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台独"面面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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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义》。陈映真说到,经过1979年高雄美丽岛事件后,台湾战后的资产阶级民主化运动走向了民族分裂的途程。陈映真说
政治上的统独争议,反映到台湾文学、文化的领域,就表现为八0年代台湾文学分离论,即所谓“本土文学”论、和中国文学对立的“台湾文学”论,而有长足的发展。从八0年代中后开始,叶石涛、王拓、陈芳明、巫永福、宋泽莱、李魁贤和不少原台湾文学的中国性质论者,在没有做任何负责的转向表白条件下,转换了自己的思想和政治方向,从他们原来的原则立场,全面倒退。
回顾这一变化的情景,陈映真还在文章里写道:
一九八七年,在没有革命、政变,没有对历史和社会的构造性变革条件下,台湾资产阶级由上而下地接续和接受了一九五0以降旧国民党的权力。随着时日,台湾朝野资产阶级共同继承了国民党尸骸所遗留下来的遗腹儿——反共、亲美亲日、反中国、两岸分断的固定化的政治和政策。
七0年代达到高潮的、反内战•;反冷战意识形态的突破,不旋踵到八0年代遭逢了全面性的挫折和转折。这是中国指向的反帝民族解放的本土论创造了它的异己物——反中国的本土论——而异化,抑或内战•;冷战意识形态(肯定)与反内战•;反冷战意识形态(否定)的对立斗争过程中,由于一些不利的条件(左翼传统的溃绝,进步理论•;思想积累的弱质,等等),使否定的否定中挫,无法使否定超克肯定,完成新的肯定(否定的否定)的建设——这虽是有待深化探讨的课题,但小论的作者以为,台湾左翼传统的弱者,和战后台湾左翼在知识、理论——从而在实践上的贫困和极端艰难的处境,是造成八0年代以降反动和大倒退的主要原因。
七0年代台湾文学论争,在弹指间竟过去二十年。环顾今日台湾,……相对于七0年代强烈的中国指向,八0年代兴起全面反中国、分离主义的文化•;政治和文学论述,台湾民族主义代替了中国民族主义。反帝反殖民论被对中国憎恶和岐视所取代。民众和阶级理论,被不讲阶级分析的“台湾人”国民意识所取代。
历史给予台湾形形色色的民族分离主义将近二十年的发展时间。但看来七0年代论争所欲解决的问题,却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迎来了全面反动、全面倒退和全面保守的局面。
这是不堪回首之余作出的痛心疾首的总结。科学,精辟,深刻,有力,充满了理性的思辨,而又洋溢着战斗的激情。
就是凭着这种理性的思辨和战斗的激情,陈映真,作为台湾思想界、文学界统派的领军人物,从40岁到60岁,一路战斗着走来,与文学界的形形色色的民族分离主义毫不妥协地斗争了20年,一个回合又一个回合,在台湾新文学思潮史上留下了他光辉的足迹。陈映真和他的战友们批判“文学台独”谬论的历史,就是台湾文学思潮史上统独论战的历史。
这里,我们先看他们坚持台湾文学的中国属性,坚决批判本土化、自主性的“台独”谬论。
第一、论述台湾文学的中国属性。
台湾,作为中国的一个省,它的文学,在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上,是具有其独特的属性的,正如江苏、浙江、湖南、湖北等全国其他省的文学一样,都具有这种地方的特性。当然,台湾更有它特殊的方面,被西班牙、荷兰占领过,被日本帝国主义占领50年,1945年回归祖国以后,又被国民党统治了50年,与大陆长期隔绝,所以,台湾文学的特殊性,和全国其他各省的文学相比,自有它复杂的一面。尽管如此,我们同样看到,台湾文学的中国属性,并没有因为这种特殊性而发生质的变化,变化成独立于中国文学之外的台湾文学了。然而,“文学台独”势力片面地夸大台湾文学的特殊性,以至于夸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于制造出所谓的台湾文学“本土化”、“自主性”以及台湾文学的“主体论”等等谬论。事实上,就文学属性的精神层面的思想内涵来看,台湾文学和其他各省的文学一样,都共同具有中国的属性。
就此而言,在1982年8月《大地》10期以《论强权、人民和轻重》为题的访谈稿中,在回答“台湾文学有没有它独到的文学特点”这个问题时,陈映真说:
我想是没有的。我对于怀着台湾意识的(正直的)人们,抱着尊敬和同情的态度。我自己就是台湾人,但不同意那想法。例如,他们强调中国文学与台湾文学的不同。台湾(文学)和中国(文学)并不像英国(文学)和爱尔兰(文学)那样存在着醒目的不同,爱尔兰有他的异族传统,历史发展也迥异于英国。英、爱的文化,各自独立发展了几百年。这种情况,和我们就绝对不一样。
与此同时,针对叶石涛、彭瑞金、郑炯明等人在《文学界》上公开标举“台湾文学”的“自主化”、“自主性”,在4月出刊的《益世杂志》19期上,陈映真发表《消费文化•;第三世界•;文学》一文,批评叶石涛等人说:
我总以为,与其强调台湾文学对大陆中国文学的“自主性”,实在不若从台湾文学、中国文学与第三世界文学的同一性中,主张台湾文学——连带整个第三世界文学——对西欧和东洋富裕国家的自主性,在理论发展上,更来得正确些。
第二部分“文学台独”言论批判之一(2)
