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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佛魄珠魂-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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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人,不禁怔住。
  此时,那人似是苦痛难禁,咬牙大叫道:“罢了,小的愿实话实说!”
  叶一苇微笑道:“愿说就好,只要不再为恶,在下非但可免你一死,且使你永颐天年。”伸手一点,松开了被制穴道。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韩仲屏与于冰奉五行院主梁丘皇之命阴谋制住凤郡主,此乃敝帮家务事,谅阁下不识凤郡主。”
  叶一苇朗笑一声道:“谁说在下不与凤郡主相识,异姓知己,彼此切磋,屈指算来,已有五个年头了。”
  那人暗暗一惊,忖道:“凤郡主在六合门中向有智囊之称,看来韩仲屏未必能得了好去。”目光深深打量了叶一苇一眼,接道:“梁丘院主与狄院主暗中已至水火积不相容的地步,所以梁丘院主打算制住凤郡主后迫使狄院主就范!”
  叶一苇摇首叹息道:“这又为了什么?同门相残,箕豆相煎,未必是六合门之福,尊驾大名可否见告?”
  “小的林秋。”林秋苦笑道:“小的位卑职贱,所知无多,梁丘院主究竟为了什么?谅与图霸武林有关,谙晓内情的,倘小的猜测不错,韩仲屏及阴司秀才必然知道!”
  叶一苇点点头道:“尊驾记得一点不错,在下必向他们二人口中问出。”
  林秋道:“阁下不可轻视了韩仲屏于冰两人,他们一身武功高不可测。”
  叶一苇微微一笑道:“凤郡主也非易与之辈,他们打算将凤郡主生擒活捉,恐难於登天。”
  林秋道:“于冰擅於摹仿他人笔墨,鱼目混珠,*肖无二!”
  叶一苇也是聪明绝顶之人,恍然已明,诧道:“莫非于冰书写一封狄洛亲笔手函么?”
  林秋赞叹叶一苇心智超绝,料事如神,道:“阁下猜得一点不错。”
  “那书信中写了什么?”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说时望了菊云一眼,道:“菊总管遇上阁下真是命大,看来那四人已身遭惨死了。”
  叶一苇闻言不胜惊愕。
  菊云面色一变道:“尊驾怎识得老朽。”
  林秋道:“奉命诛杀,哪有不识之理。”
  叶一苇大感骇异道:“双燕堡菊总管与你有何怨何仇?”他似知内情不简单,也许林秋知道的事集缀起来,可解其中蕴秘。
  林秋道:“阁下定不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语,菊云投效五行院,奉命卧底双燕堡须觅返魂珠下落,如今双燕堡少主已罹剧毒成为废人一个,叶堡主亦恐自投罗网,留下菊云反而误事,不如杀之灭口。”
  叶一苇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双燕堡燕云三枭系梁丘皇所主使的了,那叶楚雄堡主既陷身在五行院内,何愁返魂珠与秘笈不得,又与凤郡主何干?”
  此话不可不谓掩饰得天衣无缝,叶一苇闻知其父陷身梁丘皇魔掌,大感忧急,又恐*之过切,反为不美,遂不惜盘旋迂回,似不关心其父之事。
  林秋道:“小的离开知双燕堡主自投罗网,却不知陷身何处,更不是五行院内,恐另有其处,凤郡主本乃无辜,怎奈狄院主刚正耿直,梁丘皇视若眼中之钉,焉能共存。”
  叶一苇略一沉吟,双掌互击,道:“在下说话算话,决不难为尊驾!”只见林中奔出白玉峰赵鼎两人,趋在林秋之前叙语,似邀约同行。
  林秋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两位请!”
  菊云突大喝道:“且慢!”
  林秋呆得一呆道:“菊老师还有何话说?”
  菊云道:“老朽请问那年少丰现在何处?”
