菜的时候很怕抢了故去的先人要夹的菜。
对我来说,初一有很多很多的顾忌。我是万万不敢跟一个陌生人走到一个昏暗的地方去的。
爷爷家前有一棵年岁已久的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