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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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三枭误事反引起轩然大波。
梁丘皇次此匆匆离开五行院秘不为人知。决非逃离,从而料出两点理由,首先梁丘皇身后必有一幕后主使人,此人虽无人得知,但可猜出必是朝中居心不轨的乱臣贼子。
其次,梁丘皇离开五行院藏身隐秘之处习练一宗怪异武功。
无论如何,此乃猜测之词,但必须找到梁丘皇真正下落知其意向。
巧手翻天卫童哈哈大笑道:“苇侄猜测与老朽尽同。”
群雄计议之后,定出双管齐下之策,一面怂恿金塔寺天象活佛改以常鸿年为首群邪,不宜观望,全力攻击五行院以防梁丘皇逃遁,另外命于冰散布谣传,谓梁丘皇势穷力拙,意欲逃走,携同妻儿隐迹天涯,使幕后主使人对梁丘皇信心摇动。
铁笔震九洲田非吾道:“此计甚好,但双燕堡、拥翠山庄、长沙金府、桂林澄波邓府奉梁丘皇之命无事生非,与各大门派借故寻衅,必须谋取对策。”
卫童道:“群龙无首,必各个击破,卫某已请九指雷神桓齐相助,定可无事。”
户外大雪纷飞,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酒宴盛开,猜拳行令,豪笑盈耳……
正酒酣耳热之际,丐帮天地二老老大辛铁涵忽按杯面色微变。
薛海涛见状诧道:“老大,你是怎么样了?”
辛铁涵道:“愚兄似听见户外传来一声长啸,恐系本帮弟子。”说着,倏地长身一跃,翻身飞出,一掌震开厅门,疾逾飞鸟后由天井穿起。
薛海涛如影随形般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群雄不禁怔住。
转瞬之间,天地二老如狂风般前后掠入,辛铁涵胁下挟着一人,似受重伤,正是丐帮高手胜太乙。
薛海涛疾掠在叶一苇身前,急附耳密语几句。
叶一苇面色微变,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屋外而去,距屋外十余丈外负手凝立,任凭鹅毛般雪片涌袭恍如无觉。
远处忽现出豆大黑影,身法不疾不徐走来,渐见那是一个长发披肩老叟,目光惨绿阴森,貌像狞恶,一袭宽大黑衫在狂风中瑟瑟飞舞,肩头披着一束卷擂锦旗,另一边披带一柄恶鬼手。
老叟察觉叶一苇负手巍立在雪地,用湛蓝眼神凝注在自己一瞬不瞬,不禁冷笑道:“小娃儿,你瞧什么?”
叶一苇微笑道:“在下这栖凤洲上从无陌生人来访,老丈为何冒着偌大风雪驾临敝处?”
老叟眼中碧光大盛,阴恻恻冷笑道:“老夫一向眼中不揉砂子,小娃儿你这是明知故问。”
叶一苇故作一怔,诧道:“这是何意?”
老叟厉声道:“你明知老夫来到,不然你因何在雪地负手伫候?”
叶一苇正色道道:“老丈说话未免太奇了,在下在此等候拙荆回还,於老丈何干?”
老叟此刻才发现了巴掌大小的雪片尚未近得叶一苇身上,便化为乌有,叶一苇全身上下不见一丝水迹,心头不禁大感骇异,目露惊容道:“老夫几乎失眼了,想不到小小年岁竟有如此精湛的内家武功!”
“不敢,请问老丈来意?”
“老夫追踪一人来此。”
“谁?”
“胜太乙。”
叶一苇故作茫然,摇首答道:“未曾见过,在下从未涉足江湖,胜太乙是何来历?与老丈何怨何仇?”
老叟似已不耐,厉声道:“老夫明明瞧见胜太乙由此方向逃来,怎说未见,老夫要搜!”
叶一苇微微一笑道:“老丈远来是客,在下自当竭诚招待,如果说搜,恼了在下,必有来无回。”
老叟闻言不禁放声狂笑道:“小娃儿,你知否老夫是什么人?”
“不知!”
