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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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中,这几个人,踏上了来路,这洞前雪地上只留下了几滩血渍,跟几具尸首,没人清理,没人收……
夜原本已深了,这时候更黑暗低沉,风也似乎更大了些,还多了几分凄凉、悲惨……
各处树林子里的小动物,已被这场人与人的搏斗,丑恶的厮杀吓破了胆,是再也不敢露头了。
风,一阵阵的呼啸,一阵阵的刮。
雪花,一阵阵的飘落,一阵阵的飞。
那几具尸首边上的积雪,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良久,良久,一个胆大的小动物从一处树林子里抬头探脑,畏畏缩缩溜了出来。
那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惊吓,还有几分机警。
小眼珠骨碌碌的转,小鼻子不住在风里闻.最后,它停在一滩血渍上,伸过鼻子刚打算闻闻这人血是什么味道,忽然有所惊觉,小眼睛往断崖方面一转,掉头忽地一声窜了回去,转眼间没了影儿。
就在这时候,断崖边上口爬上了一个人,起先是头,然后是一双手,最后是身子,是腰,是李剑寒他竟然还活着。
李剑寒的嘴边全是血渍,左手里握把飞刀,右手里则是他那柄长剑,敢情他是一下一下插着石壁爬上来的。
他上来了,爬在断崖边上好一会儿,然后才吃力地站了起来,跄踉着,直向那洞口行去。
还好断崖离那洞口没多远,他很快地到了,一头钻进了洞里。
进了洞,他推开了那能旋得的石壁,又钻进了那一边,然后,他又推上了石壁,身子靠着石壁往下滑,滑,脱力一般地一下坐在了地上。
他仰着脸喘着,刀跟剑都松了,放在他身两旁。
洞外风刮雪,很快地盖住了那一行脚印。
那几具尸体,也只剩了一小片,一小片了,远看黑黑的,很难看出那是什么。
李剑寒坐在洞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呻吟。
他吃力地睁眼打量了一下置身处,只觉得风一阵阵地往里灌,眼前一片默黑,就看不清什么。
靠了一会儿,他想坐直身子,手伸向身旁地上,想扶着地借力坐直,突然,他摸着了一样东西——身子的这边该是长剑,可是这东西绝不是剑柄,也不是剑身,圆圆的,滑滑的,冰冷冷的,还有叶子,他一怔,连忙伸手再摸,不知道他究竟摸着了什么,但听他颤声说了一句:“天可怜我……”
第二十四章 血洒长白
夜色不那么黑了,苍空也不再那么低沉了。
雪少了,风也转弱了。
看来似乎是天亮了。
山洞里,靠断崖这一边的小洞里窜出了李剑寒,身子不再摇晃,不再踉跄,步履是那么稳,那么轻身子挺直的就像这座白头峰,再大的风雪也吹不动它。
他嘴边的血渍没有了,失神的一双眼睛,如今神采十足,较他以往还足,还亮,跟昨晚上简直就形若两人。
他左手倒提着他那柄长剑,踏着积雪,便向天池方向走去。
天池距离断崖不过百丈远近,中间隔着一片树林,经过这片树林,天池立即呈现眼前。
天池原是个大火山口,周围为溶液所凝成的绝壁,成物状,椭圆形,天成的奇景。
北角溢出的水成瀑布下泻,那就是松花江的源头。
天池湖水澄碧,四周奇峰罗列,风景亦美亦奇。
天池通常于八月后大雪封山,池也结冰。在盛夏时,风景幽绝,实有天上人间之成。
这时候看天池,一片粉妆玉琢琉璃世界,清奇绝美,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李剑寒站在树林里,目光从天池上移过,落在天池旁一块绝壁下大宅院上。
这大宅院,如今全被积雪所压,然而不难看出红墙碧瓦,朱栏红檐。
