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水仙花-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每次感到绝望的时候都会想起当时雨舒处于同样状态下,却坚强地征服了这种恐惧、郁闷、痛苦和绝望,于是把雨舒当做自己的榜样,当做先自己而行的先驱。
永泰通过思考,更加切实地体会到了自己对雨舒的爱情是多么疯狂,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这不仅是因为雨舒所做出的努力,他感觉到牵引自己生命的另一个强大的自己正在背后推着他,要他沿雨舒曾走过的路走下去。为了完全理解她,沿着她的路跟上她,追上她。
最近永泰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他得到的幸福也同样多。
坦白地说,在泰岐山事故之前,他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不很明确,但总觉得什么时候自己会跟雨舒分手,各走各的路,因为两个人要走的路是截然不同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路,这样,他就没有必要在骊州世宗天文台生活了,没必要白天睡觉,晚上像猫头鹰一样熬夜了,就可以跟着雨舒的步子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在一起了。
他曾经想过跟雨舒一起生活,是不是为了实现他这种深藏在心底的想法,有什么力量闭着眼睛促使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结果现在他跟他的爱在一起生活了。
难道他想让自己的生活全部依赖一个女人吗?不,绝对不是,他打算从明年开始去上盲人学校,已经提交了第一次入学申请了。在学校里可以学习算命,还可以学习一些辅助项目,比如按摩、指压和针灸。虽然那是一个没有光明的世界,但确实有人生活着,那个世界也在运行着。虽然还没有决定是在学校里寄宿还是住在雨舒家里走读,但永泰已经下定决心,把自己的一次生命中可以经历两个世界作为有意义的冒险来对待。他现在的目标是,在小而黑暗的那个世界里像从前一样开拓出自己的空间,实现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他知道自己能做好,因为,虽然困难,虽然辛苦,但如果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自己一定会在那条路上付出最大的努力。
“对了,英振和承焕说他们什么时候来?”
“七点。”
“那不是吃晚饭的时间吗?”
“是啊,要不要干完活马上叫他们走啊?”
学弟们跟永泰约好今天带着零部件来修理他的个人望远镜。三角架上的微调螺丝松了,支撑有问题,需要更换一下,另外也要把赤经轴和赤纬轴调准。
永泰的三台天文望远镜现在都装在雨舒公寓的阳台上,两个人晚上一有时间就看汉城夜空的星星。看了才知道,原来汉城的夜空也有相当多的星星。雨舒从永泰那里学会了望远镜的启动方法和复杂的操作方法,现在,找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方向和高度之后,如果赤经轴和赤纬轴调对了,镜筒的角度对准了,雨舒就能认出望远镜里出现的星星是星图上的那颗星星了,当然是在高级顾问永泰的帮助下。
最近雨舒迷上了看汉城的星星,永泰则给她讲了很多关于星星的故事,迷上了分享雨舒的快乐。
承焕和英振在他们家里待了两三个小时,把望远镜的零件换上,修理好了,吃了晚饭,还喝了咖啡,吃了水果。承焕在里屋跟永泰谈着杂七杂八的事的时候,英振走到雨舒身边,问:
“台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准确的日子吗?9月4日,怎么了?”
“那还有很长时间啊,太好了!我还以为快到了呢。”
〃怎么突然想起永泰的生日了?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啊?”
“啊,上次天文台同仁聚会的时候,大家都说想在台长生日的晚上再聚一次,想让台长过一个有意义的生日。嗯……都是爱着台长的人,希望嫂子能批准,聚会准备的事就由我来办了。”
“好啊,就这么办吧!永泰也会很高兴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我也一样啊,一旦想起什么好主意,我再跟您联系。”
承焕和英振走后,站在淋浴喷头下面的雨舒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永泰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雨舒稍微冲了一下,穿着浴袍坐到化妆台前。她一边往脸上和手背上擦着护肤霜,拍打着,一边看着镜子里躺着的永泰扑哧笑了。
“看你的姿势好坦然啊!”
“嗯?”
“又不是我的丈夫,怎么能那么坦然地往我的床上一躺,四仰八叉的?简直让我心惊肉跳。”
“听你这话,似乎是叫我明天就跟你结婚的意思。”
“要你结的话你结吗?”
“不结,直到我拿到针灸师资格证的时候为止。”
“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七年!”
“七年?算了,索性别结了!”
“哈哈哈!又受刺激了,心理休克了啊!”
“疯了吗?我怎么会做这么赔本的生意?而且,我洗完澡想喝点儿水,一看那个一点五升的瓶子已经从冰箱里一头栽到垃圾桶里了!什么人一口气把那么多汽水全喝光了?”
“呵呵呵!”
“别笑,小猪!我真的很想喝点儿加冰块的凉爽汽水啊!”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你这个汽水鬼!”
“警告你,要是你老这么说我的话,我会离家出走的啊!”
“走吧!走吧!快点走吧!”
“啊,天哪!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这就走了!我的衣服在哪儿?”
“走啊,走啊!衣服在这儿!”
雨舒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全部扔在了他的身上。他气喘吁吁地脱下睡衣扔掉,开始把腿塞进裤子里。雨舒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坐到化妆台前笑眯眯地看着镜子里的永泰。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干脆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背着床得了,出去的时候也背上,我给你绑在身上,就像和服一样。”
“他妈的!怎么会有人说这样的话!”
