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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处藏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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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起床后,江宁一眼就看到了电视柜上那卷油画,她猛然爬起身来,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一个醒来就可以忘掉的噩梦。
从被人推进湖里那天晚上起,她的身心就已经被无形的绳索死死缠住了,现在,又出来了两幅这么可怕的画!
江宁感觉到头上正悬着一把沾血的斧头,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砍在自己的脑袋上。
马同同已经出去了。
江宁蓬着头,穿着皱巴巴的睡衣,顾不得洗漱。她把两幅画并排摆在地板上,
仔细看了半天,也找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却直觉这两样东西肯定是被同一个人别有用心地动了手脚。
而油画是陈立文送的。
江宁不相信陈立文会画一幅这样的画儿送给她。七窍流血?意思就是诅咒自己不得好死呀!即使陈立文再怎么想摆脱她,也没有必要这么做,这样的结果只是在精神上折磨她,并不能直接危及到她的生命,又有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只是为了解解心头之恨,或者威胁她,让她小心自己的性命?
江宁只觉胸口堵着一块凉冰冰的石块儿,吐不出、吞不下,呼吸不畅。这两幅画是明显的警告,表明她正时刻面临着某种危险。
江宁联想起她被骗到公园、遭人毒手的情形,现在看来,那并不是一场恶作剧,而是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有一瞬间,她想到了报警。这两幅画也许就是最好的证据。可是一想到自己和陈立文的关系,一想到事情最后的结局,自己因为与有妇之夫鬼混,也会被牵连进去,身败名裂,江宁就再也没有一丝勇气。
看着那两幅面目狰狞的画,她似乎感觉腹中的胎儿也受惊地动了一下,如果她一直面对这样的画面,生出来的孩子可能也会面目可憎吧?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冲着她的孩子来的……?
江宁若有所思地卷好了那两幅画,小心仔细地藏好,然后直奔妇产医院而去。她决定把孩子拿掉,并马上把结果告诉陈立文,看看他会怎么反应?
仅仅穿过两条街区的路,江宁却走了半个小时。她走走停停,故意磨磨蹭蹭,心里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恐惧,就像立即要被扔进屠宰场的小动物一样。
那些被押赴刑场的死刑犯,也不会比她此刻更绝望吧?因为死了便一了百了,没有痛苦和悲伤了,可她现在是生不如死、欲死不能。
医院里流产的人不多,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学得很聪明,连中学生都学会使用安全套了,过去那种出了麻烦就流产的女人,在现在人的眼里,无异于傻瓜蛋。
她真后悔一时冲动,竟给自己种下了这样一个祸根。
江宁强抑住内心的恐慌,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忽听里面手术室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接着那呻吟升级为哀叫:“医生!求求你别做了,我快要疼死啦……”
江宁的脸上顿时站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毫毛,她看了一眼坐在近旁的两个年轻女人,她们也已经变了脸色。
她的心开始“嗵嗵”狂跳,紧张的情绪怎么也按捺不住。
过了一会儿,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刚到门口,就晕倒在一个等在外面的男人怀里。江宁立即起身跑到卫生间去呕吐。再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已经剩下一个了。
她强自镇定,哆嗦着给陈立文打电话。现在她必须给他打个电话或找点儿别的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她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我是江宁。”不知为什么,她一听到陈立文浑厚的声音,心里就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感情,声音也止不住地发抖,“我在医院里。”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陈立文听到她说在医院,好像非常紧张。
“我要……人工流产。”
“嗯……”陈立文好像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思才好,沉默了。
“这下你放心了,以后不用再害怕我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你……我现在不方便过去,这样好不好?我叫一个朋友去陪你……”
“不用费心了,我正要进手术室,有人替我签字了。”江宁故意赌气地说。
“江宁!江宁……你听我说……”
江宁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闭上眼睛,慢慢品味着陈立文的语气和声音,只觉得想大哭一场。难道他就那么害怕她,那么害怕她肚子里这个无辜的孩子吗?
江宁发狠地想,手术一做完,她就要远远地离开美术学院,在陈立文的眼睛里彻底消失,让他永远得不到她的一丝消息!等他终于后悔的时候,已经被剥夺了忏悔的权利。
“江宁!谁是江宁?”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粗哑的女医生在手术室门口叫她的名字,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儿。
想到那凉冰冰的手术器具插进自己身体的感觉,江宁脸上的毫毛再一次齐刷刷地站立起来,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她苍白着小脸儿,呆望着女医生在口罩下面努力耸动着的嘴巴轮廓,眼前渐渐恍惚起来。
她听到女医生不耐烦地叫了下一个人的名字,接着,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跟着医生走进去了。
江宁悄悄站起来,趁人不注意,匆匆走出了医院大门。刚刚走到没人的地方,就止不住呕吐起来。
近来,一走进住宅小区的院子,陈立文就觉得有一种压力。回家面对贺琳,几乎成了他的一个负担。
今天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终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早晨,贺琳出差了,是他亲自把她送到机场,上了去广州的班机。
打开房门,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一个修养良好的女主人的味道,也是她悉心经营生活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陈立文在这时想到了贺琳的种种可爱之处,原来两个人的短暂离别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本来他是一心想让贺琳早些离开这个家的,那样,他就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他反而犹豫了。
房间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到处都是贺琳勤劳的巧手留下的印迹,他转了一圈儿,到饮水机上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整个房间,喝了一口水,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
突然,他的眼睛在一样东西上面停住了。
那是孤伶伶地挂在大衣架上的一条丝巾,看上去那么眼熟。他上前拿起来一看,正是上个月他买了送给江宁的那条,咖啡底色上撒着些淡淡米色的碎花,配上江宁白晰的皮肤,非常雅致。
可是,它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难道贺琳也买了这么一条?
