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x小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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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仰起头来,“你吻我……”
(过了一会儿。)
“你的胡子越来越硬了。”
“刮过的。”
“可还是扎人。唔,你的脸越看越显得棱角分明,黑明。”
“你的皮肤也还那么白净,细嫩,菲儿。”
“是吗?”
“是的。”
“我们走吧。”
“好吧。”
(并未走。)
“风渐渐地凉了。”
“让凉风参透我们吧,呵。”
停顿。
“迄今为止,一切都还不错。”
“是吗?”
“是的。”
“因此,”她舒服地向后一靠,“我总是高兴。”
“好了,我们走吧。”
(试图站起来。)
没人说话。
啊啊啊啊啊啊。
她说她发生了一些深刻的变化。
她那散发着菊苣清香的皮肤本身的香味,不含有任何从体内排出的汗或其他什么的气味。
她的露在外面的小腿干净得光彩夺目,而且,我常常由于她或者从她身上喜欢起了我以前在别处所讨厌的东西。
风在她的裙子上呼呼吹过,她跑起来,她说她想跑。那样,她的裙子就会自然地鼓动。把它捋住,但还是没有遮住她的体态。她边跑边说着话,说着话的时候她还笑。她笑着说:“你追我呀。”但是我远远的呆着。没有,追她,她又渐渐地近了。一种隆隆隆的声音——飞机的马达声远去了,汽车的马达地声又响起来。进入一个路口,“嘎”刹车的制动声。现在,汽车的声音响极了,她仍说,她那样子是喊:“你追我呀,黑明。”她慢慢地喊,又渐渐地远了,是那么不真实。
但是内心:没有一点声响,没有说话和叫喊声。一切都静静的,空空的。
第四部分梦见一个女子在我床头手淫
我有这种感觉,脑袋里所有连接神经的确地方都发了炎。往后看是无济于事的——发生的一切都停止了存在。夜里是难受的,睡眼也有过最糟糕的日子,我甚至在极度艰难的睡梦中梦见一个女子在我的床头一声不吭地手淫,她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一个地方,但我敢肯定她此刻正在想着某个确定的家伙,当她完事后从床上起来,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丝毫没有顾忌到我的存在和痛苦。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我的宽容,甚至还有怜悯,居然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崇拜偶像的程度。恶意露出了它的端倪,我周围的一切都沉沦,消散了。有一刻,我似乎看到自己当着人们的面纵身跳入大海。
日子慢慢地,慢慢地,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可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我说“再也无法忍受了”。接着,突然之间,整个天空低沉下来,像一条厚厚的灰色毛毯将我盖住。
当周围的空气压力增强的时候,它把一切都推翻了,包括过去。没有,当黄昏过后的夜晚因孤独和寂静而变得稀薄的空气里,积聚的焦虑便膨胀起来,像一团绵絮塞满了脑袋和胸口,扩张着肺,堵住咽喉。一切就开始变糟了。
后来,接连几天,世界整个儿换了副面貌——不停地下起毛毛雨来,天气忽地变得非常冷,冷得穿了羊毛衫还觉得有点儿发抖。
焦虑:没有阿×的任何信息,哪怕只言片语。
发抖:就如同观看一切临近死亡的事物一样。
在逐渐的日常生活中,我在我身上只发现了一些平庸的资质,就像在我这一代几乎所有的年轻人身上都能见到的那样。我们完全可以找出我许多不道德的行为,还有那大量未满足的欲望!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性交上,你是天与伦比的:狂热,贪婪,熟练,毫无节制。这个问题不再成其问题了。所有这一切,什么嫉妒啦、理解啦、分析啦、心态啦、解决办法啦,都是缠绵于内心,以平静的方式悄然进行的。“渐渐地”我说,焦虑逼迫着我,就像血充涨着血管,压着鼓膜,在太阳穴上跳动,不知不觉就引起了一种精神郁闷。
我胡言乱语。于是乎,我以为在这种时候会离她最远,会接近于把她忘却,可是就像梦境一样,她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也许我的脑子在出空,”我说,我的血液循环有问题。血经常不能足量地流到脑子里,因此,我不时地有空洞和暂的意识丧失。男读者和女读者啊,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切都会继续下去,不要烦忧……
在写着这些字时,我感到软弱无力,我不知道再说什么。那么,说说周围的人吧。说冯特,或且别的什么人——以前相处的周围寝室的年轻人,那些哥们,虽然没有多大的情谊可言,但经常在一起喝酒,吃饭也是常事。遗憾的有的时候看见他们,我却尽可能也想避开。这样,好像做错了事一般,暗自感到惭愧。
雨后,星期天。我走过学院的三角路口时,有人从后面跑过来拍我的肩膀。冯特,这家伙一套崭新的时尚装束,不伦不类的样子。他的手按在我的肩上。
“你怎么老躲着我似的,”他撇了撇嘴,带着评判的神情轻晃着脑袋。
“哪里的话呀,”我嘟囔。
他斜眼看看天,“他妈的这鬼天气,真叫人难受。”
然后,顺便在屁股上摆搔痒,“今天有没有其他事?”他问。
我犹豫一会儿说:“没有……”
“那,咱们坐一会儿?”