他匆匆穿上衣服,伸出手摸索着往门的方向走,雨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把他推向床的方向。
“你想去哪儿?小偷!”
“你真的疯了吗?叫谁小偷呢?”
“别废话,快躺到床上,我马上拿吸管来,不知道有没有那么长的?”
“嗬!吸管?干吗?”
“插到你的嘴里,一直插到嗓子眼里,我要把你肚子里的汽水吸出来喝。怎么了?”
“这是内视镜检查吗?还不如去洗手间呢。”
“为什么?”
“因为汽水都已经化成小便了啊,这岂不是方便快捷一百倍!”
“哎呀……你这个野蛮人!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雨舒猛扑到他的身上。
“又开始拷问了吗?”
“不是!”
雨舒把耳朵贴在他的肚子上,用手摁着他的小腹和胃部,让他的肚子波浪起伏。
“痛苦的夜晚!这到底是什么怪异的行为?”
“郎君!小女正在寻找失去的汽水。”
“放弃吧,它已经抛弃你了。”
“这样的话……小女要舔舔那泪水。”
雨舒一下子盖住了永泰的嘴唇,吻着他。
“哦?永泰,你怎么穿着衣服呢?”
“你不是叫我走嘛!”
“什么时候?”
“我不愿意回答你的问题了,我沉默!”
“说啊,什么时候?”
“哎呀,讨厌死了。”
“郎君!你不是说我耍小脾气的样子很可爱嘛,怎么现在又讨厌了,又要离开我?真薄情寡义啊!”
“你为什么像蚂蟥一样紧贴在我身上?能不能保持一点儿距离!”
“郎君!我听你的!”
“嗬!这么听话地走开了,看来我这一夜可以保全气节了。”
“真的,真的吗?我变得那么讨厌吗?”
“不是,但做事得有分寸吧,黄真伊你太过分了!为什么月亮一升起来你就变得性格怪癖,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哼!雨舒握起拳头,举起来紧贴在他的下巴上。
“嗯?怎么这么无理!”
“郎……君!”
“别尖着嗓子说话,我害怕。”
“小女只爱一个人,一辈子只爱这一个人,只选择一个,一直爱下去,一直到死都只爱一个人!”
“嗯……黄真伊,你的贞节可嘉,但恐怕是前生走错了路,我不是柳五星,我只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稍微特别了一点儿的人而已。”
“是吗?哎呀!那我怎么办呢?已经……已经……我!这样的话,您……是不是住在果川的沈鹤奎4啊?”
真是的!到这个程度了,玩笑话和恶作剧也该告一段落了吧?但两个人互相鼓着劲,怎么也停不下来。既然已经开始了,也不能后退吧,那就走着瞧吧,看能走到哪一步!
永泰和雨舒都是这么想的。
“嗯……是的。”
“小女也曾读过那《沈清传》,知道他因为女儿清儿的关系得以重见光明,您为何依然……”
“我的人生没有走到那一步呢,但以后那种日子难道不会来吗?我漂亮的女儿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来找我的。”
“这么说这附近也有那个凶恶的坏女人了!”
“最近跟我住在一起呢,我的命啊,真苦啊!”
“哎呀!在哪儿?要是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被她发现了,恐怕我就要被踢死了!”
“最近回家比较晚,到处卖唱,可能正跟江南的男妓嘻嘻哈哈地玩着呢。”
雨舒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用手掌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胸膛。
“黄真伊!这,是怎么回事!我吓得胆都要破了!”
“喂,我什么时候跟男妓一起玩了!难道客户们都是男妓吗?”
“我什么时候那么说了?我说的是坏女人啊!呵呵呵呵!”
听他这么一说,雨舒站在床上利用席梦思的弹力跳起来了。
“这是干什么?我头晕!”
“今天,要叫你被坏女人一屁股压死!”
雨舒说着就坐到了他身上。
“救人啊!救沈鹤奎,啊,不,救金永泰啊!”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说我只爱一个人,直到死为止!”
“所以你现在要杀死我吗?现在?说要跟着我去死的话都是谎话吗?”
雨舒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使劲摁住永泰的身体,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疯了吗?难道我想在小区里建一座贞节牌坊吗?你老实点儿,别乱动……对了,躺平了!我到底为什么要你这样?我只是……为了让你睡得舒服点儿,想替你把衣服脱下来而已!别的事想都不要想!什么?叫我坏女人?哎呀,坏女人要是像我一样的话,那个村子一定到处都是贞节牌坊,村里的人要是拿来烧火的话,恐怕一辈子都烧不完!”
(未完待续)
“静谧”咖啡馆
夜越深,星星越清晰美丽
星星是黑暗养的玲珑花朵,生活越艰苦越刻薄
世界越混浊越卑鄙,对纯粹的人的思念越深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星星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是双胞胎
人们的爱近似于星光
2001年9月4日,永泰的生日,天一整天都阴沉沉的。
汉城阴着天,毛毛细雨时下时停,夏季也仿佛随着太阳一起消失了,秋的气息一团一团地弥漫在街道上和建筑物的角落里。
在明伦洞成均馆大学和大学路中间的一条深巷里,从傍晚开始就有人三三两两地出现,寻找一个叫做“静谧”的咖啡馆。
在巷子尽头,他们惊呼一声:啊,就是这里了!咖啡馆的门口挂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