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计划-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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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克莱打开一份报纸。“我想你还没看见这个。”
巴尼看着《六十分钟》节目的整版广告,惊得张大了嘴,接着又饶有兴味地看起来:“克里斯蒂安娜·艾曼坡将主持整整一个小时的节目:《未来:女人入主白宫?》”
克莱读着广告词:“‘女人掌权?采访当选副总统黛安娜·范斯坦!还有国务卿玛德琳·奥尔布赖特!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蒂娜·惠特曼!阿里安娜·霍芬顿认为女总统是天数已定!现场采访琼莉·帕特森——许多人说她将是合适人选!’”
“他们有一点说得不对,这不是现场采访。”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咧嘴笑了笑。“正好有用。”
“有什么用?”
“天赐良机。”
“巴尼,明天某个时候,在佐治亚州的一条沟里,琼莉将遭遇和詹姆斯一样的命运。”他又把头朝棺材那边一歪。
“这可是我们从中解脱的机会,也是琼莉得到别人同情的机会,她将受到人们的怀念,你看,她已暴露出自己的本能特征了,比如贝蒂·福特之类,还有酗酒吸毒,将来出现的情况是,她陷入了极度的麻烦,有人把她给收拾了。”
“事情一完,圣保罗就打电话。”
“我在我的公寓里。”巴尼说道,“如果圣保罗不得不把他们三个都干掉,务必要让他干得像一场抢劫,也许可以把房子给烧掉。你准备呆在哪儿?我得跟你保持联系。”
“上午的悼念活动一结束我就走。”
“回雷克斯那儿?”
“我告诉过圣保罗要打电话,等詹姆斯这个死鬼到了地下六英尺的地方,我们就完全有可能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了。”
“墓地上见。”
克莱朝芬德利的孩子们走去,准备最后再安慰他们几句。“克莱,如果我明天忘了,你可别忘了看。”
“看什么呀?”
“《六十分钟》。”
“看那个干什么?”
“会有好处的。”
“你们真的要冒险坐飞机?”星期六,天刚破晓,埃莎关切地问道。
“还是坐飞机去最安全。”史蒂文说道。
埃莎双手叉腰放在围裙上。“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妈,今天非到那儿不可。”琼莉说道,“我们别无选择。”
“很危险,他们会认出你们的。”
“这个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谈到了。”琼莉说着看了看史蒂文,“史蒂文认为这么做可行。”
史蒂文的叉子伸向一摞浇了热苹果奶油的薄饼。“一顶大帽子加一副墨镜就行了。我可以在环球航空公司走个后门,用假名字上飞机。可是,妈,我想我们还得破费你一点钱,我们要用现金买机票。”
“我好担心啊。”埃莎说着伸手去拿钱,那叠钱上扎了好几道橡皮筋。她走到他们坐的桌子边上,把钱递给史蒂文,然后端起橘子汁说:“一路平安。”
他们碰了碰杯,然后一起吃早饭,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琼莉说道:“谢谢你,妈妈,你对我们真好,上帝知道,比我对你好。”
“亲不过一家人嘛。”埃莎只说了这一句,可是他们看得出她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爱,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她内心喷薄欲出的情感。“我想我很快就要看见我的外孙和外孙女了。”
“你会的,”史蒂文说得非常肯定,“你会的,我们都回来过圣诞节,记得吧?”
他们动身的时候,天正下着雨。史蒂文到车库里把埃莎的小货车开到后门口,那儿有个小门廊可以避雨,他们的计划是:把转播车锁进谷仓里,由埃莎开小货车把他们送到哈茨菲尔德。她知道要尽快把他们送到那儿,所以在他们上车之前,她先跟他们道别,她把手放在史蒂文右手的绷带上。“史蒂文,”她深情地说道,“我很高兴,你恢复了一些,我的琼莉遇上了好人,我爱你。”
史蒂文闭上眼睛,用另一只手臂热情地拥抱了她一下。
接着轮到琼莉道别了。“妈妈,我怎么才能感谢你呢?我们还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总也说不完,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别说了,你会回来了却心愿的,那时候我们会有很多很多时间,上帝会作出安排,会弥补我们所失去的一切。”
琼莉感到雨水落在脸上,可是立即意识到那不是雨水,却是夺眶而出的泪水。“我……我爱你,妈妈,”她说着在妈妈脸上吻了一下。“我从来就没有不爱你。”
埃莎擦干自己的泪水。“走吧,我们得上路了。”
可是他们没能走多远,埃莎看见一辆白色的老爷车横在通往农场的大门口,于是她猛地踩下刹车。那是辆破烂不堪的“黑斑羚”,就堵在两只门柱之间,一半在泥泞的路上,一半在埃莎的车道上。一个穿黄色雨衣的男人站在车后面,正把一根断栅栏木塞进左后轮下作个衬垫。他钻进车里,把车发动起来,挂上挡,结果那木头给甩出老远,车轮往泥里陷得更深了。
“哦,你们看那个白痴。”埃莎嘟囔道。她知道,陷入那样的泥泞中就完了。
史蒂文打开货车自己一侧的门,把头探出车外。“怎么回事?”他冲那人喊道。
那个矮壮汉一口乡巴佬的口音。“早啊,你们大家,不巧滑出了路面,帮个忙吧?”
