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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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面人暗道:“叶玉蓉为何能发现那所巨宅?”
“看来丘玄玑叶楚雄为顾忌丘象贤安危,定能不敢吐露,莫非是苗疆及恶鬼门下无意发现,叶楚雄跟踪他们之后致遭起疑,自己已及时将丘象贤移往他处,不然恐弄巧成拙!”
继又思忖道:“方才郗南鸿在此似与一隐不露面的人说话,我一步来迟致未听见他们说些什么?本欲现身*问郡南鸿,岂料邓雅飞金独白与叶楚雄丘玄玑先后赶至,唉!自己设计周密,怎会被燕云三枭遁逃无踪!”
金面人逗留片刻,忽一鹤冲天,落在五六丈外,几个起落迅即杳失在郁林密叶中。
一株参天古干之后,疾现出巧手翻天卫童,目送金面人去向久之,点了点头道:“此人形迹可疑,莫非就是燕云三枭身后主使人?嗯,必须仔细查证,不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念既定,转身向西南深谷内掠去。
□ □ □
深谷幽森,巨干参天蔽日,那所大宅不见阳光,愈显得阴沉沉地,身入其境,如置身鬼域,令人不寒而栗。
丘玄玑一行赶抵宅外,即遇上叶玉蓉程映雪及六卫二婢由宅内纷纷掠出。
叶楚雄道:“蓉儿有无发现?”
叶玉蓉摇首答道:“女儿在苇弟於去宝林寺途中,察觉苇弟神态有异,立即发现一可疑之人迅疾逃去,女儿等匆匆追下,岂料此人身法奇快掠入谷中不见,因而发现这所巨宅,此宅久已荒无人居住……”说着语声一顿,目露忧容道:“爹,苇弟此刻被娘及时救治,不知是否已然回醒? ”
叶楚雄叹息一声道:“为父来时尚未回醒。”
叶玉蓉花容一变,喝道:“雪妹,你我速回探视苇弟!”
丘玄玑俟叶玉蓉等一行离去后,望了叶楚雄一眼道:“这座无人巨宅未免可疑,丘某急欲独自一人入内一探,三位请在宅外守护。”言毕疾闪扑入。
邓雅飞金独白有意进入,却为叶楚雄阻止,道:“此老刚愎任性,万一有误,反为不美。”
九指雷神桓齐在旁默然无语,他与丘玄玑面和心违,索性金人三缄其口。
丘玄玑进入巨宅,只觉肤寒如冰,阴气*人,偌大一幢屋宇,仅大厅陈设井然,其余均尘网重结,空荡荡地阴森幽暗,大概久无人居,潮湿腐霉气味难闻。
他匆匆走了一圈,丘象贤竟不知何往,不觉忧心如焚,突感脑后风生,迅疾如电间身五指虚空抓住一粒纸团,忙即展阅,已明就里,面色亦喜亦忧,暗叹一声,由天井腾身穿出,落至宅外。
叶楚雄忙道:“丘兄有何发现?”
丘玄玑黯然一笑摇首答道:“空无一人,咱们不如离去?”
途中,丘玄玑与叶楚雄并肩而行,九指雷神桓齐则与邓雅飞金独白两人一处谈论。
叶楚雄道:“丘兄真无所见么?”
丘玄玑答道:“愚兄立即需赶回拥翠山庄!”
叶楚雄不禁一怔,诧道:“这是何故?”
“犬子象贤已送往敝庄。”丘玄玑压低语声道:“那人暗投一函,谓犬子除武功被封闭外,一切举动如常,但仅可维持一年,除非找到返魂珠无法活命,当然此人还有后命,愚兄只有此子,除了奉命唯谨外别无他策。”
叶楚雄心神猛的一震,道:“小弟猜不出此人究竟有何用心?”
“叶堡主恐是明知故问,愚兄昔年亦尝参与天山之行,谅天山之后罹难之人不计其数,也许系罹难的后人欲查明真正主凶是谁?*非得已出此下策,目前仍是一团乱麻,假以时日,或可渐露头绪,不过你我不免卷入江湖杀劫中。”
叶楚雄轩眉大笑道:“你我委实不该养尊处优,亦应出外走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雄心未已,似不料为势所*尔!”
