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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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份的行至了山顶的客留仙宿。
这定是当地难得的风水宝地,处在云间,白雾缭绕,缥缈似仙境一般,虽是茅棚草舍,却倒干净雅致,屋前的小院中,开满了矮株的白色山茶,妩媚不过妖娆,很是清雅。目睹此景,朴有仟不觉的拍手赞叹起来。
说话间便到了 午饭时刻,早就打点齐备,两人随着屋后的小溪而坐,觥筹交错,吟诗做对,好不酣畅,只是这细亚一直一言不发,痴痴的坐着服待。若干杯清酒下肚,待俊秀再为有仟斟酒,朴有仟已是六分醉意,满脸红晕,两眼也浑浊了不少,看着起身过来倒酒的俊秀,倒像是扭着腰肢摇摇晃晃的勾引自己,死命的盯着那白皙透嫩的小脸,嵌着乌黑的单凤迷弥眼,樱红的小嘴微抿着,好不诱人,便一把的抓住他的手腕,吓的俊秀把端着的酒壶都丢了。金在中见这样的情形,知道自己该是避讳一下了,便借了如厕的理由脱身出来,只远远的躲在屋里透着窗户观察两人的举动。
这边俊秀早就被朴有仟拉拉扯扯的羞红了脸,又焦又燥的推脱他的手,倒是这朴有仟借着酒力的蛮劲,越是脱逃越是用力的往怀里拽,一边拽一边胡言乱语道:
“俊秀,五年不见,你越见美艳了!让爷好思念!”
听了这话,俊秀早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下去不再见人了。
“朴大人放尊重点!我是金家乐师金氏细亚,非您口中的俊秀,也不是您家的奴才!”
“你叫我什么?过去四下无人的时候,可是有仟有仟的直唤呀!现在不认爷了!告诉你!你的名字都是爷我给你取的,你从里到外都是我朴有仟的人!”
说着,一个翻转,欺身上去,含住他因为生气充了血的红唇,美味可口的仔细品尝了起来,舌头横扫俊秀的牙床,堵的他除了嗯嗯啊啊,再发不出半个全整的音儿来。
“没想到,我养的儿,嘴巴的味道这么甜!”
金俊秀听了这话,又急又气,情急之下,拾起一块石头,砸在了朴有仟撑在地上的手上,朴有仟顿时浑身一怔,吃痛的放开了他,金俊秀便一个脱身,立马站起来逃的三米见外,用手捂着被斯的衣口,不住的喘着粗气。
这边远处的金在中本想看看发生什么,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倒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难不成,这金细亚过去便是这朴有仟的孪童情人?见局面难已控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走近前,发现那金细亚的嘴角已被方才的一阵激吻撕破了皮,渗着点点血迹,绯红的脸盘似云霞一般好看,配上这不整的衣衫,露着半点酥胸,样子却是十分的诱人,躺在地上的朴有仟却不知什么时候,呼呼的睡了过去,真是又气又可笑。便转过身来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惊疑的问细亚:
“朴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e
只见那细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混编着谎话:
“没!刚才,朴大人喝多了,耍了会子酒风,这会子想是睡了睡了吧!”
酒疯?的确是,这朴有仟的酒品倒是坏的出了奇,发了疯便找了人,不论男人女人都蛮吻过去?还真上奇了,想到这里,金在中冷笑一声:
“还不快把朴大人抬进房里去?这么潮的躺下,再一会儿就该生病了,到时候咱可赔不起!”
说完,两人合力的把他抬了进去。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金在中准备抽身离开,这朴有仟却作梦般的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放,喃喃的呓语道:
“俊秀!你知道,这些年我想你想的好苦!你怎么可以不要爷了!”
