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静子 - 变性者的隐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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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她的手腕。
“要逃跑的话,为什么还到这样的地方来呢?”
他的语调像在询问一个孩子,诚挚而又轻松。
“不为别的……只是偶然路过……”
“虽然这么说,可你在这足足站了有二十多分钟了呀。”
立夏子无言以对。泷井放开了她的手,然后打开了拿在手中的雨伞。
“不管怎么样,还是走吧。
总站在这个地方,可不是开玩笑,要被人怀疑的。“
在泷井目光的催促下,立夏子慢慢地抬起了脚。
毫无办法,立夏子只好同泷井肩并肩地走出了停车场。
“一看到报纸,我马上就猜到了是你,因为你告诉我的野口律子和你的真名很
相似。
我没猜错吧?“
他仍然是用很沉稳的语调说着话,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大致掌握了朝永事件
及立夏子的一些情况。他为自己的成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知道了真相,我也就明白了你女扮男装的理由了,”今天立夏子仍然是那身
装束,泷井对她上下打量了一下。
“但是……你为什么在事件后,还去接近明知对你有危险的朝永夫人呢?”
泷井仍然脸朝前,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语中充满了令她吃惊的直率。那种直率
不知为什么使立夏子联想起他的眸子深处发出的熠熠的光。
忽然,立夏子体察到了一种奇妙的解放感。
“那是因为我没有做过警察所推断的事情。”
“那么,你为什么监视朝永夫人呢?”
短暂的躇踌之后,立夏子说道。
“因为我想证明自己的无辜。”
沈井停下了脚步。
“可能的话,把这些事对我说说好吗?”
“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立夏子想起了那天他递给自己的名片。记得上面印着建筑公司的名字,他当时
想,他这样做,不过是出于礼貌与信任罢了。因为他既不是新闻记者,也不是警察
那一类职业的人。
“如果我说了,你不相信,那还不如不过二十泷井微黑的脸颊上露山了一丝苦
笑。
“没听你说,我就没有发言权──但是这绝不是从兴趣出发,猎奇地听一听。”
后面一名话,泷井说得非常严肃认真。
立夏子这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很重大,但是她记忆不准确,到现在才将它
拉回到筐自己的意识中来。
“泷井君,你在那大晚上,对着刺杀我而后逃跑的男人,呼叫岩田,是吧?你
认识岩田这个人吗?”
这回泷井显得有些语塞。
立夏子强烈地意识到了这种沉默的内涵。
“看来你是认识他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线索──岩田君的情况。如
果你说出来,我也将一切倾心相告。”
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个人乘戊井的“柯劳那”牌汽车来到目黑站附近的一个地
下茶馆。
下雨天,荼馆里显得冷清,光线也比较暗。这对避人耳目的谈话,是最理想的
处所、两人落座后,各自要了杯咖啡,边饮边谈起来。立夏子沉着地把同朝永一起
去肉杀及后来的事件的经纬,几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泷井。她此时的心悄,同对文
代讲述时一样。
渴望得到对方的信赖与支持。同时还流露出了只有对多年的挚友才特有的,尽
管向已不说也希里对方理解的那种无意识地撒娇的神情。
泷井以十分惊愕的表情,倾听着天城山自杀事件的原委;当立夏子述说完后,
他只“嗯”了一声。对这番相当奇特且带有刺激性的描述,信,还是不信呢?他感
到很迷惘。
坦白之后的沉默,对立夏子来说,也是可怕的。
“泷井君,我们约好的,该你说了,你好像对朝永夫人也特别关注。在南青山
和目黑的公寓两次与你相遇,这不会是偶然的吧?”
泷井抬起他那双似乎刚刚睡醒的眼睛,看着立夏子。接着又沉默了片刻,才用
略带阴郁的铅调回答:“你问那个男人‘岩田’一岩田周一,他是我的姐夫,我也
一直在追查他的行踪呢。”
泷井把姐姐那里听来的岩田失踪的情况,也坦白地告诉了立夏子。
我正想去朝永家打听的时候,发生了伊豆事件。事件和姐大有何联系呢?也许
完全没有联系,但现在很难做出判断。姐夫失踪是九月十一口。而伊豆事件则是发
生在九月十三日的半夜……你认为是雪乃勾结情犬,杀死了朝永,然后男的躲藏到
什么地方去了。
而且听你的话音似乎那个男人就是岩田……尽管岩田是我的姐夫,但不知为什
么,我对你的推测也有同感,不过……“
他用拇指揉搓着下巴,这好像是他的习惯动作。
“我认为雪乃夫人是解开岩田失踪之谜的关键人物。因为岩田在失踪之前,曾
出入过南青山的朝永家。要了解此事的具体情况,我想也只有去探查雪乃夫人的动
向。所以在她移居高级公寓之后,也仍然暗地里监视着她……”
“那么,从今以后除了秘密监视以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去问过一次,她讲不认识岩田,就这样被她和蔼但很干脆地回绝了。此事
如果让别人去干,也许会间出个名堂来,可我干这种事,心里总是怯生生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接着去观察,反正……在哪儿都有危险。”
泷井略锁双盾,凝视着咬着嘴唇、垂着限睛的立夏子。
此时,他的表情是复杂的,过了一会,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香烟和打火机,点
上了人。这段时间的沉默,几乎可以视为泷井对立复子在进行某种选择。
“我时间也很有限,那就续继侦察吧。”
泷井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核实所有出入那个公寓一0 二室的人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要掌握雪乃夫人的
动静,因为不管他和岩田是什么关系,只要他们有瓜葛的话,肯定会在什么地方约
会的。”
“是的……”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泷井转了话题。
立夏子用手捂着打绷带的手说:“从受伤那天起,到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当
时医生说,过一个里期去拆线……”
她话音未落,泷井马上接着说。
“那么长时间,总这么包着可不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没拆线就这么一动不
动地包着,结果化了浓,口子照样裂开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可那个医院就
在朝永家附近,我不便去的……”
“那可以去别的医院嘛!只是拆拆线,任何医院都会管的。”
泷井微微笑了笑。比起刚开始在这儿相对而坐时,他的表情显得轻松多了。
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完成了对立夏子的选择了吧……
“以后你打算在何处落脚呢?”
