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烟花落+番外 作者:木眠(晋江2012.06.08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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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对她和雪村千鹤的保护,也让他觉得疑惑。
他对他们的兴趣越来越浓,逆着时代而行,这条注定寂寥的路他想看他们到底能坚持到几时,能走多远。
伊东落井下石的行动最终惹怒了新选组,双方彻底反目,正中萨摩下怀。
这就是新选组的终点了吗?!
他很为他们惋惜,但人类之间的阴谋算计,他不会插手,这是他跟西乡约定好的事情,风间家只会负责打探消息。他不想因为力量而再次给风间家招来灾祸。
既然如此,那么雪见也不能留在那里了。
他没想到她会威胁他,更令他窝火的是自己竟拿她毫无办法,她眼底都透着决然,那已经远远不只是一个医者对病人的牵挂,他惊讶她对那个冲田动了真情了?!
真是麻烦的女人!他想算了,她爱陪着就陪着吧,反正那个男人确实也是拼了命的在保护她,如果跟着他是她选择的路,他就由她去好了。
当不知火来告知他南云薰和纲道似乎已经知道她的血的秘密,并且已经将她的血用在了新造出来的赝品身上时,他又惊又气。
看来南云和纲道两个人留不得了,人类的力量毕竟靠不住,他还是必须亲自动手。
南云薰倒是很快便解决了。但纲道带着赝品们跟不知火和那个新选组的原田在上野一战后便不知去向。
在会津找到纲道时,他尸身上的短刀让他大吃一惊,她在会津的战场上?!那个病了的冲田总司应该已经不能上战场了。
在附近的一个佛堂找到了她,她正倒在那个叫斋藤一的男人身边,身下一片血泊。
看到她全无血色的脸,和记忆中姑姑的容颜重叠在一起,他的心感觉漏跳了一拍,自己一时的意气竟然就让她这么丢了性命?!
伸手探她的鼻息,气息虽然微弱但仍然能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
她身边放着诊匣,应该是给那个斋藤治过伤,但那个男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不敢有半点耽误地找了医生,血总算止住了,但快一个月她都没有醒过来。
她失血过多,可是苏醒应该不需要这么久,除非她自己不想醒过来。直到他在她耳边说道:“再不醒的话,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看得出她很努力地想恢复身体,元气回来了很多,但最终孩子还是没能留得住,他心惊,以为她会再次垮掉,她却意外的平静,“这是你给我最后的关怀吗?为了让我活下去吗?阿一……”她双手捂脸,语气哽咽,却没有看见眼泪。从他将她救回来后,她似乎就没有掉过眼泪。
他有些意外,孩子是斋藤的?!她是为他留在会津的战场上的?!
那她对那个冲田又是什么样的心意?那样的照顾和陪伴,早就超出了医者该做的程度,不顾性命地要留在他身边的决心也不是假的。
这个跟他有最近血缘的人,却有着跟他最远的性子。
他虽然疑惑,但没有打算去追问,因为现在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她能忘记过去的一切。
新选组,一树繁花已然零落成泥,他终于看到了他们的结局。
就算是在被总大将丢在战场,就算是知道自己不过被当权者利用的棋子,就算是明白成了敌人发泄的箭靶,他们依然在这条没有未来的路上坚持到了最后……他必须承认他对他们有敬意。
墓前的人已经站起了身,风间挪到一棵树下。
雪见轻轻道:“那明天见了,总司。”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她轻轻收起伞,抬头,大朵大朵的墨云间透出一些些天光。
据说土方桑仍然带着新选组的人在遥远的北方战斗着,都已经改朝换代了,死在战场上是可以预见的结局,想到自己曾经还想将千鹤带出这个漩涡,雪见苦笑。
为了保住孩子,她才捡回这条命,她想这是阿一对她的嘱托吧,至少,还要有人记得这样一群命薄如樱,志坚如石的人。
冬去春来,一季樱花开过,转眼又入夏,雪见趁去箱馆寻找千鹤下落的风间未归终于独自踏上了前往会津的旅程。
她选择了当初跟冲田一起走的路。清水屋的山岭也是她要去的地方,虽然冲田的墓在江户,现在已经要叫做东京,但她知道那只是衣冠冢,土方桑当初只是将冲田的外套和刀叫人送回了东京冲田的姐姐手里,他真正沉睡的地方,她不能不去。
山岭郁郁葱葱,早已经寻不见半点那个夜晚的痕迹,但在雪见眼里,依然历历在目,甚至连那个黎明的气息都还在她的鼻端萦绕。
雪见就在山路边坐下,闭上眼睛。
山风在耳边轻轻吹过,她仿佛又听到那个凉凉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嘲笑她泡的茶难喝,抱怨药粉难以下咽,跟她述说着或开心,或悲伤的心事……直至太阳西沉。
半月后,如来堂前的那棵银杏再次出现在眼前,树干上的弹孔依然清晰可见,明明已经是盛夏,雪见却觉得每靠近一步周身的温度便下降一分,如置寒冬。
树下不远处多出了一块简单的石碑,碑上却没有字,无字碑,除了立给新政府忌恨的新选组,不作他人想。
手指摩挲着粗粝的石碑,雪见将额头抵在石碑上。
——阿一,我来看你了。
良久,她站起身来,朝堂后走去,她多么希望拐过那个墙角还能看见那里躺着她爱着的那个人……
转身,停步,她睁大眼睛,树下的草地上竟真的躺着一个人。
第44章 画师 挣扎
是个陌生的男子,一身的尘土,雪见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还好只是睡着了。
她想起身离去,却被男子身边的一叠散乱的画纸定住了目光。
一张张画纸上用西洋画法画着的一个个人物正是她不可能会忘记的身影。
她不由自主地将画纸拿起来,那一张张栩栩如生的容颜,让她的手指止不住轻颤。
新选组的干部几乎都有,都还是穿和服的样子,神情比她记忆中的大家似乎还要年少些。
侧着脸带着悲凉的表情仰望着夜空的总司,眼中的悲戚之色仿佛下一瞬就会有眼泪流出……
回眸的阿一,凌厉的眼神,戒备的姿势……
眼眶灼痛,有凉凉的东西滚落,她伸手拂过脸颊,是眼泪?越来越多的眼泪。
下雨了?睡梦中有水滴在手上,井吹迷蒙地睁开眼睛,阳光很好,不是雨滴,眼前的一个女子正捧着自己的画看得出神,涟涟的泪水如下雨般地滑落,完全没有注意到醒过来的他。
“我说……那个……你没事吧?”井吹很无措,跟女人打交道不是他擅长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个莫名地哭成泪人的女人。
女子闻声抬头,井吹有些意外,“啊!我见过你!”是那个他在冲田的墓地见过很多次的女人,难怪……是自己的画勾起了她的伤痛吗?!
