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0-左岸天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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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你知道吗?Paper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爱情是什么?就是我需要你时你在我身边。而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所以我们之间绝不是爱情。”
我呆在原地,我想原来在那瞎捣乱的人就我自己。
第一部分有今生;今生做兄弟(2)
从链那儿回来,我半天都打不起精神,我妈见我那样都说我大概精神失常了,整个儿一孤魂野鬼。我嗯嗯了几声,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听到老妈在跟我爸说要不带这娃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不想再多想链和Paper之间到底有种什么微妙的关系了,于是我盖上被子,整个人都缩成小小一团。
睡神如约而至,那一觉竟然睡得特别香,一个梦接着一个梦。我这人特别爱做梦,没有梦的睡眠对我而言是没有丝毫意义的,于是疯惯了的我在梦里像匹脱缰的小野马,到处乱闯,有时候整个梦都被我搅得惊天动地。第二天醒过来就像去爬过珠穆朗玛峰似的,浑身每个关节没一个好使的。
接到小皮的电话,他约我们仨在老地方碰头,我咬了咬牙,吱溜一下蹿进庞大的羽绒衫就欣然赴约去了。到了Baby face看到小皮和链都坐好久了,小皮的边上还坐着个耳朵做过扩张的女孩子。小皮搂着她笑着对我说,小布,来来,这是我女朋友anya,anya,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铁哥们儿之一,她叫小布。
anya伸出手,我也非常淑女地握了握。不知为什么,我总在特淑女的女孩面前扮演辣妹,在特辣妹的女孩面前扮演淑女,这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和anya握手前,我问自己,小样,你耳朵有像她那样吗?没有,那就别和她掰谁比较辣啦,免得自取其辱。在我眼里,那些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还有奇形怪状打扮的人都是不太好招惹的,要是我跟anya说我他妈胸部有个刺身,估计她可能会二话不说脱掉裤子,说我那里面有个蝎子你信不信?我可不想自掘坟墓,于是端端正正地坐好,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打量她。anya五官很不错,而且打扮得很入时,这很合小皮的口味,小皮以前总嘲笑我太没女人味,本来就是太平公主了还不知道修补一下,整天一件大T-SHIRT一条滑板裤,怪不得认识我七年了我都没交过男朋友。估计是那些男的怕带我出去会遭人非议说他是个Gay。起初我还会跟他争论,但是久而久之我也麻木了,我想,太平公主那不都嫁出去了嘛,我姚小布怎么会嫁不出去!
事实证明那天我的确不该去那个该死的酒吧,上个洗手间没多久出来,酒吧像被打劫了似的,满地狼藉,除了老板蹲在那数被砸碎的洋酒价值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抓着个酒保,酒保说,打架啦,都让公安给抓去啦。
我看了看我们坐过的桌子,半截酒瓶躺在桌子附近,我有个不好的预感就是小皮他们出事儿了。碎玻璃边上还有一根断掉的黑绳,上面挂着个刻着“链”的银饰,我大叫不好,收起项链就往外跑。Baby face外黑压压的全是好看戏的人,我随便揪着一个就问警车往哪开啦?那个人指了个方向,我嗖的一下窜出去,自我感觉比火箭的加速度都快。
到了公安局门口,我看到蹲在墙角的小皮,他脸色很不好,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肩上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着。
你他妈的王八羔子!你们干公安的见死不救啊,流那么多血,你他妈让我砍一刀试试。我见状怒从心起,也不顾这是啥地方就破口大骂了起来。我平时不太骂人,因为我不大会真的动怒,但这次,我看到缩在角落里的小皮还有链之后,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啪”,清脆的一声,我的左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你个野丫头,少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狠狠的说。
说实话,我被他那巴掌打的有点闷,一是没想到,二是那耳刮子是真疼。
我愣在原地一时忘记去反驳他。男人以为自己得了便宜便又用脚踢了踢满身是血的小皮,嘴巴不干净地说了句这种渣子死干净我们就轻松了,小皮支撑不住滚倒在一边,我看着这一切,怒从心起,妈的竟然敢这么对我的朋友,我姚小布和你拼了!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大叫一声,冲上去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拳,对于练过几年散打的我,对人体部位的了解已经够道行了。果然这一拳上去,效果颇佳。男人蹲了下去,我趁机想上去踩两脚,却没想到又被几只大手按倒在地上,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朝我的脑袋铺天盖地地扇过来。模糊中我就听到链和小皮焦急的声音,他们在说,小布,挺住,挺住……
第一部分有今生;今生做兄弟(3)
接下来的事情我全都记不清了,醒过来时我在医院输液,旁边是双眼通红的老妈还有小皮和链,小皮的肩好像已经不流血了,被白布头包扎得很好,我看了看便很安心地继续睡,至于链,我都没怎么看清他有没有受伤,只记得眼皮很重,不自觉地就又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睁开眼的时候就觉得脑袋特疼,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事发经过,确认自己没有失忆之后,便安心了不少。因为我可不想忘记小皮,链,还有Paper和我的老爸老妈。他们似乎慢慢变成了我生命中不变的信仰,我甚至会为了他们去和五大三粗的男人干架,而且对方的身份还是公安,我闯了那么个烂摊子,怎么收才好呢?
