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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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也陪着喝了一大杯,“天下谁人不识君?”他已经基本清楚了周密请客的原因:说服邢天相信他不是凶手。但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提前把“底牌”露出来。
“可有人偏偏不相信。”
“谁会这么无端怀疑你?”江夏反问。
“你的朋友。一个警界的朋友。”周密给江夏做顾问之前,仔细地研究了他的资料,在同学录中,发现了邢天。
“谁?”江夏一脸真诚地明知故问。
“邢天。”周密并不知道江夏在“装”。
“邢天?”江夏给周密倒酒,“这可是一位极难说话的角色,怎么,他抓住你什么把柄了?”
“我没干,能有什么把柄?”周密不以为然地反问。
“真金不怕火炼。没事怕他干什么?”江夏在诱敌深入,“我和我的小女朋友吵架后,我吓唬她,说要用煤气灶把她的金银首饰,化成一个金银球。这下子把她给吓坏了,赶紧求饶。殊不知,金子不是冰棍,熔化之需要坩埚。否则没等金子化,锅先化了。”
“就算我是金子,我的饭碗可不是金子。”周密没有心思说笑,“他到处调查我。对我的信誉有极大的影响。”
“能有多大影响,你又不是等待提拔的国家公务员。”江夏正准备把一笔钱投放在周密的私募基金里,所以能多了解一点,就多了解一点。
“你知道,”周密慢慢地说,“我有许多客户。这里我要说明一下:都是境外的客户,很注重信誉。”他想起自己给陈晓岚打的比喻,“信誉这东西,就和贞操一样,一旦失去,绝不会再来。”他指指自己,“我是真金,可要有人相信才行。而资本这东西,从来都是趋利避害的,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转移。一个莫须有的传闻,能够搞垮一家银行,就是这个道理。”
江夏点头,表示听懂了。
因为未封闭的高层建筑上的风很大,从耳麦传送的信号质量相当差,基本上听不清楚。再加上邢天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索性摘下了耳麦,观察两个人的行动。
从望远镜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华天雪已经在与那名妇女对话。而蒋勋则隐在一侧,随时准备行动。
邢天放下了望远镜时,已经明白了两个人行动的构思:华天雪说服那位妇女,自然皆大欢喜。退一步说,能够说服她从开放式阳台的边沿,往里面走几步甚至是一步蒋勋就可以一把抓住她。
警官也看出了其中的名堂,就问道:“那位高个子警官是不是试图擒拿住这女的?”
“有这种可能。”邢天点头。
“谈判专家不就是谈判吗?”警官不解地问,“要是论行动,肯定不如我这刑警队的小伙子。”
“要把她谈到安全的地方,才能行动。”邢天居高临下地说,“你这儿的人,有这本事?”
“要是万一谈不成,或者行动失败,两个人都从上面掉下来。”警官说,“全身的骨头都得碎了。”
邢天看了他一眼,重新举起望远镜。(敬请关注《巅峰对决》31)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31)“李大姐,你这是何苦呢?”谈了足足两个小时,华天雪惟一的收获,就是知道这名女子姓李。因为不知道名字,只能这么称呼她:“上有老,下有小。你死容易,可他们怎么办?”
“老人没了,闺女也嫁人了,一身轻。”李大姐望着远处说。
“还有你男人呢?”把李大姐的嘴撬开了一条缝,华天雪很是兴奋
“哼!”李大姐十分不屑地说,“男人,男人就认识钱!有了钱,什么都干。可我,偏偏没有钱。没有钱!”她顿了一下,“没有钱,就没人要!就不活了!”
华天雪突然想起一句话:钱的事情,要用钱来办。于是,灵机一动,指着墙角,用指责的语气说:“你这个人,口口声声没有钱。那不是钱?”
“钱?”李大姐茫然地看着华天雪,“哪有钱?”
“那里!”华天雪直指墙角。
李大姐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她不是犯罪分子,她只不过是一个一时想不开的普通妇女。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听到一些敏感的词语,譬如“钱”“儿子”“女儿”“相好”等,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一直蓄势待发的蒋勋,趁这个机会,往出一窜,一把就抓住了李大姐。
“珠联璧合,默契甚深!”邢天在望远镜中,观察到一切,“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好!实在是好!”
“确实不错!”警官称赞后,对属下说:“弟兄们,撤!”
“你刚才说:从这二十二层上掉下来,全身的骨头都会碎?”邢天问警官。
“莫非不是?”
“不是。显然不是。”邢天的兴致很高,“有四处骨头不会断裂!”
“哪四处?”警官虽然佩服邢天,但也感觉不舒服。“说来听听。”
“内耳骨、锤骨、砧骨、镫骨。”邢天掰着手指头说完后说,“它们的细胞密度高,还受到头骨保护,所以不会断。”
见江夏同意“疏通”,周密拿出了方案,“给他一些钱?”
江夏摇头,“这个人不爱钱。”
周密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作出了原则性的反对,“钱之所至,金石为开!”
“这并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你爱钱,我爱钱,不等于他也爱钱。”
“那江兄说怎么办?”周密懂得求人之道。
“我再想想。”江夏当然不会马上回答。
“要不,”周密试探道,“我给江兄一些筹码?”
