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博弈-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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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策和周鞍钢都不说话。
“就是隆德集团公司。国有企业走出困境,是中央的工作重点,一切工作都应该围绕着这个重点。你们检察工作也不能例外。”
高策从政策高度回答这个问题:“国有企业走出困境的工作,是由很多方面组成的。检察工作也是它的组成部分。”
“我并不是否定你们的工作,我强调的是工作的节奏和程序。家有七件事,先从紧的来。KG是隆德的拳头产品,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推出。如果此时出现一些丑闻,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周鞍钢从底部回击:“我们的工作重点,也是围绕着KG。您大概也知道,有很多人,境内、境外都有,试图谋取它。他们手段繁多,甚至不惜杀人灭口。公道地说,如果没有我们和公安机关的努力,KG的配方,说不定已经流失海外了。”
“这些情况,我也多少了解一些。利益驱动嘛!隆德内部有没有人配合?”祝启昕好像很随便地问。
按照预定方案,这个问题应该由高策回答。他说是袁因。两个人都知道祝启昕、方兴都不会相信。但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这总是一个答案。
李帅、宁夕到来后,会议正式开始。麦建首先发动:“咱们这些人,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为了钱走到一起的。也就是说,股东有好几个。所以,怎么也得有个头。就是董事长。”
秦芳很不屑地反对:“暂时在一起,什么董事长不董事长的。”
林恕却赞同:“麦总说得对。蛇无头不行,雁无头不飞。”
麦建得意地自荐为董事长。原因就是:六个人里面,他就有三个人。针对李帅“哪三个”的提问,他指指丁尼、秦芳:“两位女士,外加本人。”他当然明白,自己离开KG的核心很远。之所以这么说,不过讨价还价而已。
李帅问秦芳:“你是他的人?”等秦芳迟疑了一下,否定后,他说:“不是他的人,就是我的人。加上宁夕,我就是三票。应该我当董事长。”
麦建不服,反问秦芳:“你是他的人?”得到的回答也是否定的。于是他得意地说,“你和她睡过觉,我也和她睡过觉。而且历史更悠久。可这什么也不能说明。”
宁夕的脸色顿变,但李帅没有察觉,恼怒地质问秦芳:“那你是谁的人?”
秦芳的回答很随意:“我干吗非要是谁的人,我和林总一样,自己代表自己。”
林恕慢悠悠地说:“我看还是由我担任比较合适。”等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他才往下说,“所有这些事,都是围绕着KG的。如果搞科研的话,自然应该李总挂帅。可目前,这些已经完成。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配方卖出去,而这是我的强项。也就是说,只有我知道渠道,做生意其实就是做渠道。没有渠道,生意就无从谈起。”他见众人都哑口无言,便说:“既然大家默认,咱们就进行下一个议程。”
从祝启昕的住所出来,坐进汽车后,周鞍钢对高策说:“我断定方兴就在里屋。”
高策四顾,没有见到方兴的汽车。
“他这种人,既然策动祝启昕召见你我,就是开车来了,也不会放在停车场里。所以我才节外生枝,把工作重点往KG上说,释放烟雾弹。”
高策认为这个说法有矛盾:“既然方兴是你说的那种心计较深的人,你怎么能假定他会相信你释放的烟雾弹呢?”
“他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认为自己把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认为自己有着强大的政治保护伞,有着金刚不坏之身。这样的人,就一定有着无限的自欺能力。只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东西。”
高策用鲜见的赞扬语气说:“一幅深刻的心理图像。”
“检察长夸奖。”周鞍钢谦虚一番后说,“比祝启昕问题更复杂的美国的世贸大楼,在设计的时候,曾经考虑了飞机撞击的因素。但参数都是波音707的,而747的速度是707的两倍,质量也是两倍。撞击力因此增加。还有一个没有考虑到的问题是,航空煤油虽然不能熔化钢铁,但能使它变软,从而无法支撑大楼本身的重量。”
“一支消防队,可以扑灭2000平方米的火,而两支消防队则可以扑火5000平方米的火焰。那么三支、四支呢?”
“对。咱们是人民战争。”
高策拍拍方向盘:“就算他在里面,我一个检察长,你一个反贪局长,也不能彻夜在这里蹲坑啊!”
他发动着汽车:“我也没说要在这里蹲坑啊!”
汽车猛地加速开走。
秦芳对众人重复李帅所讲的“游客买猫是为了那只古董碗。老太太放那只碗,则是为了卖猫的故事后说:“KG配方和样品,就是那只碗。所以也就别来虚的了,有什么都放在桌面上。”她转向宁夕,“现在,我正式宣布和李帅脱离一切关系。”见宁夕不说话,她以为是默认,便伸手说:“你应该把样品交给我们了吧?”
宁夕尖锐地说:“香港人有专门形容你这种行为的俗话。叫做婊子发誓。”
秦芳站起来:“你胆敢侮辱我?”
宁夕指点着林恕、麦建、李帅:“这间房子里,一共就有三个男人,你和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上过床。你这种人发誓,还有什么意义?”
林恕显然很有操纵会议的能力,径直问宁夕到底要什么。听宁夕说是李帅后,他又问:“可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李帅属于你了?”