门开了,链走进来,我看到他的右手包着绷带,估计也挂了彩。
“丫头你醒啦?”链见我没事放心了不少,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恍惚间觉得有好几百年没见过链这样的笑容了。干净明亮,就像琥珀的颜色。
“当然,我耐打呗。”刚好点,我嘴痒的毛病就又犯了。
链坐到我身边,摸了摸我额头上的伤,还疼吗?下手也真够重的。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可心里却在想还好没打成脑震荡,虽然我嘴巴那么硬,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就像事后我妈说的那样,万一要被打成个傻子那咋办?二十二年就白养这么个娃了?
这种想法让我有种死里逃生的成就感,我想我的生命力还真他妈的顽强啊。
链,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妞和社会上的混混有点联系,有个男人跑小皮面前说anya是他女人,叫小皮滚远点,不然就干一场,谁赢谁得。你也知道,小皮哪是省油的灯?不过小皮和那男人干架的原因却并不是为了anya那女人。
我点点头,我是明白的,小皮不至于会为一个女人而和别人动手,要么就是对方太欠揍,要么就是小皮忍无可忍。我猜想是第一种情况。
那男人见打不过小皮,便叫了七、八个人,我去阻止,结果两伙人就全凑到一起了。
“那后来呢?公安那边怎么样了?”我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小皮和链会不会被抓进去呆四十八个小时或者留下点什么不好的记录。
已经没事了,酒吧里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担保我们出来的。他说他认识你,他是谁?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我闷了一下,左思右想都没能记起我哪天和上了年纪的男人攀过什么交情。我跟链说等我们伤好了再去那个酒吧,说不定能遇到那个男人,然后我们还他人情。
链点点头,帮我拉好被角,他笑嘻嘻地看着我,半天吐出一句,丫头,我发觉你比花木兰都帅。
我差点昏过去,不过很快我就安心地笑了,链还是链,大家都没有变,我喜欢这种偶尔被保护的感觉,于是我很不雅观地翻了个身舒服地睡了过去,记得那天的梦里只有链帮我盖被子的画面,一直一直重复着……
我醒了之后链告诉我小皮来看过我了,他觉得很抱歉,害我趟这么个浑水。
我立马一个电话甩过去,“小皮你还把我当朋友不?是朋友你咋还和我说那些个鸟语呀?你知不知道会害我折寿呀?”
小皮在电话的另一边没有出声。
“你哑巴啦?和你说话呢!”我朝着电话乱叫。
“小布,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了。”小皮的声音听起来低低的,像咏叹调似的,我听了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
“我们谁跟谁哪,和我说这些,看我出来不扒了你的皮铺地上当地毯使!”我想逗小皮开心,所以尽量卖弄我嘴皮子的功夫,果然效果比较显著,小皮的声音开始出现了波动,我知道他一定笑了。
挂上电话,感觉心情无比舒畅,我叫链推我去草地上晒了会太阳。链坐在草地上,和我的轮椅并列着,他那边是太阳的方向,阳光从他的鼻梁骨翻过来,落在我的左脸上,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活着是那么好的事。
链笑着看我,说,小布,你其实真的很小。
我愣了不到两秒钟,“呼”的一下卷起衣袖朝链大嚷,好,好,好,你竟敢嘲笑我姚小布的身材,你死定了。
我弯腰用手摸了一下青草上的露水,趁链一个不注意就朝他脸上抹去,然后两个人的笑声和尖叫声就没有停止过,整个草地上都是我们孩子般戏谑的声音。
第一部分不是谁的谁……(1)
我出院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医生为了确保我脑袋没事,给我做了N个CT,说是怕日后我脑袋出故障,其实我知道还不是为了那几个钢崩儿嘛。我妈接我出院时一路都在唠叨她花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才把我从死神的手里拯救回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暗想,若真是死神点我名,您老要还能把我救回来,我就跟你姓,这姚字头我就还给我老爸了。
在我们家的庆祝姚小布胜利回归的“晚宴”上,小皮说了句实在话,他说医院说穿了就是个黑道儿,钱生钱利滚利,医学界没有突破,突破的全都是医生的口袋。
我爸拍着桌子叫了一声“说得好”!愣是没把我吓昏过去。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几年前他的肝炎花了他整整两万块,结果还是用别人家里的土方治好的事吧。这事儿真叫我们一家吐血。医院,跑了半个多月,结果还是让个友人的奶奶用偏方给瞧好了,而那偏方居然不要钱。我爸为了纪念那银票,愣是改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后来终于在我和我妈的抗议声中改掉了这个不烧饭,光吃泡面的恶习,终于又开始动手加工我们一家每天的膳食。
我爸特喜欢小皮,觉得小皮和他特投缘,所以时不时的叫我约他们来家里吃饭,他似乎觉得烧东西给小皮吃要比烧给他亲闺女吃更让他心旷神怡。后来小皮每次糗我的时候就加了一句,要不,改明儿再去你家捞一顿?我听了这话就像个瘪下去的气球,认栽。
席间,链一直微笑着看我们吵来吵去,他曾经说过看我们吵架会使他食欲大增,于是每次饭局最先饱的人是他,话最少的也是他。链不大爱和大人谈话,但是看得出来他蛮喜欢我爸妈的,我爸那人特健谈,几乎能从批评蔡依林毫无着装品位的娱乐新闻聊到当今的道琼斯指数,我常常惊讶我爸的健谈跟个二三十的小伙没啥两样,这也是小皮和链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