大宅院占地很广,很深沉,很气派,围墙丈高,丈高的围墙里,不管流檐,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这清秀绝美的地方有这么一座宅院,应该是神仙府邸,然而它却是当代枭雄,巨奸大恶的巢穴。
这时候的阴家,静静的,没一点动静,没一点声息,大概一夜庆功狂欢,至今酣醉未醒。
打量了一阵之后,李剑寒提着剑走了过去。
这树林就在阴常左近,所以转眼工夫李剑寒就到了阴家大门前。
他在阴家门前站了一站,然后左转,站着那丈高围墙绕向了后头。
阴家后头紧挨着绝壁,什么都没有,他没犹豫地腾身掠了进去。
李剑寒的落地处,是那亭、台、楼、榭俱全,朱栏小桥卧波,画廊缓回曲折,晨间带着一种迷蒙的美的后院,他刚落地,没有一点动静的阴家后院里,“鸣”地一声窜出一条灰影,直向李剑寒扑到。
李剑寒一惊凝目,只见那是一只牛犊般大小长得狰狞可怖的獒犬,这东西厉害,两三个状汉都怕它假如再稍加训练,足抵一名高手。
李剑寒可没把他放在眼里,容它接近,反手一剑挥出,剑身拍在那獒犬头上,一颗脑袋立时粉碎。
这只獒犬转眼间了帐,然而——哆嗦之声大作,只只灰影从各处窜了过来,竟有十几只之多,连窜带叫地直扑李剑寒。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喝传了过来。
还真灵,那十几只獒犬立即抬头摇尾退了回去。
一处画廊上,出现一个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中年汉子,他一眼瞥见站在院子里的李剑寒一惊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进阴家,你是……”
李剑寒道:“李剑寒。”那汉子两眼一直,机伶一颤,睡意全消,叫了声:“李剑寒……”扭头就要往回跑。
而李剑寒已经到了,隔着雕花朱栏,长剑抵在他的咽喉道:“告诉我,石玉屏石姑娘在那儿?”
那汉子面无人色,吓得说不出话来。
李剑寒喝道:“在冰牢里,是不是?”
那汉子道:“原在冰牢里,可是现在不在了。”
李剑寒道:“那么她现在在那儿。”
那汉子道:“昨晚土被少主提去了……”
李剑寒脸色陡然一变,道:“阴小卿他住在那间屋里?”
那汉子抬手刚要指,一片金刃破风之声从李剑寒背后飞快袭到,取的是李剑寒的后脑。
李剑寒冷哼一声反手挥剑,背后响起一声惨叫,随听砰然一声,李剑寒转过了身,一个黑衣汉子倒在院子里,血从身上流了出来。
这一来岂有不惊动各处的道理,叱喝声中,人影闪动,后院里一下子落下十几条人影,全是阴家高手。
一落地,便听有人惊叫道:“李剑寒……”
“不错,是我。”李剑寒道:“想必你昨夜去过断崖……”
一声苍劲沉喝传了过来;“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扰骚阴家。”
随着这声沉喝,水榭边上那间精舍里一前一后掠窜两个人来,是那枯瘦老和尚跟阴太常。
一眼瞥见是李剑寒,枯瘦老和尚跟阴太常一怔停步,枯瘦老和尚旋即变色而笑:“原来是你,你倒命大得很啊……”
阴太常惊声说道:“师父,他……”
枯瘦老和尚抬手拦住了阴太常的话头,然后带着阴太常走了过来,直逼近前,枯瘦老和尚道:“你能不死,简直令人难信……”
李剑寒淡然说道:“毕竟我还活着,而且还找上了门来。”
枯瘦老和尚道:“你或许命大能不死,但我不信你能在一夜之间疗好你的伤势。”
李剑寒道:“无如我确在一夜之间疗好了我的伤……”
枯瘦老和尚还待再说。
李剑寒又冷然道:“不必再说了,也不必管那么多,反正我没死,而且很快地疗好了我的伤是实。”
枯瘦老和尚满脸疑惑地望着李剑寒,道:“这简直令人难信,这简直令人难信……”
李剑寒道:“信不信并不关紧要……”
枯瘦老和尚道:“你这是跟师叔我说话。”
李剑寒淡然笑道:“还想让我敬你为师叔,叫你一声师叔么?”
