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云在青天水在瓶-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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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伯母。”素素当然是乖巧地答应。
“那我们就说定了。”临走前李母这么说。
然后两家的长辈就一同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小俩儿口。
“先睡一觉，然后下午我们出去转转。”李寻欢对谭素素说。
“可以出去吗？”
“当然可以，跟医生请个假即可。”
“啊，那太好了，我都好久没在室外呆过了。”――之前在李承宰家避难的时候，谭素素就是一直闷在屋里的；现在住了院，就更加是一天到头地见不到阳光。
“那好，快点休息吧，睡醒觉好出门。”李寻欢说道。
第５８章 官非
当天下午他们驾车离开医院、前往香山。
深秋的北京西山红叶似火，因此前来此处造访的游客简直是络绎不绝。由于李寻欢他们到达这里时已经是接近黄昏了，所以非常幸运地避开了堵车高峰，一路顺畅直将汽车停到了山脚下的村落前。――说明一下：一般在旺季的时候，旅游车太多，所以其中的大部分得停靠在距离香山公园入门处好几里外的路边，游客全得靠自己的１１路走上去。
由于公园快到关门时间了，所以李寻欢和谭素素并没有爬上“鬼见愁”，他们只去到半山腰的位置就折返了。但是这丝毫未能影响他们的好心情：绵延的山脉，浓密的森林、清新的空气、凉丝丝的秋风、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彤彤红叶…
半山上，他立在她的身后，她贴在他的怀中，他们拥偎在一起，共同赏那远山黛色、看那近前烧红。
“素素，等你出院之后、咱们就把婚事给提上日程好吗？”保持这个浪漫的姿势好一会儿后，李寻欢用下巴抵住谭素素的头顶，手臂收窄、一点点地更加圈紧她，嘴里慢悠悠地说出了以上的话。
不回头，而是继续看着眼前的美景，谭素素乖顺地答应：“嗯，好。”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李寻欢感到心中一阵喜悦，他继续说道：“昨天我接到你表哥的电话，他说我的财产清单已经做出来了。我想等你出院后就将它拿到你家，然后你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商量一下，挑你喜欢的、我把它们过户给你。”
“噢，这样呀？还是要给我吗？”他接下来说的话明显和谭素素所期待的有点儿远，所以她声音里略透出了些失望。
李寻欢却不明白原由，于是继续说道：“当然，为什么‘不’？你觉得我是个说空话的人吗？”
“当然不是！你当然不是一个说空话的人，而应该说你是一个很会煞风景的人。”谭素素不客气地指出。
“煞风景？我不觉得。”李寻欢觉得冤枉。
“你还不觉得？那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谭素素转过身面对向他、盯着李寻欢的脸、小不甘心地说道。――也只有他了，在这么柔情蜜意、你浓我浓的时刻里会说出“过户财产”的话！如果是说：“放心吧，我会爱你一辈子。”那不是更能打动女孩子的心？！
李寻欢继续保持无辜表情：“我真的是不觉得。‘感情’这个上层建筑不需要经济基础支持吗？”
“当然需要。可我想问，那你要是没钱的话、难道就不谈感情、不娶老婆了？”
“要谈恋爱、也要娶老婆。只不过那样的话，我能给老婆的保障就少了，爱情就易被摧残。”李寻欢说着摊了摊手。
“好吧，算你讲得有道理。”谭素素妥协、她决定不和他纠缠计较这个问题。
“那――”一边说，李寻欢一边伸手将她再次拉进自己的怀中：“我们就新年结婚吧，春节的时候回杭州把婚礼给办了，你说好不好？”
“这么快？”她有点儿没想到。
“不快了，过了年我就三十六岁了，我想赶快结婚生个孩子。”
“噢，原来是为了这个呀！那生完了孩子我不就没利用价值了？然后你就把我给丢一边了。”谭素素蓄意歪曲事实。
“喂！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生了宝宝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不好吗？”
对他所描绘的幸福蓝图，素素不是不憧憬的，所以轻轻地抒了口气，她说道：“那好吧，就听你的。不过婚期的事儿我说了不算，还是要征求一下我父母亲还有你家里人的意见。”
“我家里的意见是越快越好。你要是也同意的话，那回头我们就再听听你家人的意见，好吗？”
“好。不过，十三？”谭素素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
“说。”
“可眼下这个时候我身上还有官司，你就不觉得不吉利吗？”
“素素，你怎么会这么想？你那不叫身上有官司好不好？你只是一个证人，这次的原告不是你，这次是由检控方提起公诉的。”
“是这样吗？”
“是的，到时候你只要出庭把事实讲出来即可。”
“可是，十三，这还不是同一个意思吗？倒底我还是需要出庭的，你不觉得丢脸吗？”
“我不觉得。素素你又瞎想了？你又开始担心别人的看法了？”李寻欢一脸认真地追问。
“没有，我没有。”谭素素赶紧否认。
“那就行了，你真不用介意这些的。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看你，你管他呢！”
……
不过事后证明，被官司缠上身还是很麻烦的：在谭素素出院回家后的第二天，她就必须去面对有关于陈元的事事非非。
那是上午，素素的父亲在小区里锻炼身体，母亲买菜去了，而李寻欢照例在上班。谭素素也是刚刚起床不久，她正打算和自己的两“闺蜜”――真闺蜜何宁、男闺蜜林凯通通电话，这时家中的座机就率先一步叫了起来。
“你好，请问素素在吗？”一个和气的女声响起来。
“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谭素素回答。
