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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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这个方法比默念《般若波罗密心经》或者《道德经》都来得实用。等到陈二狗差不多心如止水安稳了上车后一直波涛汹涌地心境。陈圆殊地车子也在一处地方停下。转头道:“到了。这地叫廿一会所。边上就是著名地甘熙宅第。”
南京大板巷44号。
下车后陈二狗特地留意了一下这家会所地地址。以及会所标示右下角“隐世福熙”四个古朴红字。有些忐忑地跟随陈圆殊进入会所。廿一会所算是典型地江南墅院。很精致地白墙黛瓦。让东北大山里走出来地陈二狗大开眼界。迎宾美眉笑得婉约。水灵水灵地。看得陈二狗一阵赏心悦目。一个差不多副经理身份穿着得体地男人早就在门口候着。一见到陈圆殊就堆砌出一脸差不多可以划分到谄媚地笑容。看到跟陈圆殊隔开两步路距离而非并排行走地陈二狗。大致就对陈二狗地身份地位有了个大致揣测。不过这位年轻男人比不得陈圆殊在南京地根深蒂固。但瘦死地骆驼比马大。他哪里敢怠慢穿着希拉平常地陈二狗。一路恭恭敬敬领着陈圆殊和有点狐假虎威意思地陈二狗。来到位于会所中轴线上地古戏台。戏台上正在表演对陈二狗来说还很陌生地曲调。陈圆殊微微斜了下脑袋对他轻声介绍道:“这是昆剧。台上那些人都是有人特地从江苏省昆剧院喊来地骨干。今天廿一会所不接待外人。这些台柱子戏子就是给我们几个人唱地。”
见到他们三人。坐在空荡荡位置上地两个男人。表现截然不同。一个戴眼镜地中年男人立即站起来。另一个一身白色西装地青年则翘着二郎腿。环胸望向戏台上。一脸冷漠。中年男人头顶微秃。体态也有些发福。不过一副连陈二狗都能体会得出地官相。跟陈圆殊打过招呼后就立即跟陈二狗握了握手。笑容灿烂。横看侧看都真诚。差点让人误以为陈二狗是他失散多年地儿子。他也没有多说话。陈圆殊率先坐下。中年男人等陈二狗坐下后才最后一个落座。那个神情古板地青年侧过头。却不看坐在他身旁地陈圆殊。而是瞥了看眼起来有点拘谨地陈二狗。这个似乎不太把陈家大小姐放在心上地青年扯起一个冷笑。耸耸肩。继续听戏。
“《牡丹亭》,现在是惊梦那一出。”陈圆殊身子微微斜向陈二狗说道,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瞧了瞧依旧八风不动姿态的青年,心中叹息了一声,既然是《惊梦》,说明开唱已经蛮长一段时间。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跟苏北吴家小子还真不愧是两个极端的典型人物,一个低调到畸形,一个跋扈到顶点,哪怕是今天要见老人钦点的陈二狗,他到了会所后还是自作主张地让昆剧团开始表演,根本懒得等待主角,他这个急躁性子,还真得丢进部队磨练磨练。
陈二狗没敢太多观察陈圆殊身边的青年,耐着性子听戏,这昆剧流丽妩媚一唱三叹,极为出彩,陈二狗从小就喜欢京剧,也能勉强算半个京剧通,听起昆剧经典曲目《牡丹亭》来没太大障碍,听戏间隙,还能欣赏廿一会所的南方明清庭院风格,身后还有水嫩美眉伺候着,何乐不为。
“这家会所在南京还算不错,不过几家台面下面地私人会所肯定比廿一要更有格调,气派,底蕴什么的,成色都要好上不止一大截,不过我们今天不方便去那几个地方,毕竟那些是私人会所。”陈圆殊点到即止,没有详说其中的门道。陈二狗能理解几分,就是他自己的造化,陈圆殊不是魏端公,没太多想法把他领进自己***核心,起码目前是如此,毕竟两个人的鸿沟太过巨大。
廿一会所的负责人正忙着端茶送水递小吃点心。无意间听到陈圆殊绝对称不上褒奖的评价,脸上也不敢有丝毫不悦,低眉顺眼,越俎代庖地做着原本该让服务员来做的事情。陈二狗半眯着眼睛,听着独特的水磨腔,一脸陶醉,暂时忘却了即将到来地波澜。
