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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世纪末谜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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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绝对没有通过双手抠住岩缝向上攀爬的希望。不过,要让我死可没那么容易,因为我在县城就专门做了准备,等王新生探视过后,我马上离开了医院,准备了手枪、尼龙绳钩,还有一个微型录音机。当我被倒吊在空中的时候,罪犯终于得意忘形,说出了一些炫耀犯罪手段如何高明的话,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了我在被弓形树弹起的刹那间丢在断层上的牛皮包,找出了那份案情分析报告、梅中娥讹诈信的复印件,还有用来恐吓他的那份笔录,并撕了个粉碎,扔下悬崖,那碎纸片就像蝴蝶在我晃荡着的身边飞舞,飘下深涧去了。接着,他又从包里拿出我的手枪。他说,他完全可以用我自己的手枪或者他的钢珠枪把我杀死,但那样会留下他杀的证据,还是让我自己割断绳套掉下深涧,或者永远吊在那儿成为一具干尸为好,他把手枪也扔下悬崖,狂笑着离去。其实那支手枪并没有实弹,另有一支“七七”式手枪在我腰间,我真想挣扎着扯出那支手枪向他射击,但我马上犹豫了,假若没有击中他,他会回过头来弄断藤条,让我摔到深涧粉身碎骨;如果开枪击毙了他,王恩之死的一些重要环节也就无法查明了。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忍住了,听任他发着狂笑离去。我料定他已走远的时候,就把系在腰间的勾绳取下来,抛上崖顶的断层,勾住了一棵老松材露出地面的树根,用巴首割断绳套,顺着尼龙绳爬了上去。 
  “与我的经历差不多一样!他对我也采取了同样的手段,不过,他首先运用的是断肠草毒药!” 
  我把大伙引向了那个平台,采折了那种有毒的植物,找到了那听有毒的八宝粥,讲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引起他们的连声惊叹。 
  “老兄,在我孤身奋战的时候,我是多么盼望你的突然出现。对了,既然你大难不死,而且及时离开了舍命崖,怎么不去抓获王新生,也不管我的死活,还让我遭受这样的悲惨遭遇?” 
  “老弟,你以为他的自白就足以澄清所有犯罪事实和成为犯罪情节的证据吗?他没有那么愚蠢。你听听他的录音。” 
  陈劝说着,打开录音机,王新生的声音在断魂台上响起: 
  “陈大警官,当我面对一个即将成为僵尸的侦探的时候,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你想知道的秘密。你在九龙潭的表演十分精彩,在老龙嘴的发现相当准确,我就是那个被你追踪的王义!王义在你的视野中生活了好几个月,现在又要看着你怎样死去。你却至死也找不到他怎样取代王恩的证据,也得不到鬼潭出现的那具尸骨就是王恩的证据。你到阴曹地府向阎王报案去吧,向屈死鬼王恩作调查吧,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该死的家伙!你怎么不吭声?是不是还在想那具死尸?还在搞你的推理?别费心思了,就是到阴曹地府,发动十万鬼兵去找证据也全是白搭!阳间的警官与阴间的判官一样无能,判官派遣的无常鬼差也是有眼无珠,先把王恩看成了王义,然后又把王义看成了王恩,终于把不该死的王恩当成该死的王义提了去。他们都听王义的摆布。现在,判官派遣的无常就要来提你,见鬼去吧,陈大警官!” 
  “你听见了吧!”陈功关上录音机说:“这个魔鬼是如何疯狂和狡猾啊!即使面对一个却将粉身碎骨的人也没有说出如何谋害他人然后取而代之的关键性供词。” 