“素素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延，陈元的姐姐。”对方这样自我介绍。
“啊，是你。你好。”谭素素立即就知道对方要对自己说什么了。
和陈元在一起的日子不算短，不过谭素素却从没有去过他家。她没有见过其父母，他的姐姐倒是见过几次。除出一开始遇到陈元的那次外，他还带素素参加过两、三回其姐姐组织的聚会。
记得其中一次是他姐姐的生日，因为那一天同时也是陈元和素素的相识纪念日，所以他们那天早早就开溜了。还有两次就纯是他老姐的私人聚会，但是素素和陈延依然不熟，就是个点头交罢了。
“素素，你肯定猜到我找你是什么事了，当面谈一下吧，真的是事关重大！否则我也不会过来烦你。如果罪名成立的话，陈元少说要被判七年刑，你就真的忍心吗？！”陈延说道。
她的话叫谭素素一惊：她不知道量刑会这么重！逃避过后她决定面对现实，她决定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她要叫陈元给个说法给自己、给十三、给双方的家长！但她没有想到这个“说法”竟会是如此之严厉：“你说什么？七年？！”
“是呀，你不知道吗？强奸罪的最低量刑是七年，这是最轻的了。” 陈延一听素素的话，就立即知道这事情有门儿、她赶紧补充强调。
“陈元承认了？”谭素素话峰一转问起这事。
“我们见面再谈好吗？”陈延不做正面回答，而是苦苦恳求谭素素：“我此刻就在你家的小区门外。我们在附近的公共场所里碰个面行吗？你好歹听我当面说说，行吗？”
谭素素低头想了一阵，然后这样说道：“那好吧，我们十分钟后见。”
第５９章 争执（１）
和陈延的一席谈话，令谭素素左右为难、深深地陷入了彷徨和犹豫：她如果依然坚持供词，那检方将会有很大机会把陈元给入罪，等待着他的将是被无情地关进监狱Ｎ多年！
谭素素略一思索：陈元即将三十二岁，以判七年计算，那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不是就要四十岁了？！飞扬青春、跳脱年华、就这么全都泡汤了！ 叹了一口气，她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瞬间就软了。可是转念一想，想要放过他也真的好难――假如选择推翻供词的话，且不说自己也许会被控上“提供伪证”的罪名，就长辈和十三那一关她也过不了呀！
看出谭素素的动摇，作为一个合格的说客、当时陈延连忙趁热打铁继续劝说：“素素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他这一次吧！虽然我知道对你提出这个请求是不合适的，可是我家也实在是走投无路、没别的办法了。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管生意，所以家里唯一的依靠和指望就是陈元，他要真是蹲了监狱那我家就全完了。除了进监狱、其他的素素你想怎么惩罚他都行，我们家全都同意！素素我想你是应该知道这一点的：我弟弟他很爱你，这次他已经说服了爸妈要娶你进门。可是现在这一段大好的姻缘搞成了这个结局收场，你不觉得讽刺和痛心吗？”
“陈延你告诉我，那他现在认罪了吗？”谭素素提出疑问。
“没有，暂时没有。可这也没什么用呀，就算他自己不承认，但证据凿凿，他还不是难以脱罪？！” 陈延急急地说道。
“那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考虑一下再回复你好吗？”谭素素说道。
“好。”陈延说出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不放心地叮嘱：“素素，千万要给我回话呀！好好考虑！求求你！”
“你让我想想吧。” 谭素素这样地回答。
于是，思虑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然后，在晚上和李寻欢约会完、两人开车回家的路上，谭素素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听完她的话，李寻欢默默地不作声。
他将汽车缓缓地停靠在了路旁，他也说不清自己对此的反应究竟是难受、是无奈、还是愤怒？
谭素素看着他，她知道她的十三受伤了，她的十三被自己深深地伤害了。可是她还是不退缩、不肯收回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因为对方是陈元，是他七年的大好光阴！她不可能坐视不理、而放任他滑进泥泞沼泽不闻不问！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所以她就只好对不起她的十三了，她只好将难堪推给了他。她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挺过分的：依仗着他爱自己，而一次又一次地不顾他的底线、挑战他的极限。
难道说对待真诚爱着她的他，她所能给出的就永远只是伤害和痛苦？！――她苦涩地自问。
也许是真的愤怒了吧？李寻欢久久地沉默不语。
谭素素感觉到空气里的低气压越来越重，渐渐她就喘不上气了，大口地吸气，就象一条在雨天里水中缺氧的鱼。
李寻欢还是没有开口，素素看着、看着他，心里忽然就悲哀了：都是自己惹的祸，全都是自己的错！其实自己是不配得到他的包容和爱的，他是那么骄傲和出尘的一个男子，他何必为了自己丢这个人？！
“对不起，十三，是我叫你为难了。我知道自己说的话叫你失望了，我想不光是你、而是大家所有人都不可能接受我的这个荒谬请求。可是我真的是不忍心，所以我想要那么做！这件事过后，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会给一个交代给你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强忍住了掉泪的冲动。
之前，李寻欢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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