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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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谦恭地说:“那是。那是。”
金先生拿出一盒软中华烟:“三字头的。”见老板只拿一根,便说:“赏给烤鸭子的师傅一根,让他把我那只鸭子烤得好一点!八个字:肥而不腻,脆而不柴!”
老板多拿了一根,别在耳朵上,满脸堆笑地进入厨房。
“你知道他是谁吗?”蒋勋小声问。见邢天一脸茫然,便说:“他就是《盛筵》的主角金帝。”
邢天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金帝是他早年喜欢的一部电影中一个聪明、清纯的青年。没想到变成这样了,“看来,不仅仅是‘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
“你看了《盛筵》没有?”华天雪问。
“我有两样不看的东西。第一是中国足球。第二就是最近的中国电影。”邢天说,“中国的电影导演集体缺乏想象力。我肯定不是认为‘月亮都是美国圆’的人。但必须承认,美国的导演们,把所有人类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病毒变异、洪水、火灾、小行星撞击地球,凡此种种,都想遍了。而且他们都有文化诉求:个人英雄主义。无论《泰坦尼克号》还是《拯救大兵瑞恩》莫不如此。可咱们的导演都选些什么题材呢?皇帝完了是皇后、妃子,然后是太监、厨子。更重要的是没有文化诉求:表现的是武林。武林是什么?”
“江湖呗!”蒋勋回答。
“江湖又是什么?”邢天见蒋勋不能回答就说,“江湖就是黑帮。你用很多讲述黑帮的电影,是没有可能进入西方的主流社会的。”
这时,师父端上烤鸭,正在给金帝“片”。
金帝很得意地向靓女说:“你知道这种刀法很像什么吗?”
靓女摇摇头。
“凌迟!凌迟处死的凌迟!”金帝因为旁若无人,所以声音很大,“凌迟的关键,就是不能把人一刀割死。要一刀、一刀地割。割上一天一夜,最后这人光剩下一个脑袋和一副骨架,可还活着。风一吹,骨架在来回晃。”
靓女显然很害怕,但还是恭维道:“暴力美!”
“美个屁!”蒋勋愤怒地说。
邢天微笑着说:“我建议在餐桌上,最好不要使用下三路的语言。”
“你说我是怎么了?选罪犯选错,选人也选错。本来我还想向你们二位推荐《盛筵》来的。没想到他是这么低俗的人!说真的,我看了《盛筵》还挺感动的。”
“这说明你的沸点比较低。”华天雪说,“我也看了。我只觉得导演把名字搞错了。不应该叫《盛筵》,而应该叫做《小吃》之类的。”她转向邢天,“皇帝不是不能演,要演就得演出那股子君临天下的劲儿来。别像这位,整个是一个混混。虽然他‘金’且‘帝’也!”
“让你们两个一分析,我也觉得那电影是‘狗而屁之’!”蒋勋赶紧一捂嘴,“我又说不上桌子的话了。”
说话间,金帝已经吃完。他拿出一张金卡付账。老板不肯收,只是提议一起照张相。
“照张相?那可便宜你们了!”金帝一副深知自己身价的架势,“就你们这鸡毛小店,用我来做形象代言人?”
老板赶紧解释,“我是想给我儿子。他特别喜欢您的电影。”
“这个说法我爱听!”金帝说完,就搂住老板的肩膀,照完后,就搂着靓女走了。
“这小子,真应该遭绑架才对!”蒋勋咒骂道。邢天正色说:“不要开这种玩笑。”
这时,老板拿着“拍立得”出来的相片给伙计们传看,并且学金帝说话:“你们这种鸡毛小店!”他恨恨地说,“我们是烤鸭店。烤鸭店不拿‘鸭子’做广告,拿什么做广告?”
“鸭子?”华天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邢天笑着说:“贾宝玉听见喝多了的焦大骂贾府‘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扒灰的扒灰’,便问王熙凤是什么意思。王熙凤说道:这种话,听见不是装听不见,还问!”
“我还是不明白。”华天雪属于那种“校门对校门”的人,社会经验很少。
“不懂也罢!”邢天挥挥手,招呼老板过来,“肥而不腻、脆而不柴的好鸭子给大人物上了,该给我们这些早就来的小人物上只次的了吧?”
“马上来。马上来。”老板连声说。
邵江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安静床上,很惊讶。“我分明是在国际饭店啊?怎么上这儿来啦?”
安静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你进来就睡。一直睡到现在。”
“三个钟头?”邵江看看手表。
“再加十二。”安静穿上衣服,“我给你弄点吃的。”
“你先别走。”邵江拉住她,“我没说什么框外的话吧?”
“你什么都没说,光是行动。没完没了的行动。”安静笑眯眯地说。
“看我这德性!”邵江看看床头柜上的经理箱,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以后再不喝酒了!”为了节约成本,也为了安全,他对她的身份是国营企业推销经理。
“该喝就喝。推销东西嘛!就要求人。”安静不光看了他与周密的合同文件,而且还拍了照。“我包了点馄饨。”
“谢谢。”邵江边说边看手机,“坏了!你没接吧?”
安静作吃醋态,“我怎么会接你老婆的电话呢?”
