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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白夜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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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那个姓唐泽的不是要入社吗?”
    “唐泽?”一成的手指沿着名单上的一连串名字滑动,“唐泽雪穗……英文系的。”
    “你不记得了?不会吧?”
    “忘是没忘,不过长相记得不是很清楚,今天参观的人那么多。”
    香苗哼了两声:“因为一成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嘛。”
    “哪种类型?”
    “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你不喜欢那种,反而喜欢有点坏的女生,对不对?就像我这种。”
    “哪儿呀。再说,那个唐泽有那么像大家闺秀吗?”
    “人家长山还说她绝对是处女,兴奋得不得了呢。”香苗吃吃地笑了。
    “那家伙真是呆瓜一个。”一成苦笑,一面大嚼起客房服务叫来的三明治,一面回忆今天来参观的新生。他真的不太记得唐泽雪穗。她的确给他留下了“漂亮女孩”的印象,但仅止于此。他无法准确地回想起她的长相。只说过一两句话,也没有仔细观察过她的言行举止,甚至连她像不像名门闺秀都无法判断。他记得同届的长山很兴奋,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
    留在一成记忆里的,反而是像跟班似的和唐泽雪穗一起来的川岛江利子。素面朝天,衣服也中规中矩,是个与“朴素”这个字眼非常吻合的女孩。
    记得应该是在唐泽雪穗填参观名单的时候,川岛江利子站在不远处等待。不管有人从她身旁经过,还是有人大喊大叫,她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仿佛那样的等待对她而言甚至是舒适愉快的。那模样让他联想起一朵在路旁迎风摇曳、无人知其名字的小花。
    像是想摘下小花一般,一成叫住了她。本来,身为社交舞社社长的他,并不需要亲自招揽新社员。
    川岛江利子是个独特的女孩,对一成的话作出的反应完全出乎他意料,话语和表情令他极感新鲜。
    在参观会期间,他也很留意江利子。也许应该说不知不觉就会在意她,目光总是转向她。或许是因为她在所有参观者中显得最认真。而且,即使其他人都坐在铁椅上,她自始至终站着,可能是认为坐着看对学长学姐不够礼貌。
    她们要离开的时候,一成追上去叫住她,问她作何感想。
    “好棒。”川岛江利子说,双手在胸前握紧,“我一直以为社交舞已经落伍了,但是能跳得那么好,真是太棒了。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得天独厚。”
    “你错了。”一成摇头否认。
    “嗯?不是?”
    “不是得天独厚的人来学社交舞,而是在必要时跳起舞来不至于出洋相的人留了下来。”
    “哦……”川岛江利子有如听牧师讲道的信徒,以钦佩、崇拜交织的眼神仰望一成,“真厉害!”
    “厉害?什么厉害?”
    “能说出这种话啊,不是得天独厚的人来跳舞,而是会跳的人才得天独厚,真是至理名言。”
    “别这样,我只是偶然想到,随口说说。”
    “不,我不会忘记的。我会把这句话当作鼓励,好好努力的。”江利子坚定地说。
    “这么说,你决定入社了?”
    “是的,我们两个人决定一起加入,以后请学长多多关照。”说着,江利子看着身旁的朋友。
    “好,那也请你们多多指教。”一成转向江利子的朋友。
    “请多指教。”她朋友礼貌地低头致意,然后直视一成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唐泽雪穗,真是一张五官端正精致的面孔——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然而,当时,他对她的猫眼还产生了另一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他发现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感觉,才让他认为她不是一般的名门闺秀。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微妙得难以言喻的刺。但那并不是社交舞社社长无视她的存在,只顾和朋友讲话而自尊受伤的样子。那双眼睛里栖息的光并不属于那种类型。
    那是更危险的光——这才是一成的感觉,那光中可以说隐含了卑劣与下流。他认为真正的名门闺秀,眼神里不应栖息着那种东西。
    3
    自开学典礼以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
    上完英文系的第四堂课,江利子便和雪穗结伴前往永明大学。从清华女子大学出发,搭电车约三十分钟便可抵达。社交舞社的联合练习于每星期二、五举行,但清华女子大学社员并不在校内练习,所以她们今天是第四次。
    “但愿今天可以学会。”江利子在电车里做出祈祷的动作。
    “你不是已经会跳了吗?”雪穗说。
    “不行!我的脚都不听话,我快跟不上了。”
    “讲这种丧气话,筱冢学长会失望哦,他那么热心地邀请你入社。”
    “这样讲,我就更难过了。”
    “听说社长直接招募的社员,就只有你一个。也就是说,你是VIP。别辜负人家的期待呀。”雪穗露出取笑的眼神。
    “别这么说,我会有压力。不过,为什么筱冢学长只找我呢?”
    “因为看上你了,肯定。”
    “那怎么可能!如果是雪穗的话,我还能理解。更何况,社长已经有仓桥学姐了。”
    “仓桥学姐啊,”雪穗点头,“他们好像在一起很久了。”
    “长山学长说他们从一年级就在一起了。听说是仓桥学姐主动追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也许吧。”雪穗再次点头,显然不怎么惊讶。
    筱冢一成和仓桥香苗是公认的一对,这件事江利子第一次参加练习时便知道了。香苗亲昵地直呼筱冢的名字,而且像是故意要向新社员炫耀般,跳舞时身体紧贴着筱冢。其他社员对此毫无异议,反而证明了他们的关系。
    “仓桥学姐可能是想向我们示威吧。”雪穗说。
    “示威?”
