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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敖有话说001-100-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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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看到台湾这种复杂的现象,处处都告诉我们这不是民主,这是假的民主。假的民主除了做票,除了我刚才讲的这些,政治问题法律解决,法律问题经济解决,经济问题政治解决。 

除了这些现象以外,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台湾忽然在所谓总统选举的时候搞了一个同时的公民投票。这两个卡在一起。为什么要卡在一起呢? 

提出公民投票的戏法出来,就是要增加总统的选票。这两个牵连以后,会增加总统的选票。所以今天我们也看到,台湾搞出来公民投票吵翻了天。公民投票,可是大家注意公民投票一个重要的特色,用英文讲叫Timing,就是时机。时机很重要,他把时机跟总统选举绑在一起。我给大家讲个历史故事,请大家看这个照片,这是当年国民党跟共产党谈判的时候,美国派来一个五星上将、特使马歇尔将军。中国共产党派出来周恩来,国民党这边是张治中将军 。 

由马歇尔将军出面调停,调停了政治谈判多少次多少次。 

有一天周恩来发表谈话,指责美国的这个调停人马歇尔将军。周恩来说,马将军,你是很公正的,我们愿意这样相信你,可是每一次我们共产党拒绝国民党的条件的时候,你就发表谈话,就说双方不要这样子啊,有话好说;国民党拒绝我们的时候,你就不吭气;我们一拒绝, 

你就吭气,他拒绝我们,你不吭气, 

虽然你吭气的内容是各打五十板,可是你这个Timing 你的时机不对 ,你发表遗憾发表谈话的时机,都是在我们拒绝他以后发表的,慢慢造成一个印象,老觉得我们共产党在拒绝国民党,所以你这个Timing不对,你这个时机不对,会影响你的公正性。 

今天所谓台湾选举,所谓总统选举忽然搭配了一个公投。领不领公投票?来这么一套就是时机不对。时机不对,任何的好的意见,良法美意,或者说什么公投是人类的普世价值,都会发生动摇。我们可以看到,这种情况以后就知道。 

这个问题出在哪里?时机不对。还有另外一个情况,我告诉大家。大家晓得吧,我们过去革命的时候有一个了不起的革命先烈,叫黄兴,黄克强。但是台湾不纪念他。大家都知道过去革命的时候,叫孙氏理想、黄氏实行。孙中山的理想,是黄克强,黄兴给他实行的。为什么不纪念他呢?因为他Timing不对,他死的日子不对。死在哪一天呢?死在十月三十一号,十月三十一号是什么日子啊?就是蒋介石的生日。你不好好死,为什么在我生日死呢?所以从此就不纪念黄兴。 

还有,蒋介石他一个师宝,就是他老师,叫吴稚晖。吴稚晖快死的时候是十月三十号。医生告诉说,活不过二十四个小时了。所以,吴稚晖就会死在十月三十一号。 

蒋介石说,那还得了吗?我要过生日,我的一个党国元老死掉了,这不是触我霉头吗?怎么办呢?给他拔管子,他打的针、营养针、急救针, 

统统都拔走,十月三十号拔走,提前二十四小时死掉,免得第二天跟我的生日犯冲。 

我讲了两个有趣的故事,也是令人很悲哀的故事,就是告诉大家,一个政治行为如果时间不对,Timing不对,就根本影响了它的公正性。 

今天,台湾所谓民主,所谓民主政治,所谓公正的选举闹得如火如荼,所谓2004年总统大选。今天我们看得很清楚,就是因为除了做票的可能性以外,除了政治问题法律解决、法律问题经济解决、经济问题政治解决这种现象以外。

执政者,就是由当政的阿扁,所谓陈水扁他们这个民进党,用他们政治资源搞的这些花哨的手段、小动作,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今天所谓的公投。选举那天就要公投,领票不领票就决定选举的成功不成功。所以现在拼命地抢打“要公投、公投、公投、公投、公投、公投”。 

刚才我讲过,公投即使是良法美意,在一个不当的时机Timing不对的时候都是坏的,何况公投的内容是有问题的,这个不能拿来公投的。 

你李敖为什么这样说?我请大家想想看,大家看看这个地图,这是美国,这块是阿拉斯加,也是美国的一个州,美国五十州里的一个州。当年阿拉斯加是属于白俄的,就是俄国的,俄国要把这个地卖乐,卖多少钱呢?当时的七百二十万美金。当时的七百二十万美金合每亩地 只要六分钱。当时林肯时代的美国国务卿seward,中文翻译叫做施沃德就下令花钱买,花了七百二十万美金就把这块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给买下来了。买下来以后几乎全国都骂他,说他干了一件蠢事,花了七百二十万美金买这个阿拉斯加干什么? 

可是施沃德说,这个土地我们买得很便宜,它离我们美国很近,也许未来的世界,多少年以后,一百年以后,这块土地有不同的用处,我们想不到的用处会出现,那个时候我们为子孙买到了这块地划得来。大家还在骂他,全国骂他。 

请问,如果这件事情用来做公民投票的时候,能不能通过?绝对通不过的。你凯子嘛,乱花钱,买阿拉斯加干什么?可是今天我们知道,当年买下阿拉斯加多么重要啊!如果阿拉斯加今天在苏联手里,它用飞弹打美国还需要长程飞弹吗?根本不需要长程飞弹很容易就打到你了,还需要洲际飞弹吗?不需要了。这证明了买阿拉斯加对美国的未来是多么的重要。 

可是我再讲一遍,就是如果把这个题目用在公民投票的时候,绝对过不了关。 

这就是我李敖在某种程度下对民主政治的一个怀疑。你为什么怀疑呢?就是一件好事,你问老百姓,那是做不下去的。宋朝一个大臣叫文彦博,他跟皇帝说,陛下,你是跟士大夫,跟我们这些知识分子治天下,联合起来治理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不是跟老百姓一起治天下啊!你是跟着我们这些团队才能治天下啊!你跟着这些糊里胡涂的人民怎么治天下?他成天捣你乱,他糊里胡涂的,眼光很短,你不能治天下。 