  “年少丰已赶向夏口找人为他接一假臂。”林秋言毕即偕同白玉峰赵鼎二人离去。
  叶一苇转面目注菊云道:“菊老师速离是非之地,免遭不测之祸。”身形一晃,瞬眼疾杳。
  菊云胸中无限感慨,只觉托身匪类,不知省悟,几乎不得全尸善终,下定决心只要不死,誓必伸张正义,绥靖凶邪。
  顿了顿足,转身快步离去。
  第十四章 因嫉成仇
  夕阳西斜,清风悠然,万竿绿篁翠入眉宇,宁谧幽静,韩仲屏与阴司秀才于冰在林中已等候了一个时辰,尚不见狄云凤踪影,微感急燥不安。
  于冰道:“少侠,追杀菊云四人尚未见覆命,恐事有差错。”
  韩仲屏冷冷答道:“你也太多心了,在下已命他四人戮杀菊云后,立即赶往宁静庵外听从林秋之命。”  于冰道:“然则凤郡主为何这时尚不见到来?”
  话尚未落,只见竹林小径远处现出一顶小轿,由四个壮汉抬着,似不费力,慢步抬行。
  那顶小轿青布幕垂,并不华丽,但韩仲屏于冰两人望见不由大感骇诧,互望了一眼,身形倏地隐起。   片刻,小轿已至临近,忽闻轿内之人朗声喝道:“放下!”
  轿夫立时放落,帷幕一揭,跨出一个面如冠玉,丰神潇洒手抓摺扇的少年,随即又跃出一只猎犬。
  犬身有半人多高,全身毛皮黑中带黄,狞牙唁唁,猛恶无比,目光注视韩仲屏于冰两人藏身之处,跃跃欲扑。
  少年冷冷一笑道:“尊驾可以出来了!”
  韩仲屏闻言答道:“你我互不相识,又无宿怨过节,何必相见!”
  那少年轩眉一剔,道:“兄弟豢养之犬嗅得尊驾一身贼味,而且带有淫邪之气,尊驾藏匿寒舍附近,必有所图,兄弟除恶务尽,尊驾请立即现身出见,不然尊驾当遭横死。”
  韩仲屏大怒,示意于冰避不露面,冷恻恻一笑道:“好狂的口气。”疾掠而出,抬目望去,只见那少年正是在酒棚内所遇的与叶一苇神肖无异少年,不禁一呆。
  叶一苇似亦感大出意料之外,说道:“原来是尊驾,其他之人何在?”
  韩仲屏傲然哈哈大笑道:“有我一人制你死命绰绰有余,问其他之人则甚?”说时伸掌一探怀中,掣出一柄短短不足一尺五六铁剑,却锋芒犀利,映日生寒,震腕一晃,幻出十数朵银星,袭向叶一苇周身致命重穴。
  行家伸手,便知有无,韩仲屏一式之间,变化无穷,几乎包涵了各大门派精妙的剑招。
  叶一苇心头一震,顿知遇上了棘手强敌,摺扇疾挥,展开了一套旷绝武林的奇学,截打点击,精奇异常。
  两人身法奇快,跳跃如飞,只见剑光扇影带出悸耳啸风,*起沙飞石走,竹叶簌簌如雨洒落,威势骇人。
  这时猎犬忽狂吠连声,扑向林中而去,四个轿夫亦追向猎犬之后。
  阴司秀才于冰匿身林中,目不转睛注视着两人拚搏情形。
  韩仲屏根骨绝佳,为六合门中第一奇才,一身武学渊博精深,身负不凡,出道以来罕遇对手,独不获狄云凤青睐,情之一字,微妙之极,不知怎的狄云凤一看见韩仲屏厌恶之念即油然泛起,从不假以颜色,於是,韩仲屏由爱生恨,誓必将狄云凤得到手中,受尽折磨方消心头之恨。
  于冰观察良久,只觉韩仲屏武功似高出叶一苇一筹,稳*胜券,心中一宽,忽见猎犬疾扑入林,暗道:“该死的畜生,以为老夫是好惹的么!”右腕一翻,蓄势持发。
  猎犬突转向斜扑,领着四个轿夫消失竹林远处,于冰身后忽掠过一条身影,疾闪而杳,于冰心神贯注在猎犬身上茫无所觉。
  只见一条身影疾掠入林,认出是五行院弟子万山虎。
  万山虎身形一定,躬身抱拳道:“院主密命到来,请堂主展阅。”取出一封密缄递上。
  于冰迅快拆开,果然正是五行院主梁丘皇笔迹,密密麻麻写了三页浣花贡牍,知有重要交代,逐凝视观看了下去。
  殊不知看不到三行,心内一阵迷糊,但,于冰浑然不觉,好不容易看完,信内嘱言必须火焚,取出火摺燃点焚化殆尽。
  万山虎道:“于堂主都记下了么?”
