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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腰带-第7章

小说: 金腰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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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两人虽然各将兵刃亮出,但相隔如此之处,谁也袭击不到谁,花豪古剑亮出之后,双手抱住在胸口,立了一个门户。公孙湛却一个转身,将“鬼王鞭”“霍”地一声,划了一个圈子,两人又同时叫道:“请!”那样子更像各自在练习武艺。 
  “请”字一出口之后,情形便大不相同,只见公孙湛长腿连跨,两步过去,人已离得花豪极近,手腕微翻,“鬼王鞭”自外而里,一个拐弯,点向花豪右边腰间的“带脉穴”。花豪左手向外一横,中指食指相并,捏了一个剑诀,右手手腕只一侧,那柄剑便斜倒下来,“铮”地一声,剑鞭相交,花豪手中剑被震起寸许,公孙湛手中“鬼王鞭”倏地下沈,就势向前一送,又来点花豪腿上的“风市穴”。论变招之快,认穴之准,公孙湛的确可算得天下无双。但花豪在这柄古剑上浸淫了几十年功夫,又岂是等闲之辈,就在被鬼王鞭震起寸许之际,左掌当胸,右臂平伸,一扬一压,迳削公孙湛左肩。 
  公孙湛身形一矮,脚并未动,花豪那柄剑又长又沈,他身形一矮,剑也跟着下沈,眼看公孙湛避不过去,但花豪剑到半途,却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原来公孙湛藉着身形一矮之势,鬼王鞭却向上提了半尺,又来点花豪腰间的“带脉穴”。 
  花豪将剑抽回之后,在腰间一横,又是“铮”地一姥,鬼王鞭正点在剑身之上。 
  这一下剑鞭相交,和第一次大不相同。第一次刚开始打,各自都只用了三分力,这次公孙湛矮身提鞭,花豪横剑来格,虽然只不过是第三招,已到了生死相扑的阶段。至少也用了八成力,花豪只觉那剑被鬼王鞭一点之力,竟震起“嗡”地一声,公孙湛也觉得点在剑上,虎口发麻,急忙向外跨出一步,头竟不回转来,反手一鞭,来点花豪的“太阳穴”,花豪一侧头避过,八仙剑法已施展了开来。他那八仙剑法,与别派八仙剑法不同,而称为“连环八仙剑法”,招招连环,一招未完,二招又至。而且每一招之中,又隐含其他七招解数在内,虽然名义上只有八招,但八八六十四,六十四再乘八,一套剑法之中,共有五百一十二种变化。一经施展,便如狂风骤雨一般,他手中那么笨拙的一口古剑,竟时而轻灵,时而凝重,时而轻若无物,时而抖起数十朵剑花,花氏弟兄虽是他亲生儿子,但也不知乃父剑法如此精湛。 
  但公孙湛一支鬼王鞭,也不知败了天下多少英雄好汉,此时看来,宛若一条黑色的灵蛇一般,在森森剑光之中,来回游走,得隙便入,更厉害的是鞭尖端那枝钢针,虽只三四寸长短,但时而“突”地伸出,时而“突”地缩入,变幻莫测,叫对方总不敢近鬼王鞭尖端,两人身法展开,以快打快,公孙湛长腿连跨,但身形也已看不清楚。花豪则更是被他所舞起的剑花裹住,晃眼之间,便已打了四十余回合,那里分得出胜负来?直看得人眼花撩乱,也根本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在交手的。 
  又不一会,忽听他们同声叫道:“好!”两人正在如此快速转动的身子,突然停住。花豪那时正沉胯坐马,古剑向外平伸,公孙湛则鬼王鞭抖得笔直,指住了花豪的“印堂穴”,鞭梢还在不断颤动,若情形这一招若是使开了,还可兼点“攒竹”、“少白”、“神庭”等穴,这些穴道都位于头部,全是人身大穴,可知他鬼王鞭点穴解数的厉害。 
