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七张纸页满是武林旷世奇学,叶一苇不禁沉浸其中……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日已偏西,叶一苇忽闻院外传来语声,忙将图页放入屉内,但见白眉驼叟入来禀道:“小姐坚欲入见公子!”
叶一苇展眉笑道:“莫老,说我有请!”忽又道:“我自去见蓉姐就是!”飘然负手向门外走去。
叶玉蓉本星眸蕴煞,目睹叶一苇现身出见,心头气愤立消,倏又笑靥如花,薄嗔道:“苇弟,你拒愚姐不见是何道理?”
叶一苇道:“小弟这不是出来了么?小弟厌恶繁嚣,是以借居宝林寺后院,蓉姐为何一再相扰是何缘故?”
叶玉蓉气得一跺莲足,怒道:“娘唤我来,难道我能不来!”
程映雪站在远远地,盈盈含笑,娇媚不可方物。
叶一苇道:“娘才不会唤你惊扰於我,你这是假传圣旨,其罪可诛!”
叶玉蓉不禁噗嗤一笑道:“就算我假传圣旨,你又其奈我何?”忽又正色道:“苇弟,此来有事请教高明,请勿拒人千里之外。”
叶一苇道:“不敢,小弟洗耳恭听!”
夕阳余晖下,叶一苇与叶玉蓉程映雪二女在苍松古柏林中徘徊漫步,论说燕云三枭之事。
程映雪道:“眼前燕云三枭虽与廖铁狮臭味相投,沆瀣一气,但事犹未静,恐愈演愈烈,掀起滔天巨浪,双燕堡似无法避免是非之外。”
“不错,非但不能置身是非之外,而且有累卵之危。”叶一苇道:“江湖之事,虽说云诡波谲,但事却有必然之理,目前你我都是局外人,其理难明,然翡翠古佛确是一件诱饵,又以旁敲侧击之法,志在使爹愈陷愈深,不过寿诞之期一至,恐堡中将有巨变!”
二女闻言不禁花容失色,叶玉蓉道:“苇弟,此说必有所本,不妨说得详细一点!”
叶一苇摇首微笑道:“也许小弟信口开河,危言耸听,但不得不防!”说时忽发现林径远处现出三条迅快身形,不禁双眉一皱,忙道:“金独白他们三人来了,小弟不愿与他们相见!”转身翩翩走去。
程映雪嗔道:“这三人真是惹厌!”
金独白、邓雅飞、丘象贤三人已如飞而至,同地抱拳一揖,道:“两位姑娘果然在此?”
叶玉蓉神色冷漠如冰,道:“三位相寻愚姐妹为了何事?”
蓦地,一阵磔磔刺耳怪笑起处,四外纷纷现身甚多面目阴冷的江湖人物。
两女率来的婢卫亦立即趋前,随护身后。
来人甚众,少说也有廿余人,一色的土黄短衣劲装,异常刺眼,为首两人年约四旬开外,双目深陷,阴森如冰,一望而知来自蛮荒苗疆。
其中一人突抢步飞出,阴冷目光打量了二女三英一眼,忽伸手冲着叶玉蓉冷笑道:“拿来!”
叶玉蓉不禁一怔,诧道:“你问我拿甚么?”
“返魂珠!”
“凭什么?”
“不凭什么?返魂珠落在姑娘手内,只恐带来灭门大祸,不如交出!”
叶玉蓉玉靥凝霜,冷笑道:“尊驾是何来历?”
“苗疆毒龙门下!”
毒龙之名威震苗疆,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即使久居苗疆亦罕有得见,天南双姝及三英均微微面色一变。
叶玉蓉道:“尊驾谅为空穴来风之词所惑,可惜返魂珠并未在姑娘身上,尊驾何不去问问燕云三枭?”
“风声已然传闻,谓返魂珠已被姑娘取得!”