“是我们大老板。”邵江有些着急,“十多个小时不回电话,可不得了。”
“你就说:手机丢了。”
“可我不能又不在旅馆,又不接电话。”他用的是双卡手机,为了防备邬春晓“查岗”,将旅馆的电话,转到了联通卡上。“不行。我得走了。”他起身穿衣服。
等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安静已经将一大碗雪白的馄饨端了上来:汤一直处在保温状态,片刻就熟。魔鬼永远是赢在细节中的。
邵江很感激地吃完后说:“要是没大事,我去去就来。”
大事确实没有,但敏感的邬春晓,还是察觉到邵江不对劲儿。他利用电话,很快就找到了旅馆的服务员,验证了邵江有两个晚上没在旅馆住。他很随便地问,但邵江说一直在。撒谎他不怕:天下就没有不撒谎的人,水至清则无鱼。但要查清楚,他在干什么!十有八九是女人,关键问题是,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对周童案凶手的查找很不顺利:几次几乎已经确定了,但到最后一步,都被排除。这其中的繁杂度、琐碎度,外人很难感觉。
“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四岁的时候,从《荷马史诗》中看到有关特洛伊城的记载,从此立志找这个特洛伊城。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邢天给大家鼓气,“咱们要比他幸运。特洛伊城可能不存在。而咱们的‘标的物’则一定是存在的。既然存在,就是一个寻找的问题。”
“找到之后,工作也很多。他要是不承认,还是没有办法给他定罪。”蒋勋说的是实话。周童案到目前为止,不光没有物证,连人证都没有。
“如果找到了,我相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邢天很有信心地说。
蒋勋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说:“小时候,我爸爸给我讲过他亲历的一个故事。一支部队,被敌人包围了,几乎弹尽粮绝。但连长很镇静地拿出望远镜,四下观看,并且说援兵很快就来了。最后……”
华天雪打断了他的话,“最后没有援兵,他们是靠自己的力量,打垮了敌人。”
“你怎么知道?”蒋勋奇怪地问,“我还是第一次在小范围内讲这个故事。”
“我爸爸也给我讲过这个故事。不同的是那个拿望远镜的是团长。他也说是亲历。”华天雪说,“你该不是听我说的吧?”
“我刚才已经说了,是我爸爸亲口对我说的。”蒋勋不服气。
“故事和案件一样,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华天雪也不服气,“你给评评理。”她对邢天说。
“如果你们两个的故事,都是发生在朝战,那么小蒋的就是假的。”邢天作结论。
“我爸爸也参加了朝战。”蒋勋说,“虽然他说这个故事发生在自卫反击战中。”
“参加了没错。但在朝战的时候,志愿军的连长,还没有配备望远镜。”邢天说。
“也可能缴获了一个。”
“缴获了得上缴。局长没有好车,你就坐不上好车。”秦川的解释很通俗。
“如果发生在自卫反击战,小华的故事就是假的。因为令尊大人,已经是高级干部,不可能亲临前沿,所以不可能亲历。”邢天说,“所以,你们两个人的故事,都可能是真的。至于刚才小华说的‘惟一性’,则是因为两个故事,都是仅有实质的梗概。故事编来编去,原故事其实就是那么几十个。这也正是咱们心理侦查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邵江在离村三里处的独立院落里,向邬春晓汇报与周密谈判的情况。
在整个汇报的过程中,邬春晓一直用一根4B铅笔画狼。停下来的时候,就抽烟斗。邵江知道岳父画狼,不过是个习惯。抽烟斗,也是象征性的。
“这个A&C公司可靠?”邬春晓在邵江停止汇报后很久,才突然发问。
邵江一惊:他并没有说到A&C,因为那只是一个为了布置财务迷阵设计出来、子虚乌有的公司之所以要设计这样一个公司,是为了他个人的远景规划:没有宏图大略,就不会有大业。(敬请关注《巅峰对决》42)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42) “可靠。可靠。”
邬春晓瞟了一眼邵江。可以肯定他不懂理论上的“心理分析”和“微表情”,但他还是看出了邵江在撒谎。“A&C。A&C!”他连续重复了两声。
邵江这次才感觉到岳父的英文很标准:“我还是头一次听您说英文。这是一个与英国皇室有关的金融公司,有着二百年的历史。”这虽然纯属杜撰,但他很认真地做了“功课”。
“翰林院文章、太医院药房,都是虚有其表。”邬春晓又开始低头画狼,“不过,你不像冬坚、冬强,志向远大。取法于上,也仅得其中。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五百万。超过五百万,一分钱也不行。明白了?”
“明白了。”邬春晓最后一句“明白了”,分量很重,让邵江一哆嗦。
“明白了就好。”邬春晓的语调又改成和风细雨型,“儿子不能选,生下什么,就是什么。女婿是可以选的。看来我选的不错。去吧,放手去打你的江山吧。”
“我一定不辜负岳父大人的重托。”邵江显然听懂了“女婿是可以选的”这句话的潜台词:“可以选”就等于“可以换”!他见邬春晓闭上了眼睛,知道这是让他“跪安”的信号,于是告辞出来。
离开了这间阴森森的房间,看见满天星斗,他顿时感觉到一身轻松。第一批遴选出来的三十个人,很快排除干净。邢天接着命令“沿着老路”,扩大范围,重新开始调查。
经过两个星期的艰苦工作,焦点落在了一位叫做陈纯的人身上。
陈纯十九岁。父母离异后,分别去了南美和北美。他一直与溺爱他的爷爷奶奶长大。以还算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但因为酷爱网络游戏,第一学期,几乎全部缺课,被学校开除。但他患帕金森病的爷爷和瘫痪在床的奶奶,以及远在天边的父母对此全然不知。他的家和他喜欢去的网吧,就在周童的“活动圈”内。更为重要的是,他提供了假的DNA样本。
“我敢用头和你们任何一个人打赌:陈纯就是凶手。”坐在精心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