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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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奥妙,哼,老夫到要问问凤丫头是何奇门?”
身后忽传来狄云凤语声道:“梁丘叔父,杀鸡焉用牛刀,且请退后作壁上观,侄女一手调教的婢子们足可把来犯者一网打尽。”
梁丘皇闻言暗中心神猛震,佯装面色平和微笑道:“愚叔倒要瞧瞧以增眼界!”回身疾跃开去,但未见狄云凤身影。
突闻奇门中腾起数声长啸,却啸音闷涩,无法飘传开去,只见人影疾闪,纷纷现出四个黄衣怪人,手中各持一柄外门兵刃,式样打造怪异。
梁丘皇瞧出来人乃五行院四名煞星乔装苗疆弟子,一身武功堪可与武林一流高手匹敌,然而梁丘皇并不乐观,反而为四煞耽心有杀身之危,因地面死者也都是一流高手,又不便传声命他们撤回五行院,恐增狄云凤之疑。
这四个黄衣怪人发现地面尸体狼藉,不禁目露惊骇之色。
忽闻隐处随风传来一声娇叱道:“你们四人找死,还不束手就缚尚可留得命在。”
一个黄衣怪人大喝道:“贱婢,暗算偷袭焉能称得英雄行径,何妨现身一见,以真实武功相拼,胜生败死,如此才算心服!”
“当真要见么?”
“一定要见。”
“见面必死无疑,还是不见的好!”
那人哈哈狂笑道:“姑娘好狂妄的口气……”
言犹未了,只见闪电惊鸿般现出七个蒙面黑衣少女,各持一柄寒芒犀利长剑,身形未定,长剑即已挥展出手,流芒飚转,锐啸悸耳。
四黄衣怪人不知怎的竟未及还击,纷纷仰面倒地不起,身上洞穿一孔,汩汩喷出殷红鲜血,瞪目宛如铜铃,犹有悸容。
七女现身得快,隐杳得更快,前后只一瞬眼功夫。
梁丘皇亲眼目睹,不禁脊骨上升起一缕奇寒,暗道:“七个丫头用的什么剑法,四个死者都有气功护体,普通兵刃难伤分毫,除非伤及罩门,何况哪有这么巧法,四人都刺破罩门。”
如非亲眼得见,说什么梁丘皇也不会相信,有心上前探视,却恐引起狄云凤之疑,唤道:“贤侄女何在?”
连唤了数声,均杳无回音。
此刻真令梁丘皇进退失据了,非但弄巧成拙,而且损兵折将,暗道:“莫非被狄云凤这丫头瞧出了破绽,识破真象,如此一来,老夫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心中失悔为何不将狄云凤制住,现在已来不及了,不如及早离去,“反正狄洛生死*在老夫之手。”
心念一定,只见云雾渐散,视野清朗,对涧一个人影未见,想必均已撤走,竹索桥仍然架放两端未悬,桥面上又多了三具尸体,不由暗叹一声,快步行在桥端,目光凝注着竹索桥上,猜测不知竹索桥还有什么厉害的暗器消息,虽说不惧,但万一失闪贻人笑柄,决意不取径竹索桥,猛吸了一口真气,倏的斜身穿空拔起。
身如潜龙出壑,拔出七八丈高下,距离已达涧阔一半,只见梁丘皇身在悬空,刚落未落之际,忽身如轮转疾翻,两臂倏张,双足交踹,宛若疾矢离弦激射向对岸而去,甫一飞起,身形猛翻悄然落地,落足之处距涧岸不及五寸。
“好高的身法。”忽闻对涧传来狄云凤娇脆语声道:“梁丘叔父要走了么?侄女方才挂念家父病体,匆匆入去探视,幸而无恙。”
梁丘皇高声道:“匪徒已退,愚叔也要返回五行院去了,请转致令尊安心调养并查明令尊是否被人暗算,三两日后再来拜望。”言罢如飞奔去……
对岸缓缓走出巧手翻天卫童、天地双丐辛铁涵、薛海涛、川东二矮邱浩东、霍元揆、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及狄云凤诸女阴司秀才于冰等人。
笑面如来邱浩东嘻嘻一笑道:“梁丘皇此刻必胆寒心怯,清点人数已损亡过半,离去之际该说的未说,该问的未问,他必不敢寸步稍离五行院。”
辛铁涵呵呵一笑道:“返回五行院后,发现三名手下惨死在院外山谷中,亦更胆寒心裂,惶惶不可终日矣。”
卫童道:“两位说得一点不错,但梁丘皇自知身困危境,决不愿坐以待毙,忖念狄院主生死已*在他的手中,三日后必再来三才院。”
田非吾道:“他再来又待如何?”
