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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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铁狮飞迅传递九指雷神桓齐,请桓齐提前赶至。
燕云三枭则忧心如焚,不知如何才好,大碗酒、大块肉,只觉食不知味。
廖铁狮道:“杜兄,小弟能否观赏翠佛一眼?”
杜奎苦笑一声道:“这具翠佛目前已是一尊凶危无用之物,杜某何吝展露,说真的,杜某意欲交与廖兄暂时保管,我等三人亦好出外探出真正原委。”
廖铁狮怦然心动,逊笑道:“廖某何德何能,焉能保管此物,只求开一眼界。”
杜奎解下木盒,揭启盒盖,呈现一尊翡翠玉佛。
佛体碧澄如水,晶洁无疵,令人爽心悦目,慧眼嵌一红珠,滴溜溜流转,虽非返魂珠,却亦是珍品。 廖铁狮不禁赞叹道:“不言其他,仅就此玉佛本身价值来说即价值连城。”说时欲伸指触摸玉佛。
忽闻一声断喝道:“摸不得!”
一条身影疾闪而入,正是那太极阴阳槊娄敬龙。
廖铁狮呆得一呆,见是娄敬龙,不由缩手笑道:“娄兄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打听出重大线索?”
娄敬龙目注杜奎笑笑道:“杜兄速将翠佛收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可不慎!”
杜奎道:“杜某遵命!”忙将木盒盖好。
廖铁狮暗感不悦,道:“娄兄认为小弟有非份觊觎之想?”
娄敬龙不禁宏声大笑道:“贤弟不可滋生误会,愚兄不过在双燕堡探出这尊玉佛一项隐秘罢了,再说贤弟未必真敢据有,山主来时索观是否能拒不交出?”
廖铁狮道:“什么隐秘?难道小弟观赏翠佛也有关系么?”
“关系重大,故而愚兄不得不及时喝阻。”娄敬龙不说出与催命闾罗桑逸波晤谈之事,只言听得传闻指翠佛失却返魂珠无异一件凶物,任谁碰沾都有非常之凶,把桑逸波之言添枝接叶叙出。
燕云三枭闻言面色大变。
廖铁狮冷笑道:“小弟不信其事,方才小弟索观即为观察玉佛慧眼红珠真假。”
娄敬龙道:“贤弟真能辨明真假?”
“那还不容易,小弟身旁现有一包毒药,减除其量,用犬喂服,此犬立即毙命,再用珠浸以无根水施救,若然不治,则珠必是假的了!”
“珠是真品,叶楚雄也不致璧还杜兄了,何必多此一举!”
廖铁狮冷笑道:“叶楚雄或另有用心,眼前不愿收下惧为双燕堡带来一场血腥浩劫,杜兄此刻已成众矢之的,叶楚雄心计过人,焉知日后他不得渔翁之利?”
娄敬龙不禁一怔,抱拳哈哈大笑道:“贤弟果然高明,为何愚兄见不及此!”
檐外一条人影贴在楹梁上,闻言暗道:“廖铁狮粗中有细,未必叶楚雄无此用心。”
只见廖铁狮取出一小纸包,吩咐手下如言施为,重又揭启木盒,伸指望翠佛慧眼攫去。
哪知廖铁狮两指方一触及红珠,猛地脸色惨变,大叫一声,踉跄退出四五步,轰然倒地。
燕云三枭及娄敬龙大骇失色,只见廖铁狮一只右掌业肿坟起,汗流满面。
娄敬龙惊道:“廖贤弟是否误中暗算?”
廖铁狮只挣出一句:“珠……身……奇……毒……”便喉噤不能启齿,脸色也是泛青紫!
娄敬龙面色大变,急伸指点了廖铁狮数处穴道,护住毒性侵入心脉,暗道:“果然桑逸波所言不虞,自己确须慎言慎行。”
燕云三枭见状不由胆寒魂飞,惶然无措。
娄敬龙道:“三位有无相救廖贤弟之策?”
劳品道:“我等三人不胜惶恐内疚,为廖老师带来一场厄难,却想不出解救之策!”
