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路军战记-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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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为了过河,不愿意摧毁桥梁,而坦克手为给斯兹皮尔曼留条后路,同时也为了保障后续部队能够顺利通过,也不愿意炸桥,于是双方就在河道两边陷入了拉锯战,一直打到深夜都没有结果。与此同时,斯兹皮尔曼的先头部队已经在连续摧毁五座碉堡之后,推进到广州的边缘,使守军陷入恐慌之中!
第一七六章 兵临城下
斯兹皮尔曼率领的坦克部队一路高歌猛进,在黑夜的掩护下猛冲猛打,遇到活力较弱,没有反坦克武器的日军据点,就直接摧毁,比较坚固的就分兵迂回到敌人的侧后攻击,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守军击退。日军见到这么多坦克,根据己方军队的配置习惯,想当然地以为后面肯定有大量的步兵,为了避免被对手包抄,纷纷向广州方向溃退,同时向安藤利吉紧急求援。
安藤利吉接到求救电报感到迷惑不解,即使遭到中国军队的大规模袭击,也不至于连一天都支持不住——增援部队不但配备了两个反坦克炮中队还额外增加一个重炮中队,再加上沿途守军的力量,已经接近一个旅团!
安藤利吉没有立即增调援军,而是致电增援三水的部队,询问战场的态势,摸清情况之后,他马上命令增援部队全速回援广州,从后面攻击装甲部队,并把沿途的所有桥梁全部破坏掉,因为他知道,三水的守军已经没有幸免的可能了。与此同时,司令部直属的战车中队紧急出动,准备与中国军队来一场坦克大战!在中国军队迅猛的攻势面前,安藤利吉意识到在没有空中力量的支援的情况下,自己军队的战斗力远远逊于对手,甚至有可能连中央军的德式师都不如——因为每次重大胜利的背后都有轰炸机和侦察机的功劳!
此时,围绕小桥进行的拉锯战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近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桥头的地面上,被炮弹点燃的树枝还在冒出点点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仿佛传说中的鬼火一样忽明忽暗,令人心悸。
日军已经意识到无法强行突破,改派小股部队泅水过河,迂回到坦克的侧翼发动攻击,为了掩护偷袭部队的行动,正面的部队依然连续不断地向桥梁这边冲锋,把坦克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住。
半个小时以后,日军处心积虑策划的行动宣告成功,公路左侧的坦克被炸断了履带,变成一个固定的炮台,虽然坦克乘员们用机枪把偷袭的日军打成了马蜂窝,但是为时已晚,丧失了机动性的坦克和废铁无异。坦克里面的四名士兵毫不犹疑地跳了出来,越过公路向右侧的坦克靠拢,已经得到警告的右侧坦克连发三炮,把企图追击的日军挡在公路的对面。此时,河道对面的日军利用短暂的空隙冲过了桥梁,并在桥头建立火力点,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开了过来,夹击最后一辆坦克。
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车长等几名战友跳上坦克之后,立即倒车,向丛林的深处疾驰而去,刚刚离开潜伏位置不到十米远,几发反坦克炮弹准确地落了下去,把搭乘在外面的几个坦克手吓出一身冷汗!
