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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荒村公寓-第6章

小说: 荒村公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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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铁列车呼啸着进站了,我随着喧闹的人流挤进车厢,面对着一排靠窗座位。列车进入黑暗的隧道,我的脸随即在窗玻璃上时隐时现,在我的脸后面还有许多人的脸庞,那些眼睛和表情的印象是如此奇异,就像一部叫《天使艾美丽》的法国电影。

  是的,我能发现那双眼睛,我确信她正在某处悄悄盯着我,只是我现在找不到她。她就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始终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却又不让我从她眼里溜走。

  她在跟踪我。

  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你是闯入我生活中的阴影,还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幽灵?

  突然,我发现这节地铁车厢里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看,就好像发现了一个精神病人。原来,刚才我大声地自言自语了起来,几乎让整节车厢的人都听到了。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幸好这时我到站了,急忙低着头挤了出去。我不知道她是否跟在后面,但我再也不敢回头看了,匆忙地跑出了地铁车站,像要甩掉尾巴一样飞奔起来,一口气跑到了巨鹿路上。

  下午一点半,我心神不安地从编辑部出来,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便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整整一天都坐立难安,生怕那个“聂小倩”又会以哪种方式找到我,所以早上出门前就把手机关掉了。

  晚上,我连电脑都没有开,把发表在杂志上的中篇小说《荒村》翻了出来,“小枝”这两个铅字立刻跳入了我的眼帘。

  小枝?

  是的,在小说《荒村》里,我还写了一个重要的人物,这就是欧阳先生的女儿小枝,她成为了小说的女主人公,也激起了很多读者的兴趣——然而,这只是小说的虚构而已。

  事实上我从没见过小枝。

  几个月前我来到荒村,在那栋古老的宅子进士第里,我只见到欧阳先生一个人。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时而沉默时而又喋喋不休,我还记得欧阳先生的脸,在古宅大堂昏暗的灯光下时隐时现。他就像不幸的祥林嫂一样,对我反复地唠叨着同一句话——他说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名字叫小枝,女儿从小就非常聪明,是荒村最优秀的孩子,现正在上海某著名大学读中文系。

  在荒村的那两天里,欧阳先生至少说到了女儿十几次,每次说起都似乎带着几分伤心。他说他很爱自己的女儿,但小枝在上海读大学,她已经很久都没回过荒村了。欧阳先生说自己非常想念小枝,有时会不知不觉流下眼泪来。

  回到上海以后,我立刻到小枝所在的某著名大学去找她了。在这所著名大学的中文系里,的确有一个叫欧阳小枝的女生,籍贯是浙江省K市。但是,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欧阳小枝早在一年以前,就因为一次地铁事故死了。据说她在列车进站时掉下了站台,当即香消玉陨。

  知道这些消息后,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再也不敢继续查下去了。我更不敢把这个噩耗告诉欧阳先生,他是那样地想念自己的女儿,如果他知道小枝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想起欧阳先生那副祥林嫂般的样子,我想他是绝对无法承受这消息的。

  此后的十几天里,我始终都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纠缠着。尽管小枝与我素昧平生,甚至从没有见过一面,但我却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悲伤和感慨,仿佛我们早就认识了似的。

  于是,我决定以荒村为素材写一篇小说,在这篇特殊的小说里,一年前死去的小枝将成为女主人公。小说里的她同样死于一年以前,但她的魂魄不散,终于又回到了荒村,回到了生她养她的父母身边,并且发现了爱。至于小说《荒村》中对于小枝的描述,则完全出于我的想象,但我宁愿相信那就是小枝的样子。

尽管这样写法有很大争议,但为了纪念那个来自荒村又死于上海的女孩,我觉得这样做是有意义的。

  记忆就像溪流一样,汨汨流淌在我的脑子里,直到我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子夜,电话铃响了起来。

 
  这时候急促的铃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部日本恐怖片,我的心被铃声刺激得狂跳起来,只能揉着眼睛接起了电话:“喂?”

  “我是聂小倩。”

  刚开始我还没睡醒,几秒钟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说你是谁?”

  “聂小倩。”

  这个冷冰冰又极富磁性的女声,立刻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连忙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今天凌晨打我手机的人是不是你?”

  “是。”

  “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今天在地铁里,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告诉你,我能感觉到你的眼睛。”我感觉当时我都有些要崩溃了,“今天我把手机关了,你现在又打到我家的固定电话,你真像个无孔不入的幽灵。”

  “幽灵?我就是个幽灵。”

  “精神病。”我终于忍不住了。

  但她的声音却很平淡:“没关系,你会相信我的。”

  “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不,我会再来找你的,再见。”

  她的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后,我才发觉后背的冷汗都浸湿背心了。我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从水里爬出来。

  聂小倩?

  她真是从蒲松龄的聊斋里跑出来的幽灵吗?

