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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八辑)-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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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男孩呆愣地看这个瘦女人,小声说着:“一个女巫婆!”
  人群里嘁嘁喳喳地议论着,说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女巫。
  她用肩膀挤过好奇的农民们,摇摇晃晃地走到我的柜台前。把正在流血的那个右胳膊伸到柜台上。她用英语说,“你是安吉洛·奥斯卡先生吗?”
  我点点头。
  “你能治这个……这个伤吗?”她把身子靠在柜台上,颤抖地问道。
  “是的,”我说。我轻轻地戳了一下她没有手的右臂。这个刚受伤的,但很快就会被感染的。“不管怎么样,做一只新的手臂需要数月才能长好。还需要几个月的调养,才能自由活动。它不像准备一顿圣餐那样容易。”
  “做一只手。现在就做!”她用既快而又命令的声调说着。一个真正从爱沙坦都·尤尼都狂暴主义阵地来的避难者。我想“她一定是个从圭亚那或中立的巴西利亚殖民地国家跑出来的罪犯。”
  “你的右手还在吗?”我问道,“也许我们能接上它。”
  我靠近她,看了看。尽管她的骨头也坏了,我也能看出她长着一副柳肩,她的脸窄窄的。这表明她是天生的小骨架。这两个因素说明她的关节直径很小。“你在G国家待了多久?”
  “我从未去过G国家。”她撒谎说。
  我告诉她,“你应该住在医院里。”我不想和罪犯来往。我说,“我只不过是个药物学家。而我的药也不是像人们所要求的那样能创造出奇迹。”
  “给我治一治吧,”她说“我不想去医院,不要提问题了。”她掏出一个像拳头一样大的计算机晶体,悄悄地把它放在我的手里。这是一个非同一般的晶体。
  “你还是应该去医院。”我说。
  她的身体向前动了动。我看她比我想象的更年轻。她黑色的头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黑眼睛。她满是汗水的脸上由于恐惧而显得很苍白。“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当她显示恐惧的那一刻,她是很美的。我感到自己有一种很强的欲望要帮助她。我对自己说,她不是一个罪犯。
  我关了店铺,护送她回到气垫船上。我把我在嘉顿的地址给了司机,并告诉他去那儿的路线。他慢慢地开着气垫船,穿过拥挤的费尔亚大街。那个女人很快地睡着了。我们路过一群混血人,他们正在卖服装、鹦鹉、新鲜的水果和廉价的中国陶瓷器皿。来自欧洲、非洲和亚洲的商船水手们正在寻找高科技产品和其他能走私的物品,准备带到其他港口转卖。气垫船驶上人行道,当地农民愤怒了。他们堵住了去路。司机将水倒到汽垫船的加速器上,使垫气和灰尘吹到人群中,孩子们裸露在外的腿被烫着了。我感到这样很不道德。我真希望我不来照顾这个瘦女人。我插入通讯插孔,叫通乌潘尼撒迪——史密斯公司,订购了一套骨胳再生器械和一个造骨医疗包。
  在避税港,我见到了弗兰克。他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他并不在乎和罪犯往来。我让司机停下来,看到弗兰克正和一些武器商站在一起,他们与哥伦比亚游击队对枪榴弹发射装置进行讨价还价。当他看到那个瘦女人时,他伸出长脸透过窗户,往里仔细地瞧着。
  “喂,安吉洛,你怎么带着一个注定要死的女人呢?”他笑着说。“呵,她真漂亮!也一定很聪明。”
  我从船里出来,走到这个女人听不到的地方说,“是的,她是一个老年人非常想得到的女人。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当我和他在一起时,她能给草地带来好的肥料。”弗兰克笑了。我把晶体交给他:“这值多少钱?”弗兰克把它放在手上滚动两下:“这上有什么奥妙吗?”
