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兄弟教父--陈果夫与陈立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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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愁滋味”,他们和所有的孩子一样,都无忧无虑,对未来怀着美好的憧憬,并无任何特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的显兆,生活充满天真浪漫的情趣。
幼年的陈果夫与陈立夫相貌清秀,但身体都很瘦弱,陈果夫显忠厚老成,陈立夫则机灵敏捷。由于陈果夫年长陈立夫8岁,总像大人一样护着弟弟。因此,兄弟俩小时就相处很好,从不争嘴吵闹,互相尊重、互相爱护。后来陈立夫总结说:“这是受了父亲叔叔们的影响,这种优良的家风一直延续下来,现在我们的孩子们也是一样,年幼的总会接纳兄长的建议,的确是兄友弟恭,而‘悌’道长存于我们兄弟姊妹手足之间,也是很有意义的。”二陈兄弟身体虽然瘦弱,但在家里被管得很严,不让他们运动。原因是他们的祖母喜爱清静,不准小孩蹦跳追逐,嘻笑叫嚷,谁要是打扰了她,老人家一定会大声训斥,决不容情。二陈的母亲虽然希望孩子们天真活泼,加强运动,以利身心健康,但为了不使祖母生气,只好严厉管教二陈,不许他们乱说乱动。
尽管如此,兄弟俩还是偷着乐,到户外去玩,这一点,母亲不但不管,还支持他们。幼年的陈果夫喜欢玩蟋蟀,约上三五个小朋友到野外去抓蟋蟀,田头地角,断垣残壁,是他们驰骋的战场。为了抓上一只蟋蟀,他们钻丛林、爬墙角,什么也不顾,弄得头上、脸上、衣服上到处是灰泥。有时,与隔壁沈老虎的儿子在自家园中捉蟋蟀,他们翻乱石、抓乱砖,在荒草丛中滚爬,终于抓到几只蟋蟀,可手弄脏了,汗湿的头发贴在挂灰的脸上,衣服也割破了,一副狼狈相。母亲是十分爱干净、讲整洁的人,见到果夫这模样,从不责备,总是边笑边给他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
有一次,陈果夫抓到一只相当威猛的蟋蟀,经过几次征战,所向无敌,将小伙伴们的蟋蟀一一打败,陈果夫因此自豪了好几天。但好景不长,一天下午,小朋友们相约又来看蟋蟀,陈果夫小心翼翼地捧出盆子,揭开盖子,一下子,竟傻眼了,盆子里空空如也,威猛的蟋蟀不见了。陈果夫慌忙问他母亲:“怎么盆子里的蟋蟀没有了?”母亲说:“只有你大叔来看过。”陈果夫十分伤心,喃喃地说:“我的好蟋蟀不见了!”母亲说:“什么好的坏的,蟋蟀都是给人看的,玩的,有什么希奇?”陈果夫越想越难过,眼泪也流了出来,甚至哭泣不休。母亲见他这样子,发起火来:“为了一只小虫,哭得如此做什么?你再哭,惹得我火起来,通通放掉它,一只也不剩,好落得个干净。”陈果夫知道,母亲发起火来,是不可挡的,只好不吭声了,但内心仍然难过,忘不了那只威猛的蟋蟀。以至几十年后,陈果夫还回忆说:“我始终纪念着这只蟋蟀,一直到如今,脑海里还有这回事。”斗车前草,也是二陈兄弟爱玩的游戏,即两人各用一根车前草叉着用力拉,谁断了谁就输。一天,陈果夫与邻居家小孩茂生斗车前草,由于陈果夫采的车前草多,且较老粗,所以一连胜了好几次,而茂生则采的少,且嫩细,总是输。后来,茂生急了,一把将陈果夫的车前草夺了就跑,果夫哪肯轻饶,在后面急追,一不小心,在阶沿石边绊了一下,鼻梁正磕在门槛上,鲜血流了满面,哇哇哭叫起来,母亲急奔出来,抓了一把香灰,捂在鼻梁上,终于止住了血。茂生的父亲前来赔礼,并罚茂生跪地。陈果夫的母亲则说:“小孩相貌好的,要破了相才可以养得大。”一场纠纷也很快平息。
