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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戏梦 第三部(晋江版修改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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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活,着,啊!”这几个字说得恶狠狠的,星华撒开手,上上下下仔细看他:“你……你怎么会变成了龙族的人的?”一想着这家伙居然回到帝都来却一直装陌生人,还是恨不能狠狠踹他两脚。 
   
  “对不住你……”子霏被震得回不过神来,反反复复的只会来回说:“不是有心瞒你,只是……一直没有刻意想说……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星华瞪着眼:“说对不起就行了?我,我,我掐死你个祸害!” 
   
  “啊啊——”子霏惊叫着被他扑倒在身后的榻上。星华提起拳头来,高高扬起,落在身上却也不怎么痛,嘴里倒是叫得凶:“我打死你!” 
  文正急得上来拉:“宫主,宫主,别动粗,有话好好儿说,子霏大人旧伤未愈,经不起啊!” 
   
  星华轻轻一抬臂就把文正甩到一边,和小侍撞作了一堆。 
  子霏叫得声音高,心里酸热一片,却也知道星华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文正挣扎着爬起来喊“来人啊”,小侍慌得跑到左又跑到右,想拉星华又不敢拉。 
  一片兵荒纷乱,人仰马翻。 
   
  平舟静静站在门边,看着他们纠成一团。 
  子霏的目光和他的对上,有一瞬间的怔仲。 
   
  然后,平舟淡淡的笑了。 
  明亮的眼睛象是会说话一样。 
   
  还活着,就好了。 


第 110 章 
  辉月的生辰,就在一派表面上祥和安逸的气氛中到来了。 
  子霏并没有穿平舟特地送来的那件大礼服,还是一领青衫,只是佩带另换过了一条玉带。 
  星华挨过来小声说:“有你的,明着不给他面子。” 
  子霏一笑:“他才不计较这些。” 
  星华想了想,笑出声来:“这倒是,现在他也不能再让你去擦神殿的地板。” 
  平舟自然是盛妆华服来的,子霏从没看过这样子的他。身上是层层的锦绣,正冠压额,一张秀颜清贵异常。注意到子霏瞧他,露出一个极温雅的笑容。 
  行云反而是晚来的一个。 
  这几天都闭在房中不肯出门的他,穿著雪白的锦袍,眉清目朗,却垂着眼不看人。 
  平舟说是已经开解过了他,两个人共睡一榻,是暧昧了些,可也不至于称得上非礼。只是行云那样爱面子,自是不肯拉下脸来为这个跟子霏道歉。子霏笑了笑跟平舟说,反正也没打伤打死,没什么要紧。 
  这会目光在空中遇上,行云勉强扯扯嘴角,子霏回以一笑。 
  星华打圆场:“好啦好啦,误会说开就行了,做什么还虎着脸,又不是生死大仇。来来来,一起喝一杯!我说,给上大酒杯!” 
   
  子霏笑笑,这就是星华的作风,一酒泯恩仇。 
  行云眼里有笑意,显然也是想到这里。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又碰到了一起,这一次是真心的交换了一个笑容。 
  酒爵摆上,美酒斟了满满的两大杯。星华招呼他们两个:“来来来,碰个杯。”自己却提起酒壶对嘴就倒。 
  平舟在后面拍他一记:“正会还没到,你先喝醉?不成体统。” 
  星华嘟囔着:“有什么要紧的,成天闹这些虚礼累不累……”可是说归说,酒壶还是放了下来。 
  子霏与行云碰杯,一饮而尽。 
   
  “星华,我有些事跟你说。” 
  星华问道:“什么事情?” 
  子霏踌躇了一下,道:“等宴会过了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星华撇撇嘴:“什么事现在不能说?” 
  总是一件很要紧的事。 
  子霏拿不稳,星华究竟是知道不知道,他有个儿子的事情。 
   
  辉月自然是最后一个到场。 
  墨黑绣金色滚边的袍服,额冠上垂坠着明珠,澄静的眼睛里似有水雾盈然,远比那晶莹剔透的珍珠还显得美丽动人。星华看了他一眼就别过脸来跟子霏咬耳朵:“这个家伙倘是不当天帝,非有人把他强取豪夺收归私房去当宠眷的。” 
  子霏一笑,辉月的美丽的确是超越凡尘,可是手段何尝不是一样,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你要想数数帝都正殿里共铺了多少块地砖,我想他肯定成全你。” 
  星华打个哆嗦,显然是想起了少年时被惨痛处罚的经历,坐正了不再说话。 
  他们坐在最高的一阶平台之上,行云笑着说了祝寿的辞令,平舟星华跟着说了。子霏也笑着恭贺过。 
  辉月目光沉静,眼波流转,微笑着说:“都不用客气,不过是借着这个名目聚一聚人,平时总见不到面。” 
   
  司礼念着上寿的好辞,然后开席。 
  并没有太隆的仪式,长阶下的大殿堂中载歌载舞倒也热闹,只是台子上这些人都注意看。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儿?”星华歪过身来问。 
  子霏一笑把话引开了:“你送了什么贺仪?” 
  “几套旧书。”星华啜了一口酒:“从头至尾都是手下人一手包办的,他们整天的琢磨这位的喜好,肯定不会送错了。” 
  子霏想一想旧年的事情,辉月的确是爱书之人。却不知道平舟又送了什么。 
   
  子霏的席案离行云最近,两个人也时而交换一两句言语。辉月看了看嘴角含笑的行云,又看看行若无事的子霏,脸上淡淡的,也不说什么话。 
   
  下面又换过一拨歌舞,子霏端着酒盏,一双眼看着,象是极认真,又象是有些困倦,辉月忽然说:“子霏可是累了?” 
  子霏回过神,笑笑说:“我想起你上次生辰时候,我还生得很丑,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辉月点点头:“不错,是很久了。” 
   
