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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起居注+番外+后记 by 寒衣[美攻强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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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季北看得很慢,他现在识字多了不少,不过读起这种扬扬洒洒大半出自书生之手的文章还是很痛苦。毕子灏在他身边,看著他神情变化。

 

  心被抽紧了一样,一下一下勒得不舒服。

 

  方季北皱著眉,脸上是失望伤心。洁白牙齿从唇间露出来,然後缓缓咬住嘴唇,印上齿痕。

 

  毕子灏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感觉到身体发热。

 

  那些人居然害他失望,真是不可原谅……

 

  好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告诉他那些人背叛了没关系,你还有我。

 

  手已经在半空,却听到方季北声音:“你说,什麽人适合做京城府尹呢?”

 

  毕子灏一怔,看著方季北:“你要罢李屿的官?”

 

  “罢官?”方季北冷笑一声,“毕相,你深知律法,如果他这些罪行都属实,该怎麽发落?”

 

  “流放甚至处死,主要看皇上的意思。”毕子灏看著他,明白他的意思,“我今日回去马上准备,等刑部结果出来,就写篇文章发在半月报上……或者干脆写长点?写成评书如何?”

 

  方季北转头看著他,点了点头。

 

  毕子灏看著他的眼神,只觉难过,又不能把人抱在怀里,只是干巴巴劝解:“人总是会变的,你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为难自己……”

 

  “我没事的。”方季北温和笑著,摸摸他的头,“入宫第一天,当小川做出那样的事时,我就已经看开了。”

 

  他看著窗外,目光悠远:“我不是不知道的。在岭南的森林里,大家甚至会为了一只蜈蚣害死人,没什麽好说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前一刻还同生共死的朋友,下一刻就可以出刀子……”

 

  不是不知道的,只是开始的时候,以为大家都有饭吃,这种事就不会再发生。

 

  但是没用,欲望是无法满足的。亲如手足,说著为民起义的人,很快变了一张脸,做起迫人起义的那一个。

 

  除了庆幸自己还没有改变之外,什麽也做不了。地位高了想要的也就多了,以前受过的苦楚,也就忘了。

 

  方季北低头,眼睫在脸上映出弧线,毕子灏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个……为什麽要为蜈蚣害死人啊?”岔开话题岔开话题,毕子灏发问。

 

  “当然是吃。”

 

  “啊?”

 

  方季北抬起头来,忽然笑得有点恶意。

 

  “冬天没有食物的时候,虫子老鼠都可以吃,味道还不错。”

 

  他并没有看到少年恐惧恶心的表情,虽然少年确实是一副难受的样子,却不是恶心。

 

  毕子灏向前,抱住他的腰,声音从他胸前低低传出来,闷闷地:“很痛苦吧……”

 

  经历过那麽多苦难,活下来了,却还要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背弃。

 

  方季北先是怔了下,随即笑了,摸摸在自己胸前靠著的毛茸茸的头。毕子灏发质非常好,摸起来很舒服。

 

  “都过去了,没关系的。”

 

  这个孩子,在关心他呢。

 
二十二

 

  刑部动作不慢,李屿的罪状很快查证清楚,交由方季北裁决。

 

  刑部要求比较高,因此新人相对少一些,对这种事大多抱著幸灾乐祸的心态,也不加以隐瞒,都等著看皇帝怎麽发落。而义军众人几乎个个求情,几天里皇宫好像菜市场一般,甚是热闹。

 

  没有避而不见,没有任何托辞,方季北见每一位故人,当面告诉他们──法不容情,人是救不了的。

 

  这样的铁面,到了晚间便成了疲累。身体上的还是小节,心里的累才是主因。

 

  毕子灏默默看著他,极为心疼。

 

  但这心疼,在李歌闯进来之後就变了质。

 

  李歌是李屿的妹妹,一身红衣的张扬女子。义军并不排斥女子,李歌也是一直跟著军队打仗,虽说主要负责的是供给,粮食衣服什麽的。

 

  她和方季北很熟,熟到让毕子灏咬牙的程度。

 

  ──居然敢扑到方季北怀里哭,手、手还在乱动!

 

  死女人你给我放手!不可以碰他,少动歪脑筋。

 

  毕子灏此刻完全不记得文雅风度为何物,红眼盯著两人,有种冲上去分开他们的冲动。

 

  涵养算什麽,心头的人被上下其手的时候,还管什麽涵养。

 

  毕子灏正要冲过去,方季北已经推开李歌:“小歌,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不会答应放李屿。如果你把今日入宫求情的力气用在规劝他上,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很多人都那麽干,我哥哥只不过是跟他们做一样的事情罢了,哪至於掉脑袋呢?”李歌泪汪汪看著方季北,“皇上,你一向疼我,也一直和我哥很好……你就放过他好不好?我们不当官了……”

 

  “很多人都那麽干,不能成为他也那麽干的理由。小歌,如果你知道有谁也这麽做,应该直接跑去告他。只要查实,我一样处置。”方季北道,话中隐隐有杀气,“小歌,大家都是苦出身,如果你是被逼死那家人的亲人,你会怎麽想,会觉得凶手可以饶恕吗?”

