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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颜夕(含番外篇)[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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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了一惊,定了定神仔细倾听,的确,窗外有人呼吸声,声音很小,不容易发现,金越依旧拥住我,但脚下开始慢慢向窗口挪动,突然他一个挺身,自窗口冲了出去,敏捷得如光似电,窗外随既响起打斗声,敌人好像只有一个,且明显不能抵挡金越的功力,只交手几回合,他就要跑了,可是哪里跑得掉,慕蓉噙已经赶来,因为我已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金兄,手下留情”。

  我走了过去,缓缓打开门,门外已是灯火通明,金越早停了手,正站在一边,嘴上挂了个斜斜的笑,倒是一副忧哉游哉的模样,他的对面地上坐着个娇小的黑衣人,已是头巾散落,长发披垂,衬着明眸皓齿,雪白的皮肤,竟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慕蓉噙也是一脸的笑,却是苦笑,他不住向金越道歉,又回过头来,硬是板起一张文秀的脸,朝着那女孩瞪眼:“青青,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那女孩嘟着一张嘴,红红的嘴唇似一只樱桃。

  “看我”慕蓉噙怪叫“你穿成这副样子来看我,好好的大门你不走,乱窜什么”。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青青不服气了,她的一双大眼波光粼粼的,像是要哭了,“人家老远就看到你这里张灯结彩的,门口又挂着喜字,人家以为…”

  “以为什么?”慕蓉噙不知怎么的,真的板起了脸,“弄梅山庄办喜事与你何干,要你这么贼头贼脑的探进来。”。

  “我”,这下,青青可下不了台了,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她也干脆,只见她立刻小嘴一扁,哇的一声,竟真的当场哭了出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放肆的女孩,可看着慕蓉噙苦笑不得的模样以及金越满脸的戏嘲,我又突然有些明白了。

  “你还不起来,坐在这里大哭大闹像什么体统”,慕蓉噙说这话的时候与其是说在责备,不如是说在商量。

  “不,”青青边哭边闹,她索性拉下散开的头巾,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不管身边早已围了一众目瞪口呆的家仆。

  这时,小侯爷也赶来了,他已换了一身淡黄团绣的锦袍,见此情景,自然也不方便上前劝架,只在一边微笑站着,他的眼光自无计可施的慕蓉噙身上溜过,绕过正用一只拳头捂着嘴笑的金越,慢慢地滑到我的身上,从下自上,将我细细打量了一遍,我顿时身体僵硬起来,他的目光如果那天在浴池中他的手一般,令我深身发热,我几乎又要颤抖了。

  我别过身去,强迫自己去忽视他,身旁的慕蓉噙早已招架不住青青的嚎啕,他实在不方便去碰她的身体,而身边的那些待女们却又实在不是青青的对手,一个个还不及上前劝阻,就被她双手一把推了回来,有一个还因此摔了个嘴啃泥。

  我收拾了一下心神,也走了过去,这个任性的女孩,明明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却像是足足小了八岁,一定是因为家境优越的缘故,我的心不由一阵抽动。

  她也发现我走了过去了,只见她手一挥,虽然看似无意,却是以“小擒拿”的招式向我攻来,然而这个大小姐会的,不过是一手三脚猫的功夫,我还她以“拈花手”,亦是很轻灵随意的方法,只一下,便把她的双手牵制住,然后我蹲下身,借着低头拂摸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低道“你恐怕是误会了,今天是金越娶我,不关慕蓉噙的事”。

  她的哭声立刻止住,如同开始时一般没有预兆,“真的”,她居然抬起头来,大声地反问我。

  我不由好气又好笑,天下竟有如此不顾前后的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而且毫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完全不管别人的目光。

  “当然,顺便提醒你一句”我索性对她说“如果你真想当弄梅山庄的女主人,就要适当注意自己的仪态”对此,我又补了一句“至少在没当成之前你要注意,别让苏公子小看了你。”

  “啊”,她睁大眼看着我,一脸我明白了的神情,丝毫不怪我话里的嘲讽之意,随后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就像是有人一脚把她踢了起来一样。

  “真的,阿噙”起来后她立刻奔向慕蓉噙,“你真没成亲”,她说着,竟伸出手想去搂他的脖子。

  慕蓉噙木着一张脸,格着手想要去推她,可一不小心就推到了不该推的地方,青青倒没什么,可慕蓉噙却像是被蛇咬了似的,猛得缩回手来,不得不让青青抱了个满怀,看着他满面尴尬之色,这下别说是金越,就连仆人们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我可真是开眼了,她的举止令我叹为观止,我吃惊地看着她满足的吊在苏身上,自己却蹲在原地发呆,心想难道这就是无忧无虑的小姐脾气么?

  我简直忘了自己还是蹲着的,直到金越温柔地上前把我扶起,我的嘴也一定张得很大,因为金越看着我直笑,他笑起来很好看,也特别喜欢笑,和他比我就像是一块不会有笑容的木头,他边笑着,边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本能的伸手推开去,这时,我突然极想看看小侯爷这时候的表情,我忍不住向他站的地方瞟了过去,可是我还是没有看到他,因为这时有一个人猛地向我冲来,青青像是浑身长满了机关,刚才她还吊在慕蓉噙的身上,这一刻,她已扑到我的身上来了。

  “你好,我叫和青青”她一上来就自报家门“姐姐贵姓?”

