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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银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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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滚出去,不准进来!再不准人碰他!俊秀是我的!他是我的!春说他出生就是为了陪伴我的!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
一边又转过脸温柔看着昏迷的俊秀,拭着他头上的汗珠儿:
“俊秀!乖,不痛!爷说了,不再撵你出去!爷不是有意撵你和春走的,你回来,你回来呀!”
那声音就像十四五岁的少年,听这内容,却是五年前天花一事时的叙述,雨墨吓了一跳,用力摇摇朴有仟的胳臂:
“爷!爷!你醒醒!那事过去了,过去了!爷!”
一会儿,朴有仟又像回过了神一样,看着现在躺在床的俊秀,才发现,一定是刚才心里太难过,不禁勾起了五年的回忆,便收了声音,擦擦脸上的泪痕,挥挥手道:
“你们都下去,只要我陪着便好!我也不睡了,俊秀不得醒我也会作魔梦的!我不睡!”
一面温柔的盯着俊秀,那夕日粉嫩可爱的小脸儿一夜的折腾,已失了大半的血色。
一夜西厢里出出进进,全心的照顾着床上的金俊秀,朴有仟始终端坐在床边紧握着俊秀的手,梦里,俊秀不时的用力挣扎,大声的喊着:
“少爷!少爷!快来救我!快点来救俊秀!”
直到天明,烧才退了下去,总算平安度过,一室的人也累垮了下来,朴有仟也便将紧张的那根弦放松了下来,沉沉的伏在他的小手上,睡着了。
天朦朦亮,金俊秀烧了一夜,口渴了,缓缓的睁开了眼,屋里静极了,大家都或坐着睡或靠在门椽上睡了过去,感觉有什么压在自己的身上,发现朴有仟正一双手握住他的右手,伏在床边睡着了。昨天,自己险些被二少爷强暴了,又似乎是拼了命的去撞了床柱,抻出左手摸欲裂的头部,果结结实实的缠了一圈的白纱,浑身痛的不可言喻,想想前些日子朴有仟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再想想昨夜里的遭遇,还有朴有焕在发疯时自己隐隐听见的一句话:
“只怕我大哥此刻只一心想着与夜桐公主的大礼,才没有心情管你的死活呢!”
心里不禁一阵的悲哀,他是不知道这几日为何这样的惩罚他,但仔细想想,应该和二少爷说的这句话有关吧,为什么就连南院水火不容的二少爷都知道了些什么,自己还像傻子一样,只安心的祈祷少爷终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像小时候一样的爱护自己。想到这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朴有仟被他的哭声扰醒了,抬眼便见他哀怨的瞧着自己,便起身上前抚摸着他的脸颊,金俊秀却不经意的避了过去,敏感极了:
“你醒了!好些了么?”
为何语气这样的温柔?是觉得昨天有焕这样对待自己对不起自己了么?为什么冷了半月后又突然的温柔了起来,为什么自己此刻躺在过去两人夜夜合欢的大床上?想到这里,镏金俊秀倔强欠起了身,只是试着用了点力,却像浑身上下散了骨架一样,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你别忙着起来,要什么,我来帮你!”
金俊秀本不想麻烦他,只是浊的厉害,便轻轻的哼了句:
“口渴!请给我杯茶!”
朴有仟忙起了身,就几上倒了杯温水递了上来,一边安照道:
“你才好,又失了太多的血,不可心喝太多冲淡了血液,只意思一下便好!”
递过来的水也的确只够湿润了唇,喝完了水,便抓着朴有仟的手,眼睛不寻常的冷静与哀伤:
“求您!送我回东屋吧!”
“你还没好……”
“求您!现在就送我回去吧!”
“你还是等……”
“少爷!我从小不曾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您,快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儿!”
一个好心的解劝,一个不懂珍惜的固执着,朴有仟看见他这虚弱的样子,又气又急,便立刻丢下一句狠话: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快给我躺在这里,没我的命令不准下这张床出这间房!”