老叟眼中*射慑人心神惨绿光芒,反腕取下肩头束卷锦旗,迎风一展。
叶一苇眼中一亮,这才瞧真了那是一面巧夺天工,五彩缤纷绣织锦旗,白绣一具鬼王下跨风虎,虎身金黄,狞牙张目,粉红云雾衬以黑底,鬼王肩头以下是只骷髅,两只鬼手,各掉得一掉,只有“搜魂”“追命”二字,鬼王二眼泛出碧绿光芒,虎眼晶蓝,并非绣织,敢情那是真的珍珠,尤其是珠色蓝碧,堪称稀世珍品。
这面旗帜老叟随身多年,色泽鲜明,并无一丝陈旧,可见亦非一般的丝线绣织。
叶一苇赞道:“好精巧的绣工,的确不是凡品!”
“你真的不识此旗?”老叟两只碧眼睁得又圆又大,沉声接道:“此旗叫做……”说此狞恶的面色上泛出一丝异样的笑容,摇摇首道:“这也难怪,你能有多大年纪?此旗有四十年未在江湖上显露过。”
叶一苇淡淡一笑道:“看来,老丈也有四十年未在江湖上露过面。”
老叟面色一寒,厉声道:“这旗名唤鬼王令!”
“在下还是头一回听过,孤陋寡闻,请勿见怪,老丈何妨见告来历姓名!”
“老夫搜魂阎罗匡散。”
“好,在下现在知道老丈的姓名了,请问来意?”
“老夫不是方才说过了么?”
“追踪胜太乙?”
“在下也曾说过不识胜太乙其人,他是否与老丈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追踪则甚?”
搜魂阎罗匡散厉声道:“小娃儿你问的太多了,你知否老夫禁忌?”
“不知。”
“目睹鬼王令者必死无疑。”
“未必!”
匡散不待叶一苇话落,右掌疾出如风。
瞬眼之间,叶一苇四周现出一片密集如潮的掌影,挟着刺肤阴气*来,端的快极奇极。
那搜魂阎罗匡散掌法委实奇绝无此。
漫天掌影挟着银龙飞舞的雪花罩没了叶一苇的身形。
蓦然——
只听一连串叭叭双掌撞击脆响,搜魂阎罗匡散怪叫一声,叶一苇身形冲霄而起,飘落在七八丈外。
匡散目泛惊惶之色道:“小娃儿真有你的,但你中了老夫的阴寒掌罡,一个时辰后必然血凝、髓冻而死。”
叶一苇摇首道:“这也未必。”
“真的?”
“故作大言於在下无益有害,何必拿性命当作儿戏,老丈不信,在下可在此站立一个时辰!”
搜魂阎罗匡散目光炯炯凝视了叶一苇一眼,道:“这话老夫相信,老夫方才动了怜才之念,未竟全力,不过老夫一击不中,绝不再击,但你必须说实话。”
“说何实话?”
“老夫追踪胜太乙之故,风闻佛门三宝由燕云三枭获得,潜来这白水湖内卅七处洲渚,胜太乙乃丐帮高手,奉两个老不死之命侦出燕云三枭藏匿之处,是以老夫追踪其后。”
“哪两个老不死的?”叶一苇明知匡散所指何人,但故作不知。诧道:“佛门三宝在下略有耳闻,但老丈为谣传所误。”
“两个老不死的乃丐帮天地二老辛铁涵、薛海涛。”匡散嘿嘿冷笑道:“老夫生平行事决不捕风捉影,盲目从事,怎会为谣传所惑。”
叶一苇朗笑道:“据在下所知,佛门三宝实落在五行院梁丘皇手中,现黑白两道群雄无不闻风赶往五行院山外谋夺三宝,一场血腥浩劫一触即发,老丈来此莫非中了他人移花接木之计?”
搜魂阎罗匡散闻言不禁一怔,喃喃自语道:“这不太可能吧,老夫在旅邸亲耳听得邻座一双丐帮弟子之言,老夫自这两人身上一路追踪,连伤十三名丐帮门下,他们临死之前之言,丝毫不差,怎会有假?”
叶一苇闻得搜魂阎罗匡散伤害十三名丐帮弟子,不禁心头暗暗怒火上涌,但仍故作平静,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受愚者不仅老丈一人了,他们如此效法,恐意在引开老丈等人,以免难阻!”
狂风大雪中忽传来一声银铃语声道:“相公!”