史蒂文和琼莉下车去帮忙——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没有其他路可以通往机场——埃莎自言自语地说:“他在这条路上干吗?没见过有谁有这种车嘛……”
史蒂文和琼莉走近那辆破车的时候,那人说道:“这里有些沙子,也许有用。”说着就去掀车盖。
坐在货车里的埃莎还在自言自语。“不认识这家伙”——可是话说到一半,她就打住了,因为就像看慢节奏的动画片一样,她看见那个穿黄雨衣的家伙从车上拿出一支步枪。史蒂文此刻正搀着琼莉在打滑的山坡路面上行走,离开那车的乘客座位一侧大约五英尺。那人动作敏捷地把步枪举起,顶在肩上,埃莎打开车门,以更加敏捷的动作举起猎枪,朝那人开了火。
枪声很响,余音在林木中回响,那人的雨衣前胸突然冒出血来,等史蒂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扑在琼莉身上,把她推倒在泥泞之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黄雨衣还站在那里,疼痛难忍,发出了像吓坏的孩子一样的哼唧声,步枪从他手中掉下来,掉进一汪泥水之中。他干呕了一下,一个痉挛,接着就栽倒在烂泥里。
“谁也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听见没有?”埃莎看着那个已经动弹不了的杀手说道。
接着她走过去,把琼莉从地上扶起来,这时史蒂文匆匆走到那人面前,那粗短手指上的金戒指在雨中闪闪发亮。他把他翻过身来,见他正喘着粗气,用双手捂着肚子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们得给他一点急救。”史蒂文对走上前来的两个女人说,“他还没死呢。”
史蒂文从那人身后架着他的双臂,把他朝“黑斑羚”方向拖,琼莉看见了那张脸。“我的天哪!”她吃惊地意识到了此人的身份,“是圣保罗!”
“把后门打开。”史蒂文说,埃莎把门打开。“帮我把他弄进去。”
等把他弄进车后那张大座位上之后,埃莎说道:“我来找人帮忙,这事就交给我吧,你们赶快上路,快走!”他们知道她说得对。他们要去赶飞机,舍此别无他法。“拿着这个。”埃莎说着把猎枪递给史蒂文。“把它放在座位下面那个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
“好吧。”他说这话时苦笑了一下,他吻了吻她,琼莉再次转身看着母亲。“你准备怎么对——?”
“孩子,我以前一喝多了就会胡编乱造,我有过多次经验了,这件事将成为一个绝好的故事。”埃莎跳上司机座,把“黑斑羚”发动起来,把它向后倒,让出地方来给他们过去。史蒂文挂上挡,把货车开了出去。
他们首先把车开到邮局,用特快专递把录像带寄到匡蒂科的联邦调查局,确保星期天收件,接着他们驱车前往哈茨菲尔德,史蒂文没有到民用航班的候机楼,没有去环球航空公司,琼莉不大明白。“你这是上哪儿去?我原来以为——”
“我已经说过,如果我不得不偷一架飞机的话,你不要觉得奇怪。”
“偷一架飞机?”
“事实上我没有偷。眼科验光师傅伊特博士为自己造了一架飞机,我们得找到七号机库……”
“谁是验光师?”
“一个我认识的飞行员,我们向他借用。”
“一个眼科医生制造的飞机?”
“在民航班机上他们会认出你来的。我无法越过安全检查,那是联邦飞行法的规定,我当时没有说实话,就这个办法,要么我们就只好开车。”
她耸了耸肩。“我们飞吧。”
“克莱?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还没有,巴尼,什么也没有。”
在山坡上那块拥挤的墓地上,参加葬礼的人们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等候牧师到来,他俩朝有些人点点头。“怎么还没消息?”
“不知道。”
“要是圣保罗把事情搞砸了锅——”
“巴尼,还早呢,不要紧张,你说起话来有点像詹姆斯了。”
“要是我们听不到这个混蛋的消息,那我们都会像詹姆斯一样完蛋。”
“巴尼,他会打电话来的。”这时牧师到场,大家安静下来。“考虑考虑收视率或者别的什么,”克莱说道,“以示我们对已故伙伴的尊重。”
“我们得给博伊特博士一点钱,因为他将不得不雇用清扫人员来清理这些烂泥了。”飞机飞到佐治亚州北部上空时,琼莉说道。他们浑身上下泥乎乎的。对两小时前在路上发生的事,他们仍然心有余悸。他们此刻坐的这架漂亮的小飞机是一位眼科医生利用周末业余时间、出于兴趣而制造的,它正以六百英里的时速飞行,琼莉真希望不要坐这架飞机,真希望坐在上面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人。飞抵霍斯克顿上空时,史蒂文用手拍了拍放在脚边那只背包里的录像带,说了一句:“死里逃生啊。”
“我看见那枚戒指时,”琼莉说道,“就差不多觉得那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老朋友。”
“某种意义上的朋友。”
“圣保罗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不知道,你妈妈真了不起。”
“她练过,有一次,她妒火中烧,拿猎枪跟在我老爸后面追,把汽车上的玻璃全打烂了,还大喊大叫的,她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史蒂文看了看高度,然后根据他登记的飞行计划上显示的数字,把飞机的高度下降了一百英尺。“发生这件事也有好处。”他说道。
“什么好处?”
“现在尾追我们的只剩三个了。”
“巴尼,你要走?”
“妈的,是啊,葬礼使我感到紧张,而且这儿太他妈冷了。牧师为那个死鬼祷告的时候,我看见你在打电话,什么事?”
“雷克斯有点担心,我也有点,现在我们应该听到消息了。”
“我要到林肯中心去,下午场,一有消息就打我的呼机,不管什么消息。”
“好的。”
巴尼·凯勒坐进轿车,准备回曼哈顿,到大都会歌剧院去,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