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文选-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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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将军则困难地坚守着瑞士山脉。
对宪法进行了第三次谋害,马涅什②的雅各宾党人已经抬了头。看到他们这种情形以后,旺代郡人又拿起了武器。人们在国民论坛上大声疾呼要意大利方面军总司令③回来拯救祖国。沾满了不幸的波兰人鲜血的野蛮人在厚颜无耻地威胁着法国人民。再不能错过一分钟了,拿破仑决意返回祖国,把祖国从外国人和自己子孙的暴政下拯救出来。他看出法军的败北是巴黎军事计划不良的结果。如果多瑙河方面军、霭尔维提方面军和下莱因方面军组成一个统一的整体,如果那波利方面军和意大利方面军于3月间在阿迪杰河上联合起来,那么共和国就不会打任何败仗。俄国统帅4月间在阿迪杰河上打了胜仗,6月间却让那波利方面军开到波河上来①……拿破仑知道,如果他在场的话,一切都会发生变化。他知道果月18日、花月22日和牧月30日——这三天②消灭了1795年的宪法,这部宪法已不再给任何人提供任何保障了。他将很容易地成为共和国首领。他充满着决心,要在回到巴黎后使祖国面貌一新,并且满足自1798年以来就已吁请他领导政府的全国舆论。1798年花月22日的法律消灭了他以前对共和政体所抱的一切幻想。
②马涅什,督政府时代巴黎的一个民主俱乐部。——俄文版编者
③即拿破仑。——俄文版编者
①以下大约有两行是拿破仑用铅笔写的,这两行字辨认不出来。——法文版编者
②分别指1797年9月4日、1798年5月11日和1799年6月18日三次政变。——译者
《拿破仑文选》
拿破仑著 陈太先译
第十二章 拿破仑返回西方
一、拿破仑决定返回欧洲。 二、海军少将甘托姆组成轻快舰队。 三、克列别尔奉命统帅东征军。 四、需要尊重先知者的宗教。 五、关于保卫国境的训令。 六、国境的攻防计划。 七、政治方面的指示。 八、到达弗列尤斯(1799年10月9日黎明时)。
一、只要第二次联盟存在,法国被迫在自己国境线作战,它就不可能给东征军任何帮助,土耳其政府也就不愿接受任何建议。所以,法军不可能在亚洲有什么作为。它只能做到保住埃及,改进对它的行政管理,扩充防卫设施。至于说到埃及,它不受任何方面的威胁:本地人服从法国人,其中大多数人都喜爱法国人;马木留克人再也不足轻重了。土耳其政府在战争初期的两支军队(在叙利亚和在罗多斯的)都被消灭了。第一支军队在阿耳-阿里什地区各次战斗中损失了六千人,在雅法损失了八千人,在圣·让·阿克尔损失了六千人。还有三万人在塔博尔山附近被击溃了。构成它的野战炮兵辎重库的四十门大炮和它的仓库、储存的大批皮囊,都在雅法被缴获了。第二支军队在圣·让·阿克尔损失了一万二千人(包括开始时派去支援要塞守军的两个支队四千人和5月7日到达那儿的八千人)。不久前在阿布基尔战场上也死亡了一万八千人。在这次会战中同样缴获了它的野战炮兵辎重库(内有三十二门大炮),并俘掳了它的总司令——鲁米利亚巴夏,穆斯塔法维齐。如果不算罗多斯军队后卫的七、八千人的话(这些人尚未赶到阿布基尔,驻在达达尼尔海峡边),土耳其再没有一个完整的兵团了。大维齐率领侍从兵四千人,离开君士坦丁堡,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到达斯库塔里扎营。他需要花许多时间才能召集新的军队。土耳其的近卫兵是不能和法军抗衡的。无疑,欧洲军队可以开到土耳其,他们也可以在阿布基尔或达米塔登陆。可是,从第二次联盟恢复军事行动以来,埃及已成为次要的对象了。以后,英国会在米兰、在阿姆斯特丹或在布鲁塞尔,也许还会在佛兰德利或香槟平原上力图夺回埃及。
