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云在青天水在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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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她并不饿，估计是怒气已经充满了整个胸腹。同时，她也不觉得累，她就是觉得热得慌。
　　她并不想回家，那两个家都不想回！想了一下，她打车去了东方新天地。
　　她不常在这家商场买东西，和陈元一起的时候，他会买给她，她挺喜欢、挺高兴的；但是现在没有钱买，她也不会觉得难受。他的办公室就在商场的楼上，所以之前她总来这里，逛逛街、绘绘指甲、消磨时间，等一阵他就下班了。他和她经常在这里看电影，错过了下班高峰后才开车去其他的地方，有时候是去吃饭、有时侯是直接回家。
　　今天，百无聊赖的她一头就钻进了电影院。为了能尽快地坐进去，她也没挑影片，似乎是部叫“苹果”的电影吧？
　　这部电影倒是挺喜感的。当她看到佟大为和金燕玲搞在一起时，觉得特乐。不过渐渐她就笑不出来了，佟大为演的那人忒次！居然会那么做？！把孩子打了不就一了百了了？！看到后来，谭素素居然觉得全剧里最令人发指的不是强奸犯、而是他演的那人。
　　闷闷地看着电影，她的情绪开始低落了。貌似只要遇到无情男，女主就只能悲剧收场。
　　她可不希望自己会是这种结果。
　　自己年轻、貌美、有才学，为什么要做现在这样的选择？吊死在陈元一棵树上？她忿忿地想：而且还因为这个原因，被“飞刀”出言侮辱，最气人的是自己还当真被他给吃干抹净了。TMD！这叫她这张脸往哪儿搁？！
　　越想越恼怒，她“蹭”地一下站起身，也不等电影完场了，就向外走去。
　　和她一起向外走的还有一个人。他们就在出口处遇到了。她看到他的一瞬，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而他也是！
　　虽然说，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分手，可是刚刚从别的男人的床上下来的她，还是万分地紧张和局促，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呸，呸，呸！她急忙把这个念头推出脑海：没什么奸好抓的！就冲他的那个表现，自己就没必要为他守身如玉！再说马上就要分手了！她使劲儿地安慰自己。
　　稳定下情绪，她就立即疑问、并且把它说出了口：“你不是出差了吗？回来啦？怎么会在这里？”
　　答案是：
　　昨夜，他没去喝酒，而是坐在他们的小窝的楼下，为了不穿帮，陈元没敢进屋，他远远地坐着、看着他们家的那扇窗户。
　　灯一直都没有亮起……忍不住地，他拨电话给她，一通接一通……却没有人接。
　　她还是不愿接听他的电话吗？她是回了父母亲的家吗？为什么不回这里？就算知道自己不在，她也不愿意回来吗？因为这里是他和她的家？她讨厌自己竟然到这种程度了吗？
　　坐等的过程中，陈元感到前所未有地失落和痛心。
　　然后在忍无可忍之下，他起身离开、去了办公室。他没有处理公务，而是点着烟坐到天明。
　　白烟袅袅，他一手拿烟，一手环胸，双脚交叠搁在桌子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他看那一缕烟。理智告诉他：分手吧，当断则断，他可以做回那个陈家的花心大少――他本来的面目！情感提示他，这么做，他肯定舍不得，以后肯定要后悔。
　　思绪烦乱、身体也是又困又乏。天大亮后，他准备开车回家补觉，可是却不知怎的，没进车库、却蹭到了负一楼的电影播放厅门口。
　　忽然他就好想进去：这次两人重聚后，还没有来得及一起看过一场电影！以前他们总是在这里一起看，频繁到影片都需要重复观赏了。
　　于是他又折回一楼买票，再回来进场。
　　事情就是这样，很巧合。他提前退场，几万分之一的机会、遇到了同样先走的谭素素。是说明自己和她有缘分吗？这样都可以遇到？！还是说，这是上天在提示他应做如是的选择？！也许！
　　陈元情绪激动，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切地说：“我要离婚，我要和你正式结婚！”
　　谭素素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半晌才觉得头脑清楚了些。他说什么？“离婚。是吗？和自己结婚。是吗？”好混乱！自己没听错吧？！

