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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智慧之旅-第64章

小说: 智慧之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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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了,时装界就可以大量推出新装。”
  “好哇!你是说我受了骗?”她甩开了我的手臂,转过身,站在我面前,噘着小嘴,俏皮地瞪着我。
  老实说,我的手早就麻木了,只是不敢移动。被她这一甩,骤然间好象有几万只蚂蚁,争先恐后地冲进手臂的微血管内,酸麻难忍。
  她立刻察觉了,关怀地问:
  “怎么?手麻了?”
  “不!是心麻了。”我故意耍俏皮,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的表情变化万千,瞬间,漫出柔情片片,她又是心疼,又是忙乱。对着我的手,像是一吹就要破的肥皂泡,一碰也不敢碰,在一旁急得痴痴傻傻的。
  我所有的防线全都失效了,辛辛苦苦搭建的万里长城,在她的一阵和风吹过后,居然连踪影都无从寻觅。艾洛伊莎!艾洛伊莎!难道你比真理还要可爱?
  “谁不受骗?看到你以后,不仅我的审美观,连我的人生观也受骗了。”
  “啊?那你说,我的哪个部分太极端?”她一笑起来,彷佛整个宇宙都在开展,芳香与甜美无止无尽地延伸。
  “你一点也不极端,你的身材对我而言,是绝对必然的,如果再高一点,我的手就不能搭在你的肩上了。你的鼻子比猩猩高,又比大象低一点,眼睛虽然大,却不像我见过的铜铃一样,眉毛虽然浓,也不及扫帚那样粗。”
  “原来你在骂我,不过有一点不通,我没有见过任何人的眼睛比你还小的呀!”
  “所以你并不是认为我的眼睛美,只是觉得新奇而已。”
  “算你对,可是看多了以后呢?”
  “那你会习惯,但还是美不起来。至于第三点,则是联想性,在人的经验中,所有的感受经常是交互混杂的。比如说,你曾经讨厌过某人,他的特征你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却和不愉快的经验连系在一起。一旦你见到另外一个人,也有同样的特征,并且引发了你潜意识中的不愉快,则不论他是大众情人或是电影明星,你还是不会觉得他很美。”
  “照你这样说,美不美只是习不习惯而已,还是没说到为什么人人都爱美。”
  “习惯是人适应环境的必要因素,爱美则是基于联想性,美能勾起人愉悦的感受。一般说来,人的感觉器官是被动的,除了极少数能够控制自己思想的人外,其余往往是依赖外在的刺激,感受随之起伏变化,否则便会感到无聊、枯燥及乏味。至于外在的刺激,当然是能引起愉快反应的,才会得到人们喜爱。”
  “对了!”她突然叫了起来:“我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的小眼睛很美了!”
  “是不是看过一些中国的绘画?那些人物都是细玻ё叛鄣摹!�
  “不!”她狡黠地望着我,说:“小时候我养过一只可爱的小乌龟,它的眼睛也是细细小小的。”
  不仅我的人生观变了,连对音乐的爱好也变了,卡洛的影子逐渐模糊,艾洛伊莎却占满了我多变的心。她弹的不是萧邦的乐曲,而是贝多芬的奏鸣曲,她热情奔放,浑身都灌注了充沛的活力。
  马里奥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不再让我们有独处的机会。而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永远有一个紧接一个,问不完的问题。只可怜了马里奥,苦着脸,紧紧地跟在我们后面,始终默默无言。
  我也很矛盾,艾洛伊莎对我的意义,不止是令我爱慕而已。自从那次长谈以后,我的意识型态起了很大的变化。她是有生以来第一个肯定我的价值、接受我的思想,第一个驱使我不断鞭策自己,把一些似有若无的观念,整理组织成形的人。
  此外,我是生平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谈着恋爱--如果不算上我对马里奥的内疚的话。她是理想的化身,是我多年梦境中不敢奢望的光明;她又是我的动力,能把我的光、热激励且燃烧起来。然而,在我充满着失败与不幸的经验里,一个悲观的、挥之不去的念头,不断地骚扰着我。
  这是真实的吗?她真的喜欢我吗?可不可能只是一时的好奇呢?我有这个福分得到她吗?在得到以后呢?我凭什么供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我能把自己可怜的祖国忘掉吗?我又能从此放弃自己的坚持吗?
  所有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我也无法否定她那温暖的小脑袋,蠕动在我的臂窝中,那种又新奇、又甜蜜、又激情的感受。偏生我还能像个老夫子似的,按捺着亘古以来推动宇宙进化的那股力量,口中说个不停。
  显然她并不以为意,甚至对我更加热情,管他什么人生历练,人生有伴如斯,夫复何求?至于说她青春活泼,这不正是她的优点吗?而且到今天为止,除了马里奥,我也没有看到她和别人搞七捻三。如果她真的爱我,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入赘巴西吧,居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国,难道会少了我一人?