说着,便从眼角淌了泪出来。
金在中望望屋外煮着茶水的金细亚,不绝的笑了起来,原来这朴有仟便是你多年前的那家主人呀!看来,不单纯是主仆的关系呢!这朴有仟倒是个可怜人,堂堂的四品朝官,如今,连自家的旧奴才也翻脸躲着不认他了,不禁开始好奇这旧主仆之间的故事了。
太阳都落了下了,这朴有仟还死睡在床铺上,看来,今日下不了山了,便吩咐了家人,准备在山上住一晚。
晚上,任金俊秀怎么自行催眠,仍忘不掉今天当午时朴有仟的举动,真是粗鲁,竟然!竟然想到吻自己!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来!想到这里,便轻触了自己的唇,他说自己的唇很甜,是真的么?不由的脸又开始潮红了起来,一定是自己今天也喝多了,或是被山风吹坏了脑袋,该让自己醒醒了。便起了身,至院中的井旁,打上一盆水,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会儿。
话说这朴有仟醉了半天,到了晚上终于酒力过了,醒来便感觉头裂开般的痛,依稀记得点醉前的事儿,自己仿佛是云去吻了俊秀,真是疯了!对一个薄情的,不知好歹的奴才,干了出这么下流的事,又寻思着,说到味道,这俊秀的唇可是比一般女人的更要湿软可口,就像吸了口醉人的芳香,不忍放开一样,过去一同生活了十几年,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试过呢?真是个愚蠢的人!如今这样子,还不知道那下贱的奴才怎么看自己这样奇怪乖嚣的行为呢。想到这里便也起身,看能不能找到一点醒酒用的茶水之类来。
才走出院,便看见月光下,一个人影正在倚在井边洗脸,那秀颀的身影,通体散发的仙子气质,可不就是方才脑中所念道的人儿么?真是胜若仙子,任西子也要掩屏而泣了吧。便不知哪儿来的冲动,只想好好的上前抓住他,好好的抱抱他,毕竟,过去十多年,都是两人成天搂搂抱抱的混一处儿玩的,如今一别五年,如隔一世的久远。
金俊秀正认真的洗着脸,突被人从后面紧贴着背抱住了腰,不禁一惊,那打水的铜盆晃的一声,掉进了无底的深井里。
“呀!谁!”
“是我!别动!就这样让我再抱抱!”
金俊秀一听来人是那薄情的旧主人朴有仟,也是那今天当午偷香了他的人,气的用力挣扎,又担心这样子吵醒了仍在里屋休息的金在中和几名随从,不由的压低了声音怪啧道:
“朴大人请尊重些!是主子就该注意着身份,不要与奴才们混在一处儿!”
“你承认我是你主子了?过去我们不也这样一处儿玩么?怎么没见你恼?”
“过去的事是过去的,现在在这儿的,是金氏的细亚,金家的小小乐师,与朴大人再无瓜葛!”
“你这话说的好绝情!当年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逃的杳无音讯的吧!”
什么?当年?当年可是他不要他们娘两了呀!自己得了要死人的病,他朴家半点的主仆恩情都不顾,说赶人就赶人,原指望着大少爷来救下他们,却不想,之后从此再不见身影,定是怕了他得的这个病,早就巴不得自己快点滚蛋了,自己倒是吉人自人天相,好了之后半个麻脸都没有留下,只是娘,定是为了带自己的病受罪,就这样子去了,若是没有现在好心的金公子相救,早就客死他乡,不知成了哪里的孤魂野鬼了!
“你倒是说说,是谁绝情!当日,我们母子如何哀求,都没有半个人来为我们求情!真是比最下贱的丫头还要下贱,就那样,把半死的人赶出门外,随便丢在大街上,这可是你们朴家的作风!你说呀!我死了原没什么!对你们也不值什么!本就没对朴家做过什么贡献,只是可怜了我娘,她可是你母亲从家里带来的贴身待女呀!你出生便没了娘,我娘便一手把你当亲生孩子般拉扯大了,连得了我这个亲生的儿子,都不曾有照顾你半点的体贴,总是细心的教我,大少爷从小没了娘,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就当分半个娘给大少爷,也不枉朴家的恩情!可当日,要不是被你们赶出来!我娘便也不会死!她可是为了救我,不惜把病过继了过去才死的呀!你可曾对她尽过半个儿子的孝道,看过她一眼!你也配说我们绝情!”
