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葬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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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很嫩很滑,所以我断定这一定是他妈妈的女人的小手!要是掉过来搬我的手该有多好?我想。
我使劲扭动着身体,努力不让这女人的小手得逞。
我看清了,地面是坚硬的水泥面,假如我很实在很结实地大脑袋冲下摔落到水泥面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第十二部分(1)
正当我鱼一样挣扎的时候,那双小手竟变成了一双粗糙的大手,抬起我的脚丫子,死死扣住我的脚腕子竟将我悬在了半空中,我充血的脸憋得难受,脑袋发胀。我的心狂跳不止,恐惧到了极点。
我想我真的要完了。
那双手将我的身体上下动了动,我就知道了,他要把我的身体向下扔了。瞬间,那双手在把我的身体提高了半了身位后,便用力向下一使劲,松开了手爪子,让我大头冲下直直坠向水泥地面。我拼尽身体的全部力气,将双手推在墙壁上,尽量把身体脱离墙壁远一些。同时双脚下摆……我终于滚落在了水泥路旁的草坪上了,草的叶子大多已枯黄,不是很柔滑,但我仍滚出了老远,身体最后撞到了一棵小松柏上,停了下来。我匍匐在草坪里好一会才缓过神儿来,动动胳膊腿,还都灵活好用。就爬了起来,抬头向楼上望去,我要看看推我出来和扔我下来的人的模样。那三楼的窗子“啪”地一声关上了,我看到一个白衣黑发的身影一闪就消失窗子里了。
我的面前是一幢六层白色的大楼。
我也顾不了许多了,撒腿就向小松柏树林深处跑去。脚下的草坪很柔软,但仍阻挡不了我飞快的步伐。我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以前每晚做仰卧起、练倒立的运动没有白做,让自己的体魄很是强壮。但我又想那家伙可以把我身体用双手抓起,也足见此人的块头了。
前面出现一面红砖墙,足足有两人多高,我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去。只好顺着墙根儿转悠。终于转悠到了一扇小角门前,小角门紧锁着,我抓着门的铁栏杆爬了出去,我的脚刚一落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跑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我惊恐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见一条羊肠小路弯曲的向下延伸而去,路的两边都是茂密的白杨树林,声音是从杨树林里的某个地方传出来的。
我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高喊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出来!”我的声音落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样的寂静让我恐慌。我拼命地朝着小路奔跑下去。穿过了杨树林,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不时地有大客车和大卡车呼呼奔驰而过。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再看看杨树林,仿佛有一种似曾来过这里的感觉。我真的以前来过这里?
我孤独地站在路边,挥手致意,想让眼前过去的车停下来一辆,哪怕是一辆拉沙土的大卡车也好啊。可是没有一个司机理会我的无奈,就如没有看到我一般,一打方向盘在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摸摸下巴上的胡茬,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才发现浑身的泥土,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一定象个土匪。怪不得车子不肯停下来拉我呢。
我忙将头上的杂草叭拉下来,拍打去了全身上下的尘土,整理好衣装后,果然有一辆大卡车被我拦截了下来。我上了车说可谢谢你了司机师傅。司机师傅是个精瘦的小个子,眨巴着小眼睛说你去哪里?
我说您是不是去宛城方向?
他说是,但我不能白拉你,你得多少给点脚钱。
我说好好,您说个数。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感觉钱包还在。
那你就给五十吧,看你穿的都是名牌,也不差这俩儿小钱是吧?
我想这小子还真会趁火打劫,但还是微笑着说好啊好啊。
大卡车开始狂奔起来,我回头看去,身后掀起一片黄色的尘浪。朦胧中,我看到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在尘浪间翻动着……就忙转回了头。
我说你知道杨树林那边的白楼是什么地方么?
司机说:靠,看你就是外地人,那里不是大鸭子山精神病医院么?
第十二部分(2)
我不自觉地“哦”了一声,说:“我问了你一句废话,我知道是精神病医院呢。”然后我就开始使劲磋自己的手心,原因是手心真的好痒痒。磋了一会就好多了。
司机开始沉默了,但我发现他总用眼睛斜视我,让我感觉怪怪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车子终于驶出了黄土大道,上了柏油马路,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看着路上过往的人流和车辆,我使劲晃了晃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自己怎么会住进精神病医院的呢?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怎样想都理不清一个头绪出来。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在阿良的出租车上的情景,那应该是自己最后在城市里的时间记忆了。
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去报警?把自己经历的这一切讲给警察同志说?人家会相信自己说的话么?该不会把我送回到精神病医院吧?