  于冰颔首道:“记下了!”
  万山虎道:“如此属下告辞赶回覆命。”转身飞奔离去。
  阴司秀才于冰似将韩仲屏与叶一苇生死之搏忘怀了一般,信步走去,口中喃喃自语道:“老朽到了宁静庵拜见凤郡主要照书行事!”
  身后却远远暗蹑着两条人影,正是那巧手翻天卫童及白眉神驼莫潜。
  巧手翻天卫童道:“莫老,你我抄前至宁静庵相会阴司秀才。”
  两条身形潜龙升天拔起,穿空如电,瞬眼无踪。
  于冰浑浑噩噩走近一座茅庵,粉垩残剥,门上横挂一块木匾:
  “宁静庵”,木已陈旧,字迹模糊。
  庵外松竹环植,龙鳞凤翥,涛声如吟,阗静似水。
  一株虬松之上传来一声断喝道:“站住!”疾如鹰隼电泻落下巧手翻天卫童。
  阴司秀才于冰似已忘记他自己在宁静庵外布伏了甚多人手,目光直视在卫童,诧道:“尊驾何人?”
  卫童道:“阁下可是于堂主么?”
  于冰道:“不错,正是本座。”
  卫童笑笑道:“凤郡主在庵内相候于堂主已久!”
  于冰长长哦了一声,面色微变道:“唉,本座该死,怎可使凤郡主久候。”疾向庵门奔去。
  两扇木门忽呀的开启,内鱼贯走出背剑七女,肃然侧立,只听传出娇脆如莺的语声道:“于堂主请进!”
  阴司秀才于冰听出那是狄云凤语声,不禁心神一凛,干笑出声道:“老朽遵命!”跨步进入庵堂,抬面望去,只见狄云凤端坐一张方桌上首,忙抱拳行礼道:“老朽拜见凤郡主!”
  狄云凤道:“不敢,于堂主少礼,请坐。”
  于冰道:“老朽带了狄院主手书一封,奉命面呈凤郡主展阅!”
  狄云凤道:“不忙,于堂主远来不易,且请稍坐,我遇上不少怪诞离奇之事,百思莫得其解,于堂主智比诸葛,可否讲释心解愚昧!”说时苹儿已由堂后端出两碗香茗摆置桌上。
  于冰忙道谢道:“老朽在郡主之前焉能称之智比诸葛,委实不胜惶愧汗颜!”
  苹儿娇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于堂主不必过谦,谁不知道于堂主学博渊深,胸罗珠玑!”
  狄云凤举碗敬客,掀盖啜饮。
  阴司秀才不敢失礼,亦举碗浅嗜,只觉芳香清冽,可口无比,不禁赞道:“好茶!”
  他嗜茶如命,不由自主地一饮而尽。
  狄云凤道:“苹儿添茶。”
  阴司秀才于冰伸手怀中欲取出笺函,不料触手成空,猛然心中大凛,半晌手臂竟拿不出来。
  狄云凤神色微变道:“家父手谕大概于堂主失落了不成?”
  阴司秀才于冰忙道:“不是,老朽与韩少侠同行,狄院主亲手笔函现在韩少侠身旁,老朽急於求见郡主,一时忘记了向韩少侠索取。”
  狄云凤道:“怎么韩少侠不与于堂主同来?”
  阴司秀才于冰心智未曾全部消失,蓦然想起韩仲屏与叶一苇正作生死拚搏,忙道:“韩少侠途中遇友稍作叙谈,片刻便可赶至宁静庵。”他不愿吐实,狄洛手书本自己所撰,随口搪塞,意欲俟韩仲屏赶至再相机行事,随即又笑道:“其实狄院主手书就此函之际,老朽就在一旁,无非思念之殷,嘱郡主小心谨慎而已,再狄院主与梁丘院主计议如何寻觅返魂珠之事有所交待,不过老朽均已知情。”
  狄云凤嫣然一笑道:“原来如此,我当家父催我赶回三才院咧!”
  阴司秀才于冰恐狄云凤追问下去,不慎露出破绽反弄巧成拙,谲笑道:“方才郡主谓有事不明,何妨见告老朽,未必老朽不能略抒一得之愚。”
  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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