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八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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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男人焦急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往角落和座底处张望,便问他有什么事。
“茅房在什么哪儿?”他问。
“什么啊?”
“厕所!卫生间!洗手间!” 他皱着眉头说。
“难道那些该死的嫔妃都不用排便吗?” 他大叫。我终于搞清楚他要干什么了,把他带到了西门边的人类卫生间。
几分钟后他就回来了。我们走出思想家纪念堂,来到了一座高高耸立的建筑物跟前。这建筑物名叫奥林沃贝里斯克,象征着几乎被遗忘了的第四代王朝的开始。
我们在灵光河神庙前停了一会儿,这庙就建在河流之上,因此神圣的河水恰好从庙中流过。
参观完后我们拐了个弯,一座醒目的建筑物随即映入我们的眼帘。
“那是什么?”女人问。
“是通天螺旋梯。”我说。
“好美的名字喔!” 她激动地说,“肯定也有个美丽的传说吧!” 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很久以前,科学还不发达的时候,人们认为只要修建一个特别高的梯子就可以登天了。”男孩听后一阵狂笑。“真的是这样,”我接着说,“修建工作始于第二代王朝,直到第三代王朝中叶才竣工,整个工程历时700多年。看起来似乎你在这能看到它的顶部,而实际上你看到的只是底部的那一半。其余部分都被云层遮住了,看不清。”
“这梯有多高?”女人问道。
“9000多米高,”我说,“比我们最高的山脉还高出3000米。”
“太神奇了!”她赞叹道。
“要不要靠近点看一看?”我向她建议说,“你甚至可以爬上前1000米,前5000米的坡度都不大。”
“好啊!”她高兴地回答,“我很想试试。”
“我才不爬呢。”男人反对。
“试试看嘛,”她催促他说,“肯定蛮好玩的。”
“空气很稀薄,地心引力又那么大,很费劲的。哪一天我来选择旅行路线,我敢保证肯定不用走这么多的路。”
“我们可以回去看节目了吗?” 男孩着急地问。 男人又看了一眼通天螺旋梯。
“好吧,”他说,“我已经看够了,咱们回去吧。”
“我们应该等旅行全部结束了才回去,”女人说,“我们可能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那又怎样?不就是个落后不堪的地方嘛,”男人说,“别告诉你的朋友什么乱七八糟天梯的事,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你错过了这个景点。”
女人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条自认为很好的理由:“可是你已经答应付给他整个旅程的导游费了。”
“我们付给他一半就得了,”男人说,“就这么着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子,抽出三张十美元的。他停了一下,看看我,又放进口袋,换了一张五十美元的塞在我手里。“你还算个尽职的导游,艾门仕。”他说。然后他们就回宾馆去了。
最初来心大星参观的外星人言谈粗鲁、举止野蛮,但第三十一代王朝最伟大的帝王裴甘尼二世下令要以最高的礼节来接待他们。
他们最后离开的时候,来和裴甘尼告别,其中有个外星人在裴甘尼手中塞了块完美无瑕的蓝宝石,答谢他的热情好客。
外星人离开宫廷后,裴甘尼就把钻石扔到地上,宣告心大星人的一切不是金钱能买得到的。
蓝宝石就一直留在原地,长达三代人之久,成为心大星人自尊和自立的象征,直到最后消失在一场尘暴中,此后再也没人见过。
《苏格拉底》作者:约翰·克里斯托弗
洪波 译
那天下午,我关了实验室的门,想乘车进城去。我正往大门口走去,突然从看狗人小屋那里传来了一阵阵尖叫声。我这个人天性喜爱动物,特别不愿意听见它们痛苦的哀叫,所以我穿过大门径直走到了看狗人的院子里。我看到的景象简直使我毛骨悚然。
詹宁斯,那个看狗人,手里正提溜着一只小狗,把它的脑袋使劲地往墙上摔,他的脚下躺着三只已摔死的小狗,我穿过大门时,他把第四只扔到那一堆里,又拎起那只蠕动的小狗,这是这窝里最后一只了。我严厉地喊了声:
“詹宁斯,怎么回事?”
他转过身来,手里还提溜着那只小狗,他本来就是个面目可憎的人,这会儿看起来简直是杀气腾腾。
“你说我在干什么?”他问道,“弄死一窝子废物——这就是我在干的事。”
他拎起那只小狗让我看。
“瞧,”他继续说,“好好看看这只小狗,你就会明白我干嘛要这么做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小狗:一身肮脏的黄褐色的毛,腿粗得出奇,但吸引我的却是那个脑袋,它比它同种任何一只普通小狗的脑袋足足大出三倍;虽然它的脖子够硬朗了,但那个大脑袋安在上面好像细枝上长了个大苹果。
“是的,确实是只奇怪的小狗,”我承认道。
“奇怪?”詹宁斯叫了起来。“是个怪物,我说这么叫它才合作,”他忿忿地盯着我说,“而且,我知道怎么回事,我可不是个傻瓜!两周以前,星期大报上就有一段小小的报道,你们在那个大房子里安了些爱克斯光机器,报纸上说这些爱克斯光能影响那些在娘肚子里的小东西,使它们长成怪物。指望这窝子东西长成纯种的粗毛狗?依我看没有一只会长成哪怕是象象样样的杂种狗的!这窝子废物至少花了三十镑呢。”
“是件遗憾事,”我说,“但是我敢肯定公司是不会承担责任的。你一定没锁住那只母狗,让她乱跑出去了,这是不能原谅的。你没能看到几周以前星期天报上另一条报道实在太糟糕了,你至少可以多锁住她一些时候的,你知道曾警告过你不要让她挨近那个工厂。”
“是的,”他怒气冲冲地嚷嚷道,“我知道指望从这些混账东西身上搞钱简直是做梦!但至少我能砸烂它们的脑袋寻寻开心吧!”