接着,1983年1月的《文季》1卷5期上,陈映真又发表了《中国文学与第三世界文学之比较》一文。8月的《文季》2卷3期上,还发表了《大众消费社会和当前台湾文学的诸问题》一文。前者,是在胡秋原主持下作的一次演讲。演讲中,陈映真将台湾和其他第三世界国家作了社会发展、经济情况的比较,得出一个结论是,“台湾和其他第三世界国家,共同处于被先进国家在资金、技术、市场和文化上的支配地位”,因而,“台湾文学和其他第三世界文学一样,“是做为反抗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文化启蒙运动之一环节而产生”的。说到“台湾文学相对于中国文学的‘独特的特性’论”,陈映真指出:
在历史发展和国际分工中,台湾文学的“特性”,和第三世界文学的诸特性比较之下,就无独特可言了。在反帝、反封建、民族主义这些性格上,台湾文学不可辩驳地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一个组织部分。
陈映真还指出,那些引起标举“台湾文学”的“自主性”的“分离主义”,和“企图中国永久分裂的野心家有复杂而细致的关系,而台湾文学的分离运动,其实是这个岛内外现实条件在文学思潮上的一个反映而已。”在后一篇文章里,陈映真则辨析了“台湾文学”这四个字的复杂内容,指出新分离主义者、“台独”势力所说的相对于“中国文学”的“台湾文学”,就是主张台湾文学的“自主性”的。陈映真的批判矛头,仍然指向了叶石涛等人的谬论。
陈映真的主张,后来被他们认定为詹宏志“边疆文学论”之后的“第三世界文学论”,也遭到了新分离主义者、“台独”势的围攻。陈映真以他的善良和对人的理解及宽容,没有一一反击。但是,他的原则立场却不含糊。在接受有关媒体和人士的采访时,还是要一一表明态度的。
比如,1983年8月,他在美国爱荷华大学的国际写作计划期间,就先后接受过李瀛、苏维济、韦名等人的采访,反复谈到他对台湾文学的看法。其中,韦名的采访,曾以《陈映真的自白——文学思想及政治观》为题,发表在1984年1月的香港《七十年代》月刊上。当采访者问到“台湾乡土文学是不是‘台湾民族意识’的文学”时,陈映真明确地回答说,台湾“乡土文学是台湾的中国文学继承了过去中国民族主义的、现实主义的、干涉生活的传统”。陈映真说:
……什么文学才算是“台湾民族意识”的文学呢?他必须塑造这样一个人物:在生活的斗争中,他逐渐地觉悟到,原来过去的汉人意识是“空想”的,原来他是一个经历四百年社会变化后形态的“台湾人”,而这“台湾人”在历史上负有创造一个独立民族和国家的使命。只有当这样的人物和主题出现在过去或现在的台湾乡土文学中,“台湾民族意识”的文学才算诞生。
但是纵观几十年来台湾近、现代文学史,这种文学根本不曾存在时。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1987年5月22日《华侨日报》发表了香港作家彦火访问陈映真的记录稿《陈映真的自剖和反省》。这是1983年11月11日陈映真离开爱荷华前夕,在下榻的五月花公寓,彦火对陈映真的一次深入访谈记录。访谈中,陈映真批判了当时台湾文学的“暗潮”。当彦火说到“台湾本地的文学,应该成为中国文学的组成部分”时,陈映真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台湾文学,如果从写作方式、语言、历史、主题来讲,都是中国近代和现代文学的组成部分,这是毫无异议的。
当彦火问到他“对目下台湾某些人强调的台湾意识文学有什么看法”时,陈映真就此展开了他的批判:
台湾文学的发展方向有一个暗潮,是分裂主义的运动和思潮,从北美感染到台湾。有一本文艺杂志,是党外一个战斗的杂志,水平很低,他们把乡土文学拉到台湾人意识的文学,我不同意。我觉得乐观的原因是分裂派的理论说台湾的矛盾,是中国人对台湾人的专政,这不是事实,因为台湾社会里是阶级矛盾,同阶级里面的外省人和本省人好得不得了,不是民族问题。他这个主张和现实不对头,因而他这种主张的文学也不可能是好的,因为很简单,文学是反映现实嘛,……
说到所谓的“台湾意识文学”,陈映真还特别分辨说,“从世界的角度看起来,”台湾的乡土派“是反西化的一种文学”,“不是像现代派所讲,是台湾意识反对中国意识的文学。不是,在第三世界都有这个共同普遍的问题。”
1987年,恰逢乡土文学论战10周年。《海峡》编辑部派人特别访问了当年论战的主将陈映真。访问记录以《“乡土文学”论战十周年的回顾》为题,发表在《海峡》1987年6月号上。访谈中,陈映真再一次宣布了他的主张,像黄春明的《莎哟娜拉•;再见》、《我爱玛莉》,王祯和的《小林来台北》以及他自己的《贺大哥》等作品: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个中国在里面,都以中国为方向,为思考内容。
第二、分析“自主性”、“主体论”、“台湾意识文学”等谬论出笼的社会原因。
《海峡》编辑部的访问中,陈映真谈到的另一个重要话题就是眼前的“台湾文学”的问题。陈映真分析说,1979年“美丽岛事件”后——
有些台湾作家是以外省人压迫本省人解释这个政治事件,而不是用更高层次的政治经济学知识去了解;所以心中就产生了悲愤。于是提出“台湾文学”的概念,探讨“台湾人”是什么?“台湾文学”是什么?“台湾”是什么?这种身份认同的问题在台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