他率先坐在三角地的条凳上,一动不动。他暂时不需要动。乳房稍大的女孩走过时,他吹哨,哼歌,打手势,说“嗨”。在他的冲动之下,似乎世界在摇晃,他摇摆着身躯,仿佛悬荡在轻薄的蛛网上。停下来,抬头看着天,他说(显得极其疲倦的样子):“现在,真烦。”
继而,他满不在乎,说:“喝酒去,如何?”
他已经站起身来了,“走。”
拍拍屁股:“这回我付钱,”——看起来他倒爽快。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指又细又长,身上散发出似乎多天不洗澡的那种味道,问题是:还喷了香水。混杂的气味。我说:“我还是不太习惯你身上的味儿。”“啊,”他支吾道,嗓音低垂,就好像我是在评价他的健康状况一般。
我们穿过马路。站在一家酒馆门口,他望了望,回头对我说:爱和那事很相像,它有高潮期,随后又有平静期,然后一种虚弱的懒散状态,除此之外……
“你兜里还剩多少钱?”
“没有。没带在身上。”
第四部分我其实对爱一窍不通
停顿。
“咱们徒劳无功地瞎折腾了一回,”他说,“我也一样,大概忘在床头了。”他呆着一动不动。
我说:算了,下次吧。
他并没有转过身子,但是他转过来了,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那好吧,看起来可真丢份儿。”
我说:这没什么。
“那么,走走?”他说,“看看女孩儿啊……”
他重又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
然后我们朝人多的地方走去。穿过人群。他的表现有些低落,重复说对不住啊,下次一定请,我说真没什么,并且向他声明——喝酒对我来说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愿走走。他似乎放松下来,接着便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他说,“我其实没什么朋友,真的……”他慢慢地说,就是说,他说得很快,这种缓慢,表面上,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是吗?我说。
“是的”,他对我说,“我不是撒谎,老实讲”。(他的手依然搭在我的肩膀上)。
缓缓地,我们往人群聚集的地方钻,偶尔——他向近面走来的、稍能引人注目的女孩打问道:“嗨,你好,请问现在几点?”
然后,他和人家套近乎。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
他其实在受难,人家并不搭理他。
他走回来的就有些愤愤。接着,马路对面又过来一位长发女孩,他碰碰我的胳膊,“上啊,”他说。他又扯了一下我的胳膊。“这太糟了,”我说,“我不知道我会这个”。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告诉他这一点。他没再碰我的胳膊,他说,“不敢?”我说不知道,他说,“看我的”。后来,他抓住一了个女子的手看表。
还行吗?我问。
“还行,”他说。
尔后我们在广场路口遇到了红绿灯。于是在草坪边的抬阶上坐下来。但完全不是这样:他蹲着,却未显示出任何得意的神情来,有上来问路的女孩,他就缠住人家,跟着走了老远又折回来。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他没有征服任何人。他叹气说,“本来想逮住一位和你聊聊的,黑明”。我说我不需要的。“你那样会让人不快,甚至嫌恶的,”我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他惊愕地问。
我重复一遍。是的,我这样说。
干脆地,他显得有些沮丧。
沉默。
他宽慰了,实际上。
“其实;无聊,太没劲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
他说着,甚至,叫喊。动作,表情。还有其它迹象。现在,他静静地说,那种我有点不熟悉的声调。
“咱们今天一无所获,黑明。”
嗬,我说。
我们准备往回走。
绕过街头,从林荫道上漫过去。
之后,又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天色有些灰暗,吹着些凉风。弯着腰坐下,他低声说话,事实上,他运动着关节,现在。
怎么说呢,他的语凋似乎越来焦虑,也许如此。“越来越感到焦虑——黑明史有没有觉得?”
“还记得莫塞雷吗?”他突然转头问我。
记得。
沉默了一会儿,他平静地——“我有时会想他……”
“他很温存。”
是的,我说。
沉默。
“你那位怎么样啊?”他问。
菲儿?我说,好的。
碰上你的时候,我正准备去找她来着,我补充道。
“那就是说——打扰喏?”
没有,我说,无关紧要。
停顿。
“我其实对爱一窍不通,”他叹口气道。
哪有,你别见笑了。
第四部分一种针对同性恶的自卫
“真的。首先得爱才行,可我不知道怎样去爱……实际上很多时候我善于瞎扯。我努力相信爱,但这件事情让我感到十分厌倦。”
我什么也没说。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下去:
“这需要有一种追上一个确定的目标的不懈毅力,而我没有。”
我没有给他添枝加叶。
“我一直在暗自寻思是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尽管我时常夸夸谈论。”
“我一直想被人喜欢。没有,它只会把人逼到彻底孤立无援的境地。”
我说,我什么也没说。
停顿。
“我看起来是不是脸皮特厚?”他迅速地说道。
是不是什么?我问。
他不提了。接着:
“养成的习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