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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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劲装闻言不禁一怔,倏又狂笑道:“谁是天地双丐邀来助拳的?兄弟汉北青奉梁丘院主来此取那黑袍老鬼的性命,黑袍老鬼何在?”
罗姓老者悚然一呆,愕然张目道:“朋友,你也是梁丘皇属下的杀手么?”
“不错,兄弟裴逢!速唤黑袍老鬼出来,兄弟也不妄杀无辜。”
罗姓老者冷哼一声道:“裴朋友算是梁丘皇的第六路杀手,可惜其他五个杀手俱已命赴黄泉了。”
裴逢一路而来,途径不对致未能与一双断臂汉子等人相遇,闻言不由面色微变,厉声道:“胡说,其他五路杀手怎会死在你等手上?”他到达江夏之际,便为谣传说是今日午刻黑袍老鬼在此江江滨与燕云三枭晤面,并设下重重埋伏防人侵袭,是以他匆匆赶来。
罗姓老者摇首冷笑道:“五个杀手均死在韩仲屏剑下,与我等何干?”
裴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查秋曹五人武功并不在韩仲屏之下,怎会五人均遭非命,不由哈哈狂笑道:“尊驾编织谎言也太愚拙了,兄弟不信!”
罗姓老者道:“裴朋友不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右手望后一招,倏地涌出八个黄衣人,各个手捧一支双孔钢管,手指而出,冷笑道:“裴朋友,血债血还,苗疆奇毒无人可解,一旦发出,你等立化血水。”
大话人人会说,可是听在裴逢耳内却很有份量,只因他知道梁丘皇这么多年来不敢轻举妄动,有着种种顾忌,苗疆奇毒就是一种,毒,有可解有不可解,甚至苗疆少主郗南鸿自己也找不出解法。
苗疆老主订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可解救的毒准予施用,尚未能寻出解药的毒绝不准施展,如今郗南鸿为了一件重大隐衷急於寻求答案,不惜违忤规矩施展无名奇毒,是以裴逢暗暗心惊,忖道:“若自己这方施展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将八苗疆门下杀死,即可*出黑袍老鬼!”
罗姓老者似看穿了裴逢心意,冷笑道:“朋友不用妄费心机,此处隐伏的苗疆门下不止这寥寥八人,老朽知道裴朋友五位身手奇高,月牙钢环厉害无比,却双拳难敌四手,发出钢环无论怎么快,也须一瞬眼功夫,殊不知这一瞬眼功夫五位已罹受奇毒而不自觉。”说着语声一寒,接道:“此刻,五位已吸入微量无形奇毒,奉劝五位只要不轻举妄动,必可活命,须知这八人可发放两种奇毒,一可解救另一非但无法解救而且定化血水,裴朋友要仔细的想想。
裴逢五人不禁面色微变,离开五行院之际,梁丘皇已赐赠解药,防罹受苗疆暗算,但,如果遇上没有解救的奇毒则属无效,不禁互望了一眼,裴逢有点进退两难。
这时,隐伏暗处的匪徒均注视裴逢五人举动,未免分心,殊不知横江而渡的不仅是青衣少年,天地双丐等群雄亦相继抵达。
青衣少年不言而知是叶一苇,向六眼灵猕霍元揆笑道:“裴逢来得正巧,我等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安然到此不被发现。”
霍元揆火眼金睛一翻,道:“老弟,如非两个老叫化与你一见投缘,晓谕丐帮门下相助把裴逢诱骗而来,恐亦需费尽艰难了。”
“怎么?”叶一苇诧道:“是天地二老相助么?他们怎知裴逢是五行院杀手。”
“丐帮弟子如云,耳目众多,焉能不知方理,”霍元揆道:“老弟你瞧,裴逢非要背城借一不可了!” 果然,只见裴逢一声大喝出口,四灰衣人双肩疾振,卅六面月牙钢环离肩先后疾飞而出,顿时起了一片悸耳破空锐啸。
八黄衣人双孔钢管亦冒出黄色浓烟,但已迟了一刹那功夫,为月牙钢环切体而过,惨叫未出,立即殒命。
四灰衣人发出月牙钢环后迅急飘身后退,屏住呼吸不将毒烟吸入。
那黑衣劲装大喝出口之际,身躯仰窜亦自倒出了七八丈外,双拳猛推出一股狂飈将毒烟吹回。
三十六面月牙钢环格毙了苗疆门下八人后,似电漩疾转望四灰衣人存身之处飞了回去。
蓦地,自不远两株参天密翳古木上射出无数飞钉,撞向三十六面月牙钢环而去,只听起了一片叮叮金铁撞击之声,将月牙铜环悉数撞落於地。
古木之上起了两声狂笑,只见两条庞大身影疾如鹰鸟电漩落地,现出流星双怪邓嵩麻阳两人。
邓嵩怪笑道:“裴逢,邓某只道你尸骨成灰,想不到你竟然托身在五行院内。”
裴逢一眼瞥清是流星双怪,不禁放声狂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大头怪物,昔年裴某曾不慎落败,耿耿难忘,今日裴某定要湔雪前耻!”
