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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恶魔的假面舞会-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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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朋友,所以无法产生恨意,只会伤心而已。 

  一路想着就到了学生会在球场上的临时工作室。我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直到王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不进去啊?会长等你半天了。” 

  “哦,好。”我勉强笑了起来,随同他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类似于帐篷的房间,里面简单陈设了两张桌子,几张凳子和一张弹簧床。 

  方垒就盘腿坐在一张桌子上,往对面墙上的飞标盘上飞着标,支支都命中标心。 

  “好厉害!”我感叹着,那三米远的距离于我而言要能标到盘子上就很不错了。 

  他笑了笑,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是那个小型音乐剧的事。原先是张梨舫主演,可是现在……你也知道她那大小姐脾气,到现在台词都还在乱,从昨天到现在都找不到她,安全起见还是让你替代她,毕竟晚上就要演出了,还有10个小时。” 

  “啊?什么?”龙言和晓晴的样貌交替在我眼前出现,还有杜佳单薄的身影,所以方才基本上就没怎么听他说话。 

  王杰于是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的确,这剧本是我写的,改编自《灰姑娘》的一出音乐剧,别说10个小时,就算是一个小时我也可以背熟台词和剧情,但是我怎么接下这件事呢?因为音可以提前录好,即是说可以现场对口型,所以就算是嗓子坏了也不会影响她的发挥,而方垒的话我也听明白了,是他们要撤了她的角色,并不是她自己主动退出,其次,饰演白马王子的却是王杰! 

  所以,我可能去淌这趟混水吗? 

  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开口正想拒绝,一个人却大声嚷嚷着撂开门帘就冲了进来,嗓子还有些沙哑,“方垒!你给我出来!” 

  是张梨舫! 

  房间里静了下来。 

  “晚上就是正式演出,作为我们学生会出的节目,这个是重头戏,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偏差。” 方垒说话始终那么简洁。张梨舫立马就没了话说。 

  原先要出这节目的时候,就让文学社负责,从458个会员呈递上来的剧本一一筛选,最后只剩下我和张梨舫的,然后不记名投票的结果是选择了我的稿子。后来她虽然争取到了这个剧的女主,但一直就在闹情绪。 

  我没有参与排练,可多少也听说了,那么多天的排练,她不是不来就是无数个迟到早退,情节走到现在还一直在出错,台词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记住的就没有几句?虽是录了音可也要对嘴型啊。 

  也难怪方垒会这么做。 

  “可是这能怪我吗?”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那么烂的剧本那么烂的台词!叫我怎么记得住啊?我……” 

  “所以我决定换人。”简单的回答,很干脆也显得有些残酷。方垒冷冷地看着他,不再言语,仿佛他的决定已无法更改。 

  但是他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我是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但是我也不想激化矛盾。另外还有一个晓晴……我如果接了下来,对我来说就是百弊而无一利,何况……现在的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啊。 

  “我……” 

  我正要开口却被她给抢了话,指着我的头就骂开了,“可是你让她替我是什么意思?她配吗?她给你吃了什么迷幻药让你们这么护着她?反正我是不会让出去的!这个角色我演定了!” 

  说罢她手一甩就冲了出去。 

  房间里沉寂了一会儿,跑道上传来阵阵喧闹的欢呼声。大概是龙言冲线了吧,我想。 

  “那怎么说?”王杰问。 

  方垒想了一下,无奈地笑了一下。 

  这或许就是他们要的结果吧,大概也没真想让我替换她的角色。张梨舫倘若认真起来,这出剧会好看的。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笑着说。到了门口。两人把我叫住了,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转身朝他们一笑,“没事啦!祝你们演出成功!” 

  走出房间,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想起龙言,心头一痛,握着盒子的手紧了又紧。 

  不远处一个人朝我笑了笑,我细细一看,原来是李大智,怪不得这么面熟。他小跑着朝我走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涨红了脸,憨厚得笑着,“你是陈洛吧?” 

  “是啊。”我淡淡地笑着,感觉一点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那次之后隔了一段时间,他就变了个人,开朗大方,在任何人面前也能视若无人之地的耍嘴皮子。这次运动会,标枪和铁饼都分别拿了第一和第三的好成绩,晚上的篝火晚会还有他的单口相声和一段地道的京剧唱段,现在似乎也不会再被谁欺负了,人缘也极好。 

  “我想麻烦您件事儿。”地道的北京腔。 

  “怎么了?” 

  “一直想谢谢他,可是一直找不着机会……我们的事你好像也知道的吧?” 

  “恩……知道一点……”被一个女孩子看到那样的场面,他一定挺不好意思的吧,我想。可是他能这么振作起来真是件好事。龙言那时并不是放弃他,只是想让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帮到自己吧?毕竟不会有人能永远保护谁,照顾谁啊。 

  “真是丢人呐,那天……”他呵呵笑着,“龙言真是个好人,朋友的事总是放在第一位,可是不论为了朋友做了多少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只那么便做了……” 

  说到他,他脸上泛起阵阵红光。 

  “这个东西……”他递的过来一张农行的银联卡,“我不能要。麻烦你交还给他吧。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应该就是他放我抽屉里的了。” 

  我接过它,心里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那就谢谢了。”他笑着,转身要走,又忽然掉过头来,“另外……我明天可能就回北京了。” 

  “你要转学?” 