麦建插言:“就是。俗话说自家的狗不用拴,别人家的狗拴不住。”
“你们能吸引李帅的是钱,也只有钱。所以,我要求你们付出一笔钱。”宁夕听林恕问是多少钱后,便说,“就是你在香港答应我的数目。”得到林恕肯定的答复后,她说:“我拿到钱就把配方和样品交给你。由你去处置。”
林恕质疑道:“可我怎么能保证这配方和样品是真的呢?”
宁夕解释说:“因为我要的第二笔钱,也就是一千万港币,是要等你们把KG卖出去以后,才付的。”
“也算合理。”林恕一顿,“可你怎么能够相信我们会支付这第二笔钱呢?”
宁夕说:“你要和我签合同,在虚构背景下的一份合同。”
秦芳讥笑道:“合同要是能管用,法院就没用了。”
宁夕根本不理睬秦芳,对着林恕说:“上亿元的买卖,不是街头交易。你有公司,有公司就有账户。届时我会要求法院保证我的权力的。”
林恕同意成交。他知道像宁夕这种陷入爱情中的人,纠缠如毒蛇,执著如怨鬼。根本不可理喻。
麦建心存侥幸地问宁夕:“你把样品带来了没有?”
宁夕一反平素的温文尔雅,尖锐地反问:“你认为我那么傻吗?”
方兴与祝启昕下围棋。两个人虽然都各怀心事,但都在学东晋谢安:阵前行棋,意色举止,不异于常。
他把手中的棋子尽数放回棋盒:“大龙被擒,无计可施了。”
祝启昕审视着他说:“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方兴勉强笑笑:“没有。棋力不够。”
“从你跟我干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做官的第一要事,就是不要出事。你近来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欲速则不达。”他从高策、周鞍钢的态度上看出来,方兴恐怕问题不小,必须摸摸底。如果确实,回去就与省委书记谈,取消经委主任的动议。
“您说得对。确实从银行融了一笔钱,挪用在股市上。”方兴已经猜透了祝启昕的心思,而且相信一旦事发,祝立刻就会抽身而去。“不过其中大部分回到了银行,还有一小部分在途中。”对祝启昕有无损失的提问,他很肯定地说,“非但没有损失,而且还有盈利。”
祝启昕当然不会相信方兴的话,但作出相信的样子:“公家来,公家去。至多是违规而已。”
“我最担心检察院纠缠。”
“宁水市委,已经报周鞍钢做检察长,这事要上常委会。我和他说了,他不会不考虑。”
他现在太需要时间了,所以又说:“周鞍钢这个人,素有铁面之称。”
“那是他没有遇到关口。遇到关口的时候,依然保持铁面孔的才是真正的铁面。而这样的人,很难做到地市这一级上。”祝启昕当然希望如此,但从周鞍钢的姿态看,恐怕可能并不大。
方兴多少放下一点心,于是就告辞了。
第二十一章
李帅在回家路上,默默无言。宁夕几次挑起话头,他都不回答。直到上床之后,李帅才开口说话:“你真的打算把样品给他们?”
“是的。只要林恕的钱一到咱们在香港的账上,我立刻把样品给他。”
“太便宜了。”李帅不高兴地说。
“我经过仔细计算。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干,把这钱存在银行,也是好日子。”
“小富即安,妇人之见!”
“大富贵必有大麻烦。”
“人活着本身就意味着麻烦。不过算了,你决定这么做,就这么做吧。”
“有钱不算,花得上才算。这些人什么都干的出来,越早离开他们,就越安全。”她见他同意,很是高兴,“实话对你说。我说的第二笔钱,我根本就没打算要。”见他惊讶,她说:“无穷大的一半,仍然是无穷大。再说也要不来。”
他作下决心状:“不要就不要,反正这钱也足够你我花的了。”
“还有一大群孩子。”
他笑着反问:“一大群孩子?和我生的?”
她也用问题来回答:“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吻她:“你告诉我,样品放在什么地方了?”
她喃喃地说:“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方兴在偏远处的一座电话亭内,用公用电话给远在美国的儿子方程打电话。无数人都栽在电话上,唯有随机选出来的公话是最安全的。
方程与他一般地干练,很简洁地告诉父亲,戴平提供的那些账户上,确实有钱,也在慢慢进。但在他欲调动的时候,却调不动。”
“调不动?只能进,不能出。会不会是技术故障?”
“在全球范围内,几十个账户同时出问题,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这一定是反洗钱的国际组织介入了这项行动,很可能还有国际刑警组织。
方程认为父亲在为钱发愁:“实在不行,您就一个人出来吧。我这里还有您给的几十万美金,够对付一阵的了。”
他让方程不要着急,说他自有办法。接着,挂断电话。
李帅看宁夕睡着,就悄悄地起身。到了外屋他打开宁夕的包,取出她的手机,进入卫生间后拿出工具,打开手机后盖,更换一块集成电路板。
秦芳与林恕睡在一张大床上。
她说她根本不相信林恕有一千万块钱。见林恕承认,她又说:“没钱就没有样品。”
“用钱换样品,算什么本事?”
“那你拿什么换?”她赶紧问。
他诡秘地笑笑:“天机不可泄漏。”
她撒娇道:“告诉我嘛!”
“一句话,没有家鬼,引不来外贼。”他起身后,从箱子里面取出一张地图。指点着说,“明天晚上,你在这里接应。”然后,他又拿出一支手枪,“等我和李帅、配方