从1799年1月1日起,法军在叙利亚的损失是:病死、特别是患鼠疫病死的七百人;阵亡的七百人;在叙利亚负伤以后死在埃及各医院里的也有二百人。法军在上埃及和下埃及各战场上阵亡或因伤致死的六百五十人(包括在阿布基尔的损失),病死在各医院的四百人。由此可见法军一共损失了二千七百五十人。我们已经说过,在1799年1月1日,法军总共有二万九千七百人。这就说明,到1799年9月1日,它还剩下二万七千零五十人,其中包括只能担任要塞驻防勤务的老兵四百人。骑兵拥有能参战的军马三千匹,炮兵拥有大量物资,足以保证补充历次战役所受的损失。亚历山大和加沙的兵工厂都在生产军火。医院和诊疗所的治疗情况亚于在法国本土的治疗。法军能上战场的达二万四千人,后备队二千人还不计算在内。此外,还有老兵、病兵、非战斗兵以及预备部队约三千零五十人。亚力山大和尼罗河两个分舰队均不包括在内。
总司令离开法国时,督政府授与他军政全权。无论马耳他岛的问题,或埃及和叙利亚的问题,以及有关君士坦丁堡和印度的问题,他都可以全权处理。他有权任命任何官员,甚至可以选择自己的继任人。他本人愿意在什么时候回国,就可以在什么时候回国。他带有各种必要的全权证书(证书格式齐备并盖了国玺)。他随时可以同土耳其、俄罗斯、印度各邦以及同非洲各个统制者缔结和约。这以后,他继续留在东方是毫无益处了,而西方却是那样迫切地需要他回去!一切向他说明:命运注定的时刻到来了!
二、他把返回欧洲的决定告诉了海军少将甘托姆,叫他准备两艘巡洋舰——“缪伊伦”号和“卡勒尔”号,以及两艘三桅货船——“列万什”号和“佛尔厅”号。两艘巡洋舰都是在威尔斯制造的。它们的吨位略超过装有四十四门大炮的法国巡洋舰。这支不大的舰队为全体船员和四百人储备了三个月的饮水和四个月的粮食。
当这些准备工作正在亚力山大兵工厂进行的时候,大本营到达了开罗。穆斯塔法维齐几天以前就到达了那里。开罗居民看见了阿布基尔会战的战利品都感到很满意。拿破仑非常关怀军队的一切疾苦。他下令收购现有全部各种颜色的兰得列西呢绒和卡卡孙呢绒。因为不能找到兰色的,各个团队可以自行选定制服的颜色。他根据经验对埃及的行政管理作了一些改革。但是,由于对一些重要问题还了解得太差,以致还有一些更大的改革尚待实行。语言的困难和克普特人不愿作解释的状况大大地妨碍了对财政情况的了解。先知者的节日受到了隆重的庆祝,庆祝的隆重程度引起了穆斯塔法维齐和在阿布基尔及叙利亚被俘的军官们的最热情的感激。节日后的第二天总司令从这些军官中选出一批心情最好的人派到君士坦丁堡和麦加去。他们的叙述引起了当地人对法国人的强烈好感。
科学艺术工作团希望在上埃及归服以后就往那里游历。跟随德塞司令部的德囊先生回来了。他放在皮包里带回来的写生画和笔记激发起了其他学者和艺术家的竞赛精神。工作团成员分乘三条船,船上有精致的家具设备和良好的武装。他们视察,写生并记述了上埃及的古迹。他们在这个很有意思的旅行中度过了几个月。欧洲人对于这种旅行已等待许多世纪了。