“你这是在骂我。”江夏故作不高兴地说,“我尽力办就是了。”他并不是不爱钱。只不过不爱小钱罢了。与周密这样的“大鱼”打交道,如果试图兼收并蓄,肯定会因小失大。
“我一定‘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周密起码此时此刻,很是感动。
“小说家琼瑶?”江夏起身,“告诉你,这是《诗经》上的话。正确的说法应当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木瓜就是文冠果,琼琚就是美玉。”
“兄才如海。佩服。佩服。”周密连连拱手。
在庆功宴上,华天雪有点不好意思地分析了自己当时所想,“我其实不过是想起了《不见不散》中的一个场面。就是那个葛优装成盲人,徐帆怀疑,就说:“谁的钱包?”
蒋勋接上来,“葛优马上就到处找,嘴里还念叨:“哪呢?哪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想,她是一个来自欠发达地区的妇女,为生活所困。钱在她们的意识和潜意识中,占有很高的地位。这并没有贬意。”华天雪解释道。
“一点贬意都没有。”秦川说,“只有那些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要不就是虚伪透顶的人,才说‘钱没有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们没去过贫困地区的农村,那里人种地仅能糊口,活钱全靠从鸡屁股往外抠。如何能熟视无睹?”
“所以我想,这样说或许能够唤起较强烈的反应。”华天雪看着邢天说,“根据国外的资料,谈判专家绝对不能采取行动。我好像违反了这条规定。”
“干得好!”邢天竖起大拇指夸奖,“尽信书,不如无书。至于规矩?规矩从哪里来?”见没人应答,“小人物遵守规矩,大人物建立规矩。在咱们这行里,咱们就是建立规矩的人!来,干杯!”
因为李汉魂局长去中央党校学习三个月,局里的工作,暂时就由金副局长主持。他召唤邢天前去。
邢天一进金副局长的办公室,见其格局,便知内容内容总是先由格局呈现平素,金副局长总是谱摆得比任何人都大,可今天竟然屈尊亲自给他倒“刚摘下来的乌龙茶”。乌龙茶要么早就下来了,要么还要再过几个月,等明年那拨。哪有此刻“刚刚下来”的?
其实,邢天已经判断出,金副局长是说客。果不其然,金副局长要求邢天汇报周童案。
邢天很坦诚地讲述了整个案子,并且不等金副局长问,就把后来的工作计划也说了。他很了解起码自以为了解金这种人。这种人虽然有些江湖气,也总不免被小利益诱惑,但底线还是有的,否则不可能在公安战线上终老。
在这个过程中,金副局长以高频点头和浅微笑作为反馈信号。但当邢天一说完,他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用命令的口吻说:“这个案子,可以告一段落了。”
邢天很明白“告一段落”的内涵:一个案子,如果投入足够多的人财物,通常是能够“破”的,比方早年的“东北二王案”“张君案”还有“马家爵案”。但另一些案子,如果在初期,通常是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侦破的话,人财物就会被分散。再过一段时间,专案组就会被解散。案子也就被“挂”起来,等待新的线索出现。“我判断此案,还没有到‘挂’的时候。”
“判断?”金副局长有些不耐烦地转动着手中的红铅笔,“不同的层面,自然有不同的判断。”听邢天刚说了个“但是”,他就打断,“这是经过局党组研究的。”他不止一次地领教了邢天的“刚与傲”,所以事先准备了“说法”。
邢天明白,这种案子,目前是不会上党组会研究的,金副局长所谓的“党组研究”的意思,不过是强调其身份。“既然领导定了,我们执行就是了。”他知道不能与金硬顶:作用力永远等于反作用力。而且无论煤还是木炭,火焰燃尽之际,总是温度达到极限。需要用政治智慧应对之。
“一切要按程序办。”金副局长在送客的时候强调。
“是。一切按照程序办。”邢天心想:程序有很多种,每个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那好。再见。”金副局长没有再说什么。他并不认识周密,“人托人”罢了。这种事,说了也就等于做了。
昨晚江夏“请托”,今天金副局长的“指示”,尤其是“周童案”纷乱的头绪,都给邢天以极大的压力。回家之后,他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静静地坐在惟一的一张沙发上发呆。听到门铃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去开门。
来的是华天雪。她进屋就拿出了若干饭盒,并且立刻进入厨房,展开工作。大约二十分钟后,一桌说得过去的饭菜,就摆上了餐桌。
邢天吃到一半的时候,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
“你关了手机,也不接电话。”华天雪给邢天盛了一碗汤,“很少有这种情况。所以,我把它视为要约邀请。”所谓“要约”是希望和他人订立合同的意思表示。而“要约邀请”则是希望他人向自己发出要约的意思表示。
“没电了。”邢天看看手机后说,“电话大概没听见。可这些怎么能够说是‘要约邀请呢’?”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看你承受不小的压力。”
“我要是一只开水壶的话,现在应该响起来了。”邢天当然不会对下属透露与金副局长的谈话内容。
“那你就应该减压。”
邢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叫我怎么减压?”他旋即放缓语调语速,“这像皇帝听到老百姓没有粮食吃的时候‘那么为何不吃肉’的反问。”
“那你为何不吃肉?”华天雪笑着说。邢天向她发泄,她自觉挺高兴:这属于“不见外”之一种。
“没有呗!”邢天挥挥手,借以表示对刚才的失态之歉意。
“你是心理分析的专家。可现在,我要给你作一个心理分析。周童案一开始,你就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看法:富人家中的丑闻多。”
“我一向反对这种说法。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富人中坏人的比例,和穷人中坏人的比例差不多。不同的是富人干坏事,比较容易被人知而已。”
“你这么说,但并不等于你真这么想。”华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