  “当然、凭着这个录音和他对警察的谋杀行为我们完全可以将他送上审判台了。但是,王恩被害的主要证据尚未查获,于是我用勾绳爬上悬崖断层之后,愤怒无比,发誓要在近期里找到有关证据,证明那具尸骨就是王恩。我绕道下山,在深涧里找到了那只手枪,然后离开了,干我的事丢了。老弟,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 
  陈劝说到这里若有所忌。他吩咐杨根生、汪德顺等老乡带领派出所的同志在这断魂台附近去寻找罪犯的昔日踪迹,他说或许能够发现王义曾在这大山深处生活过。他们怀着好奇心高兴地去了,把我和陈功留在这里。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对所有的人隐瞒了我的去向,特别是对王义隐瞒了我的死里逃生,就是今天上山找你,也没有让他知道。我是从金坪镇那边转至九龙溪的发源地,从上游方向来的。在前五天时间里,我做了大量工作,收获可不小!” 
  他吸上一支烟,然后掏出一张飞机票,我一看,是去武汉的。 
  “你远征了?”我吃惊地问。 
  “是呀,你听我说。根据我的经验,男人在二十多岁至三十岁以前往往长出智齿。我的智齿就是二十五岁时长的,往往伴随着疼痛,特别是发育不全的智齿,疼痛更甚。我想王恩如果长有如同尸骨牙床上一样的智齿,一定会在部队留下病历档案,那可是证明王恩的一个直接证据啊!另外还有王恩生前的血型,说不定在部队里也有档案。你没见过部队官兵的衣服在里子与外面口袋对应的地方印有血型两个字吗?官兵们的血型验证以后会记录在衣服上面的,那是为了一旦有人受伤后需要输血做的准备工作。我想到这些,带上在那水里提取到的毛发,坐火车赶到了省军区,通过查档,找到了当年与王恩同班的现在已是上校副团长的章五峰,他说二十多年前,的确有个相貌超陋的王恩与他同在该团二营三连八班当兵。有一次,三连士兵在抢救某工程塌方事故时,有个名叫夏炎的通讯员受了重伤大出血,那夏炎的血型是AB型,他是通讯员,所以大家都记得,采血时发现王恩的血也是AB型,王恩踊跃献血,还受到部队首长的嘉奖。所以,与他同时当兵的都记得。但我为了把证据搞扎实,又问起当年给夏炎治伤输血的军医,查明那个军医叫李振华,早已转业回湖北老家,在武汉一家医院当主治医师。这样,我在把那水由里提取的毛发委托省公安厅法医专家检验之后,又坐飞机去了武汉,找到了那位李军医,他也给了一份证词,证明确有其事。王恩被他采血时,他印象很深刻。另外,李振华还告诉我,那个王恩因为被采血与他有了接触,加上嘉奖之前,在部队政治处了解王恩献血的具体情况时,李医生说了许多赞扬王恩的话,王恩就与他增加了接触,身上有了什么毛病,都会找他。一九七三年夏天,王恩呻吟着找他看病,说是牙齿疼,经检查得知,原来是一颗新长起的智齿,因为发育不良,长得很不牢靠,触之动摇,还伴随着出血。后来让王恩服了些镇静药和消炎片,但没几天王恩又要求拔掉,结果李振华解释说,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这样,那颗智齿得以保存,最终还是很矮小。因为王恩与他多次接触,所以李医生至今能够回忆起来。” 
  “那毛发的检验鉴定结果呢?” 
  “大概快出来了。等不了多久会寄给我们。” 
  “这真使我高兴!凭这颗智齿,就可以证明王恩已经被谋害了,法医的尸检报告上对智齿有记载,而且相吻合!这太好了!可是,你在外面做这些调查的时候,是否想到罪犯可能向我进攻?” 
  “我何尝不曾想到?但我想到时,我已经在数百里之外的火车上了,下车后又打电话给派出所,让派出所无论如何找到体,告诫你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们没找到。没想到你求功心切,差点儿铸成大错。当然喽,我终究有些对不住你,我也想及早破案,你谅解我好啦!” 
  “算啦!不说这些了。你说说看,下一步怎么办?” 
  “来一次故伎重演吧!你像那次投身九龙潭一样,在他庆祝我们死亡的时刻,我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在他魂飞魄散之际,将他抓获归案!送上审判台!” 
  陈功说毕,拔出手枪,用枪声召唤仍在大山深处搜寻罪犯生活陈迹的两名警察和乡亲,用枪声宣告他的决心。 