一听这话,立夏子不由得发起呆来。她返回东京以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考虑
这个问题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不能再给文代添麻烦了。
“我是带着随身用品,到处流浪……”
说着,立夏子看了看自己脚边的背包。
“找个合适的旅馆什么的……”
“费用太大了。一时又找不到工作……”
立夏子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六本木酒吧间。但回原来的店里干活,无疑是很危
险的。
“愿意的话,就到我的公寓好吗?在阿佐谷的车站旁边,屋子虽有些脏,但还
是比较安全的,”“嗯?”
立夏子猛然抬起头来,用惊异地目光望着泷井,后者似乎有些慌张地赶忙避开
了。
“我可以住在姐姐家里。”
然后,他好像要尽快地拂拭掉自己的紧张情绪似的,快速地抓起付款单,站了
起来。
“如果警察把你抓走了,那我一个人可监视不了雪乃夫人啊。”
泷井略带诙谐地说。
出了茶馆,泷井开车送立夏子到“花蒜”公窝,续继监视雪乃夫人。
从那天开始,接连几天,立夏子都在监视着一0 二室的人员出人情况。
有一次,立夏子进到公寓的走廊里,来到了一0 二室的门前。门上没有门牌,
隔着很厚的不锈钢门,听不见房间里的江何声音,包括电视机发出的音响。雪乃每
天一般是下午二时到四时左右的这段时间外出一次。因为是徒步行走,所以很容易
跟踪。看到她有时到附近的商店买东西,有时去美容院,仅此而已,似乎并不打算
与什么么人秘密约会。
在最初的三天里,发现了三位来访者。一个是带着旅行皮箱的年轻男人,站在
门弘掠□F 片刻便走开了。立夏子尾随其后,但他立刻汇人同伙小走了。啊,原来
他们是乐器推销员。
另一个是位穿着西装的大个子男人。从举止上看,此人可能是个侦探。因为他
按了门铃,门打开的时候,他从上面口袋里亮出了一个类以证件的东西。
第三位来访者是个四十五、六岁的矮胖男人。在他白色的圆领衬衣上,套着一
件不谐调的、颜色过于明快的褐色西装,还戴着一顶棕色鸭舌帽。他在一0 二室房
间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立夏子想去跟踪,但是他一走上马路,便来上了出租汽
车。立夏子见后面没有空车跟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掉了。她在泷井那里看过
岩田的照片,“中等身材、略瘦、三十六岁”。可以断定,此人不是岩田。那么,
他是谁呢?
第四天──照例是下午三时左右,雪乃从公寓出来,走下门前的台阶。她今天
显得格外精神焕发。自丈夫死后,一直身着丧服的雪乃第一次穿上了颜色鲜艳的淡
绿色和服。
为了便于观察和跟踪,立夏子特地从泷井那里借来了那辆灰色“何劳那”,停
靠在停车场的一角。
雪乃一手提着只佐贺锦的皮包,一手放在额前途住阳光,看她行色匆匆,像是
赴约去的样子。
雪乃的身材很高,但身段很柔软。当地那苗条的背影刚拐过马路时,立夏子马
上发动了汽车的引擎。她早在进大学之前,就学会了开车,并领了驾驶执照,现在
可是派上用场了。
正如所预料的,雪乃乘上了出租汽车。
漆着黑黄两色的出租汽车,绕开涩谷繁华的街道;穿过代官山静溢的区域,登
上通向南青山的坡道。
“啊!”
汽车正朝着雪乃以前的住宅方向驶去……立夏子想果然不出所料,不久,汽车
从三号高速公路开上了立夏子遭袭击的那条小坡道,然后,却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
不一会儿,车子在离立夏子接受治疗的外科医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立夏子
也相应地停下车,她看到雪乃付了车费,走出汽车,然后向靠右手的一座白色建筑
物走去。
那座楼房的墙壁上有几个黑色大字“石川妇产科”。
立夏子的耳际突然响起了在外科医院的窗口听到的护士们的谈话声,雪乃一直
在石川妇产科领取庇鲁……
今天,难道她也是来取庇鲁的?
已经成为未亡人的雪乃,她续继服用庇鲁的理由是什么呢?
如果仅仅是来取药这一件事,雪乃在妇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