娄敬龙摇首叹息,意欲伸手掺起廖铁狮抱往榻上,却又不敢,防毒性蔓延。
杜奎盖好木盒,道:“不如将绳索穿体吊起,担往床榻,谅可防染奇毒。”
娄敬龙喝令喽罗找来绳索担起,抬往廖铁狮居室。
燕云三枭随着娄敬龙而去,那具木盒仍留置案上。
巧手翻天卫童疾如电闪而入,手中捧着一只木盒与杜奎那只一模一样易换。
此不过一眨眼工夫,卫童已形踪杳然。
屋内传出廖铁狮痛苦嗥叫,宛如豺嘶,令人颤栗。
娄敬龙与燕云三枭快步进入堂屋,面色冷肃如冰。
杜奎道:“娄老师,我等三人欲往韶州五凤银楼一行,或可探出一丝端倪!”
娄敬龙摇首答道:“非是娄某强留,眼前三位不可离去,否则将罹杀身之祸,娄某立即飞迅山主请示机宜!”
忽见一喽罗慌恐奔入,道:“山下发现强敌,人数甚众,欲攻入山口,声言请燕云三枭将翠佛献出,不然杀上山来鸡犬不留!”
娄敬龙面色一变,喝道:“来人是何来历?”
喽罗道:“为首者坚不吐实来历!”
娄敬龙大怒道:“何方小辈,竟敢捋雷神虎须,走!管教鼠辈有来无回!”
赤煞金刚雷九云冷笑道:“来人既冲着我燕云三枭而来,我等倒要瞧瞧来的是何方神圣,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下四人鱼贯奔出,杜奎想起木盒仍留在堂屋,乃返身取来背在肩上。
果然到得山口不远,目睹一群江湖人物堵在路径内,但等燕云三枭一至临近,那些江湖人物却疾闪入林中,影踪杳失。
娄敬龙不禁一呆,大喝道:“快追,不论是何来历着令格杀!”
搜觅片刻,喽罗纷纷扑空而返。
劳品双眉浓皱道:“这是何缘故,劳某委实不解其故?”
玉面狼杜奎略一思忖,冷冷笑道:“他们来意杜某已知,无非是想证实燕云三枭是否确在此山。”
雷九云道:“如此说来,咱们更不能离此他往了。”
杜奎冷笑道:“这倒未必!”
燕云三枭之名在居城以南威名赫赫,不料一至天南非但无用武之地,而且搞得灰头土脸,竟沦如过街老鼠模样,人人喊打,是以杜奎愈想愈气,面色铁青。
太极阴阳槊娄敬龙似知杜奎心情,劝慰道:“事已至此,请暂平心头之怒,一俟敝山主赶至必可筹一良策,三位请上山吧!”
甚么良策,此刻的燕云三枭已是搞得晕头转向,到底是为了什么均不知情,策自何出,用来对付谁? 燕云三枭只觉有生以来,真正遇上了难题,深夜三人共处一室,密议之下,深感不能再留在此处,廖铁狮旦不保夕,若遭九指雷神迁怒,必难免一死,遂不告而别,连夜逃下山去。
天色未明,娄敬龙发觉燕云三枭失去影踪,知已逃走,不禁暴跳如雷。
第 三 章 缅怀溯往
距叶楚雄上寿之期还有四天,双燕堡更形热闹了,堡内大街小巷充塞着江湖人物,但热闹归热闹,却戒备森严。
双燕堡虽贺客盈门,到处喜气洋溢,叶楚雄笑在脸上,却苦在心里,然而,谁也不知他心中蕴秘。
朝阳正上,双燕堡又到了一批贺客,最受人瞩目的却是九指雷神桓齐。
桓齐怎么也看不出他是雄霸一方太行山主。约莫五旬开外年岁,顶上牛山濯濯,身长七尺,三绺短须,温旬宛如老农,身着一袭蓝布长衫,除了左掌断了一支小指外,与寻常人并无二样。
九指雷神桓齐还带了四个从卫,一身黑衣劲装,肩披外门兵刃,面目阴森。
来者是客,叶楚雄对九指雷神桓齐恭敬备至,翡翠古佛之事绝口不提。
邓雅飞却隐忍不住,道:“桓山主来此途中,可曾风闻燕云三枭之事?”
桓齐冷冷答道:“老夫颇有耳闻,邓少侠确认在宝林寺内出手劫夺系老夫手下么?”
邓雅飞道:“在下不敢,素知桓山主说一不二,是非分明,那出手劫夺之人命丧在下之手,倘不是山主门下,那在下就放心了!”
