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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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童目露忧容道:“小弟并未去远,仅在浮屠之巅沉思,只觉事态愈来愈复杂迷幻,但归根结底无非志在返魂珠而已。”
无名叟道:“不错,叶堡主委实无有返魂珠也是枉费心机!”
卫童摇首道:“他人却未必有此想法,郗南鸿现身双燕堡用心叵测……”
这是卫童用心良苦,不道出曾窥听得郗南鸿毒计,只是他心中臆测,劝叶一苇遵照他所说去做。
叶一苇本外圆内方,固执己见,除了其母外一向独行其是,但对无名叟及卫童一见如故,如今又是师徒名份,自是奉命唯诺,一半也由於好奇之念急於揭破谜底所驱使,天一明即偕莫潜返回双燕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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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燕堡愈来愈热闹了,黑白两道,水旱多路人物不绝如缕到来,鲜衣怒马,群英毕集。
菊云快步如飞朝老夫人所居佛堂奔去,忽闻一声轻喝,树后闪出白眉神驼莫潜阻住菊云去路。
莫潜道:“菊兄要见堡主么?最好暂时别去!”
菊云诧道:“这是何故?”
莫潜道:“堡主现与主母争吵,盛怒头上见他,只怕自讨无趣。”
“为了何事争吵?”
莫潜道:“主母劝堡主不可祝寿,堡主则谓骑虎难下,何能怕事,坚予不允,各持一理,坚持不下。”
菊云轻轻叹息一声道:“事到头来不自由,小姐与公子都不在么?”
莫潜道:“不在,小姐及程姑娘现在后园内陪公子谈话。”
菊云略一沉吟道:“上天竺拥翠山庄丘玄玑庄主距本堡五十里外赶来途中,堡主倘不出迎恐有失礼!”
莫潜淡淡一笑道:“让他来好了,堡主不能厚此薄彼!”
说时,忽见叶楚雄怒容满面走出,菊云趋前禀知丘玄玑已在赶来双燕堡途中。
叶楚雄道:“吩咐下去,俟丘庄主抵达庄外时速禀我知。”话犹未完,人已远在两三丈外。
菊云双眉微皱,如言传话下去,急急地奔向偏厅,只听叶楚雄高声道:“贱内责叶某守株待兔,依人成事,不思查探燕云三枭下落及郗南鸿真正用意,反倒终日宴饮,其实叶某侦骑四出,并非醉生梦死之辈,贱内竟与叶某争吵不不休。”
九指雷神桓齐道:“谁人不知尊夫人知书达礼,娴淑温静,如今又皈依佛门,一心参禅,无奈此事烦心忧急,争吵两句也是人性之常,叶兄何必耿耿於怀!”
菊云忽见守护双燕堡堡门头目王洪庆匆匆奔来,喝问何事。
王洪庆禀道:“丘庄主已距堡外不远。”
菊云飞奔入厅禀明。
叶楚雄立即偕同几个武林卓着盛名人物抢步趋出迎向堡外。
丘玄玑狮面虎眼,银发皓须,七旬开外,面凝严霜,偕同叶楚雄急急入得大厅。
丘象贤两目圆瞪,面肤凝紫,直挺挺躺在榻上,宛如停放一具尸体一般。
丘玄玑见状,不禁急怒攻心,满头银发根根猬张,大叫道:“老夫如不将苗疆毒龙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第 五 章 奇祸旋踵
拥翠山庄庄主丘玄玑仅有丘象贤这么一个独子,见状不由急怒攻心,破口大骂,与苗疆毒龙郗南鸿誓不两立。
双燕堡主叶楚雄道:“丘兄不可激动,於事无补,宜待冷静,令郎似非苗疆毒龙所为。”
丘玄玑闻言不禁一呆,说道:“堡主请道其故?”
叶楚雄将郗南鸿拜会自辩并非苗疆所为一一叙出。
丘玄玑骇然变色道:“那又是何人所为?”
叶楚雄道:“目前尚未找出丝毫端倪,叶某不胜忧虑。”
超空禅师高喧了一声佛号道:“丘施主,眼前是否照苗疆郗施主的话为令郎打开穴道,免致贻误?”
