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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关键链-第11章

小说: 关键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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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问,“如果我在一条路径遇上麻烦,为什么不应该转往另一路径用力呢?”“最终它们都会合拢的。”查礼提醒他,“你在其他路径所赚取的进展,最终都要等待那条延误了的路径的。你投资的太早了,而更糟糕的是,你忽略了最应该专注的东西,就是那条延误了的路径。”马可没有回答,似乎若有所思。查礼继续对他说:“一个目光短浅的项目经理,会不理停滞不前的路径,转而理其他的,而衡量数字依然显示项目进展顺利,项目经理看来大有成绩,他的光彩会维持一段时间,一段相当长的时间,直至所有其他路径都完成了,剩下那条有麻烦的路径还在挣扎,这时候整个假象就会幻灭。马可,我不是针对你,我以前亦犯同样错误,只在 15 分钟前,我才变得聪明起来。”“谢谢你。”马可说,“但我依然要想一想。”我不急于打破教室里的沉默,这情况并不会每天都发生在一个教授身上,学生正在学习一些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应用的重要知识,学习并认同它,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难怪当佛烈冲口而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觉得很没趣。“什么?”我的语气有点粗暴。“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无数项目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最后的 10%,那是因为我们衡量项目进展时,忽视了关键路线的重要性。我找到了敌人,那是我自己,我就是负责编写项目进度报告的人!”这班学生真不可思议!
  我转入车道,猛然踩住刹车,惊魂稍定,我走出车外去检查车头。车子和这辆明亮的白莱萨轿车之间大约只有容纳一张烟草纸的空间,车上有临时车牌,为什么茱迪不告诉我今天晚上有客到?我绕着这华丽的工程艺术品走了一圈,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将运动型和实用性结合、四轮驱动、偌大、宽敞、结实,但它现在只是一个捉摸不到的梦想,这玩意儿差不多值我一年薪金,我走进屋子里。没有客人,茱迪正在洗澡,桌子是为两人而摆设,桌上放着两支红蜡烛,蜡烛?我赶回那辆白莱萨轿车,查看车子的登记资料,我该怎么办?太离谱了!我回到客厅,调了两杯酒,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她。她终于出来了,她很美,换了新发型,我记不得见过那对耳环没有,但还记得那条长裙,她坐到我身旁,那起一杯酒,然后望着那金色的液体问:“你喜欢你的礼物吗?”那么,那是我的礼物了。“你喜欢那颜色吗?银色是我们的颜色,你认为怎样?”我再喝一口。“我知道你是多么渴求一辆运动型的车,是换一辆像样的轿车的时候了。”“我可以等。”“你的车快要支离破碎了。”她坐在我的怀里。这不会见效的,这次一定不。“茱迪,我们怎样支付它?”“甜心,我们会有办法的。”她用红唇轻擦我的脸。我尝试把她带回现实。“我们负担不起。”我说。“噢,宝贝,我们负担的起的。”她解松我的领带,然后转向衬衫上的纽扣……“你快要转入永久职系了,况且,你多次告诉我,不用多久就会成为讲座教授了。”她轻擦我的胸部。
  我抓住她的肩,把她轻轻推开,然后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我们现在买不起!”她望着我,然后站起来:“李查德,自从我们结婚那天开始,我就不停听见同样的一句话,我们负担不起,我们负担不起,我不能再听下去!我等了多年,待你完成学业,当你的朋友已经发了财,而你还在教育界打滚时,我没有怨过半句,我已经受够了,我要好好生活,现在就要。”“茱迪,现实点吧。事实是我们现在的确负担不起,我们借了别人多少钱你是知道的,我们连二手的小霸路也买不起,你也是知道的,而你竟然买一辆全新的白莱萨轿车?”“听好,李查德。”她把双手搁在腰间,“我不要再听下去,不要说我们现在负担不起,要耐心等待,终有一天。。。。。。”“但是,茱迪。”我尝试使他冷静下来,“这就是命运。”“命运!你竟然胆敢跟我谈命运!我不再听你胡扯。”她开始哭,“听一次已经太多了。”这真伤透我的心,几年前我说:“我们负担不起养孩子,现在不行。”一年前,茱迪发觉她再也不能生育了。我站起来拥抱她,拥抱是很差劲的补偿,新房子或白莱萨轿车也是。
  10  常识和逻辑