昨天晚上又没睡好,早上艰难地爬起来后,我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考虑如何摆脱那可恶的骚扰。中午,我终于打开了手机,立刻收到了好几条短消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其中有一条正来自荒村——

  “有重要的事情问你,请打我手机,霍强。”

 
  霍强?我想起来了,就是去荒村的那四个大学生里为首的一个。

  这条来自荒村的短信让我心里一颤,我又看了看短信发出的时间,是昨天上午10点。昨天为了防止骚扰,我把手机关了整整一天,也许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在房间里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拨通了霍强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霍强焦急的声音:“喂,是你吗?昨天我们给你打了一天的手机,可你一直都是关机。”

  现在声音很清晰,并没有上次奇怪的杂音,我冷冷地问道:“快说吧,出了什么事?”

  “我们找到了那间叫进士第的古宅,果然和你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深宅大院,阴森恐怖。但是,诺大的古宅里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房间我们都找遍了,全都是空关着的。”

  “欧阳先生不在家吗?”

  “什么欧阳先生啊,是你小说里编出来的人物吧?”

  我感到了一些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昨天我们去问过村民们了,他们说欧阳先生在八个月前,就因为癌症病死了。”

  “什么?”

  “欧阳先生是个死人,八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荒村所有的人都这么说的,我们甚至还在山上发现了他的坟墓。”

  瞬间,我的后背心有些发凉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没有骗你啊,怪不得你在小说里写欧阳先生全家都死光了,是不是啊?”

  “不。”我一下子懵住了,不知该如何向他们叙述我所看到的一切——忽然,我预感到了什么,仿佛荒村的气息已通过电波传入了我的房间,我立刻大叫了起来:“霍强,你们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就在进士第里,我们四个人都在啊。”

  “快离开,你们快离开荒村,立刻回到上海来。”

  但霍强在电话里执拗地说:“不,我们还没有知道荒村的秘密,我们不能离开。”

  他把电话挂掉了。

  许久,我的思维才从混乱中慢慢恢复了过来,仔细地回想着刚才霍强说的话——欧阳先生真的死了?

  他说欧阳先生在八个月前就死了,可我在四个月前抵达荒村时,不是亲眼看到了欧阳先生吗?他还热情地招待我住在进士第古宅里,关于欧阳家祖先的那三个故事,也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如果真如霍强所说,欧阳先生在八个月前就死了的话,那么四个月前我在进士第里,见到的那个欧阳先生又是谁呢?

  难道他是——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虽然我写过那么多惊悚小说,可从没真正经历过这种可怕的事情:活见鬼。

  不可思议!我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这件事。

  想想这个曾经与自己面对面接触过的人,居然在当时已经死去了好几个月,这叫人怎么相信呢?

  这时候我的脑子又乱了,正常的逻辑已经无法解释这一切,难道这也是荒村神秘的一部分吗?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

  他就是叶萧。

  读过我长篇小说的人都知道,叶萧是我的表兄,也是一位优秀的警官,他曾多次出现在各种神秘案件中,也曾经给予我许多帮助。

  现在我遇到了如此棘手的事情,能帮我的人看来只有叶萧了。

  晚上,我来到了叶萧的家里。

  我的突然造访让叶萧有些意外,他还是过去那副样子,年轻冷峻的脸庞里透着一股成熟气息。他说他最近刚办完一个神秘的案件,这几天正好在休假中。而且,他也看过我的中篇小说《荒村》。

  寒暄几句后,我便直入主题,把从几个月前我去荒村,到回来以后发表的小说《荒村》,以及最近我所遭遇的几件麻烦事情,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叶萧。

我说着说着,不免自己有些害怕起来,这完全不是我一贯的风格啊。说完最后一个字,我额头上的冷汗都掉了下来。

  听完这一切之后,叶萧半晌都没有吭气,他还是那样冷峻沉着,默默地回味着我说过的每一个细节。但这一次他陷入了长考之中,这像一个围棋高手突然遇到了一盘难解的残局。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我失望了:“你确定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当然是真的,你以为这是我的幻觉,或者又是一部小说吗?”

  叶萧淡淡的回答:“你先不要紧张,我理解你的心情。现在,主要有两件事让你非常头疼:第一件是去荒村探险的那四个大学生,今天他们在电话里告诉你,你在四个月前见到过的欧阳先生,其实早在八个月前就死了,这让你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第二件是有一个自称聂小倩的神秘女子,她利用荒村的一些荒诞不经的传说,不停地骚扰着你,甚至还悄悄地跟踪你。”

  “没错,你一定要帮我。”

  “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我觉得你不应该继续插手,就让这些事情过去吧,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遗忘的。”

  “好吧,那请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件事现在没法解决,除非你自己再去荒村一趟。”

  我立刻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再去的。”

  “不过,第二件事我倒可以帮你一把。”

又下雨了。

  淋漓的雨浇凉了春夏之交的上海,所有的植物都在雨水中疯长着,向每一处缝隙扩展着绿色的枝叶。在郁郁葱葱的爬藤阴影下,我撑着伞悄然出门,四周弥漫着濛濛的水汽,如雨衣般把我笼罩了起来。

 
  雨天的地铁里也有一股霉味,一反常态地冷清而寂寥。我不紧不慢地穿过验票口,下到略显空旷的地铁站台里。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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