金俊秀提起这不堪的往事,早是气的双肩耸起,颤微微的哭泣了起来,朴有仟这一下子听的惊呆了,两行泪也招了出来,便用力的把他更紧的抱进了怀里,用下颚婆娑着他的发丝。
“没想到会这样,只是你们不该误了半月之约,原来春是有救的!”
“半月之约?什么半月之约?”
“怎么?你们,你们不知道么?当日我去求爷留下你们,我自有办法求人医救你,只是爹二话不说,便把我锁进了暗室,在确定你们走远了之前,不肯还我自由。我便让小丫头送了信出来给你们呀!交待了你们先去薜神医处救治,他见了你项上的银锁定会知道是我的朋友,会援助的,然后半月之后,我们长亭相会,你们不知道么?”
“何来小丫头传给我们这类的字条了,真的不曾收到!”
听到这里,朴有仟便心中自有一二了,想定是小丫头怕死,也误了事的,千错万错皆是一场误会!害的春命丧它乡,又与俊秀两人分离了这么长的时间。幸好,幸好这趟下江南,又失而复得了俊秀,只是春,唉!
两人的心五年的心结便也解开,朴有仟俯首轻问俊秀:
“俊秀,我只问你,现在可愿随我回去?”
“只是少爷,金公子与我有恩,我必需还尽也能……”
听说朴有仟要立刻带自己走,金俊秀面露难色,的确,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这金在中慷慨,救了一命,纵使再想回到过去,也定要把恩人的情还完了才能离开,断不能做这绝情寡义的事情出来。便踌躇的抽身离开了朴有仟的怀抱。
“你不愿意么?”c
“不是不愿意,少爷待我恩重如山,可金公子也是救我一命的大恩人,我必要先还清了欠下金公子的,少爷的,纵使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偿还的……”
“对!金乐师不能离开我!”
这时,从屋门口传来一阵响亮的男音,金俊秀与朴有仟顿时一惊。原来这金在中听见外面两的先前的争吵早醒了,便细听了后面的一部分说辞。
“金公子!”
“金公子,您放心,我定会还清了您为我母亲下葬的花费还有这些年来在我身上的花销……”
“这个,我本不是小气的人,不值几个钱,怎么要你来还清了!现在,这细亚是我金在中的人,怎么能随便离开!”
什么!俊秀成是他金在中的人?!
怎么会?金公子如何今天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
第四章
第四章:
“金乐师是我金府的人,自然也是我金在中的人,纵使朴大人爱才若渴,也不能强求别家的佣仆吧。”
金在中自是明白这金俊秀与朴有仟的关系,只是若现在大大方方的把人送了,便只能捞得盈头小利,岂能如此便宜?再加上金俊秀生的完美无暇,就这样白白的让了出去,论心底,也有一股不甘的怨气,眼下想的只是,看来手中的金细亚真能让高高在上的朴有仟俯首称臣。
朴有仟听了这话当真慌了神,只是素来处事稳妥,只一丝不安掠过,却被金在中得意的抓住了,岂能让这等庶民牵着自己的鼻子、敲着自己的软肋走?便挥挥手道:
“也罢,这细亚金氏本是我朴府的家生小仆,只因失散多年,今被金公子捡了云,也本该让他知恩图报,听凭差遣。只是家生小仆不比外头随便使几两银子便买来的小厮丫头,原没有白白离开的理由,除非是本家主子亲口允了撵了出去的,公子若喜欢他,本能相让,只是他确实没做什么对不起朴家的坏事,还真找不着轰他出门的理由。”
金俊秀一旁听得急了,忙接话:“朴大人!”
金在中见金细亚慌了神,一把拉住他,往自己身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