卫童略一忖吟,答道:“梁丘皇必现出狰狞面目,胁迫凤郡主助他为恶!”继而又道:“目前*使梁丘皇向三才院主现出真面目尚非其时,非设奇计让他知难而退。”
狄云凤道:“请问卫前辈计将安出。”
卫董微笑道:“请门主见谅,俟老朽等人见了令尊后商计再说。”
狄云凤娇靥不由自主地泛上两朵红霞,羞得跺了跺脚,嗔道:“您老人家又取笑晚辈了!”
卫童哈哈大笑,偕同这些武林奇人转身进入三才院内。
□□□
梁丘皇奔出十数里外,只见一面目狰狞恶鬼装束老者率同十数党羽伫立道旁。
他们一见梁丘皇肃然躬身行礼。
梁丘皇怒道:“无用的东西,还不快走!”一挥双袖疾如电闪而去。
诸匪徒相望了一眼,鱼贯望梁丘皇去向赶去,瞬眼已隐入翠云森郁中。
三才院与五行院相距数百里,险隔难阻,只有六合本门中人知道路径如何走法,外人无法安然而行。
梁丘皇甫距五行院百里外峻岭危谷中,突发现一具尸体,颅裂骨陷,血肉模糊,面目难辨,死状极惨,他认出乃院内一名杀手,不禁骇然变色。
“是院主回来了么?”只见一蓬首垢须老叟身形由郁林中闪出,禀道:“就在院主前往三才院后约莫半个时辰,发现甚多蒙面匪徒由不同方向扑袭五行院,属下等谨守院主之命严守禁制之内,但仍有三人误中诱敌之计,遭重手法毙命!”
梁丘皇面色变了变道:“侵袭匪徒现在何处?”
老叟答道:“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志在扰乱而已,侵进奇门禁制之外突又离去!”
“人数有多少?”
“约莫四五十人。”
梁丘皇不语,迳往五行院奔去。
蓬首猬须老者面如土色,生似大祸临头感觉,发现来路现出多人身影,知是本门中人不禁迎上前去。
梁丘皇返回五行院后,即见阴司秀才来书放在桌上,展阅之下,竟与狄云凤所言并无出入,苗疆少主郗南鸿已与常鸿年分道扬镳,独行其是,并言常鸿年现结聚了一股雄厚力量待机而动,再探出韩仲屏行踪已去西北,於白扬堡及金塔寺带来莫大威胁。
最后一段令梁丘皇惊心动魄,谓燕云三枭形迹似落在江夏云梦之间,非但玉佛安然无恙,而且武功秘笈也为三枭到得手中,只有返魂珠尚不知下落。
梁丘皇急於到手的就是武功秘笈与返魂珠,其他均是次要问题,忙修书飞讯送与阴司秀才于冰,务必掌握燕云三枭行踪,又令联络奇行禅师予常鸿年重击。
他闭处密室中凝神忖思,胸中疑难委实难解。
第一——
犯山侵袭五行院之人,为何虚张声势,来得快去得更快,不敢稍越雷池一步,莫非志在孤立五行院,逐渐削弱五行院精锐。
其次,三才院表面上无何奇处,其实戒备森严,禁制诡异,尤其是狄云凤七婢剑法犀厉怪异,其婢如此,可见其主功力更高,大出自己意料之外,所幸狄洛被暗算所制,狄云凤仍蒙在鼓中正好利用予取予求。梁丘皇想到其他甚多疑问,但不知其解,便召来毒叟商计。
毒叟道:“院主,老朽所用的乃苗疆不可解的奇毒最轻微的一种,用量极少,故而狄洛尚可行动自如,但久而久之,髓干血枯,功力全废,终必不治,院主为何不趁机制住狄云凤,六合门主定不唾手而得。”
梁丘皇摇首答道:“*之过急,恐弄巧成拙,反不如以狄洛之生死可驱使三才院人手以为臂助。”语声略略一顿又道:“本座三日后再去三才院藉探视狄洛为由,趁机说动狄云凤这丫头。”
毒叟颔首笑道:“院主高明,老朽自愧不如。”
梁丘皇笑笑道:“那苗疆奇毒尚未找得其解么?”