所以,我们要知道,民主政治在这种情况下要遭到某种程度的考验。不是说反对民主政治,而是说民主政治在这种情况下就会被人家利用。 

所以只有像真正的政治家,像林肯的这个国务卿施沃德,我把地买了,我花七百二十万美金买了,你们骂我好了,地我是买了。 

为什么这样做?大家想想看,我们什么事情都是专业的,你服装设计是专业的,电影导演是专业的,我这个大学教授是哪一个学科专业的,政治本身也是专业的,政治也是要专家来解决问题、来处理的。政治问题都交给老百姓,交给老百姓来投票,你们来选举,你们来做公民投票,这是很危险的。为什么呢?忽略了专业的训练。可是老百姓不晓得这些。所以政治问题最后诉诸百姓的时候,基本上是非常危险的。这也就是民主政治不当的一个现象。 

今天在台湾很不幸的,正好发生了这个现象,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站出来把它拆穿的缘故。(2004年3月12日完)

第六章 共产党的变节者

我们平常用的语言里面有一种活生生的语言,就是骂人。骂人在正统的正人君子,或者道学人士的眼光看起来是不雅的。可是呢,它是我们活生生的语言。 

我举个例子,美国在二次大战胜利以前,曾经一个部队被德国人包围过,当时德国人要美国的将军麦克里夫投降,麦克里夫就回他们一句话,就是一个字, AUTS!就是混蛋,去你妈的蛋。将军发出来一个很不雅的语言,可是代表了他的气势。 

我们再举个例子,当时美国帝国主义所支持的尼加拉瓜的统治者,叫做苏木萨。人家说苏木萨是个可恶的人,是个坏人,你美国帝国主义为什么要支持他?美国的总统罗斯福说,他可能是一个son of a bitch,狗娘养的,但是,他是我们的son of a bitch,他是我们的狗娘养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听我们美国的话。所以呢,他虽然是狗娘养的,可是我们还是要支持他。 

同样,我们可以看到美国总统杜鲁门对麦克阿瑟元帅,当时,他就跟他的参谋总长Bradler将军说,这个狗娘养的,son of a bitch,就指麦克阿瑟元帅,他别想辞职,我要把他fired掉,我要把他开除,不是他自己要辞职,可见美国总统的口气里面,也有这种狗娘养的语气。虽然他贵为美国总统,讲起话来还是虎虎有生气。 

今天,我必须告诉大家,我的节目里面要讲一句粗话,这个粗话不是我讲的,可是我必须引证这句话。请大家看这个人,这个人啊,叫做谭鑫培,他是什么人呢?是当年在旧中国唱京戏,叫做伶界大王,伶人界的第一把手。他唱老生戏,唱各种戏,别人都唱不过他。谭鑫培有一次到上海来唱戏,大家看过鲁迅的文章没有,讲做京派海派,京派就是北京派,海派呢,上海派。他到上海来唱戏,唱什么戏呢?唱《空城计》,就是诸葛亮的《空城计》。大家知道,空城计就是诸葛亮调配军队来不及,他的空城就叫做西城,东西的西,西城被司马懿包围了,司马懿军队很快就进来了。诸葛亮就把城门打开了,他自己坐在城头上面,摇个扇子,还喝酒,然后说来来来,就是你司马懿来来来,你进来,敢不敢进我的城。司马懿就怀疑,你这里面是空城啊,还是有埋伏啊,就犹豫不决,有这么出戏叫空城计。这出戏到了上海以后,谭鑫培正好演诸葛亮,上海演司马懿的这个对手就忽然把戏词给改了。大家知道,唱京戏的对白是什么样的词是讲得清清楚楚的,你不能另外加词或改词。这个上海的司马懿故意整北京来的谭鑫培,他就忽然加了一句戏词,说诸葛孔明你既然神机妙算,请看天上一朵白云是何道理,忽然加了这么一段。谭鑫培反应非常快,就发现你这个上海的司马懿故意整我谭鑫培。他说天机不可泄露,你附耳上来,我偷偷跟你讲。然后这司马懿就只好到城墙底下附耳上去,谭鑫培就讲了四个字,偷偷讲给他听,就是我操你妈!这个司马懿一听,也只好讲,对对对对,赞美诸葛亮。 

为什么谭鑫培这么快?关键就是碰到了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可这天机在中国最古的时代发现的就是仓颉造字,仓颉造字说天上下雨是下的米,鬼就在夜里哭。鬼为什么又要哭呢?因为他们发现仓颉造出的文字破了这个天机,天机泄露了,所以引起这种阴阳大震动,阴阳的这种互变,我李敖的节目就是在泄露一些天机。 

我告诉大家,在台湾2000年所谓总统选举的时候,我代表新党也参加过这个选举,当时有名的一副漫画,请大家看一下,蛮有趣的,就是台湾新闻局出版的自由中国评论,里面的一个漫画。这上面是连战,带着西方乐器,徐兴良、宋楚瑜、陈水扁和我,大家看到我的乐器是犹抱琵琶,可是不遮面。他们的乐器呢,都是西方的乐器,只有我那个才是有中国的趣味的。当时我代表新党参加这个所谓总统的选举,就是要用这个选举的机会,把我在台湾五十几年来的这口恶气,利用所谓选举的机会,当时可以影响好多好多的媒体,把这口恶气给吐出来。所以我的选举不是政治活动,而是一个机会的教育。教育什么,教育就是任何人都可以骂别人是王八蛋。可是我李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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