陈氏家族的女人们基本上都信仰佛教,特别是二陈的继祖母杨太夫人更是虔诚信佛,每次到庙里烧香,总是要带兄弟俩去,虽然他们的母亲并不愿意小孩到庙里去,但拗不过杨太夫人,也只好顺从。由于兄弟俩记忆力都好,看了一些佛经也能背诵一二,深得杨太夫人喜欢,以为他们真心信佛,因此每次带他们到庙里后,自己去烧香,任兄弟俩自由玩耍。这时候,果夫、立夫二人在庙里庙外捉迷藏、斗车前草,真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他们愿意跟杨太夫人进庙烧香,而且总是盼望这种美好日子的到来。
陈果夫小时候爱吃糖果,家里来了亲戚,都爱送他一些,他自己总爱找母亲讨,母亲高兴时,便给他买很多糖果,给他慢慢吃。但在不顺心或生气的时候,陈果夫如果去要,肯定会挨巴掌。每当这时,他就去找二姑母惠姑要。惠姑是个豪爽的女子,很爱喝酒,喝酒后爱笑。她十分喜爱陈果夫,喝酒时总爱把他拉在身边。她知道陈果夫爱吃糖,总是买很多放在家里,陈果夫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她要到糖果。有时她睡了,便用手巾包好糖果,再用竹竿送出去,以致陈果夫成年后还念念不忘,说:我看见了酒,就要联想到惠姑,更要想到她酒醉后的笑;我看见糖果,就要想到我家西边的窗,就要联想到惠姑在那一所自起造以至变卖都为她亲见的房子里,用一根竹竿缚着手巾包裹,从窗口铁楞里送进糖果来的故事。
第一部分烂漫童年(2)
幼年的陈果夫爱听故事,特别爱听童话故事,总是缠着母亲讲给他听,而且总是没有满足的时候。母亲的口中并不是童话的源泉,也有被逼到江郎才尽的时候,她希望陈果夫快点长大,大孩子便不会再对童话有兴趣了。但陈果夫稍大上学后,幼小的陈立夫便取代了乃兄的位置。他也爱听童话故事,而且要求母亲讲故事时更加动情,手段更加高明,以致母亲在把过去讲给陈果夫听的故事重复一遍后,还得绞尽脑汁,去寻找记忆中残存的新的故事。有时,陈果夫寒暑假在家里,总会从外面买些童话故事书,如《大拇指》、《小人国》等,作为给陈立夫的礼物,并得顶替母亲,给小立夫讲童话故事。不几天,故事讲完,陈果夫便编造了许多来讲。据他说:有一天,创造了一篇童话,说是天生了一只大石榴。一天,石榴成熟裂了开来,里面有500粒籽,每粒籽生出1个小孩,每个小孩有半寸长。继续将每个小孩的故事,一天一天地讲下去,一直讲了59个小孩,因为天气凉了,没有再继续下去。
后来想想,这种瞎造童话,实在可笑!但就是这种瞎造童话,深深地吸引着陈立夫,他有时紧张得睁大双眼,屏住声息,有时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二陈的幼年充满了童话色彩,但童话的世界却是没有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未来,这未来的前景是绚丽多彩,还是黯淡无光,这得由各种因素决定,陈果夫与陈立夫的未来如何呢?除了促成他们成长的各种因素外,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努力和创造。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们必须面对社会,面对现实,他们要学习知识,学会生活,要走自己人生的道路。
三、严厉母亲中国人有严父慈母的说法,陈果夫与陈立夫却有个严厉的母亲,这是他们引以为骄傲的,母亲对他们的幼年教育,给兄弟俩的成长以十分重要的影响。
