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辆厢式货车,只差三厘米过不了一个山洞。车厢不能拆,山洞更是不能。怎么办?大家正在发愁,一个孩子过来了,”邢天说。
“把轮胎的气放掉一些。”蒋勋插入,“别‘王顾左右而言他’了。有办法就赶紧说。”
“两个关键词。”邢天伸出两根手指头,“洛阳铲。考古队。”
“好办法!”华天雪称赞道,“许多人埋在一起,人体有机物大量渗透到周边土壤中,应该容易辨识。”
邬春晓率领邬冬坚、邬冬强分别视察了三个工厂后,在家里召开了会议。他开篇就说:“工厂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现在没有外人,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这种样子,就是因为妹夫。”邬冬坚知道父亲所说的“外人”,就是邵江,“您不应该把这个厂子交给他。”(敬请关注《巅峰对决》46)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46)不交给他,莫非交给你?邬春晓心想。两个儿子的素质,他是很清楚的。否则没有必要交给邵江。他看看小儿子。
邬冬强的心眼显然要比鲁莽的哥哥多很多,在未探明父亲的态度之前,他是不会发言的。 “情况明摆着。咱们得转产,或者干脆关门。”邬冬坚说。
“关门你们吃什么?”邬春晓反问。
“前些时候,妹夫请了两个会计师,来审咱们的的账。说是要给咱们企业做诊断。”邬冬强把还有大半截的中华香烟掐灭、折断,“企业又不是人,做的什么诊断?所以我就多了一个心眼,趁他不在,请那两个会计师吃饭,给他们小钱、灌他们大酒。最后还是把底给套出来了:姓邵这小子,是请人查咱们的家底来了。”
会计师来红都公司的事,邬春晓是知道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邬冬坚看看弟弟,见他没有发言的意思,只好自己说,“他们说,收入和资产相比,起码有三千万以上的差额。”
“什么意思?”
“有人把三千万块钱藏起来了。”邬冬坚解释。
“三千万?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你们看不见的灰色支出。加起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邬春晓惊讶会计师的精确:他确实把一些钱另外“放”起来了。但这事谁也不知道。“毛收入。他们说的是毛收入。”
“那两个家伙说他们审计的企业多了。各种灰色的支出也打进去。而且是按照最高的系数打的。”邬冬强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
“以前红都谁主事?”邬春晓问。两个儿子异口同声地回答:“您啊!”
“红都是谁的?”邬春晓又问。
“您的啊!”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那我为什么要自己偷自己的钱?”邬春晓睁开平素总是半睁半闭的眼睛,露出猛禽一般锐利的光芒。
邬冬坚、邬冬强分明感觉到后背发凉。
“转产是方向。说说你们两个的想法。”邬春晓见“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重新闭上了眼睛。邬冬坚先拿出了自己的方案,“现在做烟草的利润特别大。咱们可以拿出两个,最少也要一个工厂,改成卷烟厂。”
“出什么牌子的烟?冬坚牌?”邬春晓不屑地问。邬冬坚属于那种比较“木”的人,“‘中华’‘芙蓉王’。做这两种烟的利润,不比印钱小。”
“老二呢?”邬春晓不想和邬冬坚再讨论下去。
“咱们有土地、有厂房。我想改成一个化工厂。”邬冬强说,“生产药品。现在药厂的批准手续不难办。我也有关系去批新药。”
邬冬坚赶紧插话:“做药的利润也特别大。除了劫道,就是卖药。要是能够搞到麻黄素一类的,转手一卖,就是大笔、大笔的钱。”
“要是自己生产呢?”邬春晓问。
“那利就多一百倍。”邬冬坚又点燃一支烟,“恐怕还不止!”
“制定企业的战略规划,必须有依据。”邬春晓重新睁开眼睛。
“我们有依据。”邬冬强说。
“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有依据。我也知道你们依据的是什么?”邬春晓等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这里后说,“你们的依据是《刑法》!”邬春晓的语调虽然很严厉,但眼睛中却充满悲哀的光芒。
考古队工作时,警方的人都插不上手,只好在一边观看。
“这其实也没什么?找两把洛阳铲,把土取上来。比较黑的,就是疑似地带。标上标记,等普查完了,再细查。”蒋勋说。
“照你这么说,汽车也不过是把车厢装在四个轮子上,再装一个发动机,一个方向盘就行了。”邢天说。
“如果再加两个翅膀,还能飞起来。”蒋勋笑着说。
“道理是没错。可这中间有很多学问。比方隔多远,取一铲子土,要多深,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是一门大学问呢!”
“也没多大。你看那些盗墓贼,没上过大学,照样能找着好东西。”蒋勋不服气地说。
“盗墓贼都是祖传的,经验一辈一辈口耳相传,很是丰富。”邢天说。
“我看过公安部破获山西的一个大的盗墓集团的通报,确实有很多对父子。”
“一对父子,发现了一个有价值的古墓,并且开了口子。你说应该谁下去取宝,谁在上面接应?”邢天问。
“爱谁谁!”
“一般来说,是儿子在底下,父亲在上面。你说这是为什么?”
“儿子矫健呗!”
“不对。儿子在底下,万一挖上什么稀世珍宝,上面的父亲绝对不会持宝弃儿而去。倒过来就不一定了。”邢天说。
“这倒也是,光见儿子因为财富,对双亲下毒手的,没见过反过来的。虎毒不食子!”
“也不完全是这样。有一种人,就经常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什么人?”