邓雅飞已按耐不住,冷笑道:“双燕堡威震天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用不着谎言搪塞,有之,你苗疆毒龙也未必拿得了去,无有,则难免无事生非之罪。”
那人磔磔怪笑道:“好,阁下莫非就是桂林澄府邓雅飞少侠么?就凭阁下一句话兄弟信得过。”回面喝声退字,立时走了一干二净。
暮霭苍茫,飞鸟投林,叶玉蓉目露迷茫之色,四顾了一眼后向邓雅飞谢道:“多谢邓少侠片言解危之德。”
邓雅飞微笑道:“叶姑娘说哪里话来,家严与伯父相交莫逆,谊同异姓手足,何分彼此,再说姑娘的事亦就是在下的事。”
这话异常露骨,听得金独白、丘象贤二人耳中委实不是滋味,金独白道:“两位姑娘方才在此处与何人晤面?”
程映雪似笑非笑道:“金公子莫非有意窥察愚姐妹二人举止行动么?”
金独白不由脸色微变,忙道:“在下不敢!”
程映雪冷笑道:“蓉姐,咱们走!”
邓雅飞、丘象贤两人理也不理望金独白一眼,如飞疾随二女一行而去。
金独白顿了顿足,满脸懊丧之色,亦随后掠向宝林寺外而去。
□ □ □
这两天,双燕堡因翡翠古佛传遍了江湖,四方豪雄纷至杳来,贺客络绎不绝于途。
双燕堡内聚居两三千户人烟,一条不算短石板街道,店号林立,行人磨肩接踵,黑压压地一片拥塞来往不绝,茶楼酒馆客栈更是人满为患。
巧手翻手卫童独自一人坐在酒楼上靠窗一席,打了三斤陈年陈汾,并要了四炒三卤,轻酌浅饮,表面上看来一派闲情逸致模样,其实却是穷思苦索。
他混入双燕堡内已易容换装,并身怀请柬,以巧手翻天空空绝技弄来一张请柬无异易於吹灰之力。
楼面上几乎上了九成座,笑语喧哗,繁嚣几沸。
忽地,店伙领着一人前来在他对面坐下。
卫童认出那人乃九指雷神桓齐门下,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知名人物,太极阴阳槊娄敬龙,暗道:“这倒巧了。”遂抱拳微拱道:“幸会!”
娄敬龙知双燕堡眼下风云毕集,藏龙卧虎,不能自恃太高,遂施礼还揖道:“请问阁下台甫是……”
“不敢,老朽世居关外,贱姓桑,草字逸波。”
娄敬龙不禁大惊失色,不料对面座上竟是江湖上人尽皆畏的催命阁罗,忙面色一肃,立起道:“在下娄敬龙,不知桑……”
卫童急道:“娄老师,咱们别作此虚套,请坐下叙话,老朽确有请柬,尚未投帖入见叶堡主,眼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娄敬龙呆得一呆道:“桑老,这却是为何?”
卫童淡淡一笑道:“燕云三枭正带来一场惊涛骇浪,血腥浩劫,只怕未至寿宴之期将有惊人巨变,是以老朽准备转回长白,不愿卷入是非漩涡内。”
娄敬龙道:“叶堡主已将翡翠古佛璧还燕云三枭,祸已远退,双燕堡从此可安然无事,桑老怎说是有血腥浩劫?”
卫童不禁微微一笑,这时店伙已送上娄敬龙所要的酒菜,卫童举杯相敬道:“老朽只知一鳞半爪,谨以奉告聊作谈助之资,翡翠古佛没有返魂珠镇之,当是吉祥之物,二者失一,则为大凶之器,燕云三枭本卓著凶名江湖巨擘,此番必不得好死,除非寻获返魂珠不可,叶堡主及爱女如未沾触翠佛则可幸免一死,但凶危难免!”
娄敬龙将信将疑,诧道:“其理安在,恕在下愚昧,可否请道其详?”
卫童道:“大凡奇宝异物,惟有德人居之,譬如用药,斯能活人亦能杀人一般,再说得明白一点,世人多知茅山灵符,功能避邪驱鬼,灵符本身就蕴涵比邪鬼更重的凶厉之气,如今佛在珠失,不待老朽细说娄老师亦可知之。”说时语音略略一顿,又道:“风闻燕云三枭已与九指雷神桓齐门下廖铁狮一起,桓山主当深知利害,怎可觊觎此不祥之物。”
娄敬龙暗暗心惊,长叹一声道:“桓山主亦有不得已之苦衷,因桓山主之女身罹恶疾,百药罔效,缠绵床第,一息奄奄,非返魂珠莫治!”
