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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草の灯-(阴阳师同人系列)生命的束缚-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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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保宪扬了扬浓重的眉毛,他注意到博雅没有再称呼自己为‘贺茂警官’。
  电话那头的博雅忽然没有了声音,一阵令人不安的沉寂之后,博雅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我。。。。。。我需要和你。。。。。。见一面。”他仿佛强制平稳自己的吸呼,短短的一句话,竟被哽咽打断了两次,“晴明,留下了一些东西。。。。。。”
  “你在哪里?”保宪已感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抓起刚刚扔在桌上的汽车钥匙。
  “地铁站。”
  “你呆在那里不要走开,我十分钟后就到。”
  
  保宪飞快的从进出地铁站的人群中穿过,远远的就看到博雅坐在墙角边,他的西装搭在手臂上,衬衫解开衣领,松松垮垮、皱皱巴巴的,袖子卷在肘部,脑袋耷拉着,头发零乱的散落在前额,全然失去了从前的那种精明干练,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简直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保宪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起,又用一条胳膊从背后环抱着他的肩,几乎是将他架起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保宪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时的从后视镜向后看着,而博雅仍是在地铁站里的那副模样,无精打采,不出一言。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栋独立的小院前,保宪将车直接开进了车库,下车后拉下了车库门,带着博雅从车库内的一个小门直接进入了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几分钟后保宪端着两杯Whiskey走到呆坐在沙发上的博雅面前。
  博雅接过酒杯,一仰头将一杯Whiskey一口喝干,紧接着猛的咳嗽起来。保宪走过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平缓下来。
  博雅用手指拭去眼角因剧烈咳嗽而涌出的泪。将一直搭在手臂上的上衣放到一边,从衣服里面取出了一张光盘,递给了保宪。
  “这是晴明放在地铁站寄存箱里的。”
  保宪接了过来,将光盘插入电脑中,打开文件与博雅一同看了起来。
  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源氏贿赂政府要员,使用非法手段强行并购奈安财团的内幕,并附有源淳一与黑社会私下交易的照片以及他利用境外黑市洗黑钱的账目。
  待最后一个字看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种令人尴尬的紧张气氛笼罩着他们。
  保宪想站起来,想深深地吸一口气,像平常那样用沉稳坚定的声音说话,可是他发现自己办不到。
  博雅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可是他觉得地板好像突然从脚下消失了一样,眼前一黑,天地旋转起来。
  保宪赶紧跨上一步,扶住他的胳膊,博雅抬起手,抓住保宪的胸口,稳住自己。
  保宪扶着他坐在沙发上,情绪的强烈波动把博雅搞得紧张不安,精疲力竭,他觉得一阵阵的眩晕,两腿连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利用你收集到这些资料的?”保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不——”博雅紧闭双眼摇了摇头,“他不愿利用我。”
  “他留下的信里说了,他不能允许我们的爱情受到一丝一毫的亵渎。”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水划落下来,“他原本可以轻松的利用这些报仇,可是因为有我,我使他陷入了困境。。。。。。”
  他弯下腰,用两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他不遇到我,如果没有我,他可以痛快的报仇,。。。。。。是我杀了他。。。。。。”
  “博雅你冷静一点!”保宪抓着他的双肩,用嘶哑的声音吼了一声。
  “他妈的!是我逼死了他!你知道吗?”而博雅此时已陷入了一种精神极度迷乱、痛苦的状态,不断挥舞着手臂挣扎着,眼神里充满愤怒和难言的苦涩。“难道爱上我他就该死吗?”
  保宪此时也已愤怒至极,两眼瞪着博雅,眼睛里的血管几乎即将爆裂一般。“浑蛋!你给我冷静下来!”挥起拳头朝博雅打过去,
  他的拳头砸到了博雅的鼻梁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他妈的!我爱他!”博雅用手捂着不断流血的鼻子,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头发从前额倾泄下来,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的血,仿佛是从他的心里流淌出来,感受着那难言的痛苦,紧绷着的脸涨得通红,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除了痛苦的记忆和没有希望的未来,我一无所有了,他把一切都带走了——”
  “博雅,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后悔只能是浪费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永远不知道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保宪坐在他对面,声音温和了一些。“你我将是代替他完成复仇计划的人。”
  博雅抬起头,异常平静地盯着他,他看见保宪的嘴在动,但是那声音仿佛在他的脑袋里回荡。
  保宪显得很疲倦,抬起一只手,习惯性地摸了摸满头短发,眯着眼睛凝望着他,“你说的对,晴明不愿将感情当作复仇的桥梁,他不能忍受自己因为报复源淳一,而对你们之间留下阴影。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自己报仇的目的。”
  博雅站起身来,他猛然觉得一阵眩晕,用手撑着沙发的扶手,挣扎着让自己站稳,头一阵阵地痛,就像有一把锤子在敲。
  “抱歉!”保宪冲博雅笑了笑。
  博雅此时鼻子已经不再流血了,他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摇了摇头,“有时候经受点疼痛是件好事。”
  保宪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然后用嘴唇叼出来,点着抽了起来。
  博雅用眼角瞥了他一眼,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用打火机点着烟,站起身凝视着窗外,好像晴明支离破碎的幻影正沿着人行道向他走来。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保宪依然望着窗外,吐出一口烟雾,“他知道以这种方式,必然会引起我的关注。他了解,我必定会找到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的。他清楚我一定会找到你。”
  博雅站在他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有人将晴明的手提电脑拿走了,也许就是想找到这些东西。”保宪的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和嘴里吐出的热气、烟雾混合在一起,“这个家伙!他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他会将揭露源氏黑幕的证据,留给身为源氏高层同时又是继承人的你。”
  “他能这么做,证明他很了解他的对手。”他转过脸朝博雅瞥了一眼,“而他将这些留给了你,表明他至死都相信你。”
  