毒叟摇首道:“尚未,万物相尅,老朽必能找出解救之药。”
梁丘皇点点头不语。
毒叟欲待告辞,忽忆起一事,道:“院主可知年少丰下落么?”
梁丘皇长叹一声道:“此乃本座私心自用之过,须知医圣方正不阿,以信物乞求寻出苗疆奇毒解法谅必不难,唯恐他穷诘其由,被其识破反为不美,是以首鼠两端延误了。”
毒叟道:“院主,是否如不找到年少丰,则无法找出解救之法。”
梁丘皇点点头道:“大概如此,你我终日摸索,无异隔靴抓痒,当年本座身受重伤濒危,蒙年少丰先人背负本座至医圣处疗治复元;用去年少丰先人一枚信物,后因年少丰先人遭受暗袭,内腑糜碎,远水救不了近火,临终之际,尚余两枚信物一赠本座,一交其子年少丰。”
毒叟忙道:“那么院主身旁还有一枚信物了?”
梁丘皇摇首凄然一笑答道:“在亡儿身上,天山之役亡儿尸骨无存,信物亦不明下落!”
毒叟不便再言告辞退出。
梁丘皇召来两人,嘱咐出山探明燕云三枭及韩仲屏行踪并江湖异动情形后,立即出外巡视五行院内外。□□□
三日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刻,五行院主梁丘皇又飘然现身在三才院对涧。
梁丘皇只见竹索桥已高高悬起,晚风啸林,翠碧空蒙外,阗无人影外一切都静如止水,遂咳了一声高声道:“本座梁丘皇求见狄院主。”
片刻之后才听对涧传来一个沙哑语声道:“是梁丘院主么?狄院主不在三才院。”
梁丘皇不禁一怔,暗道:“难道狄洛已痊愈了么?”除非已知解救之法,狄洛如须复原恐比登天还难,高声道:“凤郡主也不在麽?”
“敝院主病势反覆,忽轻忽重,迩来频频发现可疑人物,咱们郡主恐敝院主无法静心养病,逐把敝院主送往另处,此处已颠倒奇门禁制,如有误涉立即引发阵式,小的因不明*纵之法,请梁丘院主见谅!”
“那么凤郡主把狄院主移往何处可否见告?”
“恕小的不知!”
梁丘皇大感忧急,此问显系多此一举,当然此人并不知情,换了自己亦不可泄露半点风声,沉吟须臾,知不能*之过急,遂高声道:“凤郡主倘转回三才院,请转告本座来访有要事相商,务必传讯本座立即赶来。”
“小的遵命。”
梁丘皇转身快步离去,未曾走出三里身入一片古木参天林中,迎面忽发现六个蒙面黑衫老叟悄无声息阻住去路。
居中一蒙面老叟喝道:“站住,来者可是三才院主狄洛么?”
梁丘皇不禁灵机一动,忙道:“尊驾找狄洛何事?”
那老叟冷笑道:“阁下既是狄洛,那么请带老朽等去见六合门主。”
梁丘皇道:“敝门主养真修心,从未涉足江湖,数十年来未曾见过外人,尊驾尚未说出来意,可否见告?”
老叟冷笑道:“老朽一定要见吕清寰后再说,狄院主请勉为其难吧!”
梁丘皇不由气望上撞,怒道:“在下不允又待如何?”
“那你就得死!”另一蒙面老叟声出人出,双手十指疾如电闪向梁丘皇抓来。
梁丘皇暗惊道:“好快!”
他武功绝伦,身形错出一步,无畏袭来十指,双掌呼的劈向对方两肩,沉厉如山。
哪知对方十指倏变双掌刁腕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