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的秘密日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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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也不愿我同她不认识的女人们厮混。可怜的姑娘,她不明白,森林起火不会只烧掉一棵树就停下来。相反,烧掉的树越多,火势就越旺。但是我不想对她解释这个道理,而只是摩拳擦掌。我在准备做爱时总要摩拳擦掌。我在孩提时代要开始手淫之前就有这种习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心急是用两只手而不是一只手,似乎我摩擦手掌时要用它们来挤压。我的天性是要爱得完全,用两只手来抓住爱情就是对天性的反映。
我无法对一个女人说不。我至少要不顾礼节地同她来一次。的确,我的心属于随和的女人。
阿莎早就爱上了我和我的诗歌。她甚至不用花时间调情就委身于我了。卡特琳也想不顾礼节地试一次。她十分害怕自己在生命结束时仍是一个处女,当她的妹妹为她树立了一个榜样之后,她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给了我。她选择了一种很笨的办法来达到目的,她有意将一袋钱币掉在脚背上,于是她就可以找借口留在家里,不同娜塔丽娅和阿莎一起去参加舞会。她以为谁也不如她聪明,但是娜塔丽娅和阿莎同我交换了会意的目光。
卡特琳做得稍微过分了一点,真的把脚砸伤了。一个仆人端来一盆冷水,我将她那只脚浸在冷水里。我做得像医生一样认真,卡特琳一点也不害羞地顺从我的话。疼痛减轻了,我叫她躺在床上,在她脚上放了冰块。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卑顺地看着我。我将手伸进毯子,吻她的嘴唇。她毫不惊慌地接受了我的手,就好像是她自己的手一样,以她的年龄,早就应该明白隐藏在身体里的欢乐。卡特琳完全作好了准备。她那只疼痛的脚对她有些妨碍,但还不至于使她忘记快乐。
卡特琳殷勤地期盼这一天。她自己伸出手来握住了我——后来她告诉我,她一直向往着娜塔丽娅对她说的做爱,夜里常常吸吮自己的拇指,想象着一切。
我和阿莎之间,也是一种喜剧性的滑稽表演。她对我和娜塔丽娅很嫉妒,决定向她和房子里的每一个人表明她是我的情妇。她相信娜塔丽娅不知道或者不怀疑任何事情。阿莎认为只有她爱我,也值得我爱,于是她就要用披露私情来冒犯娜塔丽娅。她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藏在我的床上,让仆人们在屋子里到处找,最后在她藏的地方找到了。当然,娜塔丽娅听说了这件事,但是她对阿莎说,“我不会舍不得把姐姐给我的丈夫,也不会舍不得把丈夫给我的姐姐。”阿莎没有料到娜塔丽娅居然如此“慷慨”,惊奇地走开了。
卡特琳的行为却不同。她要求我在她和阿莎之间选一个。她认为娜塔丽娅是一个躲不开的魔鬼。而我从内心里是两个都要。我一般喜欢尽可能地使身边围绕的女人越多越好——也许在某个时候我要的只是这一个或者那一个。
第二十六篇
不久后,丹特斯进入了画面,而卡特琳看到他使我如此怨恨,为了对我报复,她就爱上了他。但是她没能得到相互回报的感情,于是她开始拉皮条,秘密地将娜塔丽娅会于何时在何地出现的消息告诉丹特斯,让他能够于同时在同地出现在娜塔丽娅面前。
我是从娜塔丽娅口中得知这一情况的,丹特斯曾经向她暗示,他在我们家里有一个间谍。我们不难查出那就是卡特琳。我便直截了当地问她。她惊慌失措,脸红起来,想逃走,但是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贴着她的耳朵说:“你知道吗,你的丹特斯一直被人当女人使用!”卡特琳厌恶地看着我,叫了起来:“这是撒谎!”然后我用事先准备好的话像鞭子一样朝她抽去:“但是我认为你很早就注意到了,因为每次你走进舞厅时,他都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你。”卡特琳尖声喊着说,她恨我,说罢就抽回她的手,哭着跑回她的房间去了。我感到报复成功了,但同时明白,我在家里多了一个顽固的敌人。也罢,我宁可要一个感情强烈的敌人,也不要一个死气沉沉的敌人。
我偶尔在社交场合发现他是一个鸡奸者,我兴奋采烈地将这条新闻散布出去。我这个消息来自他定期光顾的一家妓院里的姑娘们。她们肯定地告诉我,丹特斯是她们真正的朋友,他付给她们很多钱,因为她们什么都知道,她们对丹特斯的卑鄙下流勾当无所不晓,并且把详情都告诉了我。
当海克恩收丹特斯做养子时,谁也没有理由怀疑这一点。卡特琳至少相信这一点,但是她不像我所希望的那样厌恶他,而是对他产生了怜悯。在她看来,他是海克恩的邪恶激情的牺牲品。她能够原谅丹特斯的一切。
第二十七篇
阿莎征服了我的心。当我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的全部抵抗只是试图用舌头将我推开。她理解我;她迷恋我。我对她朗诵我的诗“不,我并不看重……”她哭着拥抱我,说:“我可怜的、可怜的孩子。”我也被她深深地感动得潸然泪下。当我为自己打气,吹嘘我能使娜塔丽娅在不情愿和没欲望时也达到高潮时,她也能理解我。
我开始注意到她看着丹特斯时的狂喜心情。她从来不这样看着我。我将终生记得她在一封信里问我,如果我的外貌更好看些,我将会怎样。在这个开玩笑似的问题里,我明白了她是用多么深地隐藏着的痛苦和不满足的心情来追求着美的需要。
即使娜塔丽娅睁着眼睛进入了高潮,她也总是越过我在看着她的梦想。但是阿莎爱我,她想同我融为一体,哪怕她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每当这种时刻,我都是多么贪婪地喜爱她同娜塔丽娅的那一点相像之处。