卫童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但佛在珠失总是不祥,老朽风闻桓山主门下二人在宝林寺内向叶姑娘出手攫夺,结果一死一伤,唉,这又是何苦来哉!”
娄敬龙道:“死者确是桓山主门下,但伤者却不知哪条道上人物,迄未知其下落!”
“因何共在一处?”
“这个在下就不知情了,死者方豹乃一坛香主,与伤者同入宝林寺曾被桓山主门下发现,认是方豹旧友入寺游历,也就不以为意,哪知事后再要找伤者就来不及了。”
卫童点点头,举杯相敬劝酌,他说话极巧,旁敲侧击,不着一丝痕迹,探出那伤者形像穿着,不禁暗中大惊,暗道:“怎么这位老友仍活在人世,看来自己这着安排并非孤立无援了。”暗中决意寻出这位老友,不觉沉吟不语。
催命阎罗桑逸波名头太大,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太极阴阳槊娄敬龙不觉不世奇遇,遂曲意巴结,敬饮劝酌,备极奉承。
卫童忽低声道:“娄老师,你我相见总是有缘,老朽有一请求,不知娄老师可否应允?”
娄敬龙不禁一怔,道:“桑老有事相嘱,只要力之所及无不应允!”
卫童道:“请不可将与老朽相遇之事泄露,因老朽昔年结怨无数,对头冤家均是武林卓著盛名黑道雄主,不然横祸立至,即使桓山主面前亦请守秘。”
娄敬龙道:“在下遵命!”
卫童道:“老朽不打算参与叶堡主的寿宴了!”
“这又是何故?”
“老朽想出其中蹊跷!”卫童淡淡一笑道:“燕云三枭自承受人之托,奉命运呈翠佛,却又无法说出托交之人是谁,又把书信遗失,可见燕云三枭已受钳制,而且是一隐名盖世魔头!”
“是极,燕云三枭无法说出究竟,只是支吾苦笑,谅有难言隐衷。”
卫童颔首道:“老朽料测此人差遣燕云三枭送献翠佛,是否此人已知返魂珠落在叶楚雄手中,如不将返魂珠重还翠佛慧眼,则叶楚雄必获奇祸,不过……”
“不过什么?”
卫童道:“料不到燕云三枭途中竟被另一人偷去翠佛,移花接木,天衣无缝,使杜奎蒙若无觉,直至三枭到达韶州才予发现,此本无关宏旨,而偷窃翠佛之人需明慧眼内并非返魂珠,故而巧计送往宝林寺,令其女转交叶楚雄。”
娄敬龙道:“难道偷窃之人就不怕祸患降身么?”
衙童摇首笑道:“这老朽就管不到了,重要的是叶堡主将翠佛璧还燕云三枭,可见返魂珠并未落在叶楚雄手中,而燕云三枭竟带来了杀身之祸。”
娄敬龙诧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卫童望了娄敬龙一眼,叹息一声道:“娄老师知道得太少了,要知鱼再好离水则死,返魂珠譬如是鱼,若无翠佛孕育,则其灵性渐失,与寻常明珠并无二样,可知持有此珠之人,必向燕云三枭劫夺翠佛,此非杀身之祸是什么?”
娄敬龙恍然大悟,抱拳谢道:“若非桑老博闻强识,一语顿解痴迷,在下仍在梦中!”
卫童捋须微笑道:“娄老师紧记老朽之言,切勿泄露,老朽决查出那偷去翠佛之人是谁?更查明得有返魂珠之人是谁?”言毕立起留下一锭纹银,告辞离去。
太极阴阳槊娄敬龙坐了片刻,亦离座而去。
堡外骡马大道上娄敬龙身后远随着一条形如淡烟迅快如飞的人影。
娄敬龙身法极快,后随身影不即不离,永远差着这么一段距离。
这人是谁?
正是巧手翻天卫童。
卫童知娄敬龙不能守秘,定去相告廖铁狮,如此才可侦出燕云三枭藏迹之处。
□ □ □
燕云三枭与廖铁狮等人藏身在一处深山峻岭中。
廖铁狮飞迅传递九指雷神桓齐,请桓齐提前赶至。
燕云三枭则忧心如焚,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