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杏花开 (全本)十一狼-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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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严是学中文的,非常喜欢看电影和小说,于是那段时间经常聊电影和小说。我原本以为她应该多愁善感,喜欢的电视电影应该是琼瑶阿姨那种类型,喜欢的小说也应该是缠绵悱恻、爱得死去活来的类型,出乎我意料的是,江严最喜欢的小说是《基度山伯爵》,最喜欢的电影是《萧恩的救赎》,而最喜欢的小说人物是杨过,都是那种坚持不懈、多年之后才达到自己目标的励志类型。
杨过我知道,有三分痞气、三分聪明和三分帅气,我很臭美的认为江严是不是觉得我像杨过所以才喜欢我的。《基度山伯爵》我是看过的,但是《萧恩的救赎》我却没有看过,这次在江严的要求下看了那部电影。看完之后,心灵被深深的震撼,被萧恩坚强的意志和坚持不懈的努力而感动。当萧恩从下水道管爬出来的时候,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他全身湿透的在雨中呼吸自由的空气,自由的大喊,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我跟江严说我看到结尾的时候流泪,江严在电话那头问我:“你觉得这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我很惊讶。
江严笑了笑,又提起了杨过:“小流氓,假如我跟杨过一样等你16年,你会不会流泪感动!”
我以为江严在开玩笑,于是笑着说:“怎么忽然这么说呢,16年我们都变成公公婆婆了……还有哦,我是男人,总不可能当小龙女吧!你是女孩子,你也不可能当杨过吧。”
江严没有继续往下说,她很平淡的跟我说道:“我好得差不多了,真的是谢谢你这几天浪费这么多时间陪着我胡扯。后天是星期天,你来我家吃晚饭吧,我的将军老爸说要庆祝我身体康复呢!小流氓,来不来?”
江严的前半句话让我觉得有些生分,我觉得那好像是对客人说的,而不是对我这个“男朋友”应该说的,但是后面的那一句小流氓,又让我笑了。于是我点头答应不迭。
放下电话,我还是在想:只要我在心里筑起防线,慢慢的慢慢的来,也许我可以做到忘记杏子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我只敢对自己说也许,而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刚才江严提到了杨过和小龙女,我很悲哀的透过小龙女这三个字,又想起那个明眸似水、巧笑倩兮的侗族小姑娘来,那天的她楚楚可怜……苦恼归苦恼,杏子的影子在我的心里还是挥之不去。我无法欺骗自己,我对江严更多的是感激,对于杏子才是真正的喜欢。
这个秘密已经告诉将军了,那么江严呢?江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以今天才会说什么杨过小龙女之类的话题……我不敢往下想?
第三卷 花开花落 第五章 很爱很爱你
星期天的天气很好,明媚的阳光让空气都鲜活起来。大概是下午将近6点的样子,我赶到了政治学院,那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走在林荫道上,踩着从树叶间隙透过来的散碎阳光,我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我想,我前面的种种苦恼,都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如果每次面对杏子的时候,我都能坚持住不投降,每次都能想着江严,或者更简单一点,只要在她结婚之前我不见她,以后我就会慢慢忘记她了。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简单,我何必总是为此而苦恼呢,眼下最重要的是对江严好。
开门的是江夫人,她微笑着看我轻轻点头,眼神里面有了一丝我琢磨不透的东西。我也没在意,只是问江夫人:“阿姨,闹闹呢!”江夫人指了指靠西边的那间房子,那是江严练习钢琴和其他乐器、跳绳和做形体训练的房间,房间很大很空旷,是将军特意给江严安排的。
我走进大厅,耳中传来一阵钢琴的“铮铮”之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不由得微笑,那是江严每次弹钢琴之前调整手感的试弹音。试弹的声音响了两下,熟悉的旋律传来,很轻柔很轻柔的飘进我的耳朵,居然是来自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我再次微笑,如果江严能够完整的弹出来这首曲子,那说明她的病情好转得差不多了。
我再走两步,轻轻柔柔的声音开始慢慢的变得响亮起来,一丝一丝的透过钢琴房的门缝传到大厅里面,开始还略显生涩,后来慢慢的圆转如意起来,渐渐的变得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
江严是个非常有天分的音乐才女,几乎所有的乐器都能玩上两手,对于吉他和钢琴更是精通。我虽然经常听到她唱歌或者弹钢琴,但是此刻不由得也被感染,在轻柔的钢琴声里站定,静静的倾听!