  
  

 
第十九章 英雄的承诺




    想起自己受到的打击和委屈,看着他那亲切的模样,听着他的诚挚之 
  言,激动不已,忍不住拥抱着他的巨大身躯,喃喃说了一句:“理解万岁, 
  友谊万岁!” 

                  一 

  派出所的同志和乡亲们并没有新的发现,但陈功决意执行他的计划。 
  我们赶到老磨坊时天色已晚,九龙飞瀑喧嚣如昔,老龙嘴张着大口吞吐着暮霭水雾,似乎要发出巨大的吼声。 
  我要上前敲门,却被陈功制止。他说想起了老妇人秀芝。 
  “她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了。想想看,自从王季英给了王恩大笔金钱以来,这里的祸事就接连不断,王义的盗窃与投水自尽的真相虽然还不为老妇人所知,但给她的打击是够沉重的了。后来朱素珍被王小龙刺杀,王小龙又自杀身死,她的痛苦到了何种地步可想而知。现在又要抓获王义,她会昏迷致死的。虽然她不知道王义如何斯骗了她,但她一直认为王新生就是王恩。如果我当面说破这些事情,她不气死,也会自杀。” 
  “这可怎么办?现在还不抓,他会孤注一掷了!” 
  “我看这样办。明天一早,让人通知王义到镇上去,在那里,我们将他抓获。然后由杨根生通知老妇人,说是王义出了一趟远门,并让王恩的那个妻妹继续照料老人,说是王义临行前的嘱托。” 
  “好,就这么办。”大伙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打算乘夜赶往派出所,只让杨根生秘密监视。在经过老磨坊屋后狭窄通道时,我悄悄窥探了屋内的情景。王的妻妹无所事事,老妇人秀芝坐在木椅上,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合著,眼眶凹下去好深好深,一副受苦受难的模样,她手中始终攥着胸前的十字架。 
  “娘,我想明天就带你离开这里。”王义说。 
  “你带我去哪里?”老妇人有点吃惊。 
  “我们先到南边的一个大城市,然后等父亲过来接我们去台湾。” 
  “我这么大年纪,眼又瞎,路上不方便,我不去!” 
  “娘,我可不能不去,父亲早就说过的,他病重,让我过去继承财产,但是,我不照顾好你,他会说我没孝心。”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为了钱你兄弟投水自尽,小龙杀婶婶,犯罪!后来也自杀。这是怎么回事网!我是不想你父亲的钱了。唉,没钱日子不好过,钱多了却是祸。钱祸,钱祸呀!” 
  “娘,那都是他们命不好,不该享受荣华富贵,因此,就偏偏招祸。也许是我们这个磨坊的风水不好,住在这里倒霉呀!如果不离开这个磨坊,连我都会倒霉的。娘,你千万要听我的,跟我一起到父亲那边去。这房子什么东西都不要了,送给张二算了。到父亲那边后,我会找个好媳妇照料你,让你享清福。” 
  “我们都走了,素珍和丹凤怎么办?素珍毕竟是王义的妻子,丹凤是我孙女,你的侄女儿,你不关照谁关照?不管怎么说,我不去,死也死在这里。” 
  “娘,这些事你甭操心,到时候我会给她母女寄钱,尽可放心的” 
  “别跟我啰嗦这么多,反正我不去。” 
  “娘,你这么为难我,叫我怎么去见父亲?他会责怪我丢下老娘不管。他会改变主意,把财产继承权都给在台湾的妻子儿女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明天我让张二送你到公路上坐汽车,一定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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