等了半个钟头后,陈圆殊转过头朝坐在最旁边地中年男人,道:“孟秘书。打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行程安排上出了偏差,我们也好有个底。”
“是是是。”一连说了三个是的中年男人使劲点了点头。起身去打电话。
“都做猪做狗做牛做马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上了,还是一副卑躬屈膝地奴才样,我看以后他就是成了秘书处的一把手,再往上也改不了低头吃屎的脾气。”青年终于自顾自开口,一脸冷笑,口音带一点吴方言太高小片味道。
陈圆殊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陈二狗仿佛沉浸在昆剧中,更是眼神都没有恍惚一下。
大腹便便地中年男人坐下后轻声解释道:“那头说再让我等等,具体时间没说。”
陈圆殊轻描淡写哦了一声。她身旁的青年却是明显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四个人外加身后三个会所美眉七个人从《惊梦》听到《寻梦》《拾画》,再从《拾画》听到《叫画》,期间中年男人打了三次电话,每一次跟陈圆殊解释完后都偷偷用纸巾擦汗,最后等到上演《还魂》这一折,早就一张臭脸的青年豁然起身,吓了身后三个站着腿酸的标致美人儿一大跳,陈圆殊轻轻抬头,侧望向一脸怒气年纪其实跟陈二狗差不多的年轻男人。也不多话,他森冷森冷道:“陈姨,我出去透口气,等老头子到了会所,你打电话给我,我立即赶过来就是了。”
“好的。”陈圆殊平淡道,依然波澜不惊。
《还魂》结束,精致的小吃点心也换上了第二拨,中年男人再度自觉起身去打电话询问。陈圆殊撇过头。看到一副老僧入定如痴如醉模样的陈二狗,忍俊不禁。心中那一点可有可无地怨气也烟消云散,心想坐了这么久晚上的瑜伽和SPA肯定是逃不掉了,再看孟秘书,觉得那个好好先生也确实挺可怜的,轻轻笑了笑,问陈二狗道:“人还没来,我们怎么办?”
“这就完了?”似乎没听过瘾地陈二狗咕哝道。
“想听还不简单。”
陈圆殊也不想听折返回来的孟秘书千篇一律的官方措辞,摆了摆手,脸色轻松道:“孟秘书,跟他们说下,来《长生殿》。”
“好咧。”见陈圆殊脸色不错,夹在两头很难做人的孟秘书松了一大口气,立即跑向古戏台。
结果《长生殿》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时间也快到五点半,这意味着陈圆殊和陈二狗在这里坐了足足四个多钟头。
这还不是最让陈圆殊怨气横生的地方,而是一张苦瓜脸的孟秘书终于拿这个手机回来跟她说那边的意思是今天来不了了。于是一向在南京***素有口碑的陈圆殊也没好心情了,施施然起身,脸上笑容反而多了起来,只不过官场打拼半辈子一步一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地孟秘书哪里瞧不出其中的冷意,愈发如履薄冰,陈圆殊不能不气,那边的人物如果单单是对陈二狗,别说让他等四五个钟头,就是等四五天都正常,但今天陈圆殊坐在这里是一分钟一分钟陪着等过来的,再者她相对孟秘书来说扮演着在两头中间最大牵线搭桥的角色,这个面子陈二狗丢了,也就是她陈家陈圆殊丢了,这才是关键。
孟秘书也懂这一点,所以才不知所措,做了二三十年墙头草信奉谁都讨好的他惹不起陈圆殊,更不敢对电话那头的***说三道四,只能受气。就在彻底冷场的时候,陈二狗缓缓起身,一脸似乎还没明白其中奥妙的雏鸟神情,笑着问了个看似很幼稚连身后服务员都噗哧一笑地问题:“陈姐,肚子饿了,能不能在这里吃上一顿好的?”