“诶?对不起,随便动了大人的画作,而且,我不记得有见过大人……”女子擦拭着眼泪,带着歉意说道。
“你是没见过我,不过,我在冲田君的墓地见过你。”
女子将手里的画纸递还给他,“原来如此,大人的画这么传神,应该是对新选组很熟悉的人吧。”
井吹伸手接过,“不用叫我大人。我叫井吹龙之介,如你所见,是个画师。”他坐直身子,看着手中的画纸道:“文久三年的时候,我曾经跟他们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们还被叫做壬生浪士组。”
女子露出吃惊的表情,“文久三年……曾经待过一段时间?”
井吹笑了,“脱队者,切腹。你是在想那个鬼之法度吧。我还不算是队士,至多算是某个人的小姓吧,不过……现在说出来也没关系了,我确实也是他们要杀掉的人。”
女子更加惊讶,但是并没有追问。
果然是那家伙身边的人啊,这样谨慎,井吹叹道:“能活下来,还要感谢你的夫君才是。”
“我的夫君?”
“嗯。因为我是在冲田君的刀下捡回了这条命。”井吹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晚冲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的寒意,但他并没有砍下去。
——“那,就赌赌你的运气吧,井吹君。不论你是否能活下去,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吧。所以,就此别过。”说罢,就把他推下了河……
井吹叹道:“我知道他是故意放过我的。能从新选组第一剑士的刀下活下来,我算是唯一一个了吧。”
“是这样啊。不过,井吹桑你误会了,我不是冲田太太,我叫雪见,曾经是新选组的队医。”女子尴尬地解释。
井吹愕然,“队医?”只是队医吗?……他有些失望,“就说那家伙怎么可能会结婚……还以为他终于找到了除了用杀人来回报近藤桑之外,其他的幸福的方式了呢。”
雪见看着露出落寞笑容的井吹,问道:“井吹桑很了解冲田桑了,曾是很好的朋友吧。”
“朋友?他不会这么想吧……”井吹语调一转,“而且,那种动不动就把人推下河的家伙,谁要跟他做朋友?!”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眼里的伤感未变,雪见道:“其实井吹桑明白的,冲田桑没有恶意的。”
“嗯,我知道。我也是从小孤苦伶仃的人,我能理解冲田君那种被所有人抛弃,不被任何人需要的心情。他是不容易跟人亲近的人,所以就算总是被他捉弄,我也没有怪他。其实一开始挺羡慕的他的,虽然没有了家人,但依然能遇到近藤桑和土方桑这些真正关心他的人。他们是不想他的刀上染血的,想让他回去江户,但他却以为是他们不需要他……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成为近藤桑的‘剑’。我是看着他从第一次杀人到成为第一剑士的……到后来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羡慕还是同情他了。”
雪见沉默,总司小时候的事情她很清楚。父母双亡,被出嫁的姐姐寄养在近藤桑的道场,无家可归,孤苦无依,被其他弟子们欺负……是近藤桑的关怀让他明白了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信赖的,但正是这份信赖让他选择了为近藤变身成鬼。幸或不幸,如何定论?!
井吹抽出那张冲田的画像,“我记得就在浪士组得到‘新选组’这个赐名后的一天晚间,冲田君独自练剑到很晚,我见他神色郁郁,对他说出了自己的羡慕,羡慕他能够遇到近藤桑。但他没有变得高兴,反而更加悲伤,他说他其实没有任何志向,只是想为近藤桑挥剑而已,他的剑就是杀人的工具,而他就是野兽般的存在。但是近藤桑却相信他依然有美丽的心灵,还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剑客……但那是他根本不曾拥有的东西……这张画就是说到此处的他。”
选择了变成鬼,这是总司最后的挣扎吧,但即使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还是放过了井吹君,还是将自己护到了最后,那美丽的心灵,他是拥有的……
雪见凝视着那张容颜,泪如雨下,能得到他的那份信任和心意的自己何其有幸。
井吹看着眼前的人,想到在冲田的墓前的她,心里很明白她对冲田应该不止是队医的心情,他不禁很是同情,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收拾起地上散乱的画纸和画具,不想再惹她伤心。
想起身去拿稍远处的画笔时,膝盖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痛,“啊!”
雪见被井吹的低呼声惊断了思绪,“井吹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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