  我天天想着她,时时等着她的到来,只有与她在一起,我才感到快乐,才感到自己的价值。可是,我一想到她,就拂不开马里奥哀伤的神情,他为什么那样容忍?为什么不向我挑战?那也许能激起我的斗志,让我排除万难,下决心去争取自己的权利。
  自私的人性,矛盾的观念,我的心系着沉重的铅锤,身上捆满了情丝。尽管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基于理想、生活习惯与各种客观条件,艾洛伊莎不应该属于我,我却一天一天地拖着,贪婪地享受着马里奥所失去的幸福。
  艾洛伊莎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她身边竟然有两个不幸的可怜虫,她每天下午来音乐学院练钢琴时,我坐在一旁给她画画。练合唱时,我们相互应和,不断地眉来眼去。要不就是两个人由天上扯到地下,须臾不离。到了放学时间,马里奥就会像一缕阴魂,痴痴呆呆地守在门口。当她巧笑嫣然,挽着马里奥离去时,我的心就下沉到了地狱,一面恨自己的懦弱,一面痛责自己的残忍与自私。
  我给她画了一本画册,全是些速写与素描,每个人看了都赞不绝口。尤其是几幅合唱团练唱时的团体画面,气氛掌握得很好。艾洛伊莎站在中央,眼睛凝望着前方,微张着小口,面上泛着圣洁的光辉。背景则是其它的同学,以粗线条勾勒出各种姿态与神情,更衬托出她的甜美与肃穆。
  本来我打算将画册送给她,可是总舍不得割爱,想留著作为纪念。那时我晚上还在一所夜总会里吹喇叭,赚些生活费用。艾洛伊莎知道我的经济情况并不佳,特意介绍我去为她的亲友作画,前后共画了三幅油画肖像,最好的一幅卖了一百块美金。为此,我还写了封信给父亲,表示目前的生活还很优裕。
  有一天,我们在林荫道上散步,她对我说:
  “你给别人画了那么多油画,为什么不给我画一幅?”
  “我最希望画的就是你,可是我的技巧还不够成熟,要给你画,就得画一幅永垂不朽的杰作,否则对不起你的美丽。”
  “那还要等多久?我都快老了。”
  “怕什么,我为你画了那么多素描,目的就是要把你的青春记录下来。”
  “可是我希望你能给我画幅裸体画,你没有把我的身体记下来呀!”
  “裸体画?”我大吃一惊,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几乎让我透不出气来:“我……我没有对着……真人画过呀!”
  “没有画过?那怎么能算艺术家?”
  “我谈不上是艺术家,我只是喜欢画,喜欢把我觉得美的事物记录下来。”
  “那你是说我的身体不够美?”她故意挺起了椒圆的胸部,对我作了一个姿态。
  “不是,不是。”我觉得脸上发热,心中一阵乱跳:“我只是不敢对你抱有任何……任何不大好的想法。”
  “什么?这叫不好的想法?”她好奇地瞪着我,突然问道:“你没有见过女人裸体?你没有跟女人做过爱?”
  我能怎样回答她呢?自从第一次在花莲被妓女传染过性病后,我一直不敢再接近风月场合。我又没有固定的女友,生理虽然迫切的需要,我总觉得这是自己最私密的禁地,连平常幻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正因为太过于珍视,不到有一个适合共享的对象,我宁愿自己忍受痛苦。至于她,我当然幻想过,而且日思夜想。偏偏每当我想到她的千娇百媚时,马里奥就愁眉苦脸地,浮现在她与我的中间!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悯与不解的光芒,身体向我逼进一步,温柔地说:
  “没有?是不是?你别想骗我,我早就猜到了。”
  “不,在没有来巴西以前,我有过一次经验,那是一个妓女……我们不要谈这个!”我不愿再谈下去。
  “我真不懂,你不是说曾经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吗?为什么要找妓女?”
  “有女朋友就可以做了吗?”
  “当然,为什么不?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除了马里奥,我还和两个人做过爱。”
  “什么?”我发觉天真的是我自己,竟把她当作纯洁的化身。
  “我是女人,不是吗?”
  “你是女孩子,不是女人。”
  “那是你的定义,我喜欢做女人,上帝给了我身体,为什么不享受?”
  我们成长在不同的环境下,当然观念迥异,我怎能期望她和我一样呢?
  “你爱那两个人吗?”
  她耸耸肩,说:
  “好玩嘛,那是在舞会上,喝了点酒,是谁都没有分别。”
  “那你称之为做‘爱’?”我强调的是爱。
  “不叫做爱,又叫什么?”
  “事后,当你和马里奥做时,有什么感受?”
  她又睁大了好奇的眼睛,问我: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心里有没有内疚?”
  “不是,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很诚恳地对她解释:“我是第一次有机会与一位异性讨论这种问题,你知道,在我们的社会上,这些事是不容许讨论的。”
  “其实我们这里也是一样,大家都这样做,但是没有人会去讨论。”
  “姑不论是与非,如果我们能对所作所为有更明确的认识,岂不是更理想吗?”
  她拉着我走向一棵树下,坐了下来,似乎打算痛快地聊聊。她把散开的头发掠向两边,露出了明艳的面庞,像是准备接受质询一般,很洒脱地说:
  “你不要把我当女人,我也不把你当男人,你问吧!”
  我很感动,把她一双小手紧紧握住,半响,我说:
  “你别笑我,在大学时,有一次郊游,一位女同学想要去厕所。我胡里胡涂地问她,要去厕所做什么?大家都笑我,我还是不明白。大概我神话小说看太多了,一直把某些特定的女性想象成天使的化身,不像我们男人,每天要吃饭拉屎!”
  她还是笑了,笑得倒进我的怀里,一阵温暖,透进了我的心扉。笑了一会,她抬起头来看到了我尴尬的脸色,又笑成一团,用手搥着我的背,一边说:
  “怪不得,你把我想成石膏像了,是不是?”
  我也觉得好笑,说:
  “多多少少有这种想法,中国有本名著叫红楼梦,书中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土做的。我总把女人当做天上的仙子一样,而仙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妓女呢?”
  “别提那事了,总之,我一直想在人世间找一个理想的对象。”
  “那么,仙子看你吃饭拉屎,她又受得了吗?”
  “当然,那只是希望,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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