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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半张脸-第4章

小说: 半张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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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里说过的那个玩笑。 

  罗伯特那天还告诉我她是个酒吧里的坐台小姐。 

  后来,在我们家举行的一个PARTY上,尽管她尽量模糊了她的职业特征,但在人群里还是很惹眼,她因为不懂英语,无法与我们的朋友们沟通,我又不忍心冷落了她,于是几乎整晚,我们坐在一起聊天。 

  小芳告诉我,她现在有了一个孩子,快一岁了。 

  我问她多大了,她坦率地告诉我,她只有22岁。关于那个孩子,她说实在是一个意外,她想手术,可是大夫说她有病,不能手术,因此只得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孩子的父亲如今失去联络很久了,杳无音信,她一个人在内蒙古老家生完了孩子就又回到北京来工作,一是希望多挣些钱叫孩子过得好一点,再者,也希望她很幸运地再遇到那个孩子的父亲,告诉他这一切。 

  我当时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鼓励她一定找到孩子的父亲,为她的孩子,也为她自己争取一份应该有的权利。 

  她意味深长地对我笑笑,说:“你是个好人。”我说:“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总是希望女人过得好,替女人着想的。”她又说:“要是我能像你和你先生一样,能有这么多知识和这么好的工作就好了。”眼中充满对我的羡慕。 

  说实话,我的虚荣在她的羡慕的眼神中又一次得到了满足,我承认自己是个很不错的都市女性,受过良好的教育,做着高级白领的工作,水到渠成的嫁给了我现在的美国丈夫,拿到美国绿卡。 

  “都有自己不容易的地方,”我拍着她的肩膀说,“你还那么小,总会有机会的,我跟罗伯特整天忙来忙去,连个孩子都没有时间生产。”这的确是我的遗憾。 

  小芳眼睛一亮,问我:“哦,罗伯特……不,你先生他很喜欢孩子吗?” 

  “是的,他非常喜欢。”我肯定,罗伯特是喜欢孩子的,我们的邻居是从加拿大来的一家黑人,他们有两个儿子,两个小黑人,经常在楼梯或者车库门口遇见的时候,罗伯特要么把他们举起来,要么从车里拿出巧克力一类的食品送给他们,说实话,我也喜欢孩子,只是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生产他们,我的事业心太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可能我早就在家里做了一个专职的罗伯特太太,等着生产孩子了。 

  “你丈夫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她又问我。 

  “大概是儿子,我不知道。”我想到我们的邻居家的两个孩子是男孩,于是随口说到。 

  她显得很兴奋。 

  “你有一个儿子?”我问。 

  “是的,”她很愉快地回答我,“对了,你能给我的孩子想一个英文名字?” 

  “哈!英文名字?叫我想想,”我喝点东西,笑着说:“就叫ALAX吧,是罗伯特小时候的名字。” 

  “爱立……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她很困难的重复我刚才说过的那个名字。 

  “ALEX。”我重复到。 

  她很认真地跟我学,“爱丽克斯!恩,好象很好听。”这时候,又有一个我的朋友到来了,我过去招呼,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小芳已经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我的丈夫。 

  我未在意,客人都走了,还是不见罗伯特,我仍未在意,我是个太过相信自己的狂妄的女人,即使是注定的我的家庭出现问题,我肯定,那也先是我出现问题,每天,在我的办公室里都有别人送来的花,甚至有人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来,对此,罗伯特非但不恼怒,反而显得骄傲,美国人的想法是这样的,越是有异性喜欢自己的爱人,就越感到骄傲,那证明自己的爱人的确是有魅力,尽管我还没有达到为了有人追求我的丈夫感到骄傲的地步,然而似乎我也并不太在意有女孩喜欢他,我知道,一个还算英俊,又有事业的美国男人在中国的北京,每一天都是面对着各种各样女性的爱慕的。 

  罗伯特一夜未归,第二天,他给我打电话说,他跟欧文一起聊天到天亮。 

  那个时候,欧文真是我们家的常客,他喜欢跟罗伯特在一起说话,两个人在一起一坐就是一夜,他还喜欢喝啤酒,罗伯特有时候陪着他喝,我有一段时间总是提醒罗伯特,并且为欧文喝得太多感到担忧,然而最终,我还是不得不感谢酒精,感谢被酒精迷醉的欧文,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我的美国丈夫与一个三陪女之间的荡气回肠的故事,最起码,知道的不是那么快。 

  我那天回家很晚,大概夜里一两点钟了,是周末,我去参加一个同事的生日晚会,欧文来家里找罗伯特聊天,他们之间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我曾开玩笑地说欧文应该找个姑娘去谈恋爱了,否则,如果不是我丈夫结了婚的原因,别人一定会说他们是两个同性恋。 

  我进门的时候,客厅里只亮着壁灯,罗伯特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个空的酒瓶子,欧文还醒着,一个人喝酒,他坐在地上,昏黄的灯光照在他黝黑的皮肤和瘦长的脸上,我觉得他很孤独,他虽然总说自己是个中国人,可是我知道,美国才是他真正的家,我的心头一阵对他的怜惜,头一回看到一个男人忧郁地独自饮啜的感觉实在伤感。 

  我先把罗伯特拖进了卧室,给他拖掉衣服和鞋袜,盖好一条毯子,出来准备把欧文也扶到客房,他经常就睡在我的家里。我跟罗伯特从来没有当作他是外人,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 