二陈兄弟的母亲何夫人,也是出自湖州的望族,她娘家有兄弟各一人,大哥早年外出求学,后在上海办了一座缫丝厂,很有成就,陈立夫在上海读中学时,常去参观大舅的工厂,对那些飞转的机器感到十分好奇,心中也立下志气,将来学工业,走工业救国的道路。何夫人的弟弟虽读书不多,也走上经商之路,在上海经营一个规模不小的盐铺。另外,何夫人还有一个妹妹,生活十分不幸,出嫁不久便死了男人,一直守寡在家。
何夫人于1887年嫁到陈家后,由于丈夫陈其业是老大,陈家的男人们长年在外奔走,因此,在家中的女人世界中,成为一家之主。她服侍老人,照料小孩,还掌管着家中的经济大权,十分繁忙。但何夫人任劳任怨、从不叫苦,而且她胸襟开阔,对诸事都十分有见解,时间不长,便赢得了陈家上下对她的尊敬。就连像陈其美这样性格要强的人,在家中一般人很少能说服他做任何事情,但却只听何夫人的话,有什么事也只是与何夫人商议,听取嫂嫂的意见。
何夫人为陈家生有四个子女,并精心抚养他们。何夫人对子女十分疼爱,但管束却十分严厉,她常说:“小时候应该习劳苦,倘若舒服惯了,眼睛高了,长大以后决计做不好什么事,父母爱儿女切不可溺爱。”何夫人自己不溺爱孩子,也不让别人过分宠爱她的孩子。当陈果夫长到会哭会叫的时候,由于相貌长得还好,很逗人喜爱,有好多人常来抱着玩。何夫人却首先约法三章:第一,不准买东西给他吃;第二,不准高举起来逗闹;第三,不准抱到外面去玩。如果谁违反了,她便毫不客气,当面数落一阵,甚至开骂起来,常常是闹得一些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有时甚至弄得一些亲朋好友也十分尴尬。
何夫人自己骂人,可不准孩子们骂人,即使是学着人家骂一声,也会遭到她严厉的训斥,如果有谁不服气,或者哭闹,她就会使用武力,打得孩子不哭,并声明以后不再骂了,才肯罢休。有一次,陈果夫骂了隔壁张妈妈一声“那妈……”被母亲知道了,除打了一顿不说,还将他关在柴房里,禁闭了两个多小时,后来承认错误,做下保证后才放了出来。这件事给陈果夫印象十分深刻,以至年纪大了时回忆起来,还历历如在眼前。
除了不准骂人外,何夫人还不让陈果夫兄弟俩在外与别的孩子相打或者相骂。如果发生了此类事情,她总是认为责任全在兄弟俩,是他们的不对,她说,别人的孩子不好,有他的母亲管,自己的孩子自己要管好。每当这种时候,她会气得面色铁青,将打架的孩子找来,狠狠地痛骂一顿或者痛打一顿,然后是愁闷得连饭也吃不下,两眼发呆,悄悄地掉下泪水。待气稍平一点,这才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孩子们叫到跟前,苦苦进行教训。反复说明相打相骂的不当,互谅互让的好处,往往一口气讲三四个钟头,孩子们的腿站麻木了,话也听腻了,把母亲的话也能背诵出来了,并保证以后再不做此不当之事了后,母亲才善罢甘休。事情过后,母亲似乎觉得自己过分严厉,为了表示她打骂孩子的歉意,她会恢复事前的慈祥态度,拿出东西要孩子们吃,或者带他们出去玩,另外,还会讲一些优美的故事,当孩子们沉浸于故事中的生动情节时,一场风波归于平静。
第一部分烂漫童年(3)
小孩是最容易忘事的,假如以后孩子们忘记了妈妈的训导,又发生相打相骂等类似的事情,母亲便再也不讲那些道理了,只是用严峻的眼光看着犯了错误的孩子,要他们讲述自己的过失及上次所受的教育,这种办法比打骂还有作用。据陈果夫回忆:我们犯了过失,“经过第二次自己的回忆,或者看看母亲的脸,就不再犯了,渐渐地,也能够自治了”。
何夫人不许小孩到外面用钱买东西,她说,小孩子“长大了自会用钱的,小的时候,不可弄惯,要吃东西要用东西有大人管,不用小孩子自办”。有一次,8岁的陈果夫拿了十个铜钱去买黄连头,被母亲发现了,母亲二话没说,将陈果夫按在床上,掀开屁股,便是一阵猛打,自那以后,陈果夫再也不敢自己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