站在流星双怪身后不远的罗姓老者,见苗疆八人悉数丧命在月牙钢环之下,而且毒烟并未将四灰衣人毒倒,不禁心神猛凛,缓缓退后,回身窜隐暗处。
罗姓老者立即向另一苗疆门下喝间道:“为何贵门施展毒烟并未将裴逢五人毒倒?”
苗疆门下答道:“施展的是有解药的毒,少主并未将无可解救的药交与我等,那管吐黄烟不过是障眼之计,其实早就发出了无形毒粉,谅他们已服下了解药。”
“这是为何,贵门郗少主已应允了用无可解救的奇毒相助,老朽并没瞧见他们五人服下解药。”
那苗疆门下见罗姓老者盛气凌人,大感不然,冷笑道:“即使发出无可解药之毒,罗老师你也难免毒下身亡,他们五人解药预先预置在牙缝内,只须咬破硬囊即顺喉而下,何能看见呢?”
罗姓老者不禁语塞,忖道:“解药预置在牙缝内,难怪自己一直均未发现裴逢他们取出解药服下。”但暗恨这苗疆门下神态傲慢,说话无礼,不禁双眉一扬……
突闻一声沉喝道:“罗奉,大敌当前,你犹敢节外生枝么?”
黑袍老叟疾闪而出。
罗奉悚然躬身道:“不敢!”
黑袍老叟向苗疆门下道:“此乃始不料的事,老朽未免愧对郗少主。”
苗疆门下道:“兵凶战危,死伤难免,并非郗少主谨慎太过,其实现在施展无可解救的奇毒非但无济於事,反增梁丘皇警剔恐弄巧成拙。”
黑袍老叟点点头叹息道:“你们郗少主用心委实良苦,老朽自愧不如。”
这时——
裴逢与流星双怪如箭在弦,蓄势待发,这一击无异石破天惊,立判生死。
四灰衣人已将被击落的卅六面月牙钢环拾回重又扣在背肩,彼此散开各立方位虎视耽耽着流星双怪。 流星双怪堪称用暗器的有数能手,四灰衣人注视流星双怪若施展暗器即予还击。
裴逢冷笑道:“两位真想替黑袍老鬼索命么?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请速出手一拼高下!”
双方已拖延了一阵时候,像燕京天桥耍把式的一般净说不练,他们却是黑道一流高手,出手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不深思熟虑,拿稳时机施展煞手。
流星双怪一言不发,四道森厉目光凝视着裴逢。
裴逢哈哈大笑道:“以二对一,尚如此虎头蛇尾,与其丢人现眼,不如滚了回去从此隐姓埋名……” 话未说完,流星双怪同地电射而出,肩头奇形兵刃在手幻起一片流芒扑向裴逢而去。
裴逢早自有备,见双怪扑来不退反进,哈哈一声长笑,三条人影掠在一处,只听一串金铁交击声中三条人影倏地分开,裴逢手中竟多出了一把锋芒犀利的短剑。
但见双怪面色惨厉,肩股等处已划了十数道血沟,殷红鲜血涔涔溢出。
裴逢也好不到哪里去,鲜血透襟而出,目中杀机暴射,邓嵩麻阳两怪非但身受剑伤,而且亦挨了一记重手法,知裴逢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再拼下去恐丧命身亡,麻阳厉笑了一声道:“裴逢,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账哪里见哪里算!”话落双双一鹤冲天拔起如飞离去。
黑袍老叟却此际一闪而出,暗处同时纷纷现出无数人形。
裴逢一见黑袍老叟率众现身,不由面色又是一变。
黑袍老叟淡淡一笑道:“裴朋友不是奉梁丘皇之命来取老朽项上人头么?一个杀手能在瞬忽之间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方为上乘,怎么不但不能取人性命自己反受重伤,未免辜负了梁丘皇一片苦心!”