  “第一轮草稿,算是不错了。”韦逊把我们的论文放在桌上,“我在需要改动的地方都画上了记号。”第一页就像患了严重麻疹,花斑斑的,我在望望其余页,麻疹传遍论文每个角落,就连图表也不能幸免。我见怪不怪,韦逊处事一项一丝不苟,这我老早预料到,我一边叹息,一边把它放回桌上。“这将会是一份佳作。”他鼓励我,“要通过任何编辑,我不见得有什么问题。”“它能够在这个学年完结之前发表吗?”我问。“如果我们走运的话,应该可以,但重点并不在这里,这篇论文并定会发表出来的,但你需要的是发表更多论文。顺便一提,我跟费沙谈过设计数学模型,研究项目延误对财政的影响。”“怎么样?”“他没有兴趣。”他说。我感到很惊愕,这不像费沙,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推辞开发数学模型的机会的?但以韦逊高超的说服力,也不能说服他,我再找他谈,根本没有用。“那么,我们有什么选择?”我问,有点气馁。“你可以等,知道我能腾出时间和精力去搞。。。。。。”考虑到这点子其实并非出于韦逊本人,这就意味着永远拖下去。“活着你可以自己搞数学模型。”那简直是开玩笑,绝对不行。“就是这么简单。”“还有第三个选择。”我说,“我可以发掘一些新的点子。”“而放弃研究项目延误对财政的影响?我真不明白,李查德,你说时下绝大多数论文都是废话连篇,如果不是我强迫你跟我写点东西,你根本就不会发表任何论文,你终于想出一个实际的、并可以转化成为不止一篇而是两篇论文的题目,现在有居然想放弃?只是因为你怕搞那些数学上的东西?”他看看我的扑克脸,补充说:“何况,你从哪儿找来好的、新的点子?”“我有,两个。”他滔滔不绝地说:“四年了,完全没有新点子的影子,现在居然有大量灵感涌现,你醒醒吧。”“我有点子,足够写两篇有分量的论文。”我重复。“你有点子,足够写两篇论文?”他嘲讽地用小指挖挖耳朵,“再说一遍。”我保持木然的表情。“就谈谈你的点子吧。”韦逊非常怀疑,几乎要发怒了。“乐意之至,我先说说灵感出自何方,它们不是我的产物,而是我和学生集体讨论时发掘出来的。”“呀!”他突然若有所悟似的,“就是那类点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被冒犯的感觉,他摆摆手,要我息怒。我开始解释:“第一个点子围绕着一个问题:到底应该采取早的起步日期还是迟的起步日期。”“你想搞优化的研究?你?这就是你所指有分量的论文?”他站起来,踱来踱去,全算着怎样敲开我的脑袋。“你可知道有多少篇论文已经以此为题材?最有数学头脑的人都要用上多年时间研究当中细微的环节,你怎可以指望。。。。。。”我在算着,他一连问了五个问题,韦逊今天很不耐烦,他终于留意到我的表情,然后停下来。“你有见解,能够从安全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他思夫。当我证实后,他开始聆听,我说了一会,他就问我相关的问题,我回答了,他又问另外一个问题。“让我看看有没有误解,李查德,外面有数以百计论文谈及非关键路线的早的和迟的起步日期,对于这些花了一番
  心血研究而写成的论文,你的评论十分简单:它们全在浪费时间。”他停下来让我发言,我正想张口答话,但我可以说些什么呢?说“是”实在有点儿自大,但我不愿意给与其他答案。韦逊代我说:“你下这个结论,是因为你认为他们只着重次要的问题,而忽略了较重要的?”在我有机会表示我同意之前,他继续说:“你说最重要的,是项目经理的专注能力,早的和迟的起步日期都会危害他们的专注能力,虽然程度不同,而你总结说:忽视这问题,就是忽视了整个问题的核心。”我想开口去解释原因,但他不等我发言,又接着说:“说来有点儿奇怪,我竟然同意你的看法,百分之百同意。”我闭起嘴。“我说了那么多,是想向你证明我真得明白整件事。好了,现在我告诉你,我非常失望。”我厌倦唯唯诺诺,于是保持沉默。“你不认为这个—我该怎样叫它?—有趣的观察,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吗?”这样说太过分了,然后我发觉他是对的。“如果我们不能够提议每条路径的最佳起步时间,它的实际用途就很有限。”我承认。“你仍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韦逊摇摇头。很明显,我不明白。“听好,李查德。”他很有耐心地说,“你不能用数学方程式来显示一个人的专注。”“所以呢?”“所以,这问题是不能用数学方法来解决的。”我还是不明白。“但可以用逻辑来解决。”我坚持,“我们已经知道应着眼的地方,继续思索,必然能够找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程序,这对项目会有极大帮助。”他还未被我说服,我继续努力:“韦逊,我不想你觉得我很冒昧,但我经常梦想找到这样的突破。一些卓有成效的理念,例如及时生产系统(Just…In…Time)和全面品质管理(TQM);都不是建立在数学基础上的,但这些方法为例那么大,是因为它们建立在常识和合乎逻辑的程序基础上。我知道我们离突破还很远,还没有找到答案,但我们起码已经找出了正确的问题,你必须承认,我们的确迈进了一大步。”“没有用的。”他叹息。“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我诚恳地说。“李查德,你在学术界已经超过十年了,是该了解一下学术界的游戏规则的时候了,如果你想往上爬,就一定要发表论文,而发表论文,就一定要迎合公认的学术标准,你是知道那些标准的,论文一定要基于调查或数学模型,就是这样。”“但是,韦逊,及时生产系统及全面品质管理等的理念又如何?根据你刚才所说的,它们都不够学术性了,但是,所有大学都教授这些理念。”“它们通过了事实的考验。”“但其他新的突破呢?”“如果你找到一个,你可以写书发表,书本并不需要通过学术评论员的评审,但你要谨记,书本对争取讲座教授职衔是不算数的。”“我全都知道,但这是在荒谬。”“为什么?”“韦逊,你对我讲过不止一次了,说企业界几乎所有范畴的现有知识还远未达满意水平,另一方面,有一大群人理应有办法改变这局面,全世界的商学院里,究竟有多少教授呢?十万个?而我们贡献了些什么?什么都没有,过去三十年里,各方面的知识都大跃进,但其中有多少个突破来自学术界?零。你不认为我们评定研究的标准就是问题所在吗?它扼杀了我们,我们几乎没有可能在这机制下做出有意义的贡献,我们怎么可能……”他举起手,阻止我发言,然后说:“你不喜欢这个机制,我也不喜欢,但为了避免学术界进入无政府状态,所有人就必须根据标准办事,就像民主政治或者司法制度,它们可能有重大漏洞,但仍是无可取代的。”他瞥一瞥手表。“你的另一个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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