  “恩。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是一家艺术院校,四年学费生活费和这次去的路费全出了,学京戏。” 

  “好厉害啊!”我赞叹着,“做这行肯定是如鱼得水了吧你?”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还好吧,主要是运气了,那天送完水路过一处公园,看见几位大爷在那儿唱京戏,就和他们唱了几段,赶巧了,一京戏唱老生的老前辈看见了,就问了我几句,然后让我过两天去找他,然后,就收我做了关门弟子。” 

  “看来真是天意了!”我笑,“那明天什么时候走?我们送你一程吧?” 

  他摇摇头,“算了,不用了……也就是想麻烦你跟他讲一声。能认识他,我打从心底里高兴。” 

  说完,他吸了吸鼻子,一边向我招着手一边笑着就走开了。最后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眼中闪着一些晶莹的光亮。 

  我叹了口气,朋友,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东西呢?究竟什么才是朋友呢?忽然那边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一阵慌乱,随后一个男生背起一女生,飞快地就朝着球场出口的方向跑去,人影近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那男的是龙言,女生是晓晴!!一群人拥着他们跟了上去。 

  难道是她心脏病犯了?我想着,已经不由自主地朝他们跑了去。 

  ******************************************************************************* 

  医院里,晓晴在门诊部包扎着伤口。 

  “晓晴怎么了?”我问龙言。 

  川子露随即抢道,“被蛇咬了一口,一条绿色的小蛇,恶心死了,还是我家达令厉害,一下子就把那蛇头拧成了两半,你好神勇哦,达令。” 

  说着就搂过他的头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然后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晓晴。 

  西方的礼节用在中国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我感觉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真的,很不爽。不过,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有些不爽晓晴,难道是错觉?可是刻意强调的“达令”是什么意思啊?有种示威的味道。 

  不过,蛇这个问题……而且还是绿色的…… 

  我冷冷地盯着他,他倒好,装做没事人一样地玩起了手指头,“啊,今天天气不错啊。” 

  “怎么这么想踹你啊。”我无奈地道。 

  那蛇根本就是他带来的那条。可是现在他却成了救人的英雄。川子露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没一会儿,晓晴被她妈妈搀扶着走了出来,左脚腕上裹着纱布。她妈妈是这家医院的总护士长,温柔慈祥,在这医院里很受好评。 

  “没事吧?”“怎么样了?”我们三个赶紧拥了上去。 

  “还好急救处理的好,不然这么远过来这里,就有危险了。”她妈妈和蔼地笑着,问龙言,“是你救了我女儿的吧?真是谢谢你了!” 

  “应该的,同学嘛!”他笑得很自然。 

  “今天实在太忙了,改天吧,改天阿姨请你们吃顿饭!” 

  “不用这么客气的,阿姨。” 

  “要的要的,这样吧,明天过来好吗?” 

  “这……好吧。”他继续笑的很自然。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本来晓晴看上去就有林妹妹“行动好似风拂柳”的味道,现在受了伤,脸色没有一点血气,这就更惹人怜爱了。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我,麻烦大家了。 

  她妈妈看到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问,“你就是陈洛吧?我家晓晴经常提起你。说你在学校很照顾她。” 

  “哪里,应该的,其实是她照顾我多些。”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 

  一些客套的话语之后,我们便搀扶着她出了医院。她妈妈还要上班,所以还得由我们送她回家 

  到了门口,一个中年妇女从我们身边急走而过,衣着大方得体,淡妆轻抹,气质高贵。漂亮的五官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流涛!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家长会的时候也见过一次,好像就是他妈妈了,难道流涛他真的出事了? 

  “阿姨!阿姨!”我急忙叫着也跟了上去。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阿姨,我是流涛的同学。他……” 

  没听我说完话,她便又急着往楼梯上走着,“边走边说吧,我也是才接到他爸电话的,说他进了医院,这才从北京飞过来的。” 

  “他到底怎么了?”我在她后面紧紧跟着。心里也急了起来。龙言他们虽然很茫然,但也随后跟上了。 

  找到了流涛的病房,一位中年叔叔正从里面出来,一脸憔悴,蓬头垢面,眼里布满了血丝。看见我们,愣了一下,忙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我们安静。阿姨欲言又止地望着他,眼神里都是焦急的心情。 

  叔叔则避开了她的目光,“病情还没有完全稳定,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姨没有搭理他,执意走了进去。以前就听说过,流涛的父母关系不好,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了,忽然很心疼他。平日里总是无所谓的样子,被冤枉了受了委屈也从不解释从不反驳,一个人选择了沉默。 

  对任何人都是那么善良,永远做着老好人,和事老,总是很耐心地听别人倾诉苦水,可是从未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 

  “叔叔,我们是流涛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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