海军少将甘托姆送来8月13日写的一个报告,报告上说:四艘船舰已准备于20日出海,可是,在11月以前出海不能指望有任何成功的机会,因为要到11月海上才开始刮南风,并且那时昼短夜长,漫长的黑夜才有利于渡海。但是,8月19日早晨五时,这位将军的信差骑着单峰骆驼到达开罗,送来紧急报告,说现在很幸运,在港口外巡弋的英国兵舰已出人意外地开走了,留下监视法国船的只有一条小横帆二桅船,因此他的舰队将于24日正午在航道外抛锚。总司令必须在24日正午以前上船,以便乘陆风出海。这个报告留给总司令的时间仅够他口授最后几道命令和派定随从人员。为了利用这个巧合的幸运机会,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
三、德塞将军是最能够指挥东征军的军官,但是他回到欧洲也能使法国得到巨大的利益。其次是克列别尔将军,第三个是列尼叶。拿破仑也曾设想过把这三个人全带回法国,而任命拉纽斯将军指挥东征军,可是,考虑到渡海的危险性,他懂得把东征军的指挥权交给一个有才干的统率者是比较正确的。于是东征军总司令职务就落在克列别尔将军身上。同时,他口授了三个备忘录,论述埃及局势和自己的计划。第一个备忘录的内容是管理埃及的一些指导原则。这个备忘录写了下面的内容。
四、国内管理。阿拉伯人是土耳其人和马木留克人的敌人。土耳其人和马木留克人仅凭暴力统治前者,他们的权力就是武力。土耳其民族同法兰西民族一样对本地人来说是陌生的。阿拉伯人自认为生来就比土耳其人高出一等。乌列马、大舍伊赫都是阿拉伯民族的首领,他们博得了全埃及居民的信任和同情。正是这一点时常引起土耳其人和马木留克人的嫉妒,并激使后者不让他们参与公共事务。我并不认为需要仿效这个政策。我们不能强求对陌生的民族给予直接的影响;我们应当给他们指派首领,而不是让他们自己选择首领。我宁愿挑选乌列马们和神学博士们担任领袖:第一、因为他们是人民的自然领袖;第二、因为他们是可兰经的解释者,并且我们过去碰到的和现在还在碰到的最大障碍都是由宗教思想产生的;第三、因为乌利马们都是富裕、爱好公道而又奉行高尚道德原则的温和人士。这些人无疑都是这个国家里面最可尊敬的人。他们不会骑马,一点不惯于任何军事行动,因而也不适于领导军事行动。我使他们对我的行政管理制度感到有利。我利用他们向人民说话,我利用他们组织司法审判会议。他们是我用以管理这个国家的工具。我增加他们的财富,我在任何情况下都对他们表示最大的敬意。但是如果对伊斯兰教不表示最高的敬意,如果不让克鲁特人——基督教徒、正教徒和天主教徒——得到解放(解放他们会改变现存的各种关系),那么即使这样关怀他们也是徒劳无益的。我希望他们对伊斯兰教的机关和人士表现出比过去更大的恭顺和尊敬。
土耳其拥有任命一切卡迪①的权利,当我决定改变这个惯例,并鼓励乌列马们重新运用他们业已失去的特权时,我遇到了不少的困难。保住我所作的一切是很重要的。开罗是去圣卡阿巴的第二道关口,麦加是伊斯兰教的中心。君士坦丁堡历代苏丹的政策在于破坏麦加舍利弗①的威信,限制和断绝乌列马们与麦加的联系。自然,我的兴趣促成我执行相反的政策。我恢复了古代的习俗,获得舍利弗的友谊,并尽一切可能来扩大和巩固各清真寺与圣城之间的联系。必须不惜任何努力使伊斯兰教徒深信我们爱好可兰经并尊敬先知者。但是,一句欠斟酌的话或一个考虑不周的行动,就能把几年内所做的一切化为乌有。我永远不许行政机关的代表直接影响清真寺的工作人员,或对他们的财产采取任何措施。在这些场合,我总是向乌列马们请教,并听任他们采取行动。在一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