日军以十几辆摩托车为先导,一个中队步兵在后面掩护,沿着坦克逃遁的方向疾驰而去,其余的部队全速向广州前进,准备包抄斯兹皮尔曼的后路。
突然,坦克马达的轰鸣声消失了,只有摩托车发出的‘突突’声在密林里面回响,追踪的日军只好发射照明弹来寻找坦克的行踪。照明弹发车炽烈的光辉,在半空中闪耀,附近几百米范围内被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可是却无法穿透浓密的树林,几百米外的地方依然在漆黑的夜幕下。日军只好把步兵排成散兵队形,两名士兵之间保持五米的间隔,像一把巨大的梳子从树林里面一路梳理过去。
十几分钟后,日军来到一道矮矮的山梁前面,还没有往上面走出几步远,一道火舌就从数十米远的地方横扫过来,几名士兵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顺着山坡滚了下来,其余的日军不退反进,嗷嗷怪叫着冲了上去,然而,另外一挺机枪的射击粉碎了他们的进攻,士兵向潮水般地退了回去,白白在山坡上丢下十几具尸体。
坦克马达的轰鸣声在山梁后面响了起来,这时候,日军正在整理队形,准备再次发动攻势,可是五发炮弹接连飞了过来,在队伍的四周爆炸,十几个士兵倒毙在地,其余的士兵纷纷四散而去,寻找掩蔽物,进攻还没有开始就宣告结束。
紧接着,马达的轰鸣声逐渐远去,日军指挥官急忙命令部队追击,可是山梁上的两挺机枪却用猛烈的射击阻止他们接近。照明弹接二连三地发射出去,日军机枪手乘机集中火力猛烈开火,把山梁上面的树枝和草皮打得四处飞溅,与此同时,掷弹筒发射的微型榴弹接二连三地砸在守军阵地上,剧烈的爆炸之后,对方的两挺机枪顿时哑巴了!欣喜若狂的日军纷纷从树林中钻出来,在跑动中编成攻击队形,向山梁上狂奔而去,明晃晃的刺刀在照明弹的照射下发出森森寒光。
刚刚架设轻机枪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地面上只有满地的子弹壳和点点的血迹,显然有人负伤,日军犹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沿着草地上的血迹向前面狂奔而去,十几辆摩托车也跌跌撞撞地在树林中穿行,完全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目标。
枪炮声和剧烈的爆炸声持续不断地从三水和广州方向传过来,空气中的硝烟味也越来越浓,显示战场正在逐步向这里转移,守卫桥头的一个小队日军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度过了漫漫长夜。
清晨,河面上的薄雾还没有散尽,十几辆卡车就出现在对岸,在卡车的后面大队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一边还击一边向后退却,在他们后面不到两公里外的地方,数十辆坦克正在全速追击,而坦克的后面则是满载着中国士兵的摩托车、卡车,以及数百名骑兵。
日军的车队过河之后,守卫部队立即开始在桥墩上面安放炸药,以此同时,溃退的士兵急急忙忙地从桥面上面涌了过来。
突然,坦克的轰鸣声从日军的后方响了起来,紧接着,公路右侧的灌木纷纷倒伏在地,一辆M2A4坦克冲上公路,然后疯狂地冲向大桥!
步枪、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日军在最短的时间内用这些武器拼命阻击坦克,妄图迫使其让开道路。坦克冒着密集的弹雨和炮弹,穿过浓浓的硝烟,全速前进,与此同时,坦克炮手不顾距离的限制,在剧烈颠簸的坦克里面连连发炮,把最前面的一辆卡车炸成碎片,后面的卡车躲闪不及撞了上去,随即起火燃烧,车上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跳下卡车,向公路两旁跑去,此时公路已经完全被切断了。
坦克没有理会路边的步兵,沿着公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猛烈的撞击之后,把两辆卡车的残骸从路面撞飞出去,紧接着,前装机枪突然开火,密集的子弹像一把锋利的大镰刀,顷刻间就把拥挤在桥面上的日军士兵像割麦子一样成群扫倒,尸体不断翻滚到河道里。此时,负责爆破的日军还没有把炸药装好,但是看到越来越近的坦克,只好匆忙拉着导火索向河岸上跑,可是没等他站稳身体,两发机枪子弹几乎同时击中他的头部,随即像西瓜一样爆开,尸体笔直地倒在地上。
肃清了桥头的日军之后,坦克立即掉过头来,威风凛凛地肃立在公路中央,用机枪和火炮攻击任何企图接近的日军。
几分钟之后,后续部队的坦克冲过了桥头,向广州突进!