也是,自己都经历些什么破东东啊?!
可这些真的存在么?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我低声问自己。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相信有,主要是我没有看到过。”司机接过话茬说。瞬间又斜视了我一下。他的耳朵还真灵。
临近中午时分,车子终于驶进了市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大小的车辆,我的泪水险些落下来。那种感觉就如刚从一个恶梦中惊醒过来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你想在哪里下车?”司机把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旁,“前面不允许走大车的。”
我知道自己该下车了,就忙拿出钱包,边掏钱边问他:“今天是几月几号?”
“9月14日,怎么了?对了,你给我钱呀!”这小子向我伸出了惨白的小手。
我从钱包里不假思索地捏出一张纸币,看看面值,居然是五千万!我的手一抖,冥币就掉到了车座旁了。
“你……。你真的是从大鸭子山跑出来的病人啊!算我倒霉!你快给我下车…。。下车!”司机虚张声势地对我大喊着,看他的样子很害怕我会随时扑向他。
我忙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那给死人烧的冥币被司机从车窗给扔了出来,慢悠悠地飘落在了我的脚下。
我的钱包里竞塞得满满的冥币!
9月14日?阿良告诉我千万记住9月15日这个日子。明天不就是9月15日了么?还有,那个被小娜称为我老婆的大玲子为什么要告诉我今天是10月14日?两个时间整整相差了一个月呀!
程菲不是死了么?他怎么会和小雪来精神病医院看我?!
我的头脑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但怎么都想不起来给程菲送葬的那天是几月几日了。
精神病医院的那帮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阿良那两颗闪着白光的尖牙齿又是怎么回事情?我怎样才会救了他?
独眼人告诉我还有六天的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几天了。可独眼人又在哪儿呢?
我盲目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走向何方。
霍地,我停在了一座大厦前,鲜红色的四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宛城晨报》。正是中午时分,报社的门前很清静,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我该进去么?那里还会隐藏着鬼怪么?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刻,我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气之声……
第十三部分(1)
我第二次听到了这样哀怨悲凉的叹气的声音,第一次是在竟圆咖啡厅的洗手间里,给我的印象是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恐惧。同时也在感染着我的心绪。我不再害怕,轻轻回身看去,中午的阳光下,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手拿竹棍儿身着兰色布衣戴着墨镜的老人。我不知道他站在我的身后有多久了。我看着他,说:“您还认得我么?”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先生,您挡了我的路。”
我低头看脚下的路,发现自己的确是站在了盲人专用道上。
我说您要去哪里?
他说天下之大,总有我要去地方。继而,转身就顺着盲人道向回走去。
我跟着他,很近的贴着他走。
这分明是那个给我算卦救我冲出地府的独眼人么?他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呢?难道是让我跟着他走么?是在暗示我什么?看着身边匆匆经过的行人、车辆、高楼大厦,我突然感到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我的神志是清醒的,我不是精神病人!那些可怖的经历依稀在自己的脑海里呈现着、翻滚着。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幻觉不成?我坚信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迫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独眼人突然停了步子,转身向我看来。我急收了脚步,险些撞到他的身上。
我说您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您走。
他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我是个盲者,一个算卦的盲人。身上没有几个钱的,假如你想抢劫的话,不应该选择我这样的人来抢。
我说您错了,您见过我这样文明的抢劫犯么?告诉您,我和您一样,也是个算卦的。并且我知道,您并不是真正的盲者,您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光明。
独眼人沉默了。
我继续说,我真的想和您好好谈谈。
独眼人摘了墨镜,用独眼看了我一下,又戴在鼻梁上。转身向拐角的胡同里走去。我跟着他的步伐,继续跟着他走。
我们停在胡同内一面僻静的大墙根儿下。独眼人从口袋里取出几张褶皱的报纸,抚平了褶子,平放在地上,屁股就要坐上去。
我大喊一声“别坐!”吓得独眼人身子一歪,靠在了墙壁上。
那是一张《宛城晨报》,一版的显要位置赫然印着一个大标题:
记者周正打“的”采访车祸反遇车祸
女“的”姐梅子当场身亡
本报讯:9月4日上午,本报记者周正在打“的”去采访西城高速公路发生的一起离奇的车祸的途中,因车速太快,出租车刹车失灵,撞进了路边的白杨树林里,撞折了三棵碗口粗的白杨树……被宛城人称为美女“的”姐的梅子当场死亡……记者周正昏迷不醒,立即送往医院抢救……成植物人……
我的手开始哆嗦了,继续颤抖地翻阅下面的报纸:
记者周正打“的”采访车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