  又听辉月说:“ 上次你还肯花心思为我庆贺,这次就混过去算了么?” 
  子霏只是笑,指指地席上搁的一只盒子:“我也有薄礼。” 
  辉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的玉瓶。辉月拿了起来看,问道:“ 这装的是什么?” 
  “香料中最上品的,莫过于龙涎。这不算什么礼物,不过我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想着你是喜欢这种香料的。” 
  辉月的指尖慢慢移动,感觉那玉瓶的光滑,笑了笑:“这不能算。” 
  子霏看他美目流盼,想到过去的种种,神思一滑又想起前些日子夜里那无痕春梦,心里百感交杂,强笑道:“自然不算。只是我来得的得仓促,哪有预备礼物的功夫?你想要什么礼物?” 
  辉月顿了顿,微笑说:“我先想着,回来再和你要。” 
   
  等歌停舞歇,酒过三巡,辉月忽然道:“行云,你的成|人之礼,也就在眼前了。心里可有择定人选没有?” 
   
  真正是一鸟入林,百鸟无声。 

第 112 章 
   
  这一句话说过,连远远的边席上的人也都停了酒住了话,目光齐聚到行云的身上来。 
  行云站起身来,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身上雪白的锦袍衬着他面如冠玉。 
  “我心中已有所选。” 
  辉月眉梢微微一动,脸上却带上了温雅而欣然的笑意:“哦?是不是现在这殿中的人?是哪一位?” 
  场中本已凝肃寂静,辉月此言一出,好像空气陡然变得稀薄,一群人无不此起彼伏的倒吸气。 
  行云清清楚楚地答道:“确是这殿中一人,”他顿了一顿:“只是我还没有问询过此人的意愿,不好冒冒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 
  辉月一笑:“不妨,今天是我的好日子,绝不会有人那样煞风景。况且孔雀公子前程无量,人品绝佳,怎会有人不肯?” 
  行云走近了几步,已经站到了辉月身前,声音清亮:“听陛下的意思是,无论我说了谁的名字,陛下都会许我?” 
  辉月点头道:“自然。此殿中人你无论属意哪一位,我都可以为你作主。” 
   
  行云转过头来,眼睛从左向右的扫视一圈。 
  殿堂正中巨大琉璃盏,晶莹灿亮的光华在他的脸上流转不定。 
  看到子霏的脸上时,行云嘴角有个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只略一停留,便又离去。 
  殿中静可听闻落针。 
  行云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这次,要劳烦平舟殿下了。” 
   
  人群哗然,登时象是沸水开锅。 
  辉月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先是震惊后是疑惑,看了一眼子霏又看行云,最后望向平舟的时候目光中全是探询之意。 
  平舟怔怔站着,一旁已经有人挤上去打趣他,他木然不知应答,还有贵族少年抢上去和行云说话,勾肩搭背又笑又闹。 
  原本礼秩分明的廷宴乱作一团。 
   
  平舟忽然象是梦醒了一样,推开身边的人大踏步走到行云身边,一把拉着向外走。 
  有的人看着平舟脸色不是很好,已经识趣的闭了嘴,有的呆头呆脑兀自高声喊:“哎,平舟殿下,也不用这么急吧……” 
  辉月与子霏的目光在空中遇上。 
  子霏微微一笑。 
  看得出行云给的答案,与辉月所预想的,严重不相符。 
  原来辉月想的是什么?难道以为行云会说出哪一个名字? 
  子霏施施然起身,趁着殿中一团混乱转身走了出去。 
  星华正探头探脑往平舟行云离去的方向看,一把扯着他:“喂,你小子不是说有事告诉我?究竟什么事?” 

  星华虽然嘴上说得硬,喝了一些酒被这冷风一吹,竟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哆嗦,一股子寒意从后背直窜了上来。 
  子霏清清咳嗽了一声:“三百年前……” 
  忽然辉月的声音插了进来:“子霏。” 
   
  两个人都悚然一惊,辉月什幺时候站到了身后两个人竟然都一无所觉。 
  这要是歹人还了得,小命早丢了不知道几回。 
  “你同我来一下。”辉月淡淡地说。 
  子霏嗯了一声,转回头看星华:“回来再说。” 
  星华一把拉住不放,抓耳搔腮:“你想憋死我啊!长话短说,到底什幺事。” 
  辉月站住了脚回过头来。子霏匆匆说:“就来。” 
  回过头来,子霏沉吟着,把长长的一大篇话缩成了一句:“你有个亲生儿子,已经三百岁了。” 
   
  丢下这句话,来不及看星华什幺反应,跟着辉月向另一边走。 
   
  “你和行云说过些什幺?”辉月忽然停下脚,回过头来。 
  子霏道:“并没有说什幺。” 
  “他对你的印象明明是很深,为什幺却突然选择了平舟?如要选他,早多少时候就可以选了,何必等到今日?”辉月的眼睛里全是不解:“你莫不是和他说了些什幺?” 
  子霏失笑,夜风吹得一缕银发拂在脸上:“行云想做什幺,那是他的自由。他想选择什幺人为他行成年之礼,就可以说出来。他不是你的孩子,你难道还要在这上面强制他不成?” 
   
  辉月侧过了脸去:“不是,只是……” 
  “他自己选择的道路,自己走得无悔,这就行了。”子霏掠掠那缕头发:“其实……” 
  忽然远远有人喊道:“陛下——陛下——” 
  辉月应了一声:“何事。” 
  御侍匆匆跑来,躬身禀告:“陛下,行云殿下请陛下为他主持成|人礼典。司礼官请问可否现下就预备?” 
  辉月看了子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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