　　第14章　工作

　　在将车子开回车库泊好，李寻欢这才发现谭素素的手机落自己车上了。确切地说，不是她落下的，是自己将它从她包里拿出、并且给丢地上了。
　　他弯身捡起了那东西：不是一般女性使用的粉红色或是红色的小巧机型，而是一款很普通的三星暗灰色扁型滑盖机，方头方脑，有点儿笨笨的样子，就象它的主人。
　　他略抿了抿嘴角，心想：那个女人可不就是有点儿笨吗？
　　做他的女朋友，这不知是多少女人的梦想！虽然他不能确定那些人是看中自己的人、还是看中自己的钱？其实他并不介意人家是为了钱而和自己在一起，反正自己有够多，分一些出去也没什么关系。可惜，这么多年了，别说是分一些出去了，就是能叫他花点儿小钱哄哄的女人，也没让他遇上过。
　　早上，理智回笼的他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地道、象是乘人之危。准确地说：是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就采取了行动。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对她说那么负责任的话！不过她并不领情，她的回答告诉他，她既没看中自己的人、也没看中自己的钱。
　　算了，不领情就不领情吧！　虽说，他说过的话一定会作数，不过如果今早她真的答应了，恐怕此时此刻自己就得好好地做下心理建设了：毕竟已经当惯了孤家寡人！不一定真能立刻适应二人行！
　　他拿着手机上楼，略有失望，同时又觉得似乎是如释了重负。
　　他没能抽出时间将谭素素的手机及时地交还，因为他想亲自出面，可是又忙：星期日的晚上他乘飞机去香港了，并且按照行程在那边呆足了一周的时间。
　　A公司在南中国新近才设立了区域总部，并且又是刚刚上市融了一大笔资金、将进行规模庞大的投资项目，所以需要他多投入许多精力。
　　根据他们的计划以及“招股说明书”的披露，这次A公司募集的资金将主要用于建设位于华南的研究开发中心。
　　项目最后落户在广州，这是李寻欢拍板决定的。
　　之前的意见更倾向于深圳，考虑到目前深圳的地价、人力费都已经处于历史的高位，所以虽然那里投资环境成熟、税费优惠，且靠近香港、便于人员和设备的进出境，但是最终，李寻欢还是将它否决了。
　　落户广州，引起了公司内外的一片惊异：人家马云都不要的地方，凭什么你李寻欢却看好它？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分了，但是李寻欢还不能休息。
　　坐在他的望海的香港总部办公室里，他听着助理宣读自己接下两日的行程：晚上他要动身赶往广州，明早九点将在那里和广东省的某某领导会面，进一步磋商研发中心的具体税收优惠和其他诸如地块划分等政策倾斜。
　　他边听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就是因为之前和“阿里巴巴”的失之交臂，才使该省的领导特别重视此次A公司的投资。所谓“亡羊补牢、犹为未晚”，既然人家有这个诚意，为什么自己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当然，这不仅仅是出于感情的选择：该省的政务也是他在国内见到的少数几个非常之高效和廉洁的。同时，讲求实际、踏实肯干的民风，较为合理的房地价，加上“华工”、“中大”、“暨大”等名校林立，也为他提供了很多备选的人才。
　　他对这项目的成功是很有信心的，他要让那些选择支持他的投资者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王翰汇报完毕，抬眼看了看此刻端坐着且胸有成竹的太子爷，对于他，自己是佩服和敬仰的。跟着他几年，眼看着他一路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玩命的时候马不停蹄、不眠不休，更多的时候是不动声色、于谈笑之间解决了难题。自己由衷地佩服他，觉得跟着他，自己学会了不少。
　　李寻欢觉察到王翰的目光，对他笑了一笑，立即他就发觉：最近这段日子自己好象很好脾气的样子，经常会笑、会和颜悦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挥手示意王翰出去，他要利用剩下的一点时间和北京方面核实确定一点事情，然后才出发。
　　同一时间，北京。
　　陈元也很忙，上个周末他和素素最终敲定了谅解备忘录，这几天他正在抓紧实施：他调阅了自己公司（以下简称C公司）和岳丈公司（以下简称D公司）的所有相关往来资料及互相参股的财务数据。他看得头大，资料多而杂，而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知道，两家已经密切至此了！
　　岳丈家有两个女儿，自己娶的是大女儿。
　　说实话，岳丈家的家教不错，老婆基本上算得上是大方得体。如果心无所属，自己也许是可以与她生儿育女且相敬到老的。和老婆之间发生的多次争吵，平心而论，都是因为自己毫无温情。而她对自己，也从一开始的有所期待，转变成后来的冷漠淡然。分居，是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好选择。不过临走前，老婆也曾质疑：这样的名存实亡，真的能维系住两家目前的合作关系吗？
　　对于自己的“不懂事”，父母亲大为震怒，但是也没有什么解决之道。而且鉴于心疼女儿的亲家也同意了小两口分居的要求，所以他们能做的就只是睁一眼闭一眼。
　　简单地说，陈元的计划大致分为三步：
　　第一，摸清和D公司的帐务往来，做到心里有底，一旦真的拆伙、将损失减至最低。
　　第二，力争说服岳丈一家人，以在商言商的信条保持合作关系。
　　第三，和素素以生孩子为目的结婚，获得父母亲的支持。
　　谭素素别扭了半天，才勉强同意了他的“三步走”计划。不过，她坚决要求他搬出她的家，并且对他说，在他离婚之前，她不会再与他发生性的关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简单一句话：“离得成、再交往；离不成、就分手。”
　　这样很好，很公平。陈元表示接受。
　　可以说，他在一开始规划这“三步走”的计划时，是满腔热忱、充满干劲儿的。不过，经过一个星期的忙碌后，他就发现事情的难度很大，光是第一步，就到现在也还没有完成。而且，最叫他灰心的是：越是整理，他越是觉得两家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第15章　了结

　　回到北京时，已经是星期日的下午。
　　李寻欢一想今晚的时间还算是有些空余，于是就在坐车回家的路上给钱菲打了电话。
　　钱菲说：“我今晚没有事情，你随时可以过来，早点儿来吧，我做饭给你吃。”
　　“好，一会儿见。”
　　李寻欢先是回家洗了个澡，又略事休息了一下，然后才动身去她那里。
　　钱菲的家位于五道口附近，她是学院路上某高校的讲师，家就在校园内的教师宿舍。
　　今天，李寻欢没有在此过夜的打算，因此他是叫司机开车送他去的，下车后他对司机说，不要离开太远，估计两个小时以后自己就会出来。他叫司机去吃点儿东西，顺便等候自己。
　　打开门，钱菲先是笑着亲了他一口，接着说：“我马上就做好饭了，你自己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儿。”
　　“好。”
　　李寻欢熟门熟路地进了屋，坐到沙发上。钱菲很细心，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茶水，是他最喜欢的碧螺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