枯瘦老和尚激怒地道:“李剑寒,你敢……”
李剑寒道:“别说了,告诉我,石姑娘她……”
枯瘦老和尚道:“昨晚上被带进了小卿房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李剑寒强忍悲怒,道;“我知道,阴小卿他住在那间屋?”
阴太常突然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剑寒道:“我要杀他。”
阴太常冷冷一笑道:“你还这么不知死活……”
李剑寒道:“谁死谁活还难说。”枯瘦老和尚激怒说道:“该死的孽障,你还敢……”抖手击出一掌。
李剑寒双眉一扬道:“该让的昨夜我已经让了,今天我不再让了。”挺右掌迎了上去。
砰然一声,李剑寒没动,枯瘦老和尚却退了三四步。
老和尚脸上变了色,叫道:“怎么今早你……”
李剑寒道:“我得了天助。”
枯瘦老和尚怒声说道:“我看像是得了鬼……”
李剑寒道:“无论得了什么助,只能略强一筹就行了。”
枯瘦老和尚冷笑说道:“你还想胜么。”
李剑寒道:“当然!谁不想胜,今日之势胜者挺立,败者倒下……”
枯瘦老和尚道:“这么说你跟阴家是誓不两立了。”
李剑寒道:“既有了昨夜事,你以为谁还会放过谁么!”
枯瘦老和尚一点头道:“说得是,那么我也算在内了。”一挫牙,接道:“孽障,你罪该万死。”闪身欺了上去。
李剑寒掌中长剑一挥,把他逼退了几步道:“怎么说你跟家师曾有过同门之谊,论起来也算是我的师门长辈,假如你能撒手不管,离开长白……”
枯瘦老和尚怒叫说道;“你这是做梦,我只有太常这么一个徒弟……”
李剑寒道:“这样的徒弟不要也罢。”
枯瘦老和尚身子一抖,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有必胜的把握……”
李剑寒道;“昨天晚上我没有还手……”
枯瘦老和尚道;“今天你只管还手试试。”闪身扑了过去。
李剑寒长剑一翻,飞递而出。
枯瘦老和尚冷哼一声,振袖向剑身挡去。
李剑寒长剑一翻,沉腕收势,他还有一念仁慈,不欲出招去削枯瘦老和尚手腕。
枯瘦老和尚可没有这种心,揉身欺近,抖双袖猛向李剑寒当胸撞去,这是辣招重手法,根本就要是置李剑寒于死地。
李剑寒本可以挥剑反击的,但他却跨步闪避。
只听枯瘦老和尚一声冷笑;“你怎么又不还手了,你要是不还手,可别再怨别人。”
李剑寒道:“我请你远离这种是非……”
他话还没有说完,枯瘦老和尚已然扑到,一连击出三掌,掌掌凌厉绝伦,尽是致命绝招。
李剑寒躲不了了,不还手势必伤在掌下,无可奈何之余,长剑一挥,一连疾出三剑,最后一剑奇快“嘶”地一声,在枯瘦老和尚衣袖上划了个口子。
枯瘦老和尚一惊色变:“你真敢……”
李剑寒道:“请原谅,你一再相逼……”
枯瘦老和尚厉笑说道;“生死之搏,说什么原谅,我还要逼你,有这个胆子你就杀了我。”闪身又欺了上去。
李剑寒无可奈何,不得已挥剑迎了上去.刹时间只见人影交错,快捷如电,二十招过去,“噗”地一声,血光涌现,两条人影乍分,李剑寒仗剑而立,脸色有点异样,枯瘦老和尚面如死灰,右肋僧衣殷红一片。
阴太常大惊,忙扑了过去道;“师父,您……”枯瘦老和尚冷然抬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