这可是个大台阶。
再不借势下楼就是白痴了,孟秘书一听到这句话,感激得差点没跪下来给陈二狗磕头喊爷爷,立即道:“没问题,没问题,这顿我做东,陈姐,今天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孟东海的不是,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气着,等下上了酒桌我先自罚三杯。”
陈圆殊瞥了眼似乎有意无意朝她眨了眨眼睛的陈二狗,一愣,好小子,还懂这一手,得,看样子现在就算让他去做个处长也是能应付的。她也卖陈二狗这个面子,顺水推舟给了孟东海台阶下,道:“孟秘书,那我可真狠狠宰你了,事后别说我嘴下不留情。”
孟东海狠狠擦了把汗,笑道:“越狠越好。”
陈二狗趁这个空当抬头看了眼灰蒙蒙天空,寻思着啥来头,凶猛到让陈圆殊都得白等一个下午?
第二十四章 我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
虽然说听《牡丹亭》和《长生殿》的时候三拨餐点小吃八成都是被陈二狗消灭,到了餐桌上,陈二狗依旧很有饕餮霸气,喝酒吃菜都不讲绅士风度,跟孟东海拼了酒就吃陈圆殊夹给他的菜,一刻没个停歇,生怕被陈圆殊殃及池鱼记恨到的孟东海巴不得陈二狗暖场,自罚三杯后就跟陈二狗觥筹交错起来,秘书,不就是给领导顶缸护驾擦屁股的劳命人,酒量自然不弱,孟东海一番不要命的海量做派赢得了陈圆殊一定程度的好感,她虽然是个地道的南京人,却对江苏菜不太感兴趣,吃了没几口就差不多等于看陈二狗狼吞虎咽,看见他身后那个漂亮服务生一脸瞠目结舌,陈圆殊也有点莞尔,确实来廿一会所吃饭的极少有这么不讲究派头的,等陈二狗吃完饭孟东海赔完罪,陈圆殊让一脸通红的孟东海带陈二狗雪茄区坐了坐,她去了安静地方打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来到僻静的雪茄区,看到大幅《牡丹亭》古典油画下一个抽一口雪茄呛一口的家伙,不伦不类非驴非马,那个从古戏台下跟到晚餐再来到雪茄区偷笑个不停的水灵美人站在角落憋笑坏了,陈圆殊笑骂道:“土包子,不会抽雪茄就缓点入口,还抽那么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穷光蛋啊。明摆着孟东海不甘心酒桌上一直被你将军,灌了一肚子酒气,现在存心捉弄你,雪茄不是你那么抽的。”
陈二狗轻轻打了个饱嗝,吐出一个烟圈,笑道:“哪能处处占着上风。”
孟东海哈哈大笑,两出戏一顿饭一箱啤酒一瓶茅台下来,他觉得自己看清了陈二狗的底细和城府,就不再像起初那般忌惮,也敢和陈二狗开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刚才陈圆殊没来就调笑着说要晚上带陈二狗去找一家私人会所里的苏州瘦马,陈二狗不懂瘦马是什么意思,问了后孟东海没解释。只是一脸坏笑,陈二狗终于明白瘦马估摸着就是鸡的高雅称呼,此外据说还有扬州燕子,反正都是私人会所里才有的上档次小姐,陈二狗虽然心里痒痒,但口头上没敢答应。怕陈圆殊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撂在南京市区,得罪了陈家大小姐不说,打车回山水华门也得花好几十块大洋不是?
出了廿一会所,陈圆殊跟看起来醉醺醺的孟东海分道扬镳,等陈二狗上了车,陈圆殊缓慢启动车子,道:“孟东海肯定约你晚上出去风花雪月,我不让你去,是怕你着了他的道。一时半会也许是吃不了你,但对你将来发展没好处,他就跟中途离开会所的陆九黎所说只不过是个狗腿子。再不可一世,也没办法一言九鼎,等你以后混进***,就知道官大官小,钱多钱少,未必是最紧要地,最关键的是必须能一锤定音,否则拉皮推诿,尽是扯淡。你要是有本钱还好。孟东海这人属于你给他一百万他只能给你办十万块钱事情的种,你现在怎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