  “我不清楚。”
  “也许值四十万到五十万元,”他说,“你检查它的注册号码了吗?我想这是偷来的。”
  “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你给我找一个视网膜扫描器,今晚把它拿到我家。”我小声说’。
  “好的,我的朋友。”弗兰克低声地说,眼睛盯着汽垫船里的那个女人。“我曾见过一个腿就像她那样细的蜘蛛。”他说着笑了起来。
  我回到汽垫船,离开了避税港。当飞过克隆郊外的高速公路后,我们的船降低了高度。穿行在一排排香蕉树间。因为我以前没有把船开过这么快,我第一次注意到这是多么整齐而美丽的果园啊!每棵树的间距都是三米。我的假眼在红外线光谱里自动记录颜色时,就像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金。这一天,果园的深绿色的天空闪烁着红外线光。我从树叶间时而看到一些杂乱的呆床、粗麻布、单斜式帐篷、卡片硬板盒子和旧汽车。这儿是南美洲狂暴主义国家出逃者的避难处。不幸的是,他们不敢冒险穿过哥斯达黎加。因此,许多避难者们挤在一起,等待着有船前往马达加斯加岛或是一些其他幻想中的乐园。
  我望着散乱在果园中的一个个避难之家,觉得多么奇怪呀,在整齐的果园中参杂着乱七八糟的不整齐的一个个家庭。它使我想起在童年时期的一件往事。一个叫巴蒂斯达斯·桑哥勒安特的杀人犯的一家。他们在我们村子外边出售人体器官被警察抓住。为了让人们知道他们犯了可耻的罪行,警察把他们带到海滩上,在全体市民面前将他们处死。这个家里有三个男孩,都还是十至十二岁的孩子。谣传说当取出受害者的内脏时,这些男孩经常比赛抢拿最值钱的器官。但巴蒂斯达斯的一家人发誓说这些孩子是无罪的。当警察枪决他们时,队长告诉他们站成一排,三个孩子紧紧地靠着杀人犯的父亲。警察花了很长时间才使得这一家站成一排。当他们一家站成一排时,又过了很长时间,队长才令射击小组开枪。我一直都在相信,队长只是等待以至于他能够欣赏到他们临刑的窘态。当子弹射向这些孩子时,我想为什么队长不在他们挤在一起,紧紧靠着他们的父亲时,开枪呢?这样做有什么不同呢?
  当我们到家时,我把这个瘦女人放到冰冷的一楼,把她放在地板的毛毯上。我摸了摸她的脉搏。地毯上出现了脚步走近的声音,是司机把两个小包拿进来,放到地板上。我替这个瘦女人付给了司机小费,并送他到门外。我问他既然他还走那条路,能否免费顺道带我去趟科隆,取回我在乌潘尼撒迪·史密斯公司的药品。他拒绝了。因此,我只好步行十一公里,回到克隆去拿我在乌潘撒尼迪·史密斯公司的药品。
  我喜欢步行回家。我的房子很旧,土墙开始掉渣了。它是此地该维修的房子中的一个。因此,相比它还不算太糟的。因为它在湖边。出售和制造人体器官的商人并不是富有的。很久以前,我已经决定我不想使自己伤心。我不想在迈阿密、在汉城、在北京住间小屋,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来营造生活。我更喜欢巴拿马。
  当我回到家时,太阳刚刚落下,天气变凉了。弗兰克躺在我前院的木瓜树下,正看着一根棕色的棍子狠狠地砸着最上面的木瓜上,使木瓜里的种子散落在地上。他看到了我,叫到,“喂,安吉洛,我把你想要的东西带来了。腿像蜘蛛的女人在里面。她现在醒了。我给她带来美丽的黄玫瑰。她喜欢这些鲜花,就像水果棍喜欢木瓜一样。我想她正在闻着花香呢。”
  “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她了?”我问道。
  “是的,我告诉她我是一名医生。是你叫我来取药的。”
  “她相信你了吗?”
  “是的,我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弗兰克笑着说,还有,晶体上有程序——是军事软件。”
  “军事!”