也许是吧。有些商场里的东西,还是那么几种单调的款式,大街上女人们的衣服和首饰也总是不小心就撞车。
陈立文打量了一下那条丝巾,的确很符合贺琳这种女人的品味。他的心渐渐放下,重新坐好。
近来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让贺琳不开心呢?难道和江宁的关系被察觉了?贺琳工作的地方离美院很远,何况她又是一个很有修养、非常大度的女人,她不会蓄意去监视自己的丈夫吧?
可是她那微妙的情绪又怎么解释?也许是因为贝贝最近老不回家,她心情烦闷?他知道贝贝对贺琳的再婚一直有想法,可是一个已经离家在外的大学生,她的想法又怎么会影响到贺琳这样成熟、冷静的人?
这一次出差,是不是她对他的某种试探呢?他再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陈立文终于尝到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滋味儿。谁叫自己放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偏偏沾上了别的女人呢?也许,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他自我解嘲地用手拨弄了一下那条丝巾,又拿在手上看了看,还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丝巾散发着一缕淡淡的清香,是那种能够引起人美好遐想的味道。
咦?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他立即想起了江宁脖子上、脸蛋儿上、裸着的身体上那股诱人的气息。每当他把她拥进怀里,都被这种特殊的、只属于她的香味儿所陶醉,贪婪地移动着他的鼻子,恨不能闻遍她身上的每个角落。他像饥饿的小狗一样到底乱舔、到处乱嗅,鼻子里还发出“哧哧哧”的响声的怪样子,常常逗得江宁“咯咯咯”笑个没完。
有一天两个人正疯狂地纠缠在一处时,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江宁,你真香啊!”
想到这儿,陈立文的心“咚”地跳了一声,手一抖,丝巾掉了。
轻飘飘的丝巾在空气中漂浮着,像一片鸿毛一样,以慢动作朝地板飘落下去,陈立文愣了一下,连忙在半空中一把将它抓在手里。
凭直觉他就可以认定,这条丝巾是他送给江宁的那条!
他好不容易挪动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沙发前,立即把瘫软的身体放在沙发上,才透出一口气。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一看到江宁的号码,陈立文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是你么?你在哪儿?哎哎!我正要问你,你的丝巾放在哪儿了?我给你的丝巾?”
江宁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语气紧张而消沉,只说了两句话就挂了机。当听到她说在医院里做人工流产,陈立文如释重负的同时,竟又觉得心疼起来。这种时候,他应该在她的身边才对。
江宁很快挂断了电话,她好像对他满怀怨气。想象着她在手术床上饱受折磨的情形,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儿,女人总要为男人不负责任的私欲付出代价。男人有时是不是太残忍了?
电话响起来,怔忡之间的陈立文被吓了一跳:
“谁啊?”
“是我,贺琳。”
“噢,你到广州了么?”
“早就到了。家里怎么样?你晚上吃什么?”
“你放心吧,我自己会安排好的。那边天气怎么样?”
“热,北京那边儿是秋天,这里可还是夏天呢!我带的衣服都用不上。”
“那就在当地再买几件嘛!广州的衣服挺不错的。”
“你一个人在家么?”贺琳突如其来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陈立文反应过来了,她这是在诈他!
“我是说……贝贝没回来吗?”贺琳听不到陈立文的声音,又补充道。
“你在家的时候,她都不回来,你不在,她更不会回来了。”他说着,松了一口气。
“噢,如果她问我去了哪里,你如实告诉她好了。”
“知道了。”陈立文不想多说什么了。
“再见。”对方最后说,语气中似乎有一种得意。
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陈立文怔怔地放下电话,老觉得贺琳有点儿阴阳怪气,似乎察觉了什么天大的隐秘似的。
他对这种时刻被盯着的感觉实在反感,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带给他的那种烦恼又回来了,难道再婚夫妻都要面临这种相互间的猜忌么?
不管怎样,是自己越轨在先,对于贺琳的多疑,也不能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他又看了看那条丝巾,这是贺琳故意放在这儿提醒他的吗?她从哪里搞到的?贺琳的出差,只是为了给他一点儿空间,让他重新审视两个人的关系?
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暮色漫过了窗户,一点点吞没了他沉思的脸……
惊惶失措的江宁从医院刚跑出来,一腔恐惧就随着早晨喝的牛奶,箭一样喷射出来。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想,这个孩子也许命不该死……
太阳很好,江宁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灰暗。她觉得大街上的行人好像都在探头探脑地窥视着自己的脸色,真恨不得一下子飞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独自大哭一场。
她越是着急,越拦不到空车。
江宁失魂落魄地慢慢走着,眼前还白花花的,晃动着医院里那些穿白大褂的身影儿。她发誓再也不会踏进妇产科的门槛,她一想起那个鬼地方就会心惊肉跳。
大街上不断有汽车驶过,江宁远远看见一个公共汽车站,却怎么走也走不到。她的腿软得快要支撑不住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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