第 六 章 拥翠惊魂
静悟小轩外桐荫篁韵,花香袭人,风送过处松涛悦耳,一切饶有静趣。
卧榻之上叶一苇拥被仰身而睡,面如黄腊,微现肿胀,似仍在昏睡中。
靠窗椅上端坐着白眉神驼莫潜,一脸愁苦之色,不时注视着叶一苇,只觉百思不解,公子福泽深厚,怎会遭此横逆,莫非天道无凭?越想越无法理解。
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其中道理。胸中只觉舒泰无此,却面上愁苦之色仍未敛灭。
窗外蕉荫暗处现出一张面庞,那是一张金色面庞,两道眼神注视着叶一苇,也留意着莫潜。
金面人来此何为?不言而知欲对叶一苇有所举动。
忽金面人心神一震,似有所觉,疾穿空掠出墙外。远离宝林寺数十丈身入松林之中,突闻风送一细如蚊蚋的冷笑传来。
虽是声如蚊蚋,入得金面人耳中却无异雷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色肃寒老者距身五丈开外,屹立如山,一言不发*视着自己。
金面人怒喝道:“阁下是何来历?”
老者冷笑道:“无知助纣为虐小辈,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奈何桥,老夫来历姓名於你何干!” “在下眼内不揉砂子……”
“老夫眼内也不揉砂子。”
金面人猛然忆起一人形像,骇然道:“阁下莫非就是催命阎罗桑逸波,难道阁下未死!这就奇了!” 老者哈哈大笑道:“你倒真点见识,居然认出老夫,催命阎罗并非浪得虚名,只有老夫向人索魂催命,哪有人敢在老夫太岁头上动土!”
金面人摇首道:“在下记性不差,闻得人言亲眼得见桑老师在天山梦魂谷内寡不敌众贲志殒命,怎会死而复活?”
桑逸波道:“有道是眼见犹恐是假,耳闻岂可当真,就算老夫死后还阳又当如何?老夫倘猜得不错,你必是奉了当年暗算偷袭老夫等那位蒙面人之命而来!”
金面人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
桑逸波冷冷一笑道:“你身后那位主者当年心狠意毒,志在必得,更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只准其入,不准其出,杀人灭口,坐享其成,遂不知百密一疏,弄巧成拙,非但未夺得返魂珠及秘笈,只到手一具翡翠玉佛……”
金面人大喝道:“你怎知道?”
桑逸波道:“老夫所知者犹不止此,或许你那位主者尚罹负重伤……”
金面人突电闪扑前,左掌一式“推山撼岳”劈出。
叭的一声双掌猛接,金面人劈势迅快,却退得更快。
桑逸波宏声大笑道:“尊驾武功不弱,却此起老夫无异宵壤之隔,请转告那位主者,两件宝物并不在天南,系藏在塞外,相距天山南麓不远,各凭机缘,如老夫先到手,他也就死期将至。”
金面人道:“在下不信,阁下怎会将真情相告?”
桑逸波道:“老夫向来说一不二,何况老夫须索偿当年暗算之仇,你转告他好了,他必然相信。”说着转身欲离,又自回面道:“还有一事托转,他弄巧成拙,欲寻获两件宝物,非须翡翠玉佛不可!”言毕一闪而杳。
金面人忽感左掌火辣辣的奇痛,伸掌一望,不禁骇然猛凛,原来左掌紫肿如茄,忙回身飞窜而去。
□ □ □
金面人飞奔如风掠入那幢深藏山谷内阴森巨宅之内,落在黝暗如漆大厅外,躬身行礼。
厅内传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叶一苇带来了么?”
“未曾!”
“这是何故?”
“属下发觉情形可疑?窗外无人守护,室内叶一苇仍然昏睡不醒,仅有那莫潜驼鬼在,属下只觉怎能无人守护,其中必有蹊跷!”
厅内沉默须臾,语声又起道:“老身知道,既然叶楚雄丘玄玑不敢吐露此处,为何苗疆门下寻获至此,看来必有人暗中弄鬼。”
金面人道:“总护法说得极是!”继将相遇催命阎罗桑逸波经过禀明。
“什么?桑逸波竟然未死?看来桑逸波的话是真的么!”
