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云在青天水在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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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回神，四下打量一看，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了秀水北街，差不多是走了两公里多！
这条街很漂亮，是北京硕果仅存的几条能被枝叶完全遮蔽的道路。此时正值夏日，晚风习习，丝丝凉意冲破了酷热的桎梏、扑面而来。
她停下脚步，站立在路边，略微想了一会儿，就伸手招了一部出租汽车。
今天，她没有回陈元送给她的房子，而是去了父母的家。
那所房子是他送给自己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并且也是在那一天，他向自己宣称说，会和之前所有的红颜妹妹都断了关系。她相信了他，欣然接受了这件昂贵的礼物。
应该说，那一年是她截至目前人生中过得最快乐的时光吧？年少轻狂的她，只觉得世界向自己敞开了一扇通往金光大道的门：成功完美的学业、爱情、财运以及貌似唾手可得的幸福将来。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顺畅的事！一年之后，她就品尝到了苦果！
父母亲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产业，他们知道她喜欢个人空间，以为她只是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一般她一个星期会回家住两天，不过，通常是在周末，今天是个例外情况！进家门之前，她在楼下又呆了一阵，以沉淀情绪。在确保自己已经恢复正常后，她才上了楼。――她不想被父母看出不妥。
这一晚，陈元给她打了N个电话，她都没接，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嗡嗡”的振动声，她一把按灭了手机。
第二天清早，她一走出楼门，就看到陈元等在路旁。
不算意外，在她的预料之中。其实他算得上是个体贴的情人：会送花和礼物给她，节假日里总是带她去进行新鲜体验，时常给出小惊喜：譬如说“相识一百天”之类的。在她偶尔任性、发小脾气的时候，他会在第一时间使用苦肉计向她撒娇、务求尽快地解决掉两人之间的问题……
就是因为在他身上有这么多的好吧？自己才会死心蹋地地跟着他！
走到他的车前，她说：“有什么事，都等下班的时候再说吧！晚上我会在家里等你。”说完，她忍不住自嘲地想到：那个，似乎不能算是“家”吧？！按照“飞刀”的说法，应该是叫“外宅”！
陈元察言观色、再综合她昨天的表现，立即知道不妥。不过，他聪明地没有追问，而是为她拉开了车门。
看！他还很绅士，不是吗？这也是他的优点呢！――谭素素今天的情绪实在不佳，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并且对什么她都忍不住地想要挖苦讽刺一番。
中午临吃饭的时候，陈元打来电话，他说临时要去外地、是下午的飞机。“所以只赶得及中午来和你吃个午饭。”――他这样说道。
但是，谭素素不想见他，她只想和他说清楚：她要和他分手！除此之外，她不想再和他有其他的交集！
“很不巧，我们中午一点钟临时有个会，所以没时间。”她编了个谎言。
“那就算了吧，正好我也有一些出差的东西要准备。我回来后再给你打电话好吗？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乖乖地等我回来！”
“好。”她不欲多言，痛快地答应了。
一想到陈元今天出差，不会在家，谭素素就决定不去父母家了。晚上下班回家之前，她先在小区附近随便地吃了点东西。
因为和好了，所以房间里有不少他的东西，才短短数日，就到处是他留下的痕迹。为此她极烦躁，阴沉着脸，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粉红酒，三下五除二地打开，开始喝。
这么猛的喝法，使她很快就醉了。倒在床上的时候她想：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呀！
镜头转换：
陈元其实并没有出差，他说谎了。
他不是个爱说谎的人，至少在面对谭素素的时候是这样。但是今天，除了说谎，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拖延时间！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可是到了晚上就不对劲了：她不接他的电话、也没回和自己的小窝！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今早见到她的时候，他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但是他不敢问：他和她之间的问题，只会有一个！他知道。但是他无力解决！烦恼之极，他决定借酒浇愁。
镜头再转换：
和某位合作多年的客户结束了晚餐后，由于关系有够密切，李寻欢万分难得地邀请他去俱乐部喝酒。
这家俱乐部是北京较早实行会员制的场所，位于巧克力大厦附近。之前它只对外国人开放，渐渐地，发展成为私人会所的形式：会员在这里用餐、健身、饮酒，都不会被不相干的人窥视和打扰。
李寻欢没想到，陈元也有了来这里的资格，看来这家伙最近赚了不少。不过也对――自从他家和某人家联姻之后，就实力大增。准确地说，是两家都获益良多，算是1＋1＞2的好典范。
说实话，李寻欢挺怕这种“强强联手”的，撇开自己对爱情和婚姻的抵触不谈，光是想着要和某某素昧平生且娇生惯养的女子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足够令他抓狂了。
看来，这姓陈的小子婚姻不怎么和谐嘛！否则他为什么会和谭素素搞在一起？！一个不留神，“飞刀”想起了那个女人。
昨天，自己把她刺激得够呛，看她神情恍惚地离开的瞬间，他真有点儿不忍心！不过，他还是没有出言安慰她――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至少他可以追她出去，看她那样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晃出自己的办公室，他是不放心的。但是他却没有去追，为什么呢？这个问题令他纠结，他不打算深入去想它的原因。