在不知不觉之中,江严已经弹完了一遍《很爱很爱你》,略停片刻之后,又开始弹第二遍。我慢慢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没有发出一丝声息,让我惊讶万分的是,我看到了美丽的江严,还看到了高大而又帅气的方卓。他们静静的面向窗口,并没有发现门口的我。
江严穿着洁白的长裙,坐在窗口的钢琴前面。那窗口是朝南的,窗帘已经被全部拉开在两边,渐渐西沉的夕阳光芒,金色之中带着一丝温暖的淡红,透过窗户斜斜射进空旷的房间,倾泄在一尘不染而又宽广的木质地板上、洒在黑色名贵的钢琴上、洒在江严纤瘦的身躯之上,远远的看去,她长长的发丝竟似有了五彩的光芒。
我心下一动,才一个星期而已,江严瘦多了。
我正心动之间,在悠扬的钢琴声音里,不知何时响起了江严的歌声。她清脆圆润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虽然略带着三分嘶哑,但是她唱得很动情很认真,而歌声跟钢琴的伴奏声音又是那么合拍,丝丝入扣,天衣无缝,似乎整个空间只剩下她动人的歌声。我呆呆的站立在门口,脑海中只剩下她的歌声,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到我的耳中,再如海狼轻轻前涌,缓缓的传到我的心中:
想为你做件事
让你更快乐的事
好在你的心中
埋下我的名字
求时间趁著你
不注意的时候
悄悄地把这种子
酿成果实
我想她的确是
更适合你的女子
我太不够温柔
优雅成熟懂事
如果我退回到
好朋友的位置
你也就不再需要
为难成这样子
很爱很爱
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
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
地球上两个人
能相遇不容易
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
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
钢琴伴奏的声音渐渐变小,慢慢的若有若无聚拢成了一丝丝,恍如潮声远去;而江严依然在那里呆呆的、呆呆的一遍又一遍吟唱最后几句“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手中的钢琴伴奏已然中止。唱到后来,江严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轻轻哭泣起来,方卓呆呆的站立在窗边,阳光落在他高大的身形上,长长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宽广的木地板上。他也跟呆子一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木木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从江严三分嘶哑七分伤悲的歌声里面,我彷佛悟到了什么,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方卓的目光一直看着江严,这时候抬起头来,看到了门口呆呆的我,他轻轻的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江严听到方卓跟我打招呼的声音,伸手擦了擦眼睛,转过头又一次叫我名字,而不是叫我“小色狼”或者“小流氓”。她转身缓缓的站起来,看着我笑意吟吟说:“你来得太晚了,本来还想让你帮忙做件事情的,只好让方卓哥哥做了。”
我缓缓的走到江严的面前,她的眼圈还隐隐有丝丝泪痕,目光中的笑容显得很不自然。我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浓烈,柔声的问江严:“闹闹,你怎么了?”
江严笑着说:“没事呢,这边阳光有点刺眼,我病刚好,眼睛受不得刺激!”我看得出她在说谎,傍晚的阳光很弱很弱,而且是斜斜的射进屋子的;我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江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肯定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但是不愿意告诉我。
我迫切的想知道江严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心中那种强烈的预感,让我觉得如同被放在一个空气渐渐减少的真空箱之中,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我使劲抓住江严的肩膀,大声的问她:“闹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不要让我着急!”
江严低下头去,抿着嘴巴半晌不语,她肩膀一起一扶,似乎是在强行压住心中的翻滚的思绪。过了一会,江严终于抬起头来,依然还是带着一丝微笑对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我这么笨,考研肯定考不上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去部队了。北京的总参宣传部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我下星期就去报到。我本来想叫你帮忙给我写入伍申请书的……你来得晚,所以只好叫方卓哥哥写了!”
我脑袋轰的一声,不详的预感终于应验了,刹那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抓着江严的肩膀,看着窗外远处的最后一抹阳光。
江严轻轻的推开我抓在她肩膀之上的那双手,缓缓的走到高大的方卓前面,伸出左手去捉住了方卓的右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我想通了,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你,你这么优秀的男生应该有更好的女孩跟你在一起……所以我答应了方卓哥哥,还是跟他在一起。”方卓俊朗的脸上木无表情,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目光中居然有了些许怒意,连握在江严手中的那只手都显得僵硬而麻木。
窗外的最后一丝阳光也下去了,我麻木的脑袋渐渐的恢复清醒。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子还在两个女孩之间犹豫不决和婆婆妈妈的时候,做事向来干脆、颇有乃父军人之风的江严,终于在我之前斩下了快刀,要结束这一乱如斯的纠葛。我敢肯定,将军已经将我心里的秘密告诉了她,江严已经知道我心里更多的是杨杏;搞不好那天我跟将军在客厅的谈话,都已经让江严听到了!
江严是爱我的,我心里是如此清晰的肯定。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希望我继续在无奈和自责中继续下去吧,不希望看到我继续痛苦;她抽身而退,最大的原因只是为了成全我而已,正如她刚才的歌声里面所唱“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在江严的眼里,杏子是我幸福的地方,我自己何尝又不是这么想的?江严这么做不过是舍弃自己,让我“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在江严的思想里,杏子才是我爱情的全部,而只有让我“拥有爱情”,她才能安心。她做出这一切决定的背后,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原因,一个单纯而又伟大的原因“很爱很爱你”。
想到此节,我不由得泪下如雨,心中是懊悔、是自责、是痛心、是怜爱、是……到后来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了。我自己骂自己: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的想着杏子,江严哪一点比她差了,你难道就这么错过江严这样的好女孩了吗?这一刻我才感到江严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其实是不在杏子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