桓齐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小女身罹怪疾,百药罔效,老夫确意欲求‘返魂珠’救治,但亦不致如此不择手段。”说着面色一肃,目注叶楚雄道:“叶堡主,知否你有性命之危?”
叶楚雄闻言猛然一怔,诧道:“桓山主,此话何解?”
桓齐道:“桓某听得一项传说,谓叶堡主昔年会向某人借得返魂珠一颗,但久不归还意欲占有,是以某人命燕云三枭带呈翡翠玉佛献呈堡主索还宝珠,因玉佛慧眼本是藏珠之器。”
叶楚雄朗笑道:“含沙射影,无中生有,桓山主为何也听信这空穴来风无稽之谈!”
邓雅飞道:“风闻归於风闻,事实却是事实,燕云三枭携带翡翠玉佛离堡后,却为桓山主门下廖铁狮强邀而去。”
桓齐面色一变,厉声道:“此事老夫并无所闻,邓少侠请勿信口开河。”
邓雅飞冷笑道:“廖铁狮在此四十里外扶风岭上,在下不信桓山主并无耳闻。”
桓齐面色一冷,道:“口说无凭,你我同往扶风岭一行察视究竟。”
大厅内群雄均持冷眼旁观定态,一语不发,九指雷神桓齐乃极不好惹的人物,桂林澄波邓府亦非省油的灯,真象未明之前,谁也不敢评论是非曲直。
桓齐霍地立起,大步向厅外迈去。
叶楚雄不禁一怔,笑了一声道:“叶某本欲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怎奈节外生枝,邓贤侄,你我偕同桓山主去扶风岭一行。”
武林群雄中亦有不少知名人物均欲随往,叶楚雄婉拒不得,只得应允。
到得扶风岭下,娄敬龙闻迅赶奔下山,迎着九指雷神桓齐躬身施礼。
桓齐冷冷答道:“你为何身在扶风岭?廖铁狮何在?扶风岭是何人基业?为何本座一无所闻?燕云三枭尚在山否?”
一连串发问,简直把娄敬龙压得透不过气来,只觉无从开口,躬身苦笑道:“山主可否登山稍坐,廖铁狮现在危中,昏迷不醒。”
桓齐闻言大惊失色,与叶楚雄等纷纷弃骑下鞍,施展轻功疾上山寨。
群雄分主宾落座,喽罗献上香茗,太极阴阳槊娄敬龙就他所知禀明一切。
桓齐不禁一怔道:“燕云三枭溜走了么?”
“正是!”娄敬龙道:“禀山主,属下为照料廖铁狮,通宵不寐,这些喽罗本非本门手下,廖铁狮偶经扶风岭,他们当家的意欲劫掠廖铁狮自取杀身之祸,故被燕云三枭轻易逃去!”接着又道:“属下与廖铁狮连发几道飞讯禀报山主,不知山主是否收到!”
“未曾收到!”桓齐答道:“你说你是昨日才到扶风岭,那你为何知晓?”
娄敬龙道:“属下昨天先到双燕堡,在酒楼闻知传言燕云三枭现在扶风岭后便立即赶至。”
九指雷神桓齐略一思忖,目注叶楚雄道:“我等去瞧廖铁狮吧!谅凶多吉少,恐无法活命。”
果然——
廖铁狮仰身病榻,浑身紫肿,头如巴斗,脸型已变,气如游丝,眼角涔涔溢出紫黑血液,显得狰狞恐怖。
九指雷神桓齐伸指察视廖铁狮脉象,道:“娄敬龙!是你点了他数处穴道,护住毒性不致侵入血脉么?”
娄敬龙以为是怪他胡乱伸手,不禁心神一凛,道:“是属下所为。”
桓齐叹息道:“毒性太剧,封住穴道仅能延迟数个时辰,速吩咐准备棺木装殓,一个时辰后必身爆肠裂,毒血飞溢,不能沾上半点。”
娄敬龙面色骇然,急吩咐喽罗觅采木材在一个时辰前制好一具棺木。
九指雷神桓齐目注邓雅飞道:“邓少侠还有何话说?”
邓雅飞虽知自己失言,却年少气盛,道:“桓山主虽未必知情,但廖铁狮总不能谓他不心怀叵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