说完便气冲冲的出了门去透透气去了,丢下金俊秀一个人,他无论也无法理解此刻为他好的心情的,只当他又对自己怒了,原来自己都这付模样了,他还是对自己这么冷漠,就连这小小的要求也不允许,他还真是下贱,只能任他支配来支配去,心情好的时候,便招他来侍寝,说给他天给他地,不高兴了把他一个人冷冷的丢出去不闻不问,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最低要求也不被许可,自己还真是可怜,为何一个月前,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是死心榻地的爱他的,而他也一定感觉的到他在爱他,不求给予,只要好心的珍惜他就知足了,想到这里,越发的伤心了起来。
天大亮了起来,朴有仟便草草的换了官服备轿出门议事去了。他虽是气金俊秀不听自己的话,况且这有焕昨晚的帐还没来的急算,但还是先把朝廷的事处理好了,临行前吩咐雨墨道:
“一会儿派两名仔细的小厮,把俊秀送回他的房里,知道么?再去南院找了底下的丫头小子来,把昨天的事给我问清楚,晚上我自来处理。”
说完,便上了轿出门了。
金俊秀被移回了自己的屋里,珠儿两眼通红,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小哥儿!你受苦了!”
金俊秀只脸上微微的笑,那笑容真好看,比那冰珠儿水晶时还剔透,暖暖的,像把周围的苦难都融化了一般,其实只有这金俊秀心里明白,现在是何等的伤心透顶。
……
中午的时候,大丫头雨墨送了厨房特别准备的小米粥进来,俊秀见她来了,小心的秉退了一旁的珠儿,说也累了,现在自己很好,只想和雨墨姐姐说说话,珠儿便去了。
待珠儿一走,雨墨便掏出手帕,心痛的往他脸上拭汗:
“小哥儿!你受苦了!二爷,二爷他也太狠了吧!你放心,大爷自会为你作主的!由不得他再这样猖狂下去了!”
金俊秀只是抚去他的手,也不看雨墨的大眼,只回过头向里,过了好一会,颤颤了问了那个困扰他一宿的问题:
“雨墨姐姐!谢谢关心!我的身子我清楚,不会再有大碍的,只是,姐姐,我件事,请你一定如实的回答我!”
“什么事?小哥儿只管说,若我了解的,一定告诉你!”
“昨天晚上,二爷他……,他和我说少爷要和宫里的夜桐公主喜成大礼,是真的么?”
“这……”r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从那天朴有仟被封了二品大员,就并了这件喜事,本来与皇家结亲,而这夜桐公主又是当今皇太子允浩的胞妹,若是真成了,就是现在的附马,未来圣上的妹夫,是何等的荣耀,恐怕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美事,只是这朴有仟却在出宫回府的路上,一路小心的醒告了朴恒等亲信,这件事,千万不可在府里声张,说是因为是皇上与太子私下吃茶时的指婚,怕引起外面太多的人议论与不平,要懂得避讳,所以这朴府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只是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瞒过一家二主子的朴有焕,和朴有仟身边的贴身体己丫头并几个管事的一二管家,才知道这件事实,昨天多半是朴有焕气急了,便用这话来激了自己。
“那,他……少爷把我安排出正屋,移到这里来,也是,因为这个么?”
雨墨无言的点点头。
“那,这些日子有意的疏远,也是为了这件事么?”
雨墨无言,只上前解劝道:
“小哥儿,现在只管养伤吧!别再问这些有的没的的事了!”
“我明白了,谢谢雨墨姐姐!我累了,想睡会儿!请姐姐回吧!”