一条娇俏身影疾掠在叶一苇身前落下,正是苹儿。
苹见绒帛扎首,身穿一套翠绿袄裤,肩披一柄长剑,手提着一花布包袱,晶澈双眸望了搜魂阎罗匡散一眼,道:“相公,贱妾发现甚多江湖人物似向白水湖奔来,无意听见为了佛门三宝追觅燕云三枭藏迹之处。什么佛门三宝,你知道么?”
叶一苇摇首答道:“不知。”说着目注搜魂阎罗匡散,抱拳一拱,笑道:“在下夫妇不愿涉身武林是非,暂且告辞。暇时老丈如不弃请光临舍下,自当扫榻相迎。”转身与苹儿掠向住处而去。
这时,搜魂阎罗匡散倒真个没了主意,看来此年轻人从未涉身江湖之言不假。自己偌大名望,四十年前阎王令一现,群雄慑伏,神鬼皆愁。这年轻人竟漠然无知,毫不动容,尤其一身武功已臻化境,不禁生起英雄老去,无限沧桑之感。
匡散卓立在强风狂雪中慢慢束卷阎王令插回肩头,碧绿慑人眼神渐敛,陷入一片沉思中。
蓦地——
隐隐听得四面八方随风传来振吭长啸之声,此起彼落,稍时更见清晰,不言而知似向栖凤洲而来。
果然茫茫风雪中掠来数十条身影,原要扑向叶一苇所居的庄屋大院而去,却发现搜魂阎罗匡散屹立在雪地中,不约而同的,大半均纷纷扑向匡散而来,仅有寥寥数人奔望庄宅。
来人似发出一声惊噫。
其中敢情有人识得搜魂阎罗匡散。
来者数十人多半均是卓著盛名的黑白两道雄杰巨擘。
搜魂阎罗匡散冷冷一笑,眼中*吐惨绿慑人神光,令人不寒而慄。
□ □ □
室中群雄俱已撤出一空,仅剩下叶一苇、苹儿两人,尚有稚龄婢童四人。
叶一苇两人返转宅中,苹儿便告知叶一苇为何胜太乙逃来之由。
丐帮已分为两派,由於风尘三恶丐无故失踪,自然疑心到胜太乙及天地二老身上。
更因佛门三宝盛传江湖,几乎无人不知,如果获得三宝便可霸尊武林,自燕云三枭谣传已逃隐云梦沼泽,贪妄者无不在追踪三枭藏身之处。
天下事往往无巧不成书,胜太乙侦知黑白两道群雄不知从何听说燕云三枭藏身在白水湖,不禁大惊,急急赶来。一面授意心腹亲信如有万一,不妨实说燕云三枭似确藏身在白水湖周近,一面却兼程赶来,不料竟遇上搜魂阎罗匡散。
匡散故意放胜太乙一条生路,暗暗尾随,胜太乙居然无觉,竟无辜连累了十数名丐帮门下,待惊觉已属过迟,但侥幸身负重伤绕途迷惑匡散心意,才得抢先一步赶至。
当然事机匆迫,苹儿仅寥寥数语,叶一苇无法明白详情究竟。
忽闻一声阴森澈骨冷笑传来,数条身影如狂风卷了入来,现出六个装束怪异黑道凶邪。
其中一人是一狐媚淫荡少妇,高髻拢云,雪肤凝脂,瑶鼻樱唇,水汪汪双眸凝视在叶一苇面上,勾魂夺魄,唇角含笑,身着一袭白袄黑裤,外披粉红大氅,垂腰似柳,俏生生地明艳动人。
其余五人老少不一,面像阴沉。
苹儿见此少妇眼神淫荡,暗叱道:“无耻贱婢该死!”
只见一头梳羊角发髻的老道,冷哼一声道:“燕云三枭何在?”
叶一苇道:“死了!”
“死在何人之手?”
“此人尚站在门外雪地中,难道道长有目无睹?”
“佛门三宝咧?”
“也为此人取得!”
“两位因何让此人安然离去?”
叶一苇冷笑道:“道长尽问些无关痛痒之事则甚?时机稍纵即逝。若此人鸿飞杳杳,道长等岂非徒劳跋涉。”说时一牵苹儿皓腕,不待话落,身形电闪望屋外掠去。
屋内群邪料不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