    “向大家声明:筱冢学长是我的。”
    “嗯……”江利子点点头,认为或许真是如此。她非常明白那种心情。
    一想到筱冢一成,江利子便感到胸口有点发烫。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恋爱。但是,当她看到他和仓桥香苗恋人般的举止时,心情的确难免失落。如果这是香苗的目的,那么她已取得了全面成功。
    然而,从二年级学姐那里得知筱冢一成的身份时,她认为对他有恋爱的感觉根本是笑话一桩。他出身位列日本五大制药公司之一的筱冢家族,是筱冢药品董事的长子,现任社长是他伯父。换句话说,他是地道的豪门公子。这种人物竟然近在身边,这件事对江利子而言有如天方夜谭。所以,她把他主动接近自己,解释成公子一时兴起。
    两人在永明大学前的车站下车,一出车站,和煦的风便抚上脸颊。
    “今天我想先走,对不起。”雪穗说。
    “有约会?”
    “不,有点事。”
    “噢。”
    不知从何时起,雪穗偶尔会像这样和江利子分头行动。江利子现在已经不再去刨根究底了。以前她一度曾穷追不舍,结果被雪穗断绝来往。她们之间闹得不愉快,只有那一次。
    “好像快下雨了。”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雪穗喃喃自语。
    4
    可能是因为在想心事,没注意到挡风玻璃何时开始沾上细小的水滴。刚意识到下雨了,玻璃便已被雨水打湿,看不见前方了。一成赶紧用左手扳动操纵杆想启动雨刷,马上察觉不对,换手握方向盘,以便扳动右侧的操纵杆。绝大多数进口车即使方向盘位在右边,操纵杆等位置仍与日本国产车相反,上个月才买的这辆大众高尔夫也不例外。
    出了学校大门、走向车站的大学生,无不以书包或纸袋代替雨伞挡在头上,匆匆赶路。
    他不经意间瞥见川岛江利子走在人行道上。她似乎毫不在乎白色外套被淋湿,步伐悠闲一如往常。平时总是和她形影不离的唐泽雪穗今天却不见人影。
    一成驾车驶近人行道,减速到与江利子的步速相当,但她一无所觉,以同样的步调节奏走着。可能在想什么愉快的事,她嘴角挂着浅笑。
    一成轻按了两次喇叭,总算让江利子朝这边看来。他打开左侧车窗。“嗨!落汤鸡,我来替你解围吧。”
    然而,江利子没有对这个玩笑露出笑容,相反,她板起面孔,加快脚步。一成急忙开车追上。“喂!你怎么了?别跑啊!”
    她不但没停下,脚步反而更快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误会了。
    “是我!川岛!”
    听到有人喊她,她总算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回头。
    “要搭讪,我会找好天气,才不会乘人之危。”
    “筱冢学长……”她眼睛睁得好大,伸手遮住了嘴。
    川岛江利子的手帕是白色的,不是全白,而是白底有小碎花图案。她用小碎花手帕擦过淋湿的手与脸,最后才轻拭头颈。湿透的外套脱下来放在膝盖上,一成说放在后座就好,她却说会沾湿坐椅,不肯放手。
    “真的很对不起,太暗了,我没有看到学长。”
    “没关系,那种叫人的方式,难怪会被误以为是搭讪。”一成边开车边说。他准备送她回家。
    “对不起,因为有时候会有人那样跑来搭讪。”
    “哦,你很红啊。”
    “啊,不是的,不是我。和雪穗在一起,走在路上时常会有人搭讪……”
    “说到这个,难得今天你没跟唐泽在一起。她不是来练习了吗?”
    “她有事先走了。”
    “所以你才落了单。不过,”一成瞄她一眼,“你为什么步行?”
    “啊?”
    “就刚才。”
    “我得回家啊。”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没有跑,却在走。其他人不都在跑吗?”
    “哦,我又不赶时间。”
    “不怕淋湿吗?”
    “可如果跑,会觉得雨滴猛地打在脸上,就像这样。”她指着挡风玻璃。雨已经转大。打在玻璃上的雨滴飞溅开来,又被雨刷刷落。
    “不过可以减少淋雨的时间啊。”
    “依我的速度,顶多只能缩短三分钟吧。我不想为了缩短这么一点时间,在湿漉漉的路上跑,而且可能会摔跤。”
    “摔跤?不会吧?”一成笑出声来。
    “不是开玩笑,我经常摔跤。啊,说到这个,今天练习的时候我跌倒了,还踩到了山本学长的脚……山本学长虽然叫我不用放在心上,可一定很疼。”江利子伸出右手轻揉百褶裙下露出的腿。
    “习惯跳舞了吗?”
    “一点点。不过还是完全不行。新生当中就数我学得最慢。像雪穗,感觉已经完全像个淑女了。”江利子叹气。
    “马上就会跳得很好的。”
    “会吗?但愿如此。”
    一成在红灯前停下车,看着江利子的侧脸。她依然一脸素净,但在路灯照耀下,脸颊表面几乎完美无瑕。简直像瓷器一样,他想。她的脸颊上粘了几根湿头发,他伸手过去,想把头发拨开。但她好像受到惊吓,身子一震。
    “抱歉,我看到你头发粘在脸上。”
    “啊!”江利子低声轻呼,把头发拨到后面。即使在昏暗中,也看得出她脸颊微微泛红。
    绿灯了,一成发动汽车。“你这发型什么时候开始留的?”他看着前方问。
    “哦?这个?”江利子伸手摸摸被淋湿的头,“高中毕业前。”
    “想来也是,最近好像很流行,还有好几个新生也是剪这个发型。是不是叫‘圣子头’?也不管适不适合,每个人都这么剪。”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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