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都思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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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牟羽迷终于出现了,虽然是穿着宫女的服装,但又不像,色彩太艳丽了,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座会走路的花园,令人眼花撩乱。
“阿妹,你打扮得真美!”枇珈迷衷心的赞美。
“我再美也美不过阿姐的蓝眼睛。”牟羽迷藏在紫中下的嘴角冷冷地一撇。
“说真的,你这么美,我还真担心鄂密尔看上你。”枇珈迷讪讪地说。
“如果鄂密尔敢对阿姐不忠,我第一个不饶他。”牟羽迷狠狠地说。
“如果他喜欢上别的女人,我会放手,让他跟他爱的人在一起。”
“阿姐,你的心胸真宽大,难怪大家都喜欢阿姐!”
这么美丽,又如此温柔的枇珈迷,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牟羽迷却觉得男人都被骗了,在她心目中,枇珈迷根本是个做作虚假的狐狸精,为了赢得男人的喜爱才装柔弱。
牟羽迷刻意打扮,无非就是为了要勾引鄂密尔,如果鄂密尔迷上她,王位自然落到她头上。
如果她顺利当上女王,第一件事就是让枇珈迷的美发挥最大的功效,送她去南宋和亲,增加两国臻好关系;反之,则害死枇珈迷,如此就可以一劳永逸地将鄂密尔占为已有。
枇珈迷完全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入牟羽迷的陷阱里,她甚至没发现牟羽迷的朵帕上绣了太阳,长袍的底色是红色,她只顾着编织婚姻的美梦,沈浸其中地说:“这跟心胸无关,而是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只会招致婚姻不幸。”
“阿爹不会同意你毁婚的。”
牟羽迷指出。
“那我就逃婚。”枇珈迷漫不经心地玩着发辫。
“不会的,阿姐这么美丽,鄂密尔绝对不可能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传言鄂密尔英俊高大,我担心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他若不能把持住,我就斩掉他那话儿。”牟羽迷做出凶残的手刀状。
“阿妹——”枇珈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牟羽迷。
“开玩笑的,阿姐的幸福就在那儿。”牟羽迷取笑似的哈哈大笑。
“你越说越不像话,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学来的!”枇珈迷抱怨地锁眉。
“阿娘去世得早,来不及教夫妻之道,阿姐,你若不懂,可以来问我。”
“你怎么会懂?”
枇珈迷惊讶不已。
“宫女告诉我的。”其实是牟羽迷要宫女和侍卫做给她看的。
牟羽迷对鱼水之欢有着浓厚的兴趣,但身为普述儿,在婚前她必须维护讨厌的贞操,那片束缚她的薄膜虽然完整无缺,不过她身体的其他部分早就被侍卫长摸遍,她总是隔着纱帘,一边欣赏宫女和侍卫交欢,一边和躲在床上的侍卫长玩不可告人的后庭花。
侍卫长不仅是她的秘密床伴,更是她的秘密杀人武器。
一年前夷烈骑马去狩猎,她事先知道行程,便安排侍卫长暗中埋伏,以淬了毒液的吹箭射马,马儿凶性大发,摔死夷烈;正好随扈急急忙忙地将夷烈送回宫中,给了侍卫长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烧死凶马,事后亦都护虽曾派人找寻凶马,想要找出原因,可惜早巳死无对证。
虽然牟羽迷个性不好,但枇珈迷总以为阿妹没有坏到不可救药,她天真地认为是别人带坏阿妹,板着脸问:“是哪个宫女教你这种污秽的事?”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到时候我会把姿势……”牟羽迷越说越兴奋。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枇珈迷赶紧以双手捂住耳朵。
“你不听会后悔的。”牟羽迷对枇珈迷的反应嗤之以鼻。
这时,魁梧的侍卫长走过来,枇珈迷大吃一惊。经过牟羽迷的解释,才知道侍卫长是牟羽迷特意安排带她们出官的。
一般而言,宫女进出皇宫必须要通过守卫检查,有了侍卫长护航就可以免除这道程序,牟羽迷真聪明,枇珈迷自叹不如地想。
到了皇城外,人声沸腾到连说什么都听不清楚,满耳只听星片嘤嘤咛咛的混响,枇珈迷拉着牟羽迷的袖子,颤着唇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我不要,我一定要找到鄂密尔不可。”牟羽迷甩开阿姐的手。
“人蛇混杂,我们身边又没侍卫保护,万一遇到轻薄之徒怎么办?”