“总护法,本门此举岂非徒劳无益?”
“这倒未必,至少叶楚雄丘玄玑当年亦曾参与天山寻宝之行,令主原欲引起武林中人惶惶不安,假他们之手探知确处,不料为燕云三枭误事,临时改弦易辙,难免顾此失彼,不过,叶一苇尚要带走!”
金面人道:“属下遵命,惟属下恳求总护法赐药!”
“无用的东西!接住!”
暗中飞出一粒丹药,金面人右手迅如电火一把抓住服下,转身疾掠而去。
厅内暗黑中站着一身着黑衣蒙面老妇,思索了一阵,正欲展臂离去之际,忽似有所觉,身形疾转,只见暗黑中也立着一个蒙面黑衣人。
蒙面老妇身躯微微一震,喝道:“尊驽必是桑逸波?”
黑衣蒙面人竟哑口无声。
蒙面老妇忽手出如电,五只鬼爪挟着一片锐啸劲风抓向黑衣人而去。
那蒙面黑衣人视若无睹,一动不动,俟来掌堪近面门,两指如戟飞点老妇“乳中”穴。
黑衣老妇惊得魂不附体,身形疾移,抓式变掌,迅快攻出七掌,歹毒绝伦,掌掌不离要害致命死穴。
蒙面黑衣人冷笑一声,亦同展开一路掌法抢攻猛击。
双方都是一身武功卓绝,翻飞腾扑,风生四外,带起一片悸耳锐啸。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两人均中了对方一掌,仍自力拚不已。
蓦地蒙面黑衣老妇竟罔顾对方雄厉来掌,施展连环夺命三招,欲同归于尽,其中一掌砍向对方前胸,力逾千斤。
黑衣蒙面人暗道:“怎有如此拚命打法?”两足一点,疾飘开去。
蒙面黑衣老妇忽一鹤冲天而起,双掌托天,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震碎了屋顶穿隙而出。
刹那间,瓦石飞坠如雨,黑衣蒙面人如电掠出穿空如飞疾杳。
□ □ □
静悟小轩外一片寂静,夕阳沉落,暮霭深沉。
蓦地,轩内突响起一声暴雷大喝道:“什么人?”一条庞大身形穿出窗外,宛如飞鸟般落地,现出白眉神驼莫潜。
树丛暗影中突飞掠出十数恶鬼门门下,各立方位将莫潜围在核心。
其中一人道:“莫老英雄,在下奉了当家之命来此接叶少主去苗疆,郗少门主当悉心诊治,找出对症解药早日痊愈,再更防叶少主遭人掠囚,与丘少侠一般,以免措手慌乱。”
莫潜冷冷答道:“你等岂是恶鬼门中人,老夫岂能相信,再者老夫也无法作主,请速离此处,免老夫出手狠辣!”
那人道:“时刻急迫,莫老英雄最好相信,稍时叶少主必遭劫持掳……”说时,忽电闪扑前,扬掌发出九片柳叶飞刀。
他那打出暗器手法怪异,宛如飘絮漩飞无定,令人摸不准飞刀袭向何处,看似极缓,其实奇快无此。 十数恶鬼门下亦同时出手,刀光电奔攻向莫潜。
莫潜大怒,长衫无风自涨,双掌疾挥,将打出柳叶飞刀悉数震飞落地,立时与恶鬼门下展开一场激烈拚搏。
忽见月洞门内掠出一恶鬼门下,背上负着一人,正是昏睡不醒的叶一苇,腾跃如飞,几个起落杳失在森森古木中不见。
莫潜目睹不禁大惊失色,欲待追去,怎奈这十数恶鬼门中无一不是身手高绝,全力阻截,不由激发杀机,掌掌如利斧砍山,广飞之涌,威势骇人。
此刻,寺墙上正站立着金面人,树干藏身,目睹叶一苇被人先自己一步被劫走,忙急急追去。
那恶鬼门下背着叶一苇身形稍缓,突见去路人影疾闪,现出一金面人阻住去路。
未容恶鬼门下思索,金面人手中忽多出一柄锋利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