丘玄玑注视了丘象贤一眼,长叹一声道:“倘苗疆郄南鸿之言有诈,反害了犬子,恐后悔莫及。”
九指雷神桓齐摇首说道:“这倒未必,封闭令郎穴道原是桓某所为,如今解开应是桓某,以端视丘庄主心意而定。”
丘玄玑久与九指雷神桓齐心存些微芥蒂,淡然一笑道:“老朽自能解开,无须偏劳桓山主。”说时趋前一步,右手两指骈戟,迅如电光石火点下。
只听丘象贤张嘴大叫一声,唇角溢出丝丝黑血,两眼呆滞如故,身形一动不动,却似面现痛苦之色。
丘玄玑无法解开九指雷神桓齐独门手法,不禁目瞪口张,反为其子痛苦,大出意料之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楞在那儿做声不得。
武林群雄均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发现九指雷神桓齐却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分明不满丘玄玑狂妄自大,一怒而去。
九指雷神桓齐独门闭穴真无人可解么?那倒未必,群雄中不乏其人,却恐自讨无趣之讥,闷声不响。
忽闻传报道:“苗疆郗门主来访。”
大厅内气氛本就寂静如水,顿时更如凝结成霜,寒意飕飕侵肤若割。
叶楚雄一言不发,快步出厅而去,片刻迎着郗南鸿联袂进入。
郗南鸿不似上次满面春风,温文有礼,此刻却面色冷漠如冰,毫不理会武林群雄,对拥翠山庄庄主丘玄玑更视若无睹,两道宛如利刃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在丘象贤脸上。
叶楚雄道:“郗门主,叶某替你引见……”
“不必了!”郗南鸿冷冷答道:“堡主为何不听信在下之言及时解开丘少侠封闭的穴道,致日后救治延误费时。”
邓雅飞冷笑道:“好一个苗疆门主,心机歹毒,挑拨离间,这一来狐狸尾巴终於露了出来。”
郗南鸿面色一沉,喝道:“阁下未瞧见丘少侠口溢黑血么?分明肺腑受创裂开,若早让他行动自如,毒淤亦无法凝聚在肺腑内,易於肿裂,如此岂非有意诱罪在下!”
邓雅飞闻言恍然悟出郗南鸿面色森寒之故,定是郗南鸿已打听出丘象贤尚未拍开穴道使其行动自如,不由面色转和道:“那是丘庄主为其子解开穴道,致丘少侠口角溢血。”言外之意系指丘玄玑不明解穴手法之故。
郄南鸿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原是桓山主封闭,理应桓山主解开,独门手法须拿捏分寸极准,不能有爽分毫,莫非桓山主已离此他往了么?”
叶楚雄邓雅飞自然不便说明,防丘玄玑脸上更挂不住。
郗南鸿见状胸中雪亮,端祥丘象贤一眼,迅疾如电点了九指,道:“叶堡主,在下的药有无仍留在身上?”
叶楚雄迅即取出,郗南鸿接过掀颚送下。
只见丘象贤慢慢坐了起来,双脚落地立起,眼神仍然呆滞,似笑非笑道:“腹中饥如雷鸣,该是要吃了。”伸臂欠伸了伸,似是疲惫不堪,竟欲望厅外走去。
丘玄玑呆得一呆,伸臂牵住丘象贤衣袖,道:“贤儿,难道不识为父了么?”
丘象贤望着丘玄玑,良久摇首答道:“老丈,恕在下委实记忆不起,老丈如有困难须在下相助,只要力之所及,无不如命,不过容在下填饱了五脏庙再说如何?”使劲甩脱衣袖迳自走向厅外。
丘玄玑不由愕然。
叶楚雄忙向菊云打了一眼色。
菊云立即会意,抢步腾身阻在丘象贤身前,笑道:“丘少侠,小的已准备好一席酒菜,请!”
丘象贤朗笑道:“好,有劳带路。”
丘玄玑目送菊云领着丘象贤走出厅外转入偏厢,几次欲言又止。
叶楚雄劝慰道:“令郎武功被郗门主暂时封闭,无异常人,不致走失,在令郎未获解救前,也只能清醒两个时辰,其余均恹恹昏睡,丘兄但请宽心!”
丘玄玑向郗南鸿称谢,目露忧容道:“犬子难道除了返魂珠及毒珠外,别无可望恢复神智么?”