  这一停住,只见花豪手中古剑,缓缓向上抬去,几乎是一寸一寸向上移去,到得离鬼王鞭半尺远近时,鬼王鞭本来是笔也似直的,突然变成向上弯去。旁观众人中武功高的,俱已知道两人已各以内力在比拚,看来目前公孙湛吃了手中是软兵刃的亏,难以像花豪那样,挥如意。但一转眼间,只见公孙湛身形暴长,鬼王鞭直向上挥去,然而“霍”地一声,划了半个回圈,倒转过来,对准花豪胸口便戮,同时人也跨前一步,鬼王鞭已短了三尺。 
  花豪横剑下沈,公孙湛似不欲与他古剑相交,手臂一缩,但花豪手臂下沈之势何等迅疾,一声极轻微的铮然之声过去,两般兵刃,已交在一起,两人也似泥塑木雕一般,不再移动分毫。 
  这时,已到了生死相判的时候了。谁的内功不济,便得死于非命,真个连和解的方法都没有,除非两人肯拚着两败俱伤,各自受对方一半力,卸去一半力,才能分开。只见两人僵着不动,又有半个时辰,仍是一丝不变。此时,心中最着急的还是天魔公主公孙燕。 
  在两人兵刃刚相交的时候,天魔公主公孙燕便已心中大为焦急,此时见老父额角汗珠微沁,虽则花豪也在冒汗,变成热气上腾模样,但究竟关心者乱,心中焦乱已极,一眼瞥见自己不远处的邱明和花氏弟兄,也是情急之色,溢于眉宇,不禁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原来公孙燕此次出关,原是赌气而来。天魔教擅制各种迷药,但天下最厉害的迷药,却莫过于贺兰山北,沙漠中所产的一种唤作“金腰带”毒蛇的唾液。那“金腰带”咬人之后,七日不醒,全身青紫,呼吸全无。看得其唾沫,配制成为迷药,也可令人数日不醒,如死去一般。只因那“金腰带”乃是蛇中异见,极难得的物事,公孙燕从别人处听了来,和乃父说起。公孙湛因自己一生采集毒蛇,都未遇见过“金腰带”,自然笑了她几句。公孙燕这才一怒出关,公孙湛事后又觉不放心,先后派了五个香主,出关相助,最后才忍不住自己兼程前来。 
  怎知公孙燕出关之后,到处听到威震万里邱明的大名,这才心中不服气,故意寻上门去,以致弄得偌大波澜来。此时她既已想起自己为寻觅“金腰带”而来,红衣女侠花倩全身青紫,死得如此离奇法,难道正是被“金腰带”所噬么?久闻那“金腰带”不吝搬迁巢穴,到那地方一看,必可有所分解,是不是先冒他一冒,解了父亲的危再说。她心思敏捷,这些念头一闪过,公孙湛在这一点时候之中,已知花豪果然名不虚传,内力滚滚攻来,似永无耗竭之时,自己则再过片刻,已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公孙燕主意打定,一见乃父汗湿背心,高叫道:“花大侠,令嫒未死!” 
  这一叫,花豪既为且喜,心神一分。公孙湛知道自己必败,忽然他内力捷松,知道此是千钧一发之际,将所余力量,一举发出,同时手臂一缩,只觉半边身子酥麻,但人也一个肋斗翻出,花豪则被公孙湛内力一举攻到,大叫一声,坐于就地。 
  花氏弟兄见状立即大怒,大跳步枪上前来,叱道:“贱丫头胆敢如此无耻!”刀剑并举,一齐攻到。公孙燕想既已解了父亲之围,是不是只要一到那地方,便可明白,遂娇叱道:“你们两人且住!听我讲毕未迟!”遂将那“金腰带”噬人之后的情状说了。花豪勉力挣扎而起,道:“若依你说,倩儿未死么?”说罢,喉间“咯”地一声,竟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公孙湛倚在一棵树旁,缓缓道:“燕儿,何苦想出这种办法来解为父之危?天魔教一世未遇对手,难得遇上,就不给我正正经经一分胜负,定要天魔教丑名,长流于世么?”说毕,面如纸金,也是泪洒衣襟! 