说着,他又拎起那只小狗准备往墙上摔。这小狗在我们说话时一直没哼哼,这时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哀叫,睁开了眼睛,那样子好像很奇怪地表示它一直在听我们说话,知道这一下子可得完蛋了。我粗暴地一把抓住詹宁斯。
“等一等!”我说,“你刚才说这些狗是什么时候生下来的?”
“今天早上,”他怒冲冲地回答。
“这只狗的眼睛已睁开了,”我说,“看看它们的颜色!你以前见过长着蓝眼睛的粗毛狗吗?”
他恶意地笑了笑。“有谁见过长着这样的脑袋或长着这么一身毛的粗毛狗吗?它压根儿不是条粗毛狗,它是条劣种狗,我知道怎么对付它。”
这小东西呜呜地叫着,好像知道大声叫也是无用的。我掏出了钱包。
“我出一磅钱买了,”我说。
詹宁斯打了一声唿哨。“你准是疯了,”他说,“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你给钱就拿走。现在就抱走吗?”
“现在不行,”我对他说,“我的房东太太可不让我抱只小狗回家。在我找到合适地方之前,如果你愿意照料它,我可以每星期付你10个先令。这笔交易怎么样?”
他伸出了手:“先付钱?”
我给了他钱。
“我会照料它的,老板,即使它不怎么入我的眼。不管怎么样,格洛里总有样东西可以消耗消耗乳汁了。”
一天我至少一次,有时两次去看望这小东西,它长得出奇地快,第二个星期末,詹宁斯要我增加2先令6便士的喂养费,我也只得同意。这小东西只吃了不到一个星期的奶,这以后一直自己吃食,胃口大得吓人。
詹宁斯看着那小狗,一面挠着乱茅窝似的脑袋:“我不明白。我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小狗;格洛里没教它怎么吃,怎么喝,它只是蹲在角落里看着她。有一天我刚把食端来,它就像饿狼似地扑上来,这可不是正常的。”
看着那小家伙吃食,我自己也感到惊愕,这小家伙比它母亲还能吃,你简直能看得见它长。还有那份聪明劲儿!有一次,大约那时它还不到14天,我撞见它小心翼翼用爪子扒掉了狗屋的门闩,跑出来偷吃了点食,那是詹宁斯去关大门时留在那里的。就是在那个阶段,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不是这些外露的小聪明,而是我和詹宁斯靠在狗屋篱笆上谈论它时,经常发现它盯着我们看的那副神情:它坐在那里,专心致志,一只耳朵竖着,长着宽宽前额,一点不像狗的脸上困惑地皱着眉头。
有一天,詹宁斯问我:“还不想给它取个名字?”
“想了,”我说,“我想叫它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他重复了一遍,“和足球有关的?”
我笑了。“几千年前,有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也有这么一个名字,他是个希腊人。”
“哦!”詹宁斯轻蔑地说,“一个希腊人……”
有一个星期五晚上,我带了一个朋友来看苏格拉底,他对狗颇有研究。詹宁斯不在家,这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每周至少有一个晚上要喝得酩酊大醉的,而且最欢喜在星期五晚上喝。我把我的朋友带到了狗舍。
他看了苏格拉底,没说什么。它,经过了三个星期,已长得像猪狐犬那样大了。我朋友仔细地观察它,就像在评判克拉夫特比赛会上的一名获奖者,然后他放下苏格拉底,转身问我:“你刚才说这狗有多大了?”
我告诉了他。
他摇了摇头。“如果换了别人告诉我的话,我肯定要说他在撒谎,”他说,“伙计,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小狗,而且那个脑袋……你说那一窝子都是一样的?”
“反正身体长得都一样,”我告诉他,“这就是为什么给我印象特别深。在我们那些实验室里,我们完全可能弄出些畸形的变种来——两个脑袋的耗子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但一窝5只全是一样的!我看,这像是真正的变种。”
“说是变种,我倒是不太相信,”他说,“但一窝全是一模一样的,依我看来,倒是个真品种。那蠢货把它们全弄死了,真可惜!”
“这家伙杀了一只可能会给他下几个金蛋的鹅,”我说,“且不说它在科学上的重要性——可以想像生命科学家会为这兴奋得发狂的——像这样的一种变种原可值一大笔钱的,即使就这一条狗兴许也前途无量呢!瞧!”
这时,苏格拉底把一只旧洋铁罐头踢到了狗屋墙边,想踩着它爬过篱笆,这篱笆挡住了到外面的去路。它用爪子在篱笆顶几时以下的地方乱抓了一阵子。
“好家伙!”我朋友叫了起来,“如果它在一个月后能做到这件事……”
我们转身离开了狗舍。当我们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詹宁斯,他喝得醉醺醺地从我们身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来喂小苏格拉底的吧?”他含糊不清地说。
我抓住了他的肩膀。“一点不错,”我说,“我们已照料过它们了。”
第二天我去的时候,发现狗屋门上挂了一块大牌子,上面七歪八扭地写着:“严禁入内。”
我推了推门,发现门锁了,我看了看四周,詹宁斯正盯着我看。
“您好,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