  我正犹豫是否也应自报家门并回以姐妹相称,她马上又没头没脑地叫了起来“天啊,你长得真漂亮呀!你的眉毛是怎么修的,怎么会这么好看。”

  我从未遇过如此无邪天真的女孩子,从来我所交往的都是拘泥守礼的人,遭遇如此热情对我来说真是破天荒第一次,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应付。

  青青却管不了这么多,她仍自顾自地惊叹着,而她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摸上了我的脸庞,要不是慕蓉噙大步地走了过来,她甚至已经开始抚摸我的身体了。

  慕蓉噙也有些火了,上来一把便抓住了她那不规矩的手,沉声道:“不得无礼,青青,这位颜姑娘今晚是金公子的新婚妻子,你硬缠着人家,非得把这一晚搞砸才过瘾是不是。”

  青青又嘟起了嘴:“谁要把事情搞砸呀,我这不是在恭喜他们么。”她一壁说着一壁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碧绿的玉镯,硬是抓往我手往我腕上套,嘴里还不住地嚷:“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我却实在承受不住她的这种好意,只觉一阵锥心的痛从手臂上传来,我不由轻轻哼了一声,只见一股鲜血从臂上流了下来,直染到了她的手上。

  “啊呀啊呀”青青大叫,她猛地跳了起来,一连退了好几步,然后痴痴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我的鲜血,眼一翻,竟晕过去了。

  众人顿作大乱,金越马上拉起我的手,撩起衣袖,当见到臂上那个可怕的伤口时,他也不由动容,想也不想,低头吻上了我的臂,以唇为我止血,慕蓉噙一面吩咐仆人扶住青青,一面又叫人去取止血散,我抬起头,正看到他那张紧张的面孔,他在说:“颜姑娘,你不要怪青青,她有血晕症。”

  “血晕症?”我终于控制不了自己,大笑了出来,老天,这恐怕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如此纵情的放声狂笑,我无法再保持沉默,我已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笑无用的青青还是在哭我无助的生命了,我只是要止不住地笑出来或哭出来,否则我恐怕我会活不下去的,一时间我笑得气急喉咽,泪如泉涌,浑身傈如筛糠,金越再一次紧拥住我,可也按不住我的身体了。

  泪眼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小侯爷的脸,他的表情很奇怪,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一种类型,只是我已无法思考了,突然我头向后一仰,就再也不记得什么了

  直至第三天的下午,我才从恶梦中醒过来,金越居然一直陪在我的床边,他脸上那一惯满不在乎的笑容终于褪去,换上了担心的神色,当看我醒来时,他似是非常高兴,可也没有多话,亲自扶我起身喝了一碗鸡汤,这时,慕蓉噙与小侯爷也来了,还有那多事的青青。

  这一次青青非常的乖,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看样子是慕蓉噙带她来认错的,慕蓉噙一定把她好好地训了一顿,她连话也不敢多说,低头垂手站在一边,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丫头,令我不禁莞尔,

  四人中只有慕蓉噙不住向我询问,从他的话中,我知道自己是因为伤口太深且已引起炎症,他温文尔雅地关照我的身体,却绝口不提我受伤的原因。事实上在场的人都没有问起我的臂上为何会有如此严重伤口,其间,慕蓉噙是因为君子非礼勿问,金越是因为关心而不顾他,青青是被管教的结果,而小侯爷,我想,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明白,他知道这我纯粹自残的缘故。

  从进房后,小侯爷便没有说一句话,他已回复了他平日的淡然态度,这不禁令我记起那晚最后看他一眼时他脸上的表情,是紧张?吃惊?关切?还是沉痛?似乎都有,又似乎都不是,我喜欢那时他的样子,这令我感到他对我仍有些关心,可现在这一点也没有了,他已收拾起所有的私情,就像它从未发生过一样,当我看着他时,他笑笑说:“既然颜夕已经醒了,我也要告辞了,请暂恕小王这次不来送别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可以在江南重逢贤伉俪。”

  然后,不顾慕蓉噙的一再挽留,他还是转身离开了,轻松得一如平日的无牵无挂,而慕蓉噙与青青也紧跟着出去送他,只有金越仍坐在我的床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我知道,这个男人,他是真心关切我。

  于是我努力控制我心中一波一波的痛苦与失意,重又回转目光到他身上,他的脸色不很好,不像我第一次看到时那么神气,可他的眼神是温存的,我知道这样的温存是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有的了,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话,可我知道他重视我,这点,我能肯定。

  还能再说什么呢,哪个女人不希望找到优秀重情的夫君,我也该满足了吧,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人能真正如意无怨呢,我这样想着,开始努力放松自己,我试着去握他的手,这毕竟也是一双坚强与有力的手呀,经过这一次,我实在是累了,我决心放弃某些痴心妄想的念头了。

  三天以后,我才正式与金越成婚,这一次倒没再生出什么事故来了,婚后我们又在弄梅山庄住了一个月,金越实在对我很好,对我来说这一个月也真是我生命中最安适的一个月,我不能说我很快乐,因为我已实在快乐不起来了,但我很轻松安定,慕蓉噙对我彬彬有礼,待若上宾,青青也因第一次闯的祸总是心情歉意,人前人后如小鸟般跟着我,想着法子令我开心。

  每天我们都在梅林中饮酒、听慕蓉噙弹琴,偶尔我兴致不错,我也奏上一曲祝兴,我的琴艺是受高人指点过的,直能听出他们耳油来,只是我不再跳舞,我不会再为除了他之外的人跳舞了。

   
第三章 盟主府
  一个月后,我们回江南,去见他的父亲,当今武林盟主金修岭。
  金修岭不过五十如许,身长容威,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很明显他不喜欢我,一见面,便当着我的面诉责金越的“瞒众娶妻,是谓野合”,我想这主要是因为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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