“安心,在阿爹英明的领导下,治安好到没人关门睡觉。”
“可是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枇珈迷杯弓蛇影地频频回头。
“阿姐,你看!那条织毯多美!”牟羽迷大叫一声,转移枇珈迷的注意力。
“是很美,不过我刚才的确看到有个男子……”
枇珈迷还是不放心。
“那顶小花帽的样式也不错!”牟羽迷突然往人群中跑。
“阿妹,你别跑那么急!当心撞到人!”枇珈迷急声警告。
说时迟那时快,牟羽迷迎面撞上一个白发老儿的后背,惨叫一声。“哎呀!我的鼻子好痛!”老儿回头看了一眼,大概觉得事态不严重,继续往前走。
“啊妹要不要紧?”
枇珈迷赶紧走向牟羽迷。
“阿姐,你看我鼻子有没有扁了?”牟羽迷掀开面纱。
“还好,只有一点点红。”枇珈迷诚实地回答。
“什么还好!痛死我了!”
牟羽迷狠白了枇珈迷一眼,然后粗暴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路人,甚至把一个七、八岁大的巴郎子也推倒在地。但她毫不理会,径自以命令的口气大叫:“喂!你这没长眼睛的臭老儿!给我站住!”
“姑娘,你在叫老儿吗?”
老儿转过身。
“没错,你撞到我的鼻子了。”牟羽迷恶声恶气地指责。
“不对吧,姑娘,我的后背没长眼,应该是你拿鼻子来搅我才对。”
老儿这么一说,围观的人纷纷应声说对,牟羽迷火极了,伸手解开腰带:原来她的腰带是条软鞭,群众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一个圆圈,看到群众惊吓退缩的脸孔,牟羽迷泄了起来,大喝:“好个刁嘴的老儿!本姑娘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咻”的一声.腰带恍若长蛇般往老儿的脸颊席卷而去。老儿虽老,但眼明手快,赶紧低下头,避开采鞭。
“真是没教养的姑娘!”
“阿妹!你别在大庭广众下闹事!”枇珈迷拉住牟羽迷拿鞭的手。
“是老儿不对,阿姐,你快让开,不然伤到你我可不管。”
牟羽迷厉声威胁。
“阿妹休做傻事,快把皮鞭放下。”枇珈迷半是命令半是哀求。
“臭老儿,你害我被阿姐责骂,我绝不饶你。”
牟羽迷眼角一瞟,虽然骂的是老儿,可是视线却针对仳珈迷,一个回身,反擒住枇珈迷的手,将枇珈迷推倒在地后,再次扬起软鞭攻击老儿……
鞭形不像刚才直如蛇行,而是如蚯蚓股左右蜿蜒,有武功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招是虚攻老儿,其实目标却是跌坐在地的枇珈迷。老儿见状一惊,急忙抓住鞭子,好声好气地道歉:“对不起,人太多了,老儿不小心撞到姑娘,望姑娘原谅。”
老儿道歉是为了救那个好心的阿姐,但他不明白这个阿妹为何要杀害自己的阿姐?姐妹俩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为何阿姐感觉不到?