ˇ爱的激荡ˇ 


  博雅让保宪将自己送回到樱久大厦,他把自己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在烟草弥漫的薄雾中,晴明的面容不知不觉出现在他的心里,美丽、憔悴。
  晴明一直被他无法猜出的什么困扰着。他一直不愿承认这一点,他总是自己欺骗着自己,整整三年,他从没有问过他,连试一下都没有。
  ‘如果当时你开口问他究竟被什么所困扰,现在的结局会不会完全不同呢?’他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只需要你冲着他张张嘴,你为何就是不肯呢?现在一切都已经为时太晚了。他被你的冷漠一步步推向了绞首架。’
  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面对这样一个现实,他的灵魂深处只能留下一片空虚,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孤独。
  
  当树木再次缀满青翠的时候,有时会突然刮来一阵清爽的凉风。从房间向外望去,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初夏阳光耀眼的一天。那天也正刮着这种清凉的风。
  那是一个周末的早晨,博雅来到客厅里,看到晴明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抱着本书,但很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今天陪我出去转转吧。”博雅侧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晴明,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不去——”晴明微红的双唇一如既往的微微向上翘起,视线落在手中的书上。
  “可是我想出去。”博雅充满希望的望着他。
  “那你可以找和子陪你,反正你们很久都没有约会了。”晴明微微将脑袋侧转,不咸不淡地调侃他。
  “别提她。你就不想出去见见阳光么?”博雅依然展颜笑着,却隐隐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让我发霉好了!”晴明继续看着书,嘴角微微牵起一抹讥笑。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两个人开车驶上通往东京湾的高速公路。
  “你今天看起来情绪很不错啊!”晴明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嘴角还有恶作剧后才会有的狡慧微笑。
  “秋山离职了!”博雅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嘲弄,毫不在意。
  晴明眉毛向上扬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么说你要荣升理事长一职了?”
  博雅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但是董事局似乎还没有准备下达任命的意思。”
  “哦?!那他是什么态度?”
  博雅知道晴明口中的‘他’指的是源文恒,“我正感到有些奇怪,他态度一向很明确的倾向于我,可是最近却总是避谈此事。”
  “人都是复杂的。”晴明虽话语轻松,却没能掩饰脸上的忧愁。
  博雅侧着脸看了看晴明,“没什么大不了的,属于我的是跑不掉的,不属于我的,争也争不到。”
  晴明半晌没有说话,汽车开到了滨松町附近时,他突然指着增上寺的方向,“往那边开。”
  “怎么了?”博雅虽然感到很疑惑,但是还是调转方向,朝晴明所指的方向开去。在晴明的指引下,车子开到了涩谷附近的一个高档住宅区。
  下了车晴明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沿着小路向一栋小楼走去。他在前门的台阶上坐下,紧紧地裹着身上的风衣,博雅赶上来时他刚刚点着手中的香烟。
  “晴明?”博雅看着这幢房子,一下子不知所措,努力清理着自己的思想。
  “这是我家。”晴明用手里的香烟指了指身后的房子,烟灰落在他身旁的台阶上。
  “你家?”博雅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嘴里重复着这个词。
  晴明站起来,向他走了几步,一只手放在他结实的肩膀上,“进来坐坐吧。”
  博雅没有动,而是转过脸紧紧的盯着晴明,“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晴明耸了耸肩,撇了撇嘴唇,垂下眼帘,“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一面说着一面从门前的踏垫下取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博雅突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仿佛丢掉了什么重要东西般的焦虑感。心中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烦恼和不安,快步的跟了进去。
  “你要搬回来么?”博雅站在门廊上,从颤抖的双唇挤出几个字。
  而晴明只是看着他,非常冷静,目光如冰,恍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沉静的眼眸掠过淡淡的悒郁。嘴角却牵起一抹冷笑,罂粟花般的冷艳凄绝。
  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变质’看似发生在刹那之间。其实不然,契合的暗流总是早早潜伏,而那一刹那只不过水到渠成地打开了闸门。
  对博雅来说,晴明的笑容就是一切快乐的、痛苦的根源。
  “晴明。。。。。。”博雅的声音里有一种沮丧,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眼神带有一点渴望,不,比‘一点儿’更多,晴明一步一步的后退,心跳飞快。“我需要你。”
  晴明似乎被他的话吓坏了,转过身背对着他,想用冷漠如冰来掩饰狂乱的心潮。
  然而此时博雅的体内如火焰在烈烈高涨,他张开双臂从背后环抱住了他,脸颊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我发觉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男人是一种最容易害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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