  “是的,一个真正的智能软件。”
  我还是头一次听一位医生在大会上作关于真实程序的报告呢。军事情报吸引他们。他们为了转移需要收藏好它们。这个真实的程序使转移者避免遭受感觉的丧失。因此,他将不会变成一个患妄想狂的人或精神病患者。这个真实的程序使他的吃饭、工作、睡觉和其他日常锁事都陷入了一个梦中。他还不知道他的灵魂已经脱离了他的肉体。但是真实的程序只能通过综合处理后才能连接起来。如果你能破译它的览测系统,会使你感到惊奇和震惊。“这是偷来的吗?”我问。
  “根据注册号码它属于一个叫爱米尔·杰费勒先生的。他住在拉格兰吉轨道上。他没有申请作为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因此,他喜欢生活在法律之外。他有这个程序是非法的。他不会说出这是偷来的。”
  “他是一个医生吗?”我问。
  弗兰克耸了耸肩。
  “为什么他对智能存储器感兴趣呢?”
  弗兰克又耸了耸肩,从衣袋里掏出晶体。他说,“如果你想卖了它,我们就能得到五十七万二千元。”
  我盘算着:若有并发症,这个瘦女人的药费电就花掉二万六千元,还剩下一大笔钱呢。我决定要问一问这个瘦女人是否有这个晶体的收据。但愿她不是偷来的。我让弗兰克把晶体收藏几天。
  当我回到房间时,瘦女人靠在墙角,两个膝盖顶着下巴坐在那里。三朵玫瑰花放在膝盖上。她睡着了。我打开骨胳再生箱,把装有药膏的小包、洗药和医疗器械堆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
  弗兰克大声念着关于一种药品的说明书。然后把一个防毒面具戴在脸上,使劲吸了几下,又把面具戴到那个瘦女人的脸上。我碰了碰她的肩膀,把她叫醒。她爬到地板中间躺下来。
  玫瑰花掉到地上,弗兰克把花捡起来交给她。她一边闻着玫瑰花散发出来的香味,一边说,“你知道吗,你若拿着花闻时间长了,就会失去知觉。”我和弗兰克点了一点头。
  “顺便问一下,”弗兰克说,“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这个瘦女人不回答。弗兰克继续用温和的口气说,“安吉洛说我们应该叫你蜘蛛腿。他认为这很有趣。但我告诉他不能这样称呼一个女人。你必须原谅他。他只长了一个种地农民的脑袋。不懂得更好的东西。”
  “就叫我塔玛拉吧,”她说。
  “啊,塔玛拉,一个很不错的名字,真美。”弗兰克说。
  “晶体还在你那儿吗?”塔玛拉问。
  “是的,”我回答。
  “我可以摸一摸吗?收好它,别丢了。”
  我点了点头。弗兰克拿着她的左手在晶体周围转圈摸着,并弹了弹带在她脸上的防毒面具的滤毒罐。她用力吸着滤毒剂的香味,然后扭动着摘下防毒面具,不久她又睡着了。
  我给她的手腕扎上了止血带,把带有血的绷带解下来,很多油糊糊的粘液从碎裂的关节中流了出来与绷带粘在一起。绷带上还有一些脓血,伤口开始出血了。因此,我打开塑料AV夹,掐去桡骨的动脉。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想象出把碎裂的骨头封住,使它们分离开,再长出新的。这种再生药膏功能能够辨认细胞的遗传密码。它渗入细胞后实际上已经开始有规律地复制它们了。并按照遗传密码生长出来新的骨头。但骨胳组织不能像其他组织用同样的化学配方,那是不能再生长出来的。只能再生皮肤,除非两个配方同时被使用,才能再生骨胳组织。
  我拿了一块处理过的皮,从挠骨和尺骨上开始剥去新长的肉。因为骨头半径小,我想正好在关节下把它们剥下来,而使我感到吃惊的是苍白的、发蓝的,有关节的软骨恰像一个帽子扣在关节上。他们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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