 

  李歌脸色苍白:“可我哥他……”

 

  方季北摇摇头:“他没有什麽不同,小歌,你不能想象所有人都是你。”

 

  李歌咬住嘴唇,迟疑了半天,道:“皇上,只要你放了我哥,让我做什麽都成。”

 

  “啪”一声,是毕子灏手中毛笔笔杆被他掰断。

 

  “小歌,回去吧,我什麽都不需要你做。”方季北道,摸摸她的头,“不要再入宫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李歌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原来摸别人的头是你的爱好。”

 

  李歌走後,毕子灏马上开口言道,一脸不快。方季北走到他身边,伸手出去,在摸到他头之前停住,收回来尴尬挠挠头:“那个……习惯,习惯而已。”

 

  “我不是小孩子。”毕子灏看著他的手,挣扎想著到底是被摸好还是不摸。

 

  “我知道啊。”方季北心里想著论年纪小毕还是孩子嘛,何况只有孩子才喜欢这麽强调。

 

  “我和那女人不一样。”

 

  “我知道。”当然不一样。

 

  “那女人喜欢你。”

 

  “我知──啊?”

 

  方季北惊讶看著毕子灏。

 

  他果然很迟钝。

 

  “她表现得很明显了好吧,说什麽随便你让他做什麽……”毕子灏一撇嘴,“真能想,好事还都给她不成?又当皇後又救兄长,她倒是不吃亏。”

 

  “我不可能娶她。”方季北摇头,下意识又想摸毕子灏的头,幸好反应过来收了回去,“你知道的。”

 

  “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你对那位小红姑娘……就那麽深情?”

 

  “也不是。但是小毕,养老婆很花钱啊。要是真的喜欢谁倒也无所谓,但并不是那种喜欢,就算了吧。”方季北道,“过一辈子,不是那麽容易的。”

 

  “第一次听说皇帝还要考虑养老婆花钱。”毕子灏忍不住笑道,斜著头看方季北。

 

  “因为其他皇帝都没有我这麽穷。”方季北觉得他这样特别可爱,努力制止自己伸手揉他头发的冲动,也是笑道。

 

  虽然说说笑笑,毕子灏却总有些不安──那女人,看起来就不像能轻易善罢干休的样子。

 

  要小心些。

二十三


  这世上有种行为,叫做杀鸡儆猴。很显然,方季北或者说毕子灏做的,就是这行为。

 

  毕子灏把事情结果用朴实语言写出来登在半月报上,一方面是是警告其他蠢蠢欲动的人,另一方面也是昭告天下,告诉他们半月报同时可以用来揭发不法行为。

 

  结果就是毕子灏每天都被信件压得透不过气来。虽然报馆里有不少人可以帮他,但其他人都缺乏决断的能力,何况有些信件已是告御状的性质,而非普通文章。

 

  当方季北数次看到毕子灏拿著一堆信回宫时,他也忍不住了。

 

  “毕相,你事情已经很多了,这些杂事就不要太过操心。有问题的话直接给我就好。”好歹他现在已经认识不少字了,应付得过来。

 

  毕子灏看他一眼,摇头道:“然後你看信看到半夜?那还不如我来,至少我能从用词和字体中看出一些东西来,而你能读懂就不错了。”

 

  这倒是实话,但是方季北还是有些迟疑:“可是你最近休息都不太好,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靠近毕子灏,低头伸手,指尖在他脸侧掠过。毕子灏抬头笑,带著些戏谑地伸出手摸回去:“你看看你的脸,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对视片刻,先是方季北放声笑,随即毕子灏也笑出声来。

 

  方季北毕竟只是个粗人,朝中臣子虽多,有能力的却不怎麽多──其中一部分是粗人,另一部分如果能把国家治理好,大韦也就不会灭了。

 

  和其他皇帝比起来,方季北最大的优势有二,一是他在处理朝事上有绝对的权威,想改变什麽都不算太难,因为没有什麽“先帝”定规。二是他手中握著兵权,而且几乎牢不可破。

 

  至於缺点也很明显,明显到他每日恨不得用十个时辰处理国事。

 

  他多努力一点,也许就会救些人命。就像率兵的时候,他的一个命令,都是成百上千的命。

 

  有的时候甚至会恐惧。但没有办法,如果不做的话,结果会更糟。

 

  借著笑声稍微发泄下负担,方季北看著眼前人,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外面有孔之高这样的聪明人,吴三省这样方正的文士,宫内又有毕子灏这年纪虽不大,却无所不知的少年。大岳能走到现在这还算不错的程度,这少年功不可没。

 

  毕子灏见方季北出神,以为他在想著这些信的事情,於是开口道:“其实这些对我来说倒不是什麽负担,倒是查证起来比较麻烦。现在收到的还主要是京城和京郊的信,等到半月报影响再大一点……”

 

  他住了口,暗自懊恼。

 

  本是想说些话宽慰方季北的,怎麽说著说著,却又到凝重话题上了呢?

 

  被眼前这家夥影响的吧,算什麽,近墨者黑麽?

 

  “京城,直隶,湖广,江南,蜀地,岭南……”方季北数著,眉头皱起,“至少要这些地方都搞好,大岳境内才能差不多。可现在,连京城都问题丛生……而那些问题没有递到相应省部,却给了你,难道其它地方都是吃白饭的吗?”

 

  想伸手把他眉中间抚平。毕子灏呆呆看著方季北,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小毕你说,到底该怎麽办,才能理清这一团糟?”受了欺压的想告状,偏偏欺压他们的常常就是受理告诉的衙门,至少也是相互勾结。但要把所有状子都递到宫里,那他和几位宰相也不用干别的了,那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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