说完,整个人背朝里的躺下,不再理雨墨。雨墨心里不是个滋味的退了出去。
“那,小哥儿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想吃什么了,只管让珠儿来问我要……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金俊秀躺了下去,心如刀绞一般,原来这件事是真的,少爷就要和皇女成亲了,自己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儿时自己与少爷之间便没有什么多余的心结,后来自己走失了,又被拾了回来,还是挖心挖肝的跟着少爷,死心榻地的不曾改变,如今,少爷要成亲了,这样的大事,连雨墨、二少爷都知道了,难道自己真的陪伴了少爷十多年,却比不上他们了么?为什么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已后,心里又是这般的疼痛,好像有人用刀在自己的心窝里狠狠的刻了一下,好痛好痛,却又立即看不见有血液渗出来,原来,少爷少有打算不再要自己了,现在的少爷与自己,不再是过去那对纯纯地少年,一起躲迷藏分橘子的情意了,有的只是主人与奴仆而已,自己只是一名俾奴,朴家的家生小奴而已,其余的,怎么都不是,便暗暗的哭泣了起来。可巧珠儿见雨墨退了出来,便进了屋,便听见俊秀背对着哭泣,只当他还是为了昨天晚上受侮的事,便小心的上前轻揉他的背解劝:
“小哥儿!别难过了!昨个儿夜里,少爷那为你着急的样子可都吓怪了我们了,可见少爷还是疼你的,你就也不要在意了吧!”
怎么会不在意?过去,自己是他的,连身子也不管不顾的许给他了,他都可以说丢开就丢开,今天,他被朴有焕上下其手的碰过了,身上此刻还留着他肮脏的痕迹,昨天夜里,瞧他朴有仟往死里涮洗的样子,他知道,他赚他脏,他不再纯洁了,他又怎么会再想起他,关心他呢?可这些又怎么能为珠儿所道,便强忍着向外挥挥手道:
“我累了,你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珠儿也无趣了,便听话的退了下去。
只是床上躺着的人而已是满身满心的都是伤口,只怕再也好不了了吧。
……
晚上夜上来了,才远远的看见朴有仟坐着轿子回了府里,一进门,二话不说的冲进了南院,撵了正坐在地下和几名小厮斗蛐蛐的朴有焕的耳朵,一路拧着,拖进了前堂的祖宗堂外,西厢的随从,南院的跟班儿,一半看热闹,一半真正担心自己主子的,都跟了来。朴有焕一路不停的叫唤喊痛,亲爹亲妈的都喊上了,朴有仟只是不停手,一把把他按跪在地上,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唉哟哟!你干嘛!凭你是大哥,朝廷的二品官,也能这样欺负人么!”
啪的一巴掌落在有焕的脸上,朴有仟怒气的拧起他的领子。
“你也配和我说欺负!你不说说你自己!你说,昨天晚上你对金俊秀怎么了?”
“你你!你还打人!你这是知法犯法!”
“你再顶!你再顶我再打,你就给我跪在祖宗的祠堂前,家法伺候!”
“你!”
“你说不说!说!你昨天晚上对金俊秀怎么了!”
“不过是个家生的奴才!也配这样动手!他是个什么东西!”
啪,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把的朴有焕头昏目眩的,嘴角渗出了血来。
“你!你还打你!你别以为你不过是正房太太养的我就怕了你了!现在爹爹不在了!你是少爷,我也是朴府的少爷!你哪一点比我高贵了?一二再,再二三的为了一个小奴才和我动手!你也当着祖宗的面掂量一下!你也配!”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立刻就打死你!”
说着就呵人承上家法的本子,又命了小厮去拿来了碗口粗的木杖,吓的朴有焕一阵冷汗,立刻跪趴在地上抱着朴有仟的脚求道:
“好哥哥!我可是你亲弟弟,怎么能这样对我!打死了你也不好向死去的爹爹交待!”
“哼!有你这禽兽不如的弟弟,我都想立刻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别!您可是朝廷二品的大员,未来的准附马,可不能这样想!”
“那你说不说!说,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丑事!”
地下立着许许多的奴才,高贵低贱的都有,可朴有仟又压着自己承认昨天晚上干的见不得人的事,真是尴尬致极,只是如今,只能承认了,否则他这素来只有血缘毫无亲情的兄长,一定会按着家法处理了他,到时候还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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