郗南鸿叹息一声道:“丘庄主不必言谢,眼前双燕堡内强敌密布,随时有变,但在下委实猜测不出何人,假冒在下之名施展暗算用心。”
金独白道:“其实郗门主早就猜出,无奈却有碍难苦于无法宣诸口舌而已!”
郄南鸿微微一笑道:“金少侠不妨说出,在下洗耳恭听。”
金独白道:“此人不过志在返魂珠而已,他认定叶堡主必知晓返魂珠下落,遂故布疑阵,利用郗门主急於找回毒珠心理,不惜假借名义施展诡计,我等基於道义必不能袖手不顾,又无法坐视丘少侠长此神智丧失。更不忍叶堡主臻怨集身。”说着摇首一笑道:“叶堡主六旬大庆,此乃一大好良机,武林群彦聚集,自不能不相助叶堡主一臂之力寻觅返魂珠下落。”
郗南鸿道:“不错,但返魂珠何在?”
金独白道:“此人定必知情,如在下猜测不差,丘少侠中毒仅是布奕中落子首着而已,此后接二连三必相继而来,使我等无法不陷入其慎密布局中。”
郗南鸿不禁轩眉朗笑道:“果然高明,确是一针见血,在下敢断言因丘少侠为毒所制,自然而然地拥翠山庄必听命於此人,不敢违忤。”
丘玄玑勃然作色,道:“郗门主……”
郗南鸿忙道:“丘庄主请别动怒,容在下说完,莫说拥翠山庄如此,即使在下苗疆也难逃厄运,此人用毒之能不在我郗南鸿之下,食髓知味,故技重施,变本加厉,恐江湖之大将无我郗南鸿容身之地。”
武林群雄无不听出郗南鸿言外之意,日后若江湖中发生类似廖铁狮丘象贤情事,不能入罪於他。
邓雅飞道:“郗门主话中用意,我等明白,但何以能确证并非苗疆所为?”
郗南鸿正色道:“这就是在下登门造访叶堡主真正用意了,在下愿当着各位之面誓言在离此之后返回苗疆并勒束门下不出谷外,但须各位相助寻获毒珠。”
金独白冷笑道:“郗门主未免强人所难,就算寻获毒珠,也无人胆敢触摸一下,廖铁狮殷鉴在前,更何从辨别真伪,再去寻获之前早为苗人偷天换珠鱼目混珠,岂非自招杀身之祸么?”
郗南鸿点点头道:“这些都是难以解决问题,容俟在下郑重考虑后再说吧!”
忽见菊云匆匆走入,向叶楚雄道:“禀堡主,丘少侠食饱后即道心中闷得慌,须出外走走,小的不敢拦阻,即命两名护院武师伴随,是以小的赶来禀报。”
叶楚雄面色一变,顿足道:“丘象贤走了么?”
菊云道:“尚未走出宅院!”
丘玄玑忙道:“堡主,你我速去拦阻。”与叶楚雄联袂掠出。
只见一双护院武师一前一后护着丘象贤已走出叶宅大门,宅外人潮如蚁,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丘玄玑宏声大喝道:“贤儿站住!”喝声出口,身形闪电般掠出,疾伸右臂五指抓向丘象贤肩后。
怎料丘象贤身形跨入行人群中似被碰撞了一下,步法竟变得奇快如飞,丘玄玑五指分毫不差抓空,只见丘象贤闪向堡外而去,慌得一双护院喝叫穷追不舍。
叶楚雄与丘玄玑情知有异,慌不迭地追下。
出得堡外,丘象贤宛如武功未失,展开上乘轻功如飞掠去,待叶楚雄丘玄玑追出,丘象贤身影已远在百丈开外。
丘象贤如痴如呆,似耳闻传声命他如何走往何处,身不由主地穿林拂叶,越涧掠崖奔入一片碧郁森翳的壑谷内。
叶楚雄与丘玄玑两人紧紧追赶,虽幸未丢失,却永远相距那一段路程,两人心头震骇莫名。
丘玄玑道:“贤儿出宅之后分明为人震开穴道,叶兄认出那人是谁?”
叶楚雄苦笑一声道:“没有!”
壑谷密林中孤零零现出一所巨宅,灰暗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