奸计没得逞,牟羽迷立刻恼羞成怒。“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
“阿妹,老儿已经道歉了,你就原谅他吧!”枇珈迷起身好言相劝。
“被撞到鼻子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计较。”牟羽迷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姑娘要老儿怎么赔罪?”老儿松开软鞭,一脸慈眉善目。
“给我跪下,磕十个响头。”牟羽迷得寸进尺。
“噢——”一阵抽气声从围观者口中发出,铁勒人重骨气,视下跪为奇耻大辱,宁可人头落地,也不愿下跪。老儿虽不是铁勒人,但骨头比铁勒人还硬,不从地说:
“老儿虽老,但膝下一样有黄金,恕我不能从命。”
“不跪也行,吃我三鞭。”牟羽迷脚一踢,靴尖泥土踢向老儿眼睛。
老儿没防到偷袭,眼睛顿时睁不开,牟羽迷见机不可失,鞭影像闪电般攻向老儿。老儿闻声向后闪躲,但围观者多半不会武功,来不及后退;等到老儿发现后背抵到人墙时,鞭气已经直逼老儿面前.眼看就差那么毫厘便会打中老儿时,忽然从老儿身后传来暴喝声:“住手!”
恍如白鹰从围观者的头顶上飞过来,仔细看是一名穿着白袍的男子,伸手在空中一抓,鞭子落到他手上的同时,他的身形也朝然落地。
此人真是个好看的男子,肤色如小麦,鹰眼,鹰鼻,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遮着面纱,和枇珈迷同样梳着十数条发辫的围观少女,眼中莫不流露出痴迷的目光,唯有枇珈迷不看他,反而担忧地看着牟羽迷。
牟羽迷脸色更红,但不同于先前的怒涨,而是那种带着少女情怀的羞红,爱娇地啄着嘴问:“你抢我的皮鞭干什么?”
“明明是你撞人,却要老儿赔罪,各位说有这种道理吗?”男子的眼光像寻求认同般在围观者之间移动,最后停留在枇珈迷的侧面上;眉角略略扬了起来,似乎对她不屑看他一眼的表现感到诧异,对他这张俊容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侮辱。
“是啊,是啊!这位姑娘性子真坏,太不讲理了。”
有人赞同道。
“刚才她还把我儿子推倒在地,你们看,我儿子的头流血了。”
先前被牟羽迷推倒在地的巴郎子,额头流着血,哽咽地抱住母亲的腰。
又有人抱不平地说:“撞一下要下跪,那撞破头要怎么赔?”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指责牟羽迷,令牟羽迷怒不可遏。本来她对眼前的男子心生好感,看他鼻子生得威猛,想必他定有过人之处;她已经玩腻了侍卫长,想要换换口味,她打算假以时日,以普述儿的身分召他做入幕之宾。但他害她出糗,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撕下他那张好看的脸皮做脚垫。
牟羽迷咆吼:“统统给我住口!不然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围观者中没人知道牟羽迷是普述儿,不过从她眼眸中透出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感觉不对劲的人率先说:“算了,做生意去,别跟这个野蛮的姑娘吵。”
“谁娶到这个姑娘,谁倒了八辈子的楣。”有人混在人群中放炮。
“唉,倒楣的是我儿子,平白无故破了头。”巴郎予的娘自认倒楣地叹气。
“大娘,这些给你当医药费。”枇珈迷从怀中取出几枚通宝,塞在大娘手里头。
大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只拿了一枚通宝,其他全退给枇珈迷:因为通宝是非常珍贵的钱币,做大买卖的才用得到,一般的百姓是以物易物。
看着枇珈迷善良的模样,男子的嘴角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
这个象徵好感的短暂微笑,被牟羽迷捕捉到,她气死了。
她气天下的男人多是睁眼瞎子,看不出仳珈迷的伪装;她更气矫揉造作的枇珈迷,让天下的男人盲目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一个也不留给她……
最气人的是,枇珈迷向大娘赔不是之后,又走到老儿的身边,掏出手绢为老儿拭去眼里的沙子;这个该死的鸡婆,嘴巴没说,却用行动指责她不对,她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