我自己一向追求美丽的女人,决不会同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结婚。人们很自然地追求美女,这是无可替代的。爱情的发作只是暂时地削弱了这种渴求,但是眼下它唤醒了新的力量。我必须承认我弄错了:如果娜塔丽娅是丹特斯的妻子,她会更幸福。这就是我为什么日甚一日地仇恨这个漂亮的男人。假如他在她眼里不是一个令人心疼的人,他就不会令她想起我和他之间在外表上的每一点不同。如果我将娜塔丽娅带到乡村去,我就可以避免这种对我不利的比较,而娜塔丽娅也就不会过多地注意我的丑陋。不,我在欺骗自己——见到美人一次,就足以使人永远难忘。“
我本来就不应该结婚。我想和别人一样生活,但这种生活不是为我的。我像别人一样,决不会允许妻子有一个情夫而假装自己不知道。我也像别人一样,不可能拥有许多清扫而向自己的妻子隐瞒。
我向娜塔丽娅建议,邀请阿莎同我们一起上床,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们的夫妻关系中又多了一道裂缝。娜塔丽娅讥讽地说:“你比我想象的更肮脏。”我不该企图将自己的妻子变得好色淫荡,但在当时,似乎没有什么比两姐妹抚摸她们所爱的同一个男人更自然的事了。
在这之前一天,我向阿莎提出同样的建议。她很惊奇:“你要对我们俩干什么?”我滔滔不绝地向她解释,于是她热情地说:“我要你想要的一切!”这是一个可爱的女人的最理想的回答。而且她立刻又问我,如果娜塔丽娅在生孩子时死去,我会不会娶她。我在一刹那间想象了娜塔丽娅的死亡,但是恐惧悄悄地袭过我的全身,即使在我想到自己的死亡时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第二十八篇
那年夏天,卡特琳同丹特斯相好,阿莎爱上了阿卡什卡,我让这姐妹俩在我们的隐居处分开居住。但是到了秋天,我就将她们弄到手了。
我看到丹特斯和卡特琳成了情人,意味深长地互相触摸,厚颜无耻地眉目传情——假如不是他们,我会注意到新成为情人的人之间那种引人注目的奇特性。无论他们可能怎样地掩饰亲见状,在旁观者眼里总能洞若观火。所以,假如情人们真的希望掩饰他们的关系,他们就不应该在社交场合一起露面,而是私下里幽会。因为在社交场合总会出现一个人,他会发现和意识到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而只要有一个人知道,整个社交圈就明显地全都会知道。
那就是为什么我对娜塔丽娅如此肯定。我继续观察她和丹特斯。在丹特斯那贪婪的目光里,我看见的不是拥有者的渴望,而是渴望拥有,我在所有的男人看着娜塔丽娅时的目光中都发现这种渴望。相同的情况也会发生在娜塔丽娅身上。我熟悉她在等待做爱时甜蜜的嘴唇上显现的那种微笑,但是在丹特斯面前,她的脸上并未出现过这种微笑,而我始终警觉地注视着。这种微笑最终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次。娜塔丽娅并未意识到她那肉欲微笑的存在——我并未有目的地告诉她,而是在手里秘密地藏着一张王牌。我向上帝祈祷,最好是不需要打出这张王牌去。
第二十九篇
卡特琳不让我进她的卧室了,并且开始在夜里锁门。我似乎感到有人偷走了原先完全属于我的某件东西。这是我开始真正地仇视丹特斯的时候。
我每天夜里去查看她的房门,有一次我发现门未锁上。我走了进去,卡特琳却尖声喊叫起来,并且拉过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要得到她了。我浑身都是怨恨,因为她装得好像我从来没有同她做爱过似的。当一个曾经属于我的女人突然敢变得难以企及,我简直无法忍受。根据我的思维方式,同我至少做爱过一次的女人是永远属于我的。所以男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处女,因为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他拥有过一个女人,就对她此后终生拥有权力,无论她是否明白这一点。
卡特琳张开嘴叫得更响了,但是我迅捷地伸出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压抑住尖叫,抽泣起来。
“我恨你,你让人讨厌。猴子你听着:我怀上了丹特斯的孩子——明白了吗?”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用指甲掐进她那长长的脖子。我立刻想到,社交圈里要出丑闻了,流言蜚语会损害我的家庭荣誉。我知道,我的敌人们会传播谣言,说这孩子是我的。解决问题和避免丑闻的唯一办法是让丹特斯娶她,如果他拒绝,我就朝他动手。另外,他同卡特琳结婚可以减少他对娜塔丽娅的诱惑,至少在那个时候看来如此。但是我需要找到一个借口来向他挑战,而且又不向社交圈揭示真正的原因,另外还要让丹特斯知道,我可以收回挑战,条件是他必须同卡特琳结婚。
“没有陪嫁的老姑娘,你真的希望丹特斯娶你吗?”我问卡特琳。
“即使他不娶我,我仍然属于他。”卡特琳一面抽泣,面害怕地看着我。
她的瞳仁里反射着蜡烛的光焰,“她的双眼燃起了火焰”,这句话用在此刻相当确切。
“我会送你到庄园去。至于他,他除了你以外还有许多女人。我不能让你损害我的名声。你明天就离开。”
于是她开始恳求我,让她留下至少一个星期。我等到她恳求得够了,突然改变了语调,温柔地问她:
“你会嫁给他吗?”
“我情愿为之付出生命!”她激动地喊起来,热泪从她的眼眶里又一次滚滚而出。
我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我能让他娶你。”
她圆睁起双眼,嘴巴也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