事隔一天就看到陈小开在这里一杯接一杯地灌黄汤，李寻欢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情舒畅！是因为她提出离开他了吗？所以他才出现在这里？！是吧？！
但是这似乎也说明，面前的这人是真的很在意她！这个认知又令“飞刀”有不爽的感觉！
李寻欢陪着那位熟人喝了好久，两个人算是尽兴吧？这一边，陈小开也一直在喝，似乎已经有点醉了。想了一下，李寻欢还是走了过去。
“陈元，你喝多了吧？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陈元确实是喝高了，其实他酒量不错，但是因为是喝闷酒的缘故，所以一下就醉了。
看他确实是醉得东倒西歪了，李寻欢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指示他将他送回家，如果实在不行、就找个酒店把他塞进去随便过一晚。
他留下来继续喝，酒逢知己千杯少呀！今天的酒，“飞刀”喝得痛快。最后终于两个人都觉得快到临界点了，于是罢了手。
第11章 艳夜
第二天是星期五，下班后公司的同事说要聚餐兼卡拉OK，谭素素思索了一下，也同意参加。
他们所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下这种联谊活动：费用是公家出，算蛮人性化的管理模式。
谭素素不爱唱歌――虽然她的嗓音算是挺不错的。
她窝坐在长沙发的角落，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啤酒。自己就快变成一酒鬼了！――她想。随着越来越频繁地饮酒，她的酒量涨了不少！仅仅是一罐啤酒，已经不能使她达到昏沉的目的了。象今天，她已经开始喝第二罐“青岛”了，但是神智还是很清醒。
你别看平时所里的一帮律师和准律师们总是摆出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但是他们玩起来也是有够疯的！此刻，有几位已经跳上了沙发，边蹦边吼！谭素素微笑着看他们闹，觉得很有喜感。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一些庄重的人物就开始退场了。以前谭素素也是在这个时刻撤退走人。不过，今天她留下了。今天的她，很喜欢这种欢乐的气氛。
同事很好，并没有打扰她、任她在角落里自得其乐。但是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也玩疯了、根本顾不上管她了吧？！吼、吼、吼，HI、HI、HI，真是快乐！
撤离的时候，是凌晨时分。一帮人东倒西歪地出了KTV大门。
把醉得比较厉害的几位塞进出租汽车后，就剩下了谭素素和另外的一个男同事。这个同事还算没喝太醉，伸手打了车准备让她先上。
正在这个时候，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
回头一看，是“飞刀”！虽然，今天自己喝的有些多，不过她还是认得出他的！她缩身想躲，但是此时身手却不够敏捷！
李寻欢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微醉的她，皱了皱眉：一身酒气！居然打算深夜独自回家，她就不怕遇到什么状况吗？而且，昨天是那个人醉酒，今天又换成是她――还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什么意思？在向自己示威吗？怪自己棒打了鸳鸯？！
压住怒火，他转头对谭素素的同事冷冷说道：“她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送她回去。你自己上车吧！”
同事见过李寻欢，再说此时本也有些昏昏沉沉、不明不白，于是非常听话地就拔脚走人了。
这边，谭素素还在顽抗，却发现那边同事已经很不厚道地一甩手走了。想了一下，她放弃了挣扎，睨着李寻欢，说道：“您真是关心我呢，谢谢啦！”
满嘴的酒气！李寻欢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用力地、他拖着她往车库走――今天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叫司机跟着。
本来，谭素素就有些昏，再被“飞刀”这么不轻柔地扯扯拽拽，就更加头晕眼花了。
被他强行塞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不堪重负的她，即刻进入了昏睡的状态。她的酒品就是这点好：喝醉了不会大哭大闹，只是蒙头睡觉而已！
当李寻欢发动了汽车，扭头打算向她询问地址时，就看到了她的这个状态！
推她不醒。
他有点儿怒！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睡着了。她是太天真了，还是过于低估了自己的美貌？俯下身子，他盯视她，过了一会儿，怒气渐平息了些，他伸手为她拉上了安全带。
送她去哪儿呢？――他思考。
正在这时，从她随身的包包里传出音乐声。李寻欢将她的手机拿了出来。此时音乐断了，他看了看屏幕：15个未接电话。应该是那人吧？还是说是她的家人？他正准备翻看记录，音乐声就再次地响起了：“LOVER”，屏幕上显示的是这个字眼。
他冷笑了一声，将手机一把摔在了车箱里。
开车，他将她带回自己的住所。酒醉的她还真是沉！拖着她上台阶的时候，他这样地想。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并不是那种纤细佳人，她很丰满的，胸很大。这一瞬，他的大手正拦腰搂携着她，而她的胸部就那么自然而然地紧贴着他的，她没有穿那种带钢托的文胸。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于他来说、很不适合的想法！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向前。
为了方便，他抱起了她，不算太费劲地，他将她抱进家门，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坐了下来，他伸手不客气地拍拍她的脸颊。她还是没醒。
他想了一下，决定把自己的大床让给她睡：因为他是独处，所以家里虽然很宽敞，但却没有预留客人房，也就是说只有一张床。
把好位子让给她，就意味着他自己得睡沙发。他还真是有够好心呢！
放她在床上的时候，他略有些自嘲地想。
而这个认知，使他决定不做君子：他要收点儿利息。
低下头，他把嘴巴贴上了她的。她的身上有酒气，嘴巴里也是，不算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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