“皇帝。”邢天说,“汉武帝、清康熙帝,史不绝书。原因一,就是做皇帝的好处太大,而且又是惟一的;原因二,儿子太多,自然会形成若干个利益集团,相互倾轧。”
“您的心理分析,无处不在。”蒋勋说,“其实当皇帝有什么好?让我当我也不当。”
“你这话毫无意义:当皇帝有什么好,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中国已经没有人知道。其次,也没有人让你当,因为没有这个位置了。”邢天笑着说。
邬春晓用顶楼上的天文望远镜看了很久的星星,才逐渐恢复平静。
两个儿子的无知和愚昧,他是深知的。当然,这不怪他们。基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从他本人吸取知识的速率就可以推断出来。关键是小时候,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自己孤身一人,隐名埋姓,来乐山投靠亲友。站住脚之后,娶妻生子。但没有能力,也不敢送他们去大城市上学。等到一切条件都已经具备了,他们也错过了最佳求学年龄。换句话说:世界观已经形成人的世界观,到了十多岁,就已经固化而且是一种落后的农民式的世界观。
这种落后的世界观,指导着他们的一切思想和行动。所以他很明智地决定放弃“这一代”,而从孙子辈抓起。他在两个孙子七岁的时候,就把他们送到了美国,派自己的女儿去“监管”。然后让自己亲自挑选的女婿,接管这个企业。
这一切安排,堪称完美。可人算不如天算:人民币升值,首先打击了出口。汽车配件厂,因为没有跟上汽车本身的更新换代,也被淘汰出局。而那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女婿,又志不在此,偏要去弄金融。因为别无选择,他只好同意。新时代要有新思维,这或许是一条生财之道,也未可知。
他当然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放进去,而是“留了一手”。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女婿,竟然有了“抄家”的想法。
当然,到目前为止,女婿不过是个“想法”:没有人能够禁止别人想什么。但不能做。一旦有具体行为,就应该立刻“消灭之”!要未雨绸缪,严加防范。想到这,他拿起了电话。
掘开厚厚的黄土,考古队发现了一个干涸的蓄水池。在这里面,散乱地放着若干具尸体。因为年代久远,加上潮湿、高温,皮肉全无,只剩下森森白骨。
“十三具尸体。”华天雪一看就说。
“你怎么知道?”蒋勋不解地问。
“我见到了十三个头骨。”
“一个人一个头,这我也知道。可我怎么数着、数着就糊涂了呢?”蒋勋用手指点着数。
“十三种不同的酒放在一起,你一下子就能数出来。我就不行。”华天雪说。
“你的意思是这些头骨,在你看去很不一样?”
“是的。”华天雪指指角落里的一具白骨,“那是一具女人的遗骨。看上去大概是惟一的一具。咱们先从那里开始。”说罢,她就下了墓坑。邢天和蒋勋也跟了下去。华天雪小心地用直角规、圆角规、尺子测量骨骼。当初掩埋很草率,人和人都叠放在一起,尸体腐烂后,骨骼就混了。每当确定一块后,便放在一个特定的箱子里。大约三个小时后,夏女士的骨骼全部找到。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人体是由二百零六块骨头组成的。可这里怎么有二百二十七块骨头?”邢天问。
“你的记忆很准确。多出来的二十一块,是我用简单的办法无法确定的。”华天雪说。
“你都用什么方法?”邢天很感兴趣地问。
“先用肉眼观察骨骼各部位的性状:大小、角度、性状、厚薄、宽窄来判定性别。好在只有夏女士一位女性。要是确定不了的,就用均值法。”华天雪将盒尺拉开,“男女骨骼尺寸,有一个经验数据。如果落在男性的均值内,则可以排除。”
“应该有重叠的部分吧?”
“所以我才把疑似的骨骼都取走。”华天雪说,“回去先用判别函数法算一算。实在不行,就做DNA。”
“那剩下的呢?”蒋勋问。
“我加一个班,把它们分别装殓。”
“这工作量可不小。”邢天说。
“有什么办法呢?”华天雪望着一堆堆白骨,“他们也都是人子、人夫、人父。”
“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蒋勋说,“我给你帮忙。”
“前面这句我爱听。”华天雪笑着说,“后面这句不对:帮忙是伙伴关系。应该是给我打下手。”
“好,好,我给你打下手。”蒋勋也笑了。
伦敦的金属交易所,是一个纯粹的国际市场。一切都是由一只“看不见的手”组织起来的。资本的意志,决定一切的价格。如果没有任何扰动的话,如果供求双方能够满足的话,价格应该是平稳的。但许冰声在价格“异动”的时候,未免慌张起来,于是夸大其词向焦总汇报。焦总也草率地在中国期货市场抛售了两万吨铜。这下子,“中国政府在赌期货铜”的消息,在市场上不胫而走,引起方方面面的重视。用通俗的话说,是“鲨鱼围了过来”。许冰声是行业中人,自然知道厉害。同时,他也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干系。一来,他并没有官方身份:焦总为了逃避中国证监会的监管,命令他用个人的身份与期货经纪公司签订合同。在伦敦金属交易界,他有着广泛的人脉,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中国国资公司的背景。其二,他拉了不少“朋友股”,还利用自己的信用,伪造了一份中央储备总公司董事长的委任状,获得了一家美国银行的贷款,也全部投入其中。总的计算下来,他“混水摸鱼”的一块,几乎是总数的三分之一强。
综上所述,当他得知诸多国际炒家加入到“多方”阵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将万劫不复:这绝对不是和焦总说的“亚洲金融风波期间的香港金融市场的对决”一样,“中国政府将义无反顾地加入”。因为当时的国际炒家,试图猎取的是事关香港数百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