裴逢闻得黑袍老叟讥讽之言,不由面红耳赤,怒喝道:“难道你真认为裴某杀不了你么?”
黑袍老叟哈哈一笑道:“当然能够杀了老朽,除非老朽无还手之力,不过老朽也可杀了裴朋友,但目前还不愿杀害裴朋友,因为本派仇家是梁丘皇,并非你裴朋友,请转回五行院转告梁丘皇,龟缩并非良策,及早露面解决才是。”
裴逢暗道:“寡不敌众,错过今日再作良图。”略一沉吟道:“但梁丘院主并不知阁下来历姓名。” 黑袍老叟道:“见了面自然知道。”
裴逢道:“好,裴某定把话带到!”向四灰衣人喝了一声走字,疾驰而去。
黑袍老人属下纷纷让开。
罗奉道:“舵主,放了他们何故?”
黑袍老叟道:“我等这么安排是为了天地双丐并非裴逢,裴逢也不甘束手就戮,必两败俱伤,倒不如借他之口转告梁丘皇我等不是易与之辈,五行院训练成杀手无异土鸡瓦犬,不堪一击!
罗奉道:“天色已逾午时,为何尚不见天地双丐到来,属下料测双丐必抗拒狻猊令避而不见。”
黑袍老叟哈哈大笑道:“他们必不敢不来!”
忽地同时传来两声激起长笑,天地双丐辛铁涵薛海涛疾如飞鸟般从空落下,罗奉迅疾矮身跃向远处隐去。
薛海涛两目圆睁道:“谁说老叫化不敢前来?你们双方正打得热闹,让老叫化俩大大长了见识!”
辛铁涵接道:“烟霞居士何在?何不请出作一见证!”
黑袍老叟冷冷一笑道:“烟霞居士隐临峨嵋深藏,只因敝上与他交情莫逆,业已遣人飞请,万里迢迢,来往需时,两位何太心急,烟霞居士来此不过作个人证,事后狻猊令符定可璧还,难道两位竟不遵狻猊令符么?”
天地双丐互望了一眼,辛铁涵道:“这个老叫化不敢!”
黑袍老叟道:“既然如此就好办了!”说时已取出狻猊舍一扬,道:“两位听令!”
双丐倏地面色恭谨,抱拳躬身。
黑袍老叟道:“有烦两位尽出丐帮高手探出五行院出入途径各种隐秘以及消息机关布伏。”
辛铁涵道:“老叫化遵命,不过老叫化闻知尊驾已在韩仲屏手中取出一份地图并予复绘甚多,请予赠图觅证,以免事倍功半!”
“当然可以!”黑袍老叟道:“老朽疑心韩仲屏所绘半真半伪,不尽不实,恐引入岐途,尽信图不如不信。”说着取出一束地图,递向双丐。
薛海涛道:“有一半真就好办了。”伸手接过又道:“不过丐帮门下尽出,总该能辨别友敌才是,眼前贵门来历似谜,万一敝派弟子与贵门属下滋生误会,老叫化不能承担!”
黑袍老叟道:“本门属下如遇贵帮弟子即行避让,绝不与较就是。”
辛铁涵忽道:“尊驾可是姓常么?”
黑袍老叟不防辛铁涵有此一问,心中猛然一凛,暗道:“他怎知老朽本来姓名?”立即扬声大笑道:“不错,老朽确实姓常。”
薛海涛道:“这就难怪了,尊驾为何面目难辨其因在此,老叫化也不追根究底,不过,裴逢这一纵之逃去,将为尊驾引来一场血腥大劫!”
黑袍老叟昂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