与此同时,斯兹皮尔曼的先头部队在广州城外遭到日军的顽强阻击:敌人把道路两旁的树木全部放倒,又把临街的房屋炸塌,形成数米高的路障,十几门反坦克炮轮番轰击,迫使对方不敢靠近,与此同时,一路追击过来的反坦克部队从后面发起攻击,使犹太军团的先头部队损失了五辆坦克。
斯兹皮尔曼迅速脱落战斗,率领坦克群向侧后转移,在对方的反坦克炮的射程之外突然变换方向,对身后的日军杀了个回马枪,摧毁对方的火炮之后,坦克群高速转移到一个灌木丛生的山坡上面,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的日军。
由于缺乏足够的反坦克武器,日军只能龟缩在城防工事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控制了通往三水的公路。
2月27日下午四点整,犹太军团的后续部队与斯兹皮尔曼的先头部队会师,在他们的后面,新二师和第78师在十几公里宽的正面展开队形,构筑出发阵地,随时准备突入广州市区。
安藤利吉万万没有想到,短短两天的时间,中国军队就兵临城下,而对方装甲部队的威力也使他侧目!为了应付迫在眉睫的威胁,安藤利吉只好从临时从虎门抽调两个大队的兵力,在汇合偷袭佛山的部队之后,全部加强到广州西南方向。
然而,让安藤利吉感到奇怪的是,中国军队在推进到广州城下之后却没有了动静,只顾埋头构筑工事,前两天大出风头的装甲部队也销声匿迹了,似乎根本没有进攻广州的意图!
2月28日,中国军队以两个步兵师的优势兵力对增城发起攻击,守军在坚持了两个小时之后弃城而逃,紧接着,三个步兵师齐头并进向广州推进,迫使安藤利吉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广州的北面。
第一七七章 虎门要塞
虎门,顾名思义,便是如虎口之门,所指的是珠江口穿鼻洋西岸的番禺南沙和东岸的东莞太平(现为虎门市)之间的一段洋面。这里因沿岸密布了炮台,真如老虎的上下颚,扼住珠江口大门,加上江中的上下横档,大虎、小虎诸岛的防御工事以及当年江上还有拦江铁索、木排,合成了号称“金锁铜””的要塞。
虎门要塞这个名称,虽然在1911年辛亥革命以后才确定,但它的历史已有五百多年了。远在明初永乐年间,虎头门即虎门就已构筑营垒,设兵防守,以防御倭寇的侵扰。虎门、长洲两个地带,都建了许多较为坚固的炮台,安装了较大口径的生铁炮,至此,虎门要塞略具雏形。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南天王陈济棠,害怕日寇的势力再向南发展,侵扰广东,于是对虎门要塞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和改造:利用冬季农闲时间,征集数千民夫,协助工兵部队构筑工事。经过四年时间的苦心经营,在虎门要塞地带包括沙角、威远两个总炮台范围内修建了纵横交错的公路六十多公里;另外,在虎门寨,沙角新建了足以驻扎一个步兵营的营房和一座有二十张病床的医务所;在沙角下游分台新建了二万五千瓦的探照灯一座。
日军在大亚湾登陆以后,就从陆路直接进击广州,并没有向虎门要塞地带进攻,至广州弃守第二天,要塞司令郭思演马上带了一些亲信逃跑了,要塞其他官兵自行溃散,日军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虎门要塞!
对于安藤利吉来说,守卫虎门要塞的唯一意义是不让它落入中国军队的手中,从而威胁第五舰队和自己的海上补给线,所以防御的重点是陆地而不是水面,于是沿江各要塞上面的大炮全部被拆除下来,作为废铁运到日本去,然后动用大量的工兵对要塞进行改造,在面对陆地的一面构筑堡垒和工事,面对珠江的一面连基本的修复工作都没有做。
在中国军队发动广州战役之初,安藤利吉对虎门要塞是相当重视的,在兵力和火力的配备上都相当强大,但是随着战事的进行,他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先是佛山,接着是三水,然后是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