  “欧文,你该休息了。”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醉熏熏的样子。 

  “NO”欧文看也不看我一眼,把他手里的酒瓶子纂得更紧了。 

  “你喝得太多了……”我试图拿过他手里的啤酒瓶子,被他一抢,洒了他一身的啤酒。 

  “SHIT!”他骂我到,还是不看我,用手在洒啤酒的地方来回地蹭了两下以后,抬起头,用他迷离的眼盯着我,“STUPID!”他用非常轻蔑的口气骂我是个蠢猪。 

  我肯定他这次是真的喝多了,我跟罗伯特认识多久就认识了欧文多久了,在他心里,我一直保持着独立的一个女人的形象。 

  在美国,人们通常把有工作,独立又有思想的女人称做WOMAN,而把专职在家的HOUSEWIFE称做LADY,欧文称我为WOMEN。“YUKIISASTUPID!!”我看他认真的骂我是蠢猪的模样笑了,他跟罗伯特一样,有时候像个孩子,我喜欢这样的男人们,罗伯特也像他,会在深夜里忽然醒了,孩子样的央求我:“阿姨,能抱着我睡吗?”我于是抱着他,让他在我怀里睡得像条温柔的小狗似的。 

  “欧文!去休息。” 

  “No!hi;stupid!HaveyoueverseenRobert'sson?Idid?〃(你见过罗伯特的儿子么?我见过!) 

  我蒙了,准备不管它,一边说着“SHIT”一边向卧室走去。“ALEX,YOUGAVEHIMAWONDERFULNAME!”(你给他取了一个好名字!) 

  “whatdoyoumean?”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跑过去问他。 

  欧文在朦胧的意识下面知道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自己从地板上爬起来,狗熊一样晃晃悠悠地闪进了房间。 

  我一夜未眠,等着罗伯特醒来。 

  我想,所有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眼前老师晃动着小芳那张鄙俗的脸和总是四处张望老鼠一样搜寻猎物的表情,肯定的同时,我又希望自己想错了。 

  早上,初夏的阳光带着热情,透过窗帘的一个缝隙照射进房间,我能看清漂浮在空气里的那些浮尘,幽灵地挥舞。 

  外面“蓬”地关门的声音,欧文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我给他做好奶油煎蛋,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罗伯特醒来,把我抱住,抱在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散发着温暖的男性的气息,我就像一根木头,直直地被他抱在怀里,他大概感觉不好,送开手,侧转过身体去,面对着窗户的方向。 

  我跟罗伯特背对背躺着,谁都不说话,我在想关于ALEX,我猜想,他也想着他心里的秘密。 

  突然间,我记起我最喜欢的电影里的台词,于是自己把它给对白出来。 

  “iamamomma,hisname'sforrest。”(这句是珍尼说的,我做妈妈了,他的名字叫做forrest) 

  “likeme?”(像我一样?)这句本来是阿甘说的,也叫我给说了。 

  “inamedhimafterhisdaddy。”(我让他跟他爸爸一个名字。) 

  “hegotadaddynamedforrest?”(他的爸爸也叫FORRSET?) 

  “youarehisdaddy。forre……”(你是他的爸爸。) 

  我的对白还没有朗诵完,罗伯特一下子坐起来,“你在说什么?”我装做若无其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NOTHING。”我说。 

  罗伯特重又躺回去,依旧背对着我,我感觉他此刻很恼怒,他一直不习惯我用非常中国人的方式对他旁敲侧击。 

  “youarehisdaddy,robert!”我终于说出来了,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似的痛哭起来,整个床都跟着我的身体抖动起来,罗伯特一直沉默着,我的眼泪流出来,迅速地渗到床单上,很快,我的脸贴着的那块地方就被完全浸湿了。 

  “YUKI”罗伯特的声音极温柔,“YUKI,”他试图叫我平静下来,再次抱住我。“我请求你的原谅,我请求的你的原谅,YUKI” 

  “no,no,getout,getout!!!”我声嘶力竭地对他吼。 

  “NO,yuki,ibegyou,youknowiloveyou!” 

  “sharmonyou!getout!!!”罗伯特松开抱着我的手,走出卧室,我的怒火被他的举动彻底点燃了,他是应该留在床上,继续乞求我的宽恕的,居然他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我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把他昨天脱下来的外套朝他的脸上摔去,并且告诉他,我再也不愿意看见他。 

  他顺从的开门,扭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回来,从沙发上拿过我的手提包,把他的钱包里的钱拿出一些放在我的钱包里,把提包放回到沙发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整天,我一直坐在地板上流泪,想着他的情人,想着他给我钱包里塞钱时候的表情,想被他践踏的那些我给他的不求回报的爱,我真想去死。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好象我也是个死人。 

  傍晚,我听见敲门声,以为是罗伯特回来了,打开门,却是我们的邻居家的两个黑人小孩。 

  “hello。”其中的一个怯怯地看着我,向我打招呼,另外一个把小脑袋探进门口,向里张望。 

  “hi!”我说。 

  “where'sthebigguy?”他问我。 

  这两个小兄弟已经成了我们家里的常客,他们的妈妈是个留学生,学习的时候就把他们俩留给保姆,而他们俩又总是趁保姆不注意就包来我家,找罗伯特。他们三个在一起像是好朋友似的,他们两个小兄弟又总是喊罗伯特叫做“BIGGUY” 

  “he's。。。。onvacation”我对他们讲英文,他们的妈妈曾经托我给他们找个中文老师,我一直没得空。 

  “vacation??hi,wherehe'sgone?〃个子小的弟弟穷问不舍,他的这个问题,叫想起了电影里的另外一句对白。 

  小forrest问他的妈妈说“momma。what'svaca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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