  公孙燕急道:“爹,是不是去一看便知道了!若不是,做女儿的愿陪你一起死,也给江湖上说说天魔教虽是下三滥,到头来总还出了两条好汉!”这一父一女,所说的几句话全都豪迈已极,合准了花豪的脾气,便叫道:“公孙教主,但望令嫒所说是真,则花某错怪好人,自当道歉!”公孙湛惨笑道:“天魔教一向被人看不起,什么坏事全都向它身上推,想不到花大侠倒还看得起!”言下大有感动之色。当下一群人,又向东北驰去。 
  一场恶斗,天色已然昏暗,到了花倩死亡之所,月亮早已冉冉升起。花氏弟兄一指,道:“就是此处!”公孙燕道:“你们远远站着,别走近来!”一个箭步,窜向前去,前后左右,细细观看一番足尖乱拨,众人全都屏气静息以观,又不敢走近去,怕惊了她。只见她来来回回,不过在一丈见方的沙地之内,竟达半个时辰之久,花豪已然绝望,正想讲话,忽然公孙燕突然摇摆不定,一跤摔倒在沙地之上。 
  众人一起大惊,公孙湛虽然身受重伤,但仍勉力跃向前去,只见公孙燕人已不能讲话,玉臂旁伸,手指着右边。公孙湛一看,只见一条长的四尺的蛇儿,和黄沙一模一样颜色,正盘成一个圆饼,昂头吐信。他乃是捉蛇的行家,手臂一长,已捏住了那蛇的七寸子,直提了起来,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异蛇“金腰带”! 
  再看公孙燕时,那俏若芙蓉的面色,已渐成青紫之色,花豪跑上前,大声道:“花某果然错怪好人!”公孙湛见连环八仙剑花豪,在江湖上享有这等威名之人,竟一发觉事实真相,便自认错,心中甚为感动,一面俯视女儿公孙燕时,只见她面色已变成青紫色,本来软霜亚雪的皮肤,也渐呈青色,形状恐怖已极,不觉喃喃自语道:“那金腰带咬人,是不是真的七日复苏,不会死的呢?”一面说,一面看看手中的那条异种毒蛇。那“金腰带”长才三尺,细如手指,通体金黄色,与沙漠中的沙子,一模一样,如盘在地上,不是细心,谁也瞧不出来。此时她为公孙湛捏住了七寸子,蛇信乱吐,公孙湛虽然身为天魔教主,擅制毒药,也未曾见过这等猛恶的蛇儿。呆呆地看了一下蛇,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儿,心中只是想着,公孙燕所说,关于金腰带的话,是否正确。 
  花豪听得公孙湛如此自言自语,也道:“天魔教主,此事我也疑惑,反正现在我们同命相怜,何不到敝庄去盘桓些时,令嫒与小女能否复苏,也可有个分晓!”公孙湛一生傲慢之至,武功又好,从来不受人家好处。但此时爱女垂危,六神无主,再知花豪义薄云天,情不自禁答应下来。顺势将“金腰带”塞入身旁的豹皮囊中,将囊口呆紧扎了,带领天魔教百余人,亲自负了公孙燕,齐住花家寨而去。 
  这一番再上花家寨,情形与刚才大不相同,公孙湛、花豪、邱明以及花氏弟兄等人,心中什么都不想,只希望天魔公主公孙燕所言是实。邱明心中,更是焦急。自花倩惨死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心中悲痛欲绝,此时心想,若是花倩不能复苏,自己做人也了无趣味,不如削发为僧,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算了。 
  不表五人心中焦急,单说不一会,便已到了花家寨,寨中人见花豪回来,忙迎了进去,来到花豪家中,但闻哭声震天,敢情红衣女侠花倩,人缘极好,待人又和气,生得也美,人人都讲她好的。此时只当她已死去,上下人等,俱都哭了个死去活来。邱明一听哭声,心便凉了半截,足尖一点,直窜进大堂去,人刚站稳,便觉眼前人影一闪,心知有异,但躲避不及,“叭”地一声,脸上早挨了一个耳括子,竟是一个满脸花。 
  若换了平时,邱明定将大怒,但此时他一心一意,只是在花倩身上,那一下耳光,将他打得半边脸红肿,他连疼痛也不觉得,更不问打他的是谁,迳向厅堂中心,一张榻处扑去,那张榻上,躺着一人,用被盖着